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与火之谷地雄鹰 第5节

  进入艾林谷不久,杭特家出了名的骑兵统领尤斯塔斯与约恩罗伊斯的两个儿子安达和罗拔集合的军队便已找到了自己的队伍。

  尤斯塔斯·杭特单膝跪在阿提斯面前,他年近四十,身着厚重的铠甲,一柄长枪斜挂于后背,右手紧握佩剑,面部显然长期没有打理,胡渣没有礼貌地格外显眼。阿提斯注意到,他战马的侧面还绑着一袋短矛。

  “艾林大人,杭特家的尤斯塔斯向您致敬。”,尤斯塔斯皱着眉头,长长叹息,“杭特家族令谷地蒙羞了。”,说完低下了头。

  阿提斯连忙上前劝导,“不必如此,尤斯塔斯爵士。”,他感受到跪着的爵士深深的蒙羞感与荣誉心。“杭特家族的荣誉与真正的骑士相关,背誓的叛徒无权涉及杭特家的荣誉。”,阿提斯郑重其事地说。

  尤斯塔斯似乎无颜面再去见谷地的继承人,只是赶忙道谢便退下,并一直低垂着头。

  阿提斯本想继续与他交流,但见此也不勉强,只是一路上不言苟笑,尽量照顾这位骑兵统领的心情。

  又一个夜晚到来,帐篷简单立在山丘,八百谷地士兵的聚集规模也并不大,夜里篝火的嘈杂声在夜深人静时清晰入耳。

  阿提斯躺在帐篷里的天鹅绒床上,这是他作为艾林长子享受的特权,蓝袍子亲兵卫队就在自己帐篷两侧,一旦有事,增援随即便到。透过帐篷飘摇的门户,远处艾林家的鹰旗耷拉在半空,旗帜旁坐着简单休息的士兵,他们并不紧张,甚至在小声谈着玩笑。

  亚当再次被自己放跑进山林,惹得威玛一阵抱怨,但蓝袍子在保护他,他并不担心。

  这种自信很快被哀嚎声所击破。

  远处一座座帐篷被无情掀翻,睡梦中的谷地士兵霎时被利刃穿心,“有人袭营!”,警示声从四周传来,号角声也随之想起,不同于行军号,急促而如鼓点。

  箭矢流星般从夜空中划破一道痕迹,击中谷地士兵的大腿,没顾上他的哀嚎,周围的谷地骑士举起各自的钢剑,“为了艾林!”“为了符石城!”“为了谷地”层出不穷的呐喊声炸裂在营地里。

  自己的蓝袍子卫队迅速护好自己的帐篷,阿提斯轻甲披身,提起长剑,保持冷静地望向袭击己方的敌人。

  敌人大多头戴有带角的皮盔,整片的兽皮披在背后,石制的斧头和钉锤是绝大多数他们使用的武器,少有的几个矮小战士手里拿着短匕。

  “是该死的高山氏族!”,威玛在不远处叫唤道,他提剑对上一个氏族战士,吃力回应着对方的进攻,显然有力量的对比。

  阿提斯见此,抽出长剑,沉声道:“艾林的骑士,随我战斗。”,周围的蓝袍子高喊着“为了谷地!”有层次地护持着阿提斯的左右。

  一个矮小的氏族战士迎面挡住蓝袍子的宽剑,重心压低,石斧猛砸蓝袍子未曾注意的脚部,蓝袍子方寸大乱,头盔被又一斧子甩飞数米。

  阿提斯长剑抵过要成为致命击的又一斧砍,救了那个蓝袍子,巧劲利用剑身隔开与氏族战士的空间,奋力横切过去,血肉顿时在阿提斯眼前绽开。

  蓝袍子见此不再顾手顾脚,空间瞬间拉开,卫队的训练优势瞬间显现,高山氏族的战士大多一个面临两位蓝袍子系统的夹击,战士之间的距离也随之拉远,就势战死了许多。

  阿提斯再次掀翻一个高山氏族,一剑封喉,鲜血如箭矢般射出,溅在自己的锁甲上。

  威玛丢了长剑,正使着盾牌抵挡着周围数人的夹攻,阿提斯趁机上前,长剑横扫过去,随即利用威玛的盾牌挡住了数个刀斧进攻,威玛用盾牌猛砸氏族头部,阿提斯纵身用剑挑向氏族下体,鲜血横了几道,氏族战士横尸脚下。

