战锤40k,我欧格林人诸天行走 第490节

  “感谢您的关注,大审判官阁下。星联的勋章是为了表彰军人对同胞的职责,与任何政治象征无关。至于机械教的‘邀请’……”

  她微妙地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未被苦难磨灭的锐光。

  “……确实是一次令人印象深刻的‘技术交流’。它让我更坚定了信念:人类的未来,应该由人类自己掌握;而每个人、每个智慧生命都有生存的权力。”

  “哈哈哈,不愧是进入星海两百年都不到的人类表亲——说话和精气神就是这么地朝气蓬勃。”谢庸一语双关地半是赞赏半是讥讽地回了一句。

  随即指了指会客室:“让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吧,今天有好酒——希望能给你们本来苦涩的旅程一点回甘。”

  安德森和薛帕德不由得互相看了一眼,不由得嗟叹。

  确实是一段苦涩的旅程。

第764章 异宙巨厅中的“真实”与“神话”

  会客室无比巨大,空旷得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哥特式的雕花穹顶高高在上,冰冷的金属与深色的木材构成了房间的主基调,墙壁上镶嵌着巨大的帝国鹰徽与晦涩难懂的机械教经文,无形中营造出一种既庄严神圣、又令人倍感压抑的氛围。

  惟一的光源,来自于壁炉中那跳跃不休的火焰——当然,这种火焰极有可能是某种先进的全息模拟,但它逼真得足以让人感受到那股虚幻的热量。

  再加上几盏散发着昏黄光晕的壁灯,光线交织,将远处谢庸那巨大的身影投在墙上,摇曳晃动,仿佛一尊沉默而威严的守护神像。

  安德森和薛帕德并肩坐在一张宽大得过分、对人类体型来说甚至有些过深的皮质沙发上,正对着房间另一端那唯一一张特制的、宛如小型王座般的金属加固座椅,显得他们二人有些渺小。

  就在这时,厚重的合金门无声地向两侧滑开。

  谢庸走了进来。

  他三米高的欧格林身躯几乎填满了整个门框,每一步都沉稳有力,带来一种近乎实质的无形压迫感,仿佛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正如安德森之前所观察到的那样,他一只手轻松地夹着两只标准尺寸的玻璃杯和两只棕红色的酒瓶,另一只巨手则抓着一个堪比小型酒桶的金属酒杯。

  最令人心悸的是,他那粗壮得如同攻城锤般的手指,此刻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精准和轻柔,稳稳握着那些看似脆弱的器皿,力量收敛到了极致,显露出与其庞大体型截然相反的恐怖控制力。

  他没有寒暄,甚至没有多余的眼神交流,只是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前,俯身,将两个标准酒杯分别放在安德森和薛帕德面前的矮几上。

  然后,他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一个酒瓶的木塞,轻轻一压一拔,“啵”的一声轻响,软木塞应声而出,动作流畅自然得仿佛已经演练过千百遍。

  顿时,一股浓郁复杂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带着橡木、焦糖以及某种难以名状的未知香料混合的独特气息。

  “帝国的酒,‘阿马赛克’。”谢庸的声音低沉,在这空旷的空间里产生微弱的回音,“算是帝国特产,通常只有权贵阶层才享用得到。不过银河太大,每个星域的配方都略有不同,尝尝我这个地区的特殊风味。”

  他为他们各倒了适量——按照星联的迎宾酒礼仪标准,分量恰到好处。

  接着,他开启了另一瓶,将几乎半瓶酒液倒入自己那巨大的酒杯中,然而深沉的酒液也仅仅只是勉强覆盖了杯底。

  他抬起巨杯,目光扫过两人:“为了……相遇。”他的祝酒词简单、直接,甚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

  安德森和薛帕德立刻举杯回应。谢庸仰头,巨杯中的酒液瞬间消失——安德森敏锐地注意到他喉结只是滚动了一下,仿佛饮下的只是一小口泉水。

  安德森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杯中那色泽深沉、宛如陈年朗姆或加强型葡萄酒的棕红色液体,没有犹豫,仰头一饮而尽。

