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战国:若狭之虎的崛起 第83节

  除了之前常有的味增汤、腌菜、煮菜、几尾小鱼外,义重这次还准备了各色贝类、鸟类以及肉类供宾客们品尝。酒水上也是颇为下功夫,除了日本本土的清酒外,还准备明国的黄酒、南蛮的红酒,不同颜色的酒水放在宾客们面前,顿时引起了他们的极大兴趣,争相品尝者甚众。

  随着美食一盘盘端上案几,美酒一杯杯倒入酒盅,现场的氛围逐渐活跃起来。松宫清长、熊谷隆直这样的“自来熟”,开始端起酒杯四处敬酒。

  真里谷氏的特使,现任当主真里谷信隆之子真里谷信政也是上总有名的“酒豪”,虽说资质一般,但在喝酒这件事上却不甘于下风,只见他和京都来的武田尹信,以及陪同武田信繁前来的穴山信友觥筹交错,举杯畅饮,几人虽然素昧谋面,但此刻却像是好久未见的兄弟一般,勾肩搭背相谈甚欢。

  义重见到这一幕,也乐呵道:“也许这就是武田家的默契吧。”

  倒是此时,坐在义重眼皮底下的武田信繁,并没有融入这热烈的气氛中,只见他并无心喝酒,而是四处张望,特别是盯着义重身后那幅飞龙壁画看了许久。

  “典厩(左马助的唐名),来,我敬你一杯。”义重端起酒杯,打断了武田信繁的思绪。

  “谢殿下。”武田信繁连忙举杯说道。

  “感谢典厩这次带来的厚礼,特别是那些马匹,着实解本家的燃眉之急,回甲斐后,还请务必代我向京兆(左京大夫的唐名)表示感谢。”

  听了义重的话,武田信繁当即欠身道:“殿下客气了,武田一族同气连枝,互相支持和帮衬也是应该的。如今贵方雄踞中国和北陆,实在是给武田氏挣足了面子,本家对此也是与有荣焉。”

  “是啊,殿下说的对,同气连枝。”义重点了点头,“听闻最近京兆殿也在信州连战连胜、开疆拓土,让武田氏之威名响彻关东,吾等作为分家,更是应该感到‘与有荣焉’。”

  “殿下谦虚了,跟贵方这几年的成绩比起来,本家那点战绩实在不值一提。”

  对于武田信繁这般谦虚的表态,义重很是受用,他也从两人的交谈中感受到,这位甲斐武田氏的嫡次子,不论谈吐还是“情商”都十分不俗,与在场的那些光顾着喝酒的武田氏使者比起来,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难怪武田信虎会独宠这个儿子了。”义重心里默念道。

  “刚才看殿下有些出神,不知是否是本家哪里招待得不周?”义重关切道。

  “那倒没有,殿下切莫这样说,从进入领内时起,吾等便受到了热情接待,实在受宠若惊。”武田信繁恭敬地回答道,不过话锋一转,提出了一个比较尖锐的问题,这让义重有些错愕。

  “刚才听殿下说,您继任家督之位不过三年?”武田信繁问道。

  “准确地说,也就两年半吧。”义重“纠正”道。

  “在下听闻,您是从兄长手中接过的权柄?”武田信繁继续问道。

  义重点了点头,很自然地回答道:“没错,当时家中爆发了‘宫川之乱’,我是在平定那场叛乱后获得兄长的渡让,成为若狭武田氏的新任当主的。”

  “不过在下听说,当时您和令兄在权力交接过程中,并不十分愉快。”武田信繁的提问开始尖锐起来。

  “哦?殿下从何处听说的?”义重先是一惊,不过想到这也算是公开的秘密了,便很快恢复了平静,“殿下年纪尚浅,也许不能理解权力的魅力。所谓的权力交接,从来都不会‘十分愉快’的。”

  “即便是兄弟之间,也是如此吗?”武田信繁有些失落道。

  “别说兄弟之间,父子之间也时常因为权力产生冲突吧?说句可能有些冒犯的话,当初的‘油川之乱’因何产生,殿下不会不清楚吧。”

  所谓“油川之乱”,是指从武田信昌在位后期,到武田信虎在位初期,武田氏内部争夺家督之位的一系列内乱的统称。

  武田信昌是武田信虎的祖父,他在位时期,攻灭守护代迹部氏,重振甲斐守护的权力,被誉为武田氏的中兴之祖。

  明应元年(1492年)武田信昌将家督之位让给长子武田信绳后隐居。可此后不久,他又希望次子油川信惠继承家督之位,因此,油川信惠和武田信绳便开始了连年内哄,极大损害了武田氏的实力和在甲斐的威信。