  短匕鬼魅般穿透谷地骑士面甲露出的间缝,“啊!”,他的哀嚎响彻阿提斯的双耳,敌人游走于自己身前,左手向自己眼部撒了一把沙尘,匕首猛然刺向自己的喉咙。

  刹那间,阿提斯用剑上顶,再睁眼时对方竟被自己劈成了两半,肠子游蛇般流出到地面,匕首也飞了出去。

  吹哨声在高山氏族中间传出,他们开始朝山坡远处跑去。而谷地骑兵架矛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冲锋!”,尤斯塔斯挥剑在前,谷地骑兵急速跟在后面,战马一碰高山氏族的人体,横飞的尸肉成了半空夜色的一瞬陪衬,袭击的高山氏族近乎全灭,长矛钉杀剩余侥幸存活在马蹄下的氏族战士,眼睛、喉咙乃至额头,长矛无情地摧残着他们,在阿提斯眼中,这种场景如璀璨般夺目。

  “这里面有不少海盗,阿提斯。”,满身鲜血和灰尘的威玛走了过来,他找回了自己的剑,向躺着哀嚎的敌人补了一剑。

  “我看得很清楚,威玛。”,阿提斯抵着剑柄,他对第一次杀人竟然毫无感觉,内心平静如泓。

  尤斯塔斯跑过来致歉,他更悔恨了,“我们忽视了来时的山路,斥候没有往后侦查,这是个低级错误,艾林大人,我很抱歉。”。

  “的确是个低级错误。”阿提斯心里嘀咕,“但这是我的军队,我没有组织,没有指挥。”,阿提斯心里想。

  “不怪您,爵士。”,阿提斯果断承认了自己的错误。篝火纷杂的声音再次出现,一个士兵正沉默呆在躺倒在地的人身边,一言不发,火烘烤着他的面庞,似乎与自己一般大。

  阿提斯走到濒死的谷地士兵身旁,蹲在他面前,用手握着他的手,士兵的面容已然撕烂,骨头显露在七神面前。阿提斯另一只手轻扶士兵的下巴。“我会为伱报仇,我发誓。”阿提斯低声说道。

  周围的谷地士兵慢慢围过来,疲惫坐下的士兵见此也缓缓站起,他们注视着眼前年轻的阿提斯,夜的帘幕围在周边,安静的氛围弥漫,阿提斯站起了身,他面向士兵,这样的夜空需要个演说者。

  “事实上这是我第一次杀人。”,阿提斯面静如水,眼神悲伤且坚定。士兵望着他,尤斯塔斯也严肃地注视着他,威玛紧握拳头。

  “我必须表现好。”阿提斯心里强调。

  “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兄弟死亡,第一次见到凄惨的伤口,第一次吃到渗灰的干饼军粮,第一次喝到苦口的行军饮水。”,阿提斯有力地说。

  “这把剑锋利而花哨,如同之前那傲气十足的艾林小雏鹰一样。”阿提斯举起长剑,长剑渗着血。

  “而它现在舔着敌人的血。”,人群中传来了声音,是威玛,这引得士兵点头赞同。

  阿提斯继续说,“在我称呼父亲一大堆头衔时,从不知何谓‘守护’,也不知其中蕴含的荣誉。”,阿提斯走回到死去士兵的身前。

  “但是现在,我知晓其中奥义。”,阿提斯指着死去的士兵,“这个‘守护’是他带来的。”,阿提斯长剑前举,慢慢扫过所有士兵,“是你们带来的,是谷地千千万万为了荣耀甘愿牺牲生命的战士带来的,你们才是谷地守护的全部意义,艾林家族的守护之名是你们的铁剑与钢盔打造的,艾林家族的荣耀也来自于你们。”

  阿提斯越发激动,他长剑前挥,“我,艾林家族的阿提斯,在新旧诸神的注视下发誓,我会为守护谷地的兄弟报仇,杀死来犯的敌人,惩处背誓的叛徒,不论兄弟是平民,是骑士还是贵族,我不会放手不管。”。

  围着的某些士兵吃惊地看到这一幕,他们都知道在诸神面前发誓意味着什么。尤斯塔斯抽出长剑,大声喊道:“阿提斯·艾林!”

