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我欧格林人诸天行走 第498节

  看着两个少女一前一后离开宴会厅——一个雀跃活泼如同林间小鹿,一个僵硬沉默好似提线木偶——哈维尔深吸一口雪茄,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白色的烟雾模糊了他眼中的算计。

  谢庸默不作声地抿了一口浓苦的咖啡,感受着那股灼热顺着喉咙滑下,刺激着思维愈发清晰冷静。

  他当然读懂了杰克眼中的不解和抗拒。按照审判庭培养扈从的标准模式,这种不必要的、甚至可能滋生情感软弱的社交活动,是应该被严格规避的——当然,并非绝对没有,但绝不是在这个阶段,不是在她还是扈从的时候。

  但他对杰克的期望,远不止于打造一个纯粹的杀戮机器。

  他见识过太多被黑暗彻底吞噬的灵魂,无论是在战锤宇宙那被混沌低语逼疯的星际战士,还是在质量效应世界里被复仇和绝望扭曲的所谓英雄。抵御疯狂,有时不仅仅需要坚定的信仰和无畏的勇气,更需要一些看似脆弱实则坚韧的东西——比如对美好事物的细微记忆,对温暖情感的短暂留恋。

  这些“人性”的碎片,在灵魂即将坠入至暗时刻的边缘,往往会成为最后的锚点,牢牢定住意识的根基,阻止其彻底滑向无可挽回的深渊。

  杰克的心智是被暴力催熟的,她的过去几乎只剩下痛苦与扭曲。她迫切需要补上这缺失的、关于“人”该如何生活的一课,无论这课程是甜是苦。与玛努艾拉这样纯净、善良的灵魂接触,无论最终的结局如何——他几乎能预见到那注定的悲伤——这段经历本身,都将成为杰克未来灵魂深处的一笔宝贵财富,一道或许能在疯狂边缘拯救她的、微弱却关键的光芒。

  所以,他不会阻止。他只会默许,甚至暗中推动。

  人生的所有经历,无论快乐还是悲伤,都是淬炼灵魂的必需火焰。

  咖啡的苦涩在他口中缓缓回甘,最终化作一丝难以察觉的、深沉的期待。

  而随着小辈们的离开,客厅里的气氛为之一变,双方之间的谈话,也终于开始触及比较深层次的核心议题了。

第776章 鲸落时分

  “你怎么看最近的形势?”哈维尔一边用力地吸了一口雪茄,一边对着谢庸问道。

  “鲸鱼快要落到海底了。”谢庸虽然已经离开了这里实际上有一段不短的时间了,但对于局势的变化还是清楚的。

  安布雷拉的倒台即将进入正式倒计时。

  “但我看着鲸鱼似乎还能用力翻腾。”虽然有心理准备,哈维尔有些不敢肯定,“至少,他的外在威慑力还是挺强的。”

  “但是海水快要煮沸了,鲸鱼再大,如果海水稍微升温一点……那再大的鲸鱼都活不下去。”谢庸对此却很清醒,关键是他知道很多内部情报,“尤其是……寄生于鲸鱼脑部的灵魂正在打算转生其他区域。”

  “此言当真?!”哈维尔的目光瞬间锐利起来。

  老实说,安布雷拉遭受的全球舆论热议在他看来是无所谓的——只要在关节处施加力量,比如某些关键的喉舌和政治人员。

  下的本够多,自然会有力量将围绕于安布雷拉自身的舆论压力给消散成无形。

  至少,在南美洲,在他的认知里就是如此。

  舆论和民情是相当不可靠的东西,只要干掉了为首者,剩下的一盘散沙都不以为意。

  “唔……阿美莉卡的人员想要这头巨鲸在北美的身躯已经垂诞欲滴——他会鼓动司法力量对付;而剩下的制药巨头,也会想办法将安布雷拉打倒后,分一杯羹。”谢庸对此把近两年的资料都说了一下。

  “威尔法玛公司结识了一个叫唐宁的技术员——此人带着4只强大无比的新型病毒,正在该制药公司的资助下突飞猛进地建立自己的势力。”

  “三联公司,威势不下于安布雷拉的存在,也在勾连阿美莉卡的军方——潘南斯坦的战争罪行,就是他们在跟军方一位少将勾结后进行的生化实验。”