  这次叛乱一直持续到永正五年(1508年),武田信绳之子武田信虎讨灭油川信惠后,武田氏才再度一统。这场内乱涉及父子之争、兄弟之争、嫡庶之争,历时之久,牵扯之广,都是甲斐武田氏历史上罕见的。

  因此,当义重拿出这场内乱来提醒武田信繁时,后者也心领神会,对于自己提出的那个问题,已然有了答案。

  说到这,义重也是突然想起来,今年甲斐武田氏似乎要发生一件“大事”,而且就在最近几个月。

  “其实,真到了为了权力父子反目、兄弟相争的地步,那就不再是单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了,而是双方背后的势力推动着这一切的发展。因此,与殿下的理解可能不同,权力之争,很少是当事双方想停手就能停手的,很多时候都是要弄得你死我活、不留后患的。”

  “殿下说的有理。”武田信繁此刻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典厩年纪轻轻,想这些做什么?”义重反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突然好奇,便向殿下请教一二。”武田信繁赶忙收起一脸的凝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

  “没事就好,”义重也故作无事状,“殿下既然来到这爱宕山城,就尽情享受这段时光,也让我好好尽一尽地主之谊。”

  “多谢殿下,说实话,来若狭之前,在下还没见过大海呢。”武田信繁慨叹一声,继而向义重请求道:“敢问殿下,能否让在下在这丹后、若狭多待些时日,在下想着难得出来一趟,也好看看这不同于甲信的大好河山。”

  “殿下这是什么话,你就把这里当成甲斐,当成自己的家,想待多久就待多久。不过,因幡、美作、播磨这些地方刚刚平定,局势还不是太稳,最好就在若狭、丹后、但马这些地方转一转、看一看,这三地的景色也是非常不错的。”义重贴心地提醒道。

  义重其实心里明白,现在的甲斐武田氏内部,支持武田晴信和支持武田信繁的两股势力正在暗中交锋,而这兄弟俩关系亲密,谁也不愿看到兄弟相争的悲剧发生。

  但武田信虎却有意废长立幼,这让武田信繁很是为难,他此时提出在爱宕山城多留些时日,应该是为了暂时缓和家中的矛盾,或者说是逃避可能面临的两难局面。

  得到义重肯定的答复后,武田信繁喜出望外,随即再次斟满酒杯,向着义重一饮而尽。

  坐在不远处的武田元光,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他心想:“父子反目、兄弟相争,难道是武田家逃脱不了的宿命么?”

  好在现在若狭武田氏的内乱已经平定了,一门上下都在朝着正确的方向发展,自己也没什么可操心的了。想到这,武田元光拿起义重赠予的折扇把玩起来,喜悦之情跃然脸上。

  随后的酒席上,武田繁清、武田尹信、真里谷信政等皆上前向义重敬酒,义重也是来者不拒,众人称兄道弟、开怀畅饮,好不热闹。特别是真里谷信政,借过武田元光手中的折扇,乘着酒兴来到殿中,跳了一曲幸若舞《大织冠》,博得在场众人连连称赞,一些懂得音律的嘉宾和家臣也随之起舞,将整场宴会推向了高潮。

  所谓“幸若舞”,是由相貌英俊的青年男子表演的舞蹈,表演时舞者手持折扇,头戴立乌帽,身穿武士装,和着大鼓节奏,口唱“合成物语”,极受当时的武士们喜爱。诸如《敦盛》《满仲》《大织冠》等都是其中有名的舞曲。

  “嘿,诶——吼!”

  看着众人眉飞色舞,欢天喜地,义重也是开心不已,之前因为西征压抑许久的情绪,也在这一刻得到释放,他站起身,迫不及待地加入热闹的人群,随着鼓点翩翩起舞,一时间,整个飞龙馆成为了欢乐的海洋。

  宴会从上午一直持续到深夜,直到凌晨时分,众人才依依不舍地返回住处。随后三天时间里,飞龙馆的宴会仍在继续,不过路远的嘉宾则没有多耽搁,只参加了一两场宴会便动身返回本领,其中就包括真里谷信政和武田繁清。

  临行前,义重送了真里谷信政骏马三匹,以及钱粮、茶器、字画不等,相较真里谷信政带来的那点海产和布帛,绝对是要贵重不少,但毕竟是客人且真里谷确实困难,义重本着能帮衬就帮衬点的想法,还是尽可能地贴补了不少。

  “信政殿下,感谢那您能不辞辛苦来参加本家的迁城大典,我甚为感激。”义重感谢道。

  “武卫殿客气了,咱们不都是一家人么,说这些话可就见外了。”真里谷信政笑嘻嘻地回应道。

  “此番回上总,路途可不近啊。”义重好心提醒道:“听说东海道、中山道多处都在打仗,殿下务必小心。”

  “知道了,感谢殿下的提醒,还有这几日的盛情款待。”真里谷信政仍旧满脸笑意,不以为意地回答道:“这次准备南下尾张,再从津岛乘船回上总,应该会安全不少。”

  说罢,真里谷信政抬头望了望天,继续说道:“时候不早了,吾等也要赶路了,请殿下留步。”

  说罢,众人便鞠躬道别,望着真里谷信政渐行渐远的身影,义重内心五味杂陈:“谁能想到,这个爽朗乐观的年轻人,再过十年就会自杀殉城呢?”