  威玛奋力挥剑,“阿提斯!”,谷地的士兵相继拿起自己的武器,捶打着兵甲,营地里“砰!砰!砰!”的声音响彻夜空,“阿提斯!阿提斯!阿提斯!”,他的姓名被有节奏地喊出,树木闻风肃穆,叶子哗啦作响,夜空里皓月群星映照,诸神似乎注视着这里。

  阿提斯一夜无眠。

第7章 长弓厅叛乱(2)

  约恩大人直到黎明日出才被人从尸体堆里拉了出来,他吐着微弱的喘息声,手中利剑已然折断,头盔缺了一角,胸甲显然被重锤击中,深深瘪了一块,那著名的青铜铠甲并没有穿在他身上,而是穿在了长子安达身上,这或许是他不敌的缘故。

  随军医师把约恩大人放至指挥帐篷里,阿提斯、尤斯塔斯以及罗伊斯家的三兄弟安达、罗拔与威玛都在这里。

  安达悔恨地说道,“高山氏族袭击了西营,该死的海盗围攻父亲,他们浑身都是重甲!”,说完还望着尤斯塔斯,后者没有回避,直言道:“是长弓厅的军械。”。

  罗拔看着约恩的伤势,说:“父亲有无大碍?”。

  医师不算学士,也不是静默姐妹,是约恩从符石城带来的,他回答,“伯爵并无大碍,只是可能会昏迷许久。”。

  威玛紧紧锁眉,他不敢相信坚韧不拔的父亲现在如此虚弱。

  尤斯塔斯沉默了一会儿,对帐内三个罗伊斯说道,“约恩大人昏迷不醒,行军仍必须继续,我们需要个指挥。”。

  安达望向阿提斯,罗拔皱眉盯着尤斯塔斯,威玛依然看着父亲。

  “我提议,军队以艾林之名,阿提斯·艾林理应成为军队的统领。”,尤斯塔斯显然不想废话,直言说道。

  安达点头认可,并未质疑,“昨晚的袭营,这群海盗是怎么找到约恩大人的所在?明显的集中兵力来斩首嘛!”。

  罗拔管着斥候,他叹息道:“斥候一直发现有高山氏族跟着我们,数量在两百上下,可能经由他们的观察提供了情报吧。”。

  威玛一听,不可置信地望着罗拔,气抖着面孔,“那你,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约恩大人制止了,他认为海盗同高山氏族分属两方,没有什么瓜葛,而且数量不多,他料定高山氏族不敢进攻。”。尤斯塔斯替罗拔回答。

  罗拔摊了摊手,表示无奈。

  “父亲怎么会这么自信?高山氏族可是一点军械粮食就可以收买的流氓强盗野人!”,威玛怒吼着。

  阿提斯稳住威玛激动的身躯,沉声说,“冷静一点,威玛,要是这样就收买了他们,谷地也就不需要防备他们了。”。

  他闭上双眼,无奈地说,“消息已经被高山氏族泄漏给了海盗,长弓厅必然已经发现我们的踪迹,不能发动奇袭了。”,他望向尤斯塔斯,在阿提斯原来的设想,是想利用长弓厅不知道叛变被幼子泄漏的信息差,让尤斯塔斯假意回城,一举攻下长弓厅,可惜现在.更要命的是,杰伍德得知消息败露,可能会殊死一搏,杭特家的幼子哈兰可能

  阿提斯面向众人,轻声说:“昨晚派出骑兵追赶逃走的海盗,现在应该回来了吧。”,就在昨晚众人焦急地寻找约恩大人的踪迹时,尤斯塔斯想自己建议派出骑兵追寻海盗踪迹,他果断采纳,因为带着重甲,享用着好武器的海盗即便骑着快马速度也是极慢的,趁他们逃入山脉之前必须拿下。

  归营号恰巧在此时响起,阿提斯走出营帐,骑兵队伍驮着十几个俘虏,他们身上被扒个精光,蚊虫肆意叮咬,引得阵阵哀嚎。

  骑兵搜刮了俘虏的物资,不仅有军械和干粮,甚至连杭特家族的旗帜都被带上。阿提斯疑惑为什么长弓厅如此失智,既然让海盗带人偷袭,为什么要带上这些不必要的东西,笨重吃力,影响速度。

