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战国:若狭之虎的崛起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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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凑热闹的丹后

  朝仓孝景觉得朝仓宗滴过于谨慎了,凭借朝仓家的实力,拿下一座小小的国吉城还是不成问题的。不过,出于对这位叔祖的尊重,他表示接受他的条件,一个月内拿不下此城,大军便撤回越前。

  “大师,这是本家迈向新时代的第一步,请您千万不要让我失望。”朝仓孝景颇为郑重地向朝仓宗滴欠身行礼。

  朝仓宗滴淡然道:“贫僧尽力而为吧,不论成败,一切皆有天数。”

  相较于朝仓孝景的胜券在握和意气风发,同为若狭邻国的丹后,内部却因为接下来如何对待武田氏,产生了激烈的争执。

  丹后国,地处山阴之道,因处于丹波后方,因此得名丹后。其西南是但马国,东南是丹波国,东边是若狭国,北临日本海。下辖加佐、与谢、中、竹野、熊野五郡,国内以山地为主,但海上交通便利,物产相对丰饶。

  此时,名义上掌控丹后的大名,乃是名门一色氏。

  一色氏之祖为足利泰氏的儿子一色公深,因以三河国吉良庄一色地方为本贯,故以一色为苗字。最初被任命为九州探题,后回到畿内周边,取得若狭、丹后、伊势、志摩、三河国及尾张国两郡守护,风头一时无两。

  同时,一色氏担任室町幕府侍所所司,为“四职”中的笔头,深受幕府重用。等到足利义满仿效公家的五摄家和七清华家,定立武家的“三职”和“七头”时,一色氏以足利氏一门的身份亦是跻身其中,地位尊崇。

  一色义贯时,由于与将军足利义教对立,被奉义教之命的武田信荣诛杀,使一色氏的支配力量大大削弱,一色氏与若狭武田氏的宿怨就此开始,

  后来一色氏数次与武田氏发生战争,武田元信还一度担任丹后守护。最终,一色氏的领地分别遭受细川氏、武田氏的瓜分,只能勉强支配丹后一国。

  第十四代当主一色义清病逝后,一色氏宗家血脉断绝,守护代延永氏拥立出自庶流的一色义幸继承家业,实际是把他作为提线木偶,成为延永氏掌握丹后实权的工具。

  当时的形势是,守护代延永氏控制着丹后府中城一带,加悦石川氏、宮津小仓氏、久美浜伊贺氏等国人众将丹后瓜分统治,名义上的守护一色义幸,仅仅控制加佐郡西部部分区域,只能在自己的居城建部山城,看着四分五裂的丹后国唉声叹气。

  而经过武田元信、武田元光、武田信丰三代人的努力,武田氏的丹后攻略小有所成,加佐郡东部以仓桥城为中心的区域被武田氏占据,重臣白井光胤被任命为加佐郡代。

  听闻信重成为若狭武田氏新任家督,一色义幸觉得是时机收复被武田氏侵占的领地了,但苦于手中粮草兵马不足,便于天文七年腊月二十五日,召集守护代、豪族、国人等实力派,在建部山城商议出兵之事。

  没成想,一色义幸这个提议一经说出,便遭到众人的强烈反对。

  首先跳出来反对的是加悦城主石川直经。此人祖上也是跟随一色氏先祖南征北战,最终安家在丹后,本来作为谱代重臣,应当唯一色义幸马首是瞻,但在“主弱臣强”的大背景下,丝毫不给他留颜面,直接开门见山道:

  “武田氏内乱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主家也曾趁机发兵若狭,但都没有什么收获,有几次还损兵折将,被武田军反攻进丹后。此次,臣以为武田氏并未伤及元气,不宜冒然出兵。”

  嘴上分析得头头是道,可心里石川直经有着其他的盘算:石川氏的势力范围位于丹后国的腹地,即便出兵助一色义幸夺回加佐郡,这部分土地和他的本城之间还隔着好几家势力呢,不可能为己所有,既然如此,为何要劳师动众,为他人做嫁衣呢。

  持有这种想法的不仅仅有石川直经,三分城城主伊贺备中守、宫津城城主小仓玄蕃允等地方势力也都先后以各种理由反对出兵。

  商量到最后,也就只有守护代延永春信支持一色义幸,这也让后者大为感动。

  “武田氏夺取丹后之心不死,东加佐郡在武田氏手中的这二十年,每每出兵,必是以此地位前哨,集结兵马、囤积粮草。长期以来,战火皆是烧在我丹后国境内,使得我国尤其是东部地方商业凋敝、农田撂荒、百姓苦不堪言。

