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的计谋模拟器 第107节

  终于,怒极的左丰猛然朝着何苗扑了过去,一拳便冲着何苗那张嘴打了过去。

  只是何苗纵使再如何草包,好歹也是个越骑校尉,武力值显然在左丰之上,下意识间就抬手挡住了左丰的攻击。

  “汝个无稽之人,胆敢伤我?”何苗的神色一变,呵斥之余再度补了一发攻击。

  这让连最后的暴力都似乎奈何不了何苗的左丰,就连仅剩的一点理智都彻底丧失,下意识便握紧左手的节杖朝着何苗的脑袋敲了下去。

  “大胆!!”

  “何校尉小心!”

  “不可!”

  ……

  霎时间,目睹了这一幕吃瓜的众人神色均是一变,只觉得大祸临头。

  如若何苗被一闷头给敲死了,在场的众人均脱不了干系,何进与何皇后绝对会一个个地抽筋扒皮。

  更为可怕的是,如若节杖这一下子敲下去断了或损坏了,恐怕不仅左丰要夷九族,在场众人的三族可能都要追究一下。

  节杖,才是真正代表着天子使节,代表着皇帝亲临,象征的是整个大汉的威严。

  匈奴人让苏武放了十九年的羊,敢各种辱骂关押苏武,却也不会直接抢夺或损坏苏武的节杖,而苏武历经重重磨难也至死都不敢松开节杖一分一毫。

  可想而知,节杖对于大汉而言意味着什么。

  就在这一刹那,似乎是想要上前劝说而走到了两人身旁的李基,几乎是纵身朝着两人之间扑了上去挡在了节杖前方,双手往上一伸,似乎想要挡住节杖。

  “砰!”

  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

  挡在两人之间的李基应声而倒。

  霎时间,整个现场一片大乱!

  “子坤!!”

  刘备双目赤红地看着倒地的李基,飞快地冲了过去将李基搀扶了起来,赫然发现李基的额头红了大一片。

  不少人连忙朝着左丰靠了过去,想要检查节杖是否有损。

  后知后觉自己闯下了什么弥天大祸的左丰脸色煞白地后退了几步,然后也是慌乱无比地检查起节杖。

  “还好,还好……”

  左丰细细地检查了一阵,发现节杖没有丝毫问题,方才感觉自己的小命应该算是勉强保住了。

  一阵阵长舒了一口气的声音,在府衙之内响起。

  “上天护佑,上天护佑~~”

  左丰紧紧地将节杖护在怀中,连连说着。

  然而……

  “来人,封锁现场!”

  刘备一声暴喝之下,原本守在府衙之外的士卒们应声而动,直接将在场的众人围住。

  而左丰看着刘备双目赤红地盯着他,心中不由得一怯,喝道。

  “刘郡守,汝想要作甚?”

  “今日,还请左黄门给吾一个交代,也需给子坤一个交代。”

  刘备一手抱着倒地的李基,一手却是按在了腰间佩剑之上,满怀杀意地开口道。“若是子坤有甚不测,备还请阁下去向子坤赔罪。”

  “大胆!”

  左丰如何听不出刘备这是欲杀他之意,经历这一连串变故本就惊慌失措的左丰,这时候反而莫名生出了一阵怒火。

  何苗贵为外戚,胆敢辱骂于吾,也就算了。

  刘备一个小小的郡守,也胆敢对吾不敬?

  “刘备,吾乃天子使节,汝敢对吾无礼?”

  刘备凝视着左丰数息,然后缓缓地一点点拔出腰间佩剑,那自太阳之下折射而出的寒芒,让左丰为之心惧。

  毫无疑问……

  ‘他敢!’

  不仅仅是左丰浮现了这个念头,就连在场的其余人也均浮现了这个念头。

  “吾与子坤,生死与共,仇敌在前,吾必杀之……”

  就在刘备一边说着,一边即将拔出佩剑,令人将左丰当场拿下之时,刘备骤然感觉另一只手按在了自己的佩剑之上。

  刘备低头一看,发现阻止自己的赫然是李基。

  “主公不可,吾无碍,万万不可冲动,难道主公忘了救世济民之志乎?”李基的声音透露着一阵虚弱地劝说着。

  “吾连子坤尚且护不住,何谈护天下百姓?若子坤弃吾而去,纵是成就大志,又何足贵?”

  刘备沉声地说着,声音满是悲戚。

  这让李基感觉自己准备的血包是不是量太大了,以至于刘备以为自己已经救不活了。

  其实,主公你让郎中来抢救一下,我不就顺势活过来了吗?

  无奈之下,李基只得紧紧地握住刘备的手掌,阻止刘备真的拔剑当场就把左丰剁成肉沫,让事情走向不可预料的方向之余,虚弱地开口道。

  “医……医师……”

  这让习惯了战场,下意识认为伤了头这种出血量必死无疑的刘备如梦初醒,再也顾不得左丰,急声冲着夏侯兰喝道。

  “快,快去把医师请过来。”

  随即,刘备一把背起李基就朝着府衙之内飞奔而去,完全将左丰与何苗都丢在原地不管不顾。

  直至原本杀意升腾的刘备离去,原本紧张的场面才渐渐缓和了下来。

  何苗看了左丰一眼,亦有着几分心有余悸。

  原本何苗刻意的激怒左丰,为的就是令左丰大打出手,但何苗如何都没有想到左丰这个疯子居然敢拿节杖敲头。

  须知西汉时期的节杖多是木制,或许敲一下死不了人,但东汉时期的节杖那可都是黄铜混着铁打造而成的。

  那一下何苗被敲个结实,说不准真寄了。

第113章 血包

  “阉狗,吾定要将此事上禀天子,治你一个有意损坏节杖的大不敬之罪。”