  “而安布雷拉公司自己的人员也开始逐渐在找下家,很多人已经被同为制药公司的对家给猎走了。”

  “时局到了这个地步……斯宾塞最初的想法——让自己长生不老的愿望随着安布雷拉逐步暴露在公众前已经变得烟消云散——而他现在想的,只是尽快收缩力量,跑到暗处继续他的研究。”

  “哈……这老家伙——对于自己一手创立的霸业可真不看重。”哈维尔一边猛嘬了一口烟,一边嗤笑一声。

  他对于科恩提供的情报并不怀疑——因为大致上跟他打探到的信息一模一样。

  但一开始他以为安布雷拉会绝地大反攻,毕竟时局并没有到完全不可逆转的地步。

  可现在,如果其创始人和最大的老板斯宾塞打算壁虎断尾,另外求生的话……那很多事情就大胆一点了。

  但他也不是个傻大胆,知道有些事情没那么简单的,于是他虚心地询问谢庸:“科恩先生,你经常在世界上连轴转,请问有什么可以指导我的吗?”

  “啊,指导谈不上。”谢庸谦虚地摆了摆手,但接下来还是提出了一点自己的拙见,“很遗憾,受限于南美洲的地域限制,以及你的主业手段——你拿不到安布雷拉遗产最好的一部分。”

  “哈!”哈维尔对此也失笑而摇了摇头,“这点我当然心知肚明,真正的资料恐怕要归北方大地的主人所有,其次是大型制药公司——真正能被我这个级别分到的力量少之又少。”

  “话虽如此……”谢庸抬起头看着哈维尔说道,“安布雷拉庞大的生物基础实验室还是可以争取一下子的……毕竟,这些人不是顶级生物学天才,只能说算是药农——但谁说不能通过积少成多来初步获得制药能力呢?”

  “招揽药农来发展自己生物制药厂吗?”哈维尔倒是对这个提议陷入了沉思。

  “你是该这么做了,合成药品才是日后的黄金产业,制备简单,成本低廉;如果加上你原有的路径,你可以无缝衔接地开启一笔新的生意。”谢庸对此也是非常认真地建议,“要想走得长远,就得提早布局,而现在随着安布雷拉的倒台……这是最好的时机了。”

  “但我……我还是挺想发展生化武器生意。”哈维尔对这个提议异常心动,并且他也打算遵照谢庸的建议,但他还是有一种野心。

  “问题是这种生意需要你跟政治层面打好交道。”谢庸提醒一点。

  老实说,谢庸提供的药品生意已经在西蒙斯和摩根眼里留下痕迹了,就别提D计划士兵了。

  如果哈维尔能够谦虚点,他现在应该要做的是跟整个美洲真正的大人物上交孝敬了。

  但哈维尔却有着自己的自信……或者说野心:“我会的,但最起码要等到我的事业再发展一点再说吧——D士兵和你的药物,真的没让我赚到多少钱——想要赚得多,就得更大的进项,因此我需要介入生化武器市场的能力。”

  言下之意,他打算自己的产业再做大一点,再跟上层谈孝敬。

  但是……这话,就说明他还不想伏低做小,一旦他拥有足够的能力后,他也想进入棋盘里当个棋手。

  果然做毒枭,哈维尔不缺胆子,更不缺野心——但可惜,野心和胆子太大也是个灾难。

  “那你只能先找个安布雷拉里面的野心家了。”既然哈维尔执意如此,那谢庸只能给个策略,“你还记得过去我跟你说过的阿尔伯特o威斯克吗?”

  “记得,我曾经联络过他。”哈维尔当然不会忘记谢庸曾经跟他谈起的人。

  “你有跟他建立起初步的交易关系吗?”谢庸继续确认道。

  “有,但他好像不太想跟我打交道——有传言称,他似乎在跟一个叫艾克塞拉o吉奥尼的女人打得火热。”哈维尔一说到这里就一脸怒火和鄙夷,“这个女人是特拉塞尔(三联)西非分公司的社长,很明显他傍上大树了。”

  噢,被迫当小白脸的阿尔伯特o威斯克啊!我真想找个机会将其拍下来。

  既然威斯克傍上了富婆,谢庸直接掉换了策略:“先继续跟他联络,但同时实在不行的话就跟安布雷拉买人员和设备——可以适当压压价,就当是帮他们处理废品同时获得更多现金流。”