  酒液入口醇厚,带着强烈的暖意顺喉而下,口感复杂而强烈,后劲带着一丝奇异的灼热感,确实非同凡响。

  薛帕德也同样干脆地喝完,微微颔首,算是认可了这酒的质量。

  然而,酒精带来的短暂松弛感很快消退,安德森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目光锐利地看向那巨人般的审判官,决定不再迂回。

  “谢庸阁下,”他的声音沉稳,打破了短暂的沉默,“星联,以及我个人,都非常想知道……贵方如此兴师动众来到我们的宇宙,最终的目标究竟是什么?以及……帝国,究竟如何看待星联?”

  问题直指核心,尖锐无比。这是安德森的风格,也是他此刻肩负的使命所在。

  谢庸庞大的身躯向后靠在他的特制座椅上,金属结构立刻发出了轻微的、令人不安的承重吱呀声。

  他粗犷的脸上似乎掠过一丝思索的痕迹,那双异常明亮的眼睛微微眯起,仿佛在权衡着该如何回答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片刻后,他开口,但给出的答案却让安德森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目标?”谢庸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重量,仿佛在陈述宇宙基石般的真理,“首先,是为了回应帝皇的需求。其次,才是满足帝国自身的需要。”

  帝皇的需求……帝皇?!

  安德森的表情瞬间凝固在了脸上,差点没能维持住外交官的镇定。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身旁薛帕德的呼吸也微微一滞,显然是同样被这个答案震惊了。

  这简直荒谬绝伦!

  一个存在于一万年前、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中的人物?一个帝国的象征性符号?竟然成了这次跨越宇宙、舰队压境的终极原因?

  他强压下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强烈质疑,但眼神已经彻底冷了下来,那是一种“我暂且听着,但绝不相信”的审视。他甚至不用看,也能感觉到薛帕德投来的目光里充满了“你是在把我们当傻子糊弄吗”的意味。

  谢庸显然精准地捕捉到了他们毫不掩饰的怀疑与抗拒。他那欧格林特征明显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但声音却陡然加重,带着一种宣谕般的严肃,仿佛在陈述不容辩驳的事实:

  “安德森上校,薛帕德中尉,”他的目光如实质般扫过两人,“我知道这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但帝国并非你们认知中那种仅有两三百年短暂历史的年轻文明——在我们的宇宙,人类文明的历史已经绵延了四万年,而人类帝国的辉煌也已然延续了一万年!”

  “帝国的历史,是以千年为单位来计算的。早在两万甚至更久远的过去,人类就曾触摸过不朽的边界,存在过真正的永生者。而帝皇,正是其中最古老、最强大的存在,祂是人类种族永恒的保护者与指引者。”

  “这并非虚无缥缈的神话,而是真实发生过的历史。人类文明曾历经难以想象的辉煌,但也随之陷入了漫长的、黑暗的万古长夜,那是各地割据、各自为战的混乱时代——尤其是地球,局势最为混乱!”

  “但帝皇自阴影中走出,耗费七百年时光,以无上伟力统一了烽火连天、支离破碎的地球,又用了两百余年,率领祂那宏伟的大远征,将人类散落在银河各地的文明火种重新收归旗下,缔造了人类史上又一个空前辉煌的纪元!”

  “尽管在随之而来的、由祂最信任的子嗣所发动的可怕叛乱中,祂身负重创,如今只能高踞于神圣泰拉的黄金王座之上,依靠强大的灵能力量与科技伟力维系着存在……但祂的意志从未真正消亡。祂的目光依旧能穿透亚空间的迷雾与现实的壁垒,祂的低语依旧能传入某些足够忠诚、足够纯净的灵魂耳中。”

  谢庸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在很多臣民眼中,祂就像一颗……金色、耀眼,却又冰冷、遥远的苍白太阳。遥不可及,却又无时无刻不笼罩万物,是一切光明与力量的源头,也是最终极的裁决。”

  就在这时,谢庸敏锐地注意到,薛帕德的瞳孔似乎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极快的、近乎呆滞的恍惚,但瞬间便恢复了常态,维持在她脸上的,也只剩下与安德森如出一辙的、刻意维持的“不信”。