  心有余悸的何苗冷冷地道了一句,决定返回洛阳之后,无论如何都要弄死这条阉狗。

  随即,何苗带着其余人径直拂袖而去,留下脸色在不断变幻的左丰在原地。

  左丰亦知自己此举,闯祸甚大。

  纵使节杖没有损坏,那也只是保底保住了九族,但是自己的小命未必就此高枕无忧。

  且不说何苗事后的发难与追究,恐怕就连张让都未必能饶得了自己。

  一念及那种种可能发生的后果,左丰一时甚至顾不得刘备适才无礼的冒犯之举,打算先行迅速返回洛阳向张让禀报此事。

  左丰清楚唯有先发制人,让张让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何苗的头上,或许才能逆转此事所造成的后果保住小命。

  没了刘备在场,其余士卒也不敢阻拦左丰,只能任由着左丰紧紧地捧着节杖就带着一众随从离开吴县。

  而在夏侯博匆匆离开府衙想要去找医师之时,恰好看见夏侯兰带着一个医师往着府衙的方向走来。

  夏侯博见状大喜过望,也顾不得为何夏侯兰会如此巧合地带着一个医师出现在这里,不由分说地连忙上前令左右士卒架起那个医师就朝着府衙赶过去。

  “失礼了,我家先生受伤,还请阁下速速随我而来。”

  夏侯博道了一声,就迅速带着那个医师赶回到府衙之内。

  而刚刚将看似昏迷的李基安置在榻上,还来不及小心地为李基擦拭血迹的刘备看到医师的出现,可谓是大喜过望,连忙便请那医师来为李基进行治疗。

  随后,刘备、夏侯博以及其余一众人等就被那医师以着“避免风邪自伤口入体”为由,尽数都给赶了出去,独自在房间之内为李基治疗。

  良久过后,在刘备心急如焚的注视下,那房门才再度打开,似乎已经劳累不已的医师从中走了过去。

  刘备连忙上前追问道。“子坤怎么样了?”

  那医师沉声地答道。

  “那位先生只是出血过多,未曾伤及要害,吾已为其进行止血包扎,但由于伤口是在脑袋,这段时候不宜用脑,亦不宜过度疲惫,需要好生休养一阵子。”

  “并且如今那位先生也已经醒了过来,有什么事阁下可自行入内询问也无妨。”

  刘备闻言,可谓是大喜过望,冲着夏侯博说道。“赏,大赏!”

  随后,刘备就急不可待地冲进房间之内,跟在其后的夏侯博则是从怀中直接掏出一金交到那医师的手中,然后说道。

  “还请阁下莫怪适才吾失礼之处,且在府衙之内暂住上些许时日,以方便随时为我家先生诊治。”

  那医师连忙将那一金收入怀中,乐呵呵地说道。

  “无妨无妨。”

  而等夏侯博安排一奴仆带着那医师下去歇息,然后进入房间之内时,发现刘备已然坐在床榻旁边跟李基说着话。

  李基的额头处被包扎了一大圈,但眼睛明亮有神,气血看起来也还算不错,这让夏侯博也随之放心了下去。

  “子坤啊,汝下次万万不可冲动,如若当真遭遇了什么不测,备又该如何自处?”

  面对着刘备那似乎有些絮絮叨叨的关心,李基一一接受,心中亦是有着些许后怕。

  与何苗一样,李基同样也没有想到左丰居然拿节杖敲人,这种行为已然堪比前太皇太后王政君面对王莽索要玉玺之举,狠狠地将玉玺砸于地,以至于崩角的程度。

  匈奴人都没敢主动损坏的节杖,愣是让左丰给干出来了。

  “无稽之谈”这四个字的杀伤力有这么大吗?

  对此,李基只能抱着不理解,但尊重残缺的态度去面对。

  不过也幸好李基本就准备借故被左丰打伤,因此早就有所准备,提前以双臂架住了节杖,而不是头铁得拿脑袋去接。

  至于那些看着吓人的鲜血,实则不过是李基提前藏在身上的血包罢了。

  只要李基被作为天子使节的左丰打伤,且罪责尽不在李基身上,那么李基就有了充足的借口不再进京且不会引起任何的非议与怀疑。

  不管是由于需要调养伤势,还是担心会遭受十常侍报复迫害,这都是李基完全可以推脱着不再入京的借口,并且没有任何人能挑得出毛病。

  贾诩之计,乃是杀天子使节;李基之谋,则是借天子使节之手来伤己。

  良久过后,等刘备似乎说得有些乏了,李基这才开口道。

  “基无甚大碍,只是如此一来,恐我等会被宦官之流记恨,基亦再难入洛为官,只能继续留在吴郡听候主公安排了。”

  迟迟没能反应过来的刘备闻言,脸上猛然浮现了狂喜之色,并且是刘备下意识想要压制都难以压制的狂喜。

  此前,刘备对于李基的离去,心中纠结惆怅,可堪是忠义两难全。

  这一刻,刘备纵使自己不该有丝毫喜悦,但一念及李基将会继续留在身边辅助自己,难以控制的喜悦就忍不住随之涌上心头,上扬的嘴角却是无论如何都压不下去。

  以至于刘备为免自己失态,在提醒李基多加休息之余,就似乎是有些狼狈地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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