  “不必买太贵的生化产品制造程序,我记得安布雷拉公司最便宜的生化兵器好像是舔食者——但这玩意更适合城市。”

  “但要是丛林和沼泽环境的话,可能更适合用猎杀者、还有一种水蛭形态的猎杀者亚种。”

  “那我就跟安布雷拉公司买!”哈维尔也是个很干脆的人,“反正这个巨人快要倒下了,哪怕远在南美洲,我也得分一杯羹。”

  “反正现在在怎么做生意,都是在救他们——他们得感谢我。”

  “就是这样。”谢庸也摊着手比划道,“舔食者可以放在城市,而猎杀者系列可以放在丛林和沼泽——这些地方除非大佬烧山,不然能耐你何呢?”

  “你需要一个这样的生产线吗?”既然计议已定,哈维尔靠在软沙发上时,突然提出一个问题。

  “我无所谓。”但谢庸对此更加随意,“我有更好的炮灰——猎手。但如果我不把猎手看好,它们一旦乱来我会很头疼——所以如果进点普通的舔食者也不错。”

  “要不,你也入个股?我顺便一起把舔食者的产线一起购置一个?”哈维尔邀请道。

  “可以。”谢庸对此自无不可。

  短暂的交易和长远的计划就此定下后,大家似乎放松了许多。

  而就在此时,双方放松的一刻,哈维尔突然问道:“你对杰克打算怎么培养?”

  “她什么都需要干。”谢庸对此也露出一丝看破的微笑,“但最好别干得太伤天害理。”

  “噢,不想让你的徒弟脏了手?”哈维尔揶揄了一句。

  但就听谢庸回应了一句:“是不想让杰克感官变相影响到玛努艾拉对你的感官——除非你想让她们老死不相往来的话。”

  哈维尔捏住雪茄的手猛然一顿。

  随即,他缓缓地松开了夹着雪茄的手指,缓缓地点了点头:“既然是这样的话,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第777章 粉红囚笼与血色指甲

  当杰克被玛努艾拉半推半拉着,像个不知所措的木偶一样带进那个房间时,她的第一感觉是……刺眼,接着是一种几乎令她窒息的……粉。

  玛努艾拉的卧室根本不像一个房间,它更像一个巨大无比的、用天鹅绒和丝绸包裹起来的、粉白色的巨型蚕茧。

  柔和的月光正透过那面巨大的落地窗流淌进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腻得有些过份的香氛气味,混杂着若有若无的鲜花味道。

  这地方大得简直离谱,面积几乎快赶上杰克在海军舰队服役时居住的高级军官套舱了,但这里塞满的东西却截然不同——全是些充斥着浓郁少女气息的玩意儿,密密麻麻,无处不在。

  “欢迎来到我的小小世界!”玛努艾拉轻盈地转过身来,脸上绽放着灿烂无比的笑容,那笑容里还带着一丝羞涩的骄傲。

  她大大地张开手臂,仿佛正在向杰克展示她此生最珍贵、最引以为傲的秘密宝藏。

  杰克则像根柱子似的僵立在门口,活像一尊被硬生生塞进精致瓷器店的战斗机器人。她身上那套黑色的战术服、靴子上还没来得及清理的泥泞印记,以及那双早已看惯了血腥与战火的眼睛,与这个空间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格格不入,那么突兀。

  她几乎是本能地快速扫视着房间的各个角落,下意识地评估潜在威胁、寻找最佳出口路线,随即她意识到,这里的“防御等级恐怕高得惊人”。

  哈维尔肯定为自己的女儿打造了铜墙铁壁般的保护。杰克在心底冷冷地想到。

  “快来看呀,这是我的宝贝收藏!”玛努艾拉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杰克的僵硬与不适,她兴奋地一把拉住杰克的手腕,将她拽到一个巨大的玻璃陈列柜前。

  柜子里摆放的并非杰克预想中的武器或者实验数据模块,而是密密麻麻、造型各异的芭比娃娃。每一个娃娃都穿着极其精致的小裙子,被打理得一尘不染,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杰克怔怔地看着这些美丽的……小东西?它们确实可以称得上是美丽的吗?