  这次,我之所以同意出兵,便是希望恢复丹后故土,解救加佐郡百姓,同时把战火也往若狭境内烧一烧,让他武田氏清楚,我丹后国人也不是好惹,今后不要再对丹后有非分之想。”

  “大人如此深明大义、为国操劳,我甚是欣慰。”延永春信说话时,一色义幸对着他频频点头表示认可,他的心情可以用喜出望外来形容,毕竟一直作为提线木偶的自己,竟能在这件大事上获得丹后实力最强大的地方势力支持,恢复失地还是有很大希望的。

  “臣乃是丹后守护代,这么做都是为了百姓,为了一色家,实在是当仁不让、义不容辞。”延永春信这般大义凛然,着实让在场其他人摸不着头脑。

  “不过,臣希望,各位大人也能替主公分忧,莫让武田氏小瞧了我们丹后国人。”

  说罢,延永春信看向坐在殿内上首的一色义幸,后者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便是心领神会:

  “既然延永大人都带头响应了,诸位大人是不是也见贤思齐啊?”

  “这……”

  石川直经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露难色却不好开口拒绝,毕竟延永春信的势力范围在丹后西部,尚且主动请缨出阵,自己这些位于中部的国人就更没有理由拒绝了。

  “春信这家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即便拿下东加佐郡,也是毗邻的一色义幸占了便宜,他远在府中城,能有什么好处可占?”众人心中皆有此疑问。

  延永春信当然不是傻瓜,他岂会做赔本的买卖,让一色义幸这个傀儡坐享其成。

  他之所以同意出兵,原因有三:

  首先,是想探一探信重这个武田氏新任家督的虚实。若是酒囊饭袋,自然是要将东加佐郡夺回,立下大功以巩固自己丹后守护代的地位和声望;若确实有些谋略和才能,那这次出阵也算是摸清了武田氏的底牌,并不算亏,权当是为后续行动探明一个方向。

  其次,消耗其他地方势力的实力。延永春信虽然是守护代,但却不是一色氏的谱代,而是多年前武田元信侵攻丹后时扶植的一个“外来户”,虽然后来背叛了武田氏,获得了一色氏信任继续担任守护代,但自己并未完全获得那些谱代和地方豪族、国人的尊重及认可。

  特别是石川、小仓、伊贺三家,那都是追随一色氏西下九州、东闯三河的谱代重臣,他们对延永春信的轻视由来已久。为了巩固自己的威信,必须要给他们些颜色。可现实却是,延永春信虽然实力领先,但却敌不过三家合力,因此迟迟不敢下手。

  这次出兵,正好给了延永春信一个削弱三家的绝佳机会。跟一色义幸站在一边,自己率先掌握了大义名分,那三家终究还是一色氏家臣,这种情势下只能答应一同出兵。如此一来,劳军远征,不论胜负皆会实力大损,彼时,主动权便牢牢掌握在延永春信手中了。

  最后,便是实打实的领地问题。东加佐郡是延永春信发迹之地,他对这块土地有着特殊的感情。府中城所在的丹后半岛与东加佐郡隔海相望,若是将此处夺回,他完全可以通过海上交通完成对这块土地的控制,不存在其他地方势力担心的“飞地”问题。

  因此,一色义幸的美好愿望,即获得整个加佐郡的统治权,注定落空。在延永春信看来,傀儡就应该有傀儡的觉悟,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都是可笑且危险的。

  有了上述三个理由,延永春信这才决定响应一色义幸的出阵号召。可怜的一色义幸,还以为是自己的人格魅力发挥作用呢。

  “既然守护和守护代都同意出兵,那我们这些家臣又岂敢不从。”石川等人皮笑肉不笑地表态道。

  “如此甚好!”一色义幸重重拍了一下大腿,兴奋地站起身,高声说道:“那就由我担任此次出阵的总大将,延永大人担任军奉行,诸位大人各司其职,抓紧整备兵马粮草,这次我们一定要给武田氏一点颜色瞧瞧!”

  一色氏内部本就不是铁板一块,准备出兵东加佐郡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白井光胤耳中。这位自武田元信时起,便主导攻略丹后事宜的老将,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即派人回若狭向信重求援。

  腊月二十八日,离新年仅剩三日光景,两封求援信摊在信重的案几上。

  “召集评定吧,暴风雨要来了。”

  有的朋友希望熊仔一天两更,熊仔确实没这个精力,实在对不住大家。但是熊仔已经尽可能多写了,希望大家能多多追读,目前新书阶段,请尽量不要攒个几章再看,这个对推荐有影响的,拜托各位了。