  曾几何时,义重也想像帮助安艺武田氏那样帮助真里谷氏,但相比前者,后者面临的环境更加恶劣,正处在上升期的北条氏,不遑多让的里见氏,盘根错节的国人势力,三面临海的险恶环境和相隔千里的路程,都使得义重感到无能为力。

  “也许这就是命运吧。”义重长长地叹了口气,摇着头感慨道。

  送别真里谷信政后,义重又赶去别院送别武田繁清。

  刚到别院,便看到武田元光正在和武田繁清交谈。本来武田元光要跟着一同返回安艺的,但义重说过两天将会举行评定,希望武田元光一同参加,这才说服这位武田氏的老家督多留几日,待评定结束后,再由义重派专人送回银山城。

  对于武田繁清这样的主战派,义重是非常尊重的,特别是记起来历史上他们一门的结局后,义重更是对面前这位中年武将多了几分敬佩之情。

  “下野守,何不多留两天,等本家评定结束,与发心寺殿一起回安艺?”义重试图挽留道。

  “如今安艺战事稍平,家中还有一些宵小蠢蠢欲动,特别是那些之前亲尼子家的国人,虽说表面臣服了,可实际上还在和月山富田城互通有无。这些家伙一日不肃清,本家便一日不能安生。

  如今外臣和发心寺殿已出来多日,实在有些放心不下,请殿下准许外臣先行回安艺,发心寺殿就拜托您了。”说着,武田繁清朝义重深深地施了一礼。

  “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义重见挽留不成,只好祝福道:“愿大人顺顺利利抵达安艺,也替我向安艺守(武田信实)带好。”(本章完)

195.第194章 安艺不安(附地图)

  195.

  送走武田信繁后,义重又转过身看向武田元光,好奇道:“下野守这么急着回去,想必确实有什么事吧?”

  武田元光无奈地叹了口气,回答道:“本以为击退了尼子军的进攻,安艺就能恢复平静了,可事实并非如此。”

  “前几日,您不是还跟我说,经此一役,安艺武田家获得了不少城池和领地,势力显著增长了么?”义重好奇道。

  “是啊,确实获得了不少地盘,”武田元光点了点头肯定道:

  “在大内介的支持下,武田家取得了对佐东、安南、安北三郡的支配权,并且从支持尼子家的吉川治部手中夺取了日野山城,将其赶到了小仓山城,获得了对山县郡大部的控制权。除此之外,大内介还将镜山城让了出来,使得武田家的势力重新进入贺茂郡。”

  镜山城,本是大内氏支配安艺的重要据点。大永三年(1523年),尼子、大内两家围绕镜山城的归属展开激烈的战斗,由于毛利元就的参战,镜山城一度被尼子经久夺取。后来,由于尼子、毛利反目,毛利元就再度臣服于大内氏,并且帮助大内义兴夺回了镜山城。

  此后,为了争夺安艺、备后的控制权,大内义隆和尼子经久、诠久围绕镜山城时常激战,直到头崎城被大内、毛利联军攻克,镜山城一直是大内氏统治安艺的中心。

  得知大内义隆将镜山城让了出来,义重颇为吃惊:“我虽对安艺不太熟悉,但那镜山城的重要性,据我所知却是非同小可啊,能将此城交予武田家,应该算是大内介的一种示好吧?”

  “最开始为父也是这么以为的。”武田元光回答道:

  “可是当得知大内介在贺茂中部修建了槌山城后,为父才察觉所谓示好不过是表象罢了。

  为父去镜山城实地看过,那座城并不高,且四周临近毛利氏领地,较之城高池深的槌山城可谓是易攻难守。大内介将此城让出来,与其说是示好,不如说是让武田家替他看好门户,防止毛利右马头的势力进一步向南延伸。”

  “不仅如此,高松城的熊谷家你应该知道吧?”武田元光问道。

  义重点了点头:“就是最先背叛武田家,与毛利右马头达成和睦的旧武田家臣吧?”

  “正是,他们的当主熊谷伊豆守,因为‘横川表之战’之战击败了武田讨伐军,彻底从武田家自立出去,并且加入了毛利家领导的国人联盟,与武田家已然势成水火。

  可即便知道这种情况,大内介还是将高松城所在的安北郡的支配权交给武田家,并要求熊谷伊豆守再度向武田家臣服。你觉得,这也是向武田家示好么?”