  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没有任何关于这类玩具的记忆。从她有意识开始,她就没有过玩具,她唯一能抱着入睡的,只有一个破旧的枕头。

  后来阴差阳错加入了帝国……锋利的匕首和厚重的书籍恐怕才是她最熟悉、最习惯的“收藏品”——像芭比娃娃这样象征着平凡美好的事物,从来都在她的生命里彻底缺席。

  “你看,这是限量版的‘巴黎之夜’……这个是我最喜欢的‘魔法公主’系列……”玛努艾拉如数家珍般地介绍着,她的指尖轻轻划过冰凉的玻璃柜面,眼睛里闪烁着纯粹而明亮的光芒。

  杰克死死盯着那些精致的塑料小人,脑子里浮现出的,却是塞伯鲁斯实验室里那些闪着寒光、贴着编号的实验器械,以及那些最终被作为“耗材”处理掉的、连名字都没有留下的孩子们。

  一种极其荒谬的割裂感,让她的胃部开始微微抽搐。

  眼前这种生活……或许……也曾经是她可能拥有的——如果她小时候没有被送进塞伯鲁斯那个地狱般的实验设施的话……

  “再来看看这边!”玛努艾拉又一次热情地把她拉到了旁边的衣帽间。里面挂满了各式各样华丽的裙子,蕾丝、绸缎、薄纱……各种材质应有尽有,仿佛一个微缩的时装秀场。

  “你喜欢哪一件?我们可以换着穿哦!我觉得你穿黑色一定特别好看,就像电影里那种酷酷的女主角!”穿着洁白连衣裙的少女兴奋地拿起一件衣服,热情地在杰克身前比划着。

  杰克的目光落在一件裙子的材质上,那种光滑的缎面,她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那位出身贵族世家、家财万贯的行商浪人,拉格娜o万o温特女士。

  她只觉得喉咙一阵发干,费了好大劲,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干巴巴的理由:“……穿着它,不方便行动。”

  “啊!对哦!”玛努艾拉恍然大悟,用手轻轻拍了下自己的额头,“你是像科恩先生那样的‘专业人士’,需要随时准备行动呢!”但她并没有丝毫气馁,转而把杰克按在了一张看起来柔软无比的梳妆台前。

  台面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化妆品,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反射着令人炫目的光芒。

  “那……这个总可以试一试吧?”她拿起一小瓶亮晶晶的指甲油,眼神里充满了期待,活像一只渴望得到认可的小狗,“是今年最流行的樱桃红色哦!”

  根本不等杰克说出拒绝的话,玛努艾拉已经小心翼翼地捧起了她的一只手。

  杰克的手指修长,但指关节突出,手掌边缘布满了粗糙的枪茧,手背上还留着一些未完全消退的瘀伤和疤痕——这些都是她经历过的三个月地狱式训练,以及最近一次“清理任务”留下的残酷纪念。

  冰凉的指甲油液体涂抹在指甲上,带来一种怪异而陌生的触感。

  杰克低头看着玛努艾拉那专注无比的侧脸,看着她小心翼翼、生怕涂出边界的样子。这个女孩的全世界,此刻似乎就完全浓缩在这十片小小的指甲盖上了。

  而她杰克的整个世界,却是你死我活的搏杀、是亚空间无尽的低语呢喃、是导师严酷到不近人情的考核、是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的残酷未来。

  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在她胸腔里猛烈地翻腾起来,那不是愤怒,也不是鄙夷,而是一种焦躁的、带着刺骨寒意的恐慌。

  凭什么她可以?

  凭什么她能如此心安理得地待在这个用金子打造的笼子里,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种脆弱不堪的美好?

  难道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她所享受的这一切……其背后……但她难道就一点都没有居安思危的念头吗?

  “完成啦!快看!多漂亮呀!”玛努艾拉完成了她的“杰作”,心满意足地端详着杰克那只被涂得鲜亮通红、却反而更衬托得其余部分粗糙不堪的手。

  杰克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将手抽了回来。

  这美好的、虚幻的泡沫,瞬间被戳破了。

  她抬起头,目光冰冷地环视着这个过于精致、过于柔软、过于安全的房间。她的视线扫过那些昂贵的娃娃、华丽的裙子、琳琅满目的化妆品,最后,定格在玛努艾拉那依然洋溢着天真笑意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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