  尤斯塔斯面色铁青,他紧盯着杭特家族的旗帜,这不仅完全做实了自己兄长的弑亲背叛行径,杭特家的千年荣誉也彻底被兄长抛之脑后了。

  “贪婪的海盗,你们该被判死刑!”,威玛怒吼着,提剑想解决掉他们,好在一旁罗拔制止住了他。

  阿提斯扯住一个俘虏的后背,一把拉近。匕首在指间玩弄,轻抚俘虏惊恐的脸颊。“我想知道城堡里的情况。”。

  俘虏并未作抵抗,语速极快地把所知道的消息一五一十盘出。“挨个审问,找出之间的矛盾,要是发现一点纰漏,全部处死。”,阿提斯松开俘虏,匕首猛地下劈,海盗的手掌瞬间少了一半。血淋淋的一幕惊呆了俘虏众人,随后他们便被各自拖走。

  阿提斯回到帐篷内,向蓝袍子索要了纸笔,他端坐在摆着地图的长桌前,思考片刻,提笔写了封信,盖上了艾林家族的印章,仔细用蜡封存好,引导笼子里的渡鸦出来,独自捧着渡鸦,在帐篷后面无人处放飞。

  回到帐篷,又拿出另一封信,仔细观摩,脸上不自觉露出了浅笑。

  俘虏提供了城堡内的细节,他们从未见过杰伍德出现在公众面前,杰伍德一直待在原先他父亲的卧室,一切指示都是通过传令官发出,服务长弓厅的学士也同样没了踪迹,据说与幼子哈兰一同被关在了牢狱里。

  而长弓厅的守备主要依旧依靠杰伍德指挥五指半岛海防的部下,一百人不到,其余接近两百人都是他雇佣的海盗,这两百海盗并不包括他们。

  他们陈述,之所以被派出来袭击符石城的军队的确是收到了高山氏族的情报,希望能借此杀掉约恩罗伊斯,打灭谷地军队的斗志,而带了如此多的物资只是因为海盗劫掠习惯便是如此分配物资,谁都不愿把东西留在城堡,大家打算干最后一票就出海离走。

  阿提斯站在行刑台面前,告诉他可贵情报的十几名俘虏跪在前面,脖子上绑着绞绳。“该死,伱个不守信用的混蛋!”,“诸神不会放过你的!”,咒骂声,求饶声层出不穷。

  阿提斯面无表情,大手一挥,行刑人砍断绳索,俘虏瞬间息声,只剩下绳勒勃颈的折磨声。他盯着死囚逐渐失焦的瞳孔,直到完全没了动弹。

  阿提斯留下了所有步兵以及约恩伯爵,将接近四百人的骑兵召集在一起,“战斗不宜推迟,必须速战!”。

  “全军整顿,即刻出发,目标长弓厅!”,阿提斯跃上马,率先开路。威玛与蓝袍子也纷纷骑马跟随。

  阿提斯任由长风肆意拍打自己的面庞,艾林家族的蓝旗引领在军队前方。

  途经的村镇里仍有幸存者,他们见到艾林家族的鹰旗,终于选择重新聚集,在路旁夹道欢迎前来主持正义的谷地军队。

  “艾林万岁!”艾林谷的居民许多都热泪盈眶,奔走相告自己散在不同地方的亲朋,鼓起勇气准备回到原先的家。

  阿提斯走在队伍最前方,他挺直身子,谷地百姓的热泪被他亲眼目睹,有的瘦骨如柴,像是身体裹着一层皮一般,有的已经少了胳膊或腿,惨状尽出。

  谷地的军队陷入无声的沉默,血淋淋的事实摆在面前,愤怒与哀悼的力量在军队内部逐渐聚集。

  “哀兵必胜。”阿提斯简单地想,他没有失去理智,谷地骑兵迅速朝着长弓厅进发。

  俘虏海盗的脑袋被钢矛插在马头前,由一排骑兵带着在每个途经的村落周围来回奔走,居民看到敌人的下场纷纷骚动,赞词与感激的涕泪可以在每个人脸上看到。这是阿提斯的安排。

  长弓厅的三座塔楼依据地势而建,在远处的山脉远望仿佛是张开的长弓对准着五指半岛以及狭海对岸。

  山坡的有利地形使它成为易守难攻的典范城堡,也是先民出身的杭特家族能够数千年屹立不倒的重要依仗。

  阿提斯亲身感受到了这一点。

  城堡威严地肃立在远处的山坡上,靠近山脚的两座塔楼城防工事完备,弓箭手藏于城楼,火油、滚石隐于其中,杭特家族的旗帜在城楼飘荡,城楼上人头攒动,显然是早已做好防守的准备。