  而安德森自己也迅速收敛心神,强行将谢庸的这番话归类为某种宗教式的狂热宣传和意识形态灌输——一个强大但需要神秘主义来维系内部凝聚力的帝国惯用的伎俩。

  谢庸将两人的反应尽收眼底,他没有进一步逼迫或详细解释帝皇存在的证据,只是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淡,仿佛刚才那番石破天惊、颠覆认知的话只是随口一提的常识:

  “帝皇的意志指引我发现了这片宇宙,而我,将这一发现上报。帝国因此而来。就这么简单。”

  他摊开巨大的手掌,做了一个近乎无奈的姿态:“至于你更关心的,帝国本身的需求?好吧,我们可以谈点更‘实际’的,你们更容易理解的东西。”

  “寻找新的殖民地,获取这个世界独有的、帝国急需的资源,以弥补帝国某些重要区域因战乱而无法通过主要航道获取补给的物资匮乏。同时,研究这个宇宙的古老科技遗珍,取长补短,增进我们对万物法则的理解。这些,都是帝国会做的事情,也是我此行的职责之一。”

  安德森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才对味嘛!殖民、资源、技术,这些实实在在的利益,才是跨星际文明扩张的底层逻辑,是能够放在谈判桌上讨论的东西。那个所谓的“帝皇需求”,被他自动过滤成了某种维持内部凝聚力的口号或谢庸个人信仰的表述。

  他现在更愿意相信,帝国的到来,其核心驱动力就是这些现实利益。

  于是,他顺势问出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语气凝重而不失警惕:“那么,阁下,帝国究竟如何看待星联?在帝国的这份……‘实际’计划中,我们又将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谢庸的那双眼睛在昏黄的光线下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巨大的身躯微微前倾,无形的阴影再次笼罩了两位星联军官,仿佛命运的帷幕正在缓缓拉开。

第765章 苍白太阳下的会晤

  和一个三米高的巨人平起平坐,共饮那种来自另一个宇宙、名为“阿马赛克”的烈酒——如果暂时忽略掉对方那令人望而生畏的审判官身份,以及周遭哥特式环境所带来的无形压抑……

  珍妮·薛帕德觉得,这或许算得上一次足够奇特、未来可供闲聊的谈资。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他们能够安然离开这艘如同移动堡垒般的巨型星际要塞,并且两个人类文明之间最终没有走向全面战争。

  酒液醇厚,灼烧着她的喉咙,带着某种奇异的香料气息。短暂的暖意却根本无法驱散对方话语所带来的冰冷与荒谬。

  当谢庸用那种平淡得像陈述天气般的语气,说出“首先,是为了回应帝皇的需求”时,薛帕德几乎当场嗤笑出声。

  又是这一套!

  霸权主义者总热衷于用某种宏大、神秘、不容置疑的终极目标,来包装他们赤裸裸的扩张欲望,为自己的行动披上一层神圣外衣。

  一个存在于万年前的符号式人物?这听起来,可比宣扬领袖永生不死还要离谱得多。

  紧接着,对方抛出的“人类四万年文明史”、“万年帝国”更是让她觉得像是在听什么天方夜谭。

  四万年?这长度甚至超越了长寿的阿莎丽人所知的文明记录!

  她下意识地在心里打了个对折——人类历史四千年,而人类帝国的历史一千年,或许这才更符合逻辑吧?

  一个文明要是真的延续如此之久,需要经历多少内部的动荡和外部的威胁?而且还要永远维持整个政体继续走下去?这简直难以想象!

  然而,对方随后简略描述的“大远征”、“统一泰拉”、“叛乱”……这些词汇所钩勒出的脉络,却又奇异地带着一种历史的沉重感和真实感,不太像完全凭空编造。

  她不禁想到了突锐人统一战争的血腥,阿莎丽人早期城邦时代的征伐……一个庞大的人类文明在星海中延续数万年,似乎……也并非绝无可能?