第18章 信任

  信重本意是等过完新年,再着手处理眼前一桩桩、一件件烦心事,诸如战后评定,该改易的改易,该安堵的安堵,该加封的加封,还有就是对现有的重臣合议制进行改革,重整日渐凋敝的商业和手工业等等,尽快恢复若狭的生机。

  现在看来,这一切都要往后搁置了。面对东西两线同时有难,冒然进行改革势必加剧内部的混乱,必须从长计议。

  后濑山城被战火摧毁后,松宫清长等人曾建议信重进行普请,重新修葺一下,但考虑到当前若狭的财政困局,信重还是决定暂且不动,而是搬回武田氏馆处理政务,这也让众人看到了这位新任家督力图改变若狭现状的决心。

  武田氏馆的大广间内,家老重臣以及来自若狭各地的豪族国人齐聚一堂,本就不大的房间坐的满满当当,一些地头国人甚至只能坐在殿外的走廊上。在信重没有道明缘由前,众人皆以为这次新家督继任后的首次评定,是论功行赏,一个个摩拳擦掌、望眼欲穿。

  “主公到!”正当众人讨论得眉飞色舞之时,一名侧近突然庄重地喊道。

  众人闻声纷纷拜伏下去,信重从屏风后缓缓走出,随即在上首处端坐下来。

  “诸位都免礼吧。”信重说道。

  这时,众人方才缓缓起身,不少人一脸期待地望着信重,等着他进行论功行赏。

  “前些日子,真是有劳诸位了。”信重朝着众人微微欠身。

  “竭诚奉公,乃吾等之责。”众人回礼道。

  “事出紧急,我便开门见山了。今日召集诸位前来,乃是因为得到消息,西面的一色家,东面的朝仓家,不日便要发兵侵袭我若狭,战端很快便要开启,特与诸位商量对策。”

  “一色家?朝仓家!”

  刚才还热热闹闹、嬉嬉笑笑的一帮人,瞬间笑容凝固了,紧接着便是雷动般的喧嚣声响彻整个大殿。有的一脸吃惊,有的茫然无措,有的激烈争执,有的唉声叹气。

  “开什么玩笑,朝仓家?!要是宗滴老爷子来,怕是谁也顶不住吧。”

  “可恶,怎么连一色家也来趁火打劫啊!”

  “两面夹击是不是约好的啊,难道要一举灭了我若狭么?!”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信重坐在原地面色凝重,看着殿内的众生相,不禁长长叹了口气。

  “主公,敢问一句,这消息是从何而来,是否准确?”

  信重循声往去,原来是自己的内兄熊谷元直,熊谷胜直身体抱恙,便派遣他前来参加评定。

  “应该不会有错。一色家的动向是白井民部派人送来的,至于朝仓家,是粟屋源兵卫派人前来告知的。”说罢,信重便将书信交由众人传阅。

  一听到信重说是粟屋胜久派人送信,熊谷元直顿时脸色如墨:“主公,白井民部是家中老将,镇守加佐郡十余年,忠心耿耿,他既然派人传信,想必是没有十分也有九分把握;可那粟屋源兵卫……他可是粟屋家的人,臣对他实在无法信任。”

  熊谷元直对粟屋胜久有看法甚至偏见,确实情有可原。

  其一,正如他所说,作为粟屋氏的一员,得知宗家被灭,首先要做的不应该是报仇么?至于报仇的方式,可以是召集粟屋氏余部起兵,可以是投靠周边势力作为带路人反攻若狭,最不济也是据城自保静待时局变化。

  可粟屋胜久怎么做的呢,既没有聚众反叛,也没有据城自保,更没有投靠敌对势力,反倒是第一时间派人传来了朝仓氏准备攻打若狭的消息,这实在是太过反常了,教人不得不怀疑他背后是否另有隐情。

  其二,之前说到,粟屋胜久是作为一颗钉子、一个哨点被粟屋元隆安置在三方郡的。因此他与熊谷氏的关系始终十分微妙,粟屋元隆在世时,双方还能维持面上的和睦,可随着粟屋元隆战败身死,粟屋氏彻底失势,熊谷胜直终于撕开了这层伪装。

  他派人通告粟屋胜久,希望他主动撤离国吉城,将城池交予熊谷氏,没成想竟遭到拒绝,两家关系顿时剑拔弩张。关键是此后不久,信重便从粟屋胜久处收到了朝仓氏起兵的消息,这实在是太过巧合。

  熊谷元直心想,这大概率是粟屋胜久借敌自重,通过渲染朝仓氏的入侵,来凸显自己和国吉城的重要性,使得熊谷氏一时间没有合适的理由将其赶走。

  其三,熊谷氏的居城三方城,距离国吉城不足十里,一旦国吉城失守,三方城将立即承受来自朝仓军的猛攻。不过,三方城城池坚固,工事齐备,在国吉城建成之前,便曾多次成功抵挡朝仓氏的进攻,使其铩羽而归。