  威玛接过阿提斯手里的箭,策马飞腾,迅速向城楼射上一箭,阿提斯亲手写的信便留在其中。

  大致内容很简单,简言之便是杰伍德的事迹琼恩艾林公爵已然清楚,他的继承权已被国王和他一同废黜,尤斯塔斯才是长弓厅的现任伯爵。

  同时阿提斯有条不紊地为杰伍德分析他的处境,谷地无人同他结盟,仅仅只有一百士兵和两百个不靠谱的海盗,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抵挡谷地军队的冲击,即便阿提斯现在无法降服他,时间一充分,艾林公爵有的是时间收拾他,杰伍德原本想要瞒天过海的计划早已泄漏,长弓厅的忠臣早已将这件事情传遍谷地,杰伍德的心思已然路人皆知。

  所以他只有三条退路,一降,然后被阿提斯杀死;二自杀谢罪;三逃出维斯特洛,流亡厄索斯大陆。

  阿提斯表示,经由他仔细分析,只有第三条路对杰伍德最为有利,但出于维护谷地的荣誉,劝他不要出逃。

  然而阿提斯正要等待对方的回应时,城门突然缓缓打开。

  安达与罗拔面面相觑,尤斯塔斯不安地揪着战马的鬓毛,不清楚自己的哥哥究竟要做什么,威玛甚至举起了十字弩对准城门。

  城门完全大开时,阿提斯的目光顷刻捕捉到城门后积干而凝固的血液占据一大片,显得深红可怖。

  一人满脸血污,头发杂乱,拖着一人的尸体朝自己缓缓接近。

  “哈兰?弟弟?怎么可能?”,尤斯塔斯认出了来者,他震惊地望向这一幕。而传出密信请求正义的幼子哈兰拖着的尸体,正是弑亲者杰伍德。

  众人见他后面无人,放下了警惕。尤斯塔斯激动地飞奔过去,迅速下马,不管哈兰此时衣物如何脏乱,一把将他抱在胸前。“到底怎么回事,哈兰!”,他焦急地问,痛苦地望向哈兰身后杰伍德的尸体。

  哈兰近乎昏厥,虚弱地说道:“海盗分赃不均,起了内讧,互相厮打了起来,我趁机逃脱,和忠于杭特的家臣一起,杀了他。”。

  尤斯塔斯不可置信地接受这一切,安达看这一幕直皱眉,罗拔再次无奈的摊手,“这算什么,这几天的怨气还没撒就结束了吗?”。

  威玛低头擦拭着龙晶匕首,颇为不解地撇了撇嘴。

  阿提斯骑马上前,他低头望向哈兰·杭特,只见后者面色惨百,仿佛受尽百般折磨,头发上甚至可以看见虱子,胡子长且杂乱,年轻英俊的轮廓还是可以看得出。

  “哈兰,你是谷地的英雄。”,阿提斯出声道,他没有下马,因为注意到哈兰的手腕白皙光滑,没有一丝痕迹,同样没有痕迹的是他的脖子。

  哈兰见到阿提斯,连忙跪在马前,“艾林大人,杭特家族给您蒙羞了,实在是抱歉,我.我.”,他痛哭流涕,泪水掺合着脸上的血污显得哈兰整个脸庞更加湿漉脏乱。

  “杭特是英雄辈出的家族,你如今更是证明了这一点,希望你好好辅佐你哥哥。”,哈兰的眼眸闪出一丝光亮,他拜倒感恩,“杭特誓死守护艾林!”。

  尤斯塔斯擦拭了眼泪,他泛着鬓白的发根在阳光下格外刺眼,阿提斯不愿直视,他掉转马头,看到劳累的骑兵们,回头望向尤斯塔斯,“不招待我们吗?尤斯塔斯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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