  星联才进入星空多久?区区几十年?反正绝对没超过两百年。

  这么短暂的时间,确实尚未真正经历母星与殖民地离心离德的严峻考验,这也许不是这个宇宙人类的种族优越性……或许真的只是……时候未到?

  而那个名叫“帝皇”的存在……光统一地球就花费了七百年,银河系的大远征又花去两百年……薛帕德快速心算,一个活了至少千年的超级人类?

  这寿命几乎追平了阿莎丽人——这究竟是何种惊人的生命形态?是基因技术的巅峰造物,还是……别的什么更不可思议的存在?

  但随之而来的“大叛乱”、“身受重创”、“高踞黄金王座”……这些信息在她脑中迅速被重构解读:一场惨烈的权力更迭内战?一场最终失败的清洗行动?

  最终,这位千年帝王变成了一个需要依靠静滞技术和海量能源才能维持存在的“活尸”,被永久供奉在王座上成为一个象征?这可叹,甚至……可悲。一代雄主,竟落得如此下场,连死亡后的安宁都无法获得。

  她的思绪纷乱如麻,竭力尝试用星联的逻辑和理解去拆解、重构对方的话语,过滤掉那些明显属于宗教狂热和意识形态宣传的部分,提取出可能的历史内核。

  直到——谢庸用那种近乎吟诵般的描述,说出了那句让她瞬间毛骨悚然的话:

  “在很多臣民眼中,祂就像一颗……金色、耀眼,却又冰冷、遥远的苍白太阳。”

  嗡——!

  薛帕德的思维仿佛被一道无声的闪电径直劈中。

  冰冷……耀眼……金色……苍白太阳?!

  记忆的碎片如同被惊动的蜂群,猛地在她脑海中炸开!

  技术神甫实验室里,意识重新恢复清醒前,那穿透眼皮的、令人极度不安的冰冷金色光芒……

  在爬出滚烫的管道后重伤濒死时,灼烧感中唯一能感知到的、同样是冰冷而耀眼的金色……

  每一次,都伴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被某种巨大存在彻底凝视的强烈悸动!

  她一直以为那只是极度痛苦或麻醉剂作用下产生的幻觉,是大脑对帝国那些随处可见的金色鹰徽装饰的潜意识投射。

  可……“苍白太阳”?

  这个极其特定、充满诡异意象感的描述,瞬间将她那些模糊的、一直被归类为“幻觉”的记忆碎片串联了起来,并为它们赋予了一个清晰、却更加令人不安的明确指向!

  她的心脏猛地一缩,血液似乎瞬间涌向四肢又飞快退去,带来一阵轻微的眩晕感。

  瞳孔不受控制地微微收缩,她能感觉到自己的面部肌肉有一刹那的僵硬,几乎要维持不住那副努力保持的冷静审视表情。

  不……这绝不可能!

  理性在脑中尖叫:这只是巧合!是心理暗示!是信息冲击下产生的错觉!

  她飞快地瞥了一眼身边的安德森。上司兼导师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将对方话语全然归类为“宗教宣传”的冷峻和全然不信。他的唯物主义世界观坚如磐石……是的,安德森是对的。

  薛帕德强迫自己深吸一口气,将那突如其来的惊悸死死压回心底深处。

  不能相信——至少,不能在这里,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来。

  她迅速调整呼吸,将所有的震惊和疑虑死死锁进思维的最深处,脸上恢复成与安德森同调的、带着适度质疑的专注。

  她是薛帕德上尉,星联的精英军官,泰拉之星勋章的获得者,绝不能因为对方几句神神叨叨的话就自乱阵脚。

  幸好,谢庸的话锋适时转向了更“实际”的需求——新的殖民地、资源、科技研究。这才是星际文明间交往的“正常”逻辑嘛!

  安德森明显松了口气,顺势问出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那么,阁下,帝国究竟如何看待星联?在帝国的这份……‘实际’计划中,我们星联又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薛帕德也立刻集中起全部精神,将关于“苍白太阳”的惊骇暂时强行抛诸脑后。

  只见那巨大的欧格林审判官身体微微前倾,那双明亮的眼睛再次聚焦在她和安德森身上,之前那一闪而过的思索痕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近乎实质的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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