  因此,相对于国吉城,熊谷元直对三方城还是十分放心的。他和熊谷一族都倾向于放弃国吉城和野战,而是在三方城与朝仓军进行拿手的笼城战,通过消磨对方士气逼迫其撤兵。

  可奇怪的点就在这,从传回来的消息看,粟屋胜久决意死守国吉城,这似乎有意将战场从三方城迁移到国吉城。舍坚城而救危城,让人不得不怀疑,这是否是粟屋胜久和朝仓氏联合设计的一个圈套,为的就是将武田氏的援军引出三方城,转而利用人数和地形优势,通过野战将其消灭。

  上述三条理由,使得熊谷元直强烈怀疑粟屋胜久传来消息的真实性,因此,他对信重建议道:“主公可休书一封,让源兵卫将军势撤至三方城,并将国吉城焚毁,我熊谷氏愿做先锋,在三方城和朝仓军好好较量一番。他若是不愿意撤兵,臣有理由怀疑朝仓军来袭之事有诈。”

  “若是他肯撤兵呢?”信重反问道。

  “他若是肯,那臣无话可说,熊谷一族愿意为此负责。”熊谷元直神情凝重地说道:“又不是没跟朝仓军较量过,我熊谷氏能应付得来。”

  “熊谷一门的忠诚,我绝不怀疑。”信重对熊谷元直微微颔首表示认可和信任,可随即话锋一转:

  “可我,也相信源兵卫。”

  “主公!”熊谷元直一听,立马面露不悦:“源兵卫那小子,何德何能获得您的信任?臣实在想不通,况且他还是粟屋家的人……”

  “正因为他叫粟屋胜久,我才信任他。”

  信重言之凿凿,因为他心里清楚,这个此时名不见经传的年轻武士,在那个平行历史中,曾依靠国吉城抵挡朝仓军长达六年时间,即便最终武田氏末代当主向朝仓氏投降,他仍然死守国吉城,直到织田信长的到来。

  只不过,因为历史的波动,朝仓氏的进攻从永禄六年(1563年)大幅提前了二十五年,守城的老将也“退化”成了如今不满十八岁的年轻武者。

  信重对粟屋胜久的忠诚没有怀疑,但却对此战取胜没有把握——此时的国吉城刚刚建成,防御体系远远不如历史上那么复杂和完备,粟屋胜久也只是未有寸功的半大小伙子,而非历史上那位经验丰富的老将,让他独自面对朝仓氏的大军,形势很有可能朝着不利于武田氏的方向发展。

  “平次郎。”信重紧紧盯着熊谷元直,十分郑重地问道:“若是我执意相信源兵卫,执意要去救国吉城,你会怎么做?”

  熊谷元直沉思片刻,将头撇到一侧,负气却又不乏恭敬地回答道:“主公愿意相信,那臣也愿意。可是……若他真做出对不起武田氏、对不起主公的事情,臣和熊谷一族也绝不会饶他。”

  “哈哈!平次郎,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信重的脸色从阴转晴,面带笑意地对熊谷元直劝慰道:“伱放心,我不会看错源兵卫的,正如我没有看错你一样。”

  说罢,信重言归正传:“诸位大人,此战关系到武田氏、关系到若狭的生死存亡,还请大家畅所欲言,信重洗耳恭听。”

  “主公,臣没什么想法,不管主公怎么安排,香川一族从命便是。”香川盛久率先站出来表态。

  紧接着,松宫清长、平井利政等信重侧近家臣也都表态支持,见此情形,不少豪族和国人也随声附和。

  可这并不是信重想看到的,他是真心实意希望有人能站出来,为自己出谋划策,毕竟他事先也没想到朝仓氏会这么快对自己动手。

  “主公,臣以为,虽说东西两路来袭,但还是要分清主次,各个击破。”

  就在此时,山县盛信开口了,这个过继出去的兄长果真没让信重失望。

  只听他仔细分析道:“若真如白井民部信中所言,丹后这次出兵,乃是守护代延永春信强压着各地豪族国人就范的,人心定然不齐,战力自然也存疑,并不是本家此次防御的重点;

  而国吉城方面,源兵卫说,朝仓氏先是派遣使者劝降,劝降不成后才放狠话说要强攻。说明他们也担心强攻伤亡过大,内心没有十足把握。若是这时,我军调集大兵前往支援,摆出一副鱼死网破的决绝姿态,是否能不战而让朝仓军望而却步?”

  “绝无可能!”这时,一个众人熟悉的声音从走廊下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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