  听到这,义重确实警惕起来:“大内介这么做,并不会让熊谷家真心实意地服从武田家,反倒会激起毛利家的不悦,激化毛利、武田两家的矛盾。”

  “正是如此。”武田元光肯定道:

  “让本家占据镜山城,封堵住毛利家南下的道路;让与毛利家交好的熊谷伊豆守臣从武田氏,加剧两家的冲突。你觉得,这种情况下,安艺的和平能持续多久呢?”

  “照您这么说,毛利家应该会更加忿怒才是,毕竟年初的那场仗,毛利右马头贡献最大,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义重揣测道,“我认为,大内介这么做,应该不是针对武田家,而是在防范毛利家。”

  “为父也是这么认为的。这场吉田郡山城之战中,虽说毛利右马头的军事才能发挥得淋漓尽致,但也因此引起了大内介的警惕。

  毕竟毛利家在右马头的带领下,在大内、尼子两家之间摇摆不定,真的让他做大,还是存在很大风险的。这种情况下,就必须让本家作为一条缰绳,将右马头这匹野马,牢牢拴在高田郡,使得他轻易动弹不得。”

  “是啊,谁都不希望自己身边出现一匹脱缰的野马吧。”义重深以为是地颔首道,“不过还有一种可能,那便是大内介想借助武田、毛利两家矛盾的激化,使得安艺本土势力不能拧成一股绳一致对外,从而稳固大内家在安艺的统治。”

  “这也是很有可能的。”武田元光颇为无奈地苦笑道:

  “武田家是安艺分郡守护,在当地、特别是西安艺素有威望;毛利家在右马头的率领下,先后降服了五龙城的宍户家、高松城的熊谷家、米山城的天野家,消灭了高桥城的高桥家,在东安艺已经一家独大。

  这种情况下,大内介肯定不希望两家达成和睦,继而联合起来排挤亲大内家势力,将安艺从大内家手中彻底剥离出来。因此,这才有意给两家都添点堵,使得安艺一统的情况永远不会出现。”

  义重深以为是道:“自二十多年前,元繁公在有田中井手之战中败给了初阵的毛利伊豆守开始,两家便已经势同水火,一致对外基本不可能做到。可大内介还是不放心,多管齐下、防患未然。由此可见,武田、毛利的壮大,已经成为大内家难以忽略的问题。”

  “那这次下野守急匆匆地赶回银山城,难道也跟毛利家有关?”义重继续好奇地问道。

  “这次倒是跟毛利家没有太大瓜葛,主要还是因为矢野城的野间家,与仁保城的白井家长期积压的海上矛盾不可调和,引发了大规模的海上冲突,严重扰乱了安艺西部海域的秩序,下野守这才着急返回安艺协调处理此事。”武田元光回答道。

  仁保城的白井家,矢野城的野间家,都是活跃在安艺西部、宫岛附近的水军众。不同的是,前者是安艺武田氏的警固众,通俗点说就是“御用水军”,现任当主是白井房胤。

  后者则是独立性较高、名义上从属于大内氏的警固众,从其近两任当主的名字——野间兴胜、野间隆实就可以看出,这一族与大内氏的密切关系。

  作为对安艺武田氏的奖赏,大内义隆确认了其对安南郡的支配权,因此,野间一族也就成了安艺武田氏的附属。

  可现任当主野间隆实认为,安艺武田氏时常在海上争端中偏袒白井氏,因此并不甘心被其支配,加之野间隆实的正室又是熊谷信直的女儿,没少给他吹枕边风。

  因此,野间隆实便对武田信实的命令阳奉阴违、熟视无睹,拒绝承认安艺武田氏划定的白井、野间两方在海上的势力范围,时常进入白井氏的海域向过往船只收取“警固料”(过路费),双方没少为此大打出手。

  就在不久前,双方再度因为海上争端刀兵相向,野间隆实更是出兵焚毁了白井氏的重要据点出张城,使得矛盾规模大幅激化,白井房胤率军包围了矢野城,野间隆实在出城吃了几场败仗后被迫笼城,同时派人前往大内馆,向大内义隆求援。

  不过,大内义隆也不傻,他知道这件事是野间氏有错在先,因此并未出兵救援。

  但毕竟曾为大内氏效力,大内义隆还是修书一封给武田信实,告诉他如今白井、野间都是安艺武田氏的家臣,他要拿出主公的气魄来调和两家的矛盾,如果这点都办不到,大内氏会考虑收回武田氏对安南郡的支配权。

  然而,武田信实毕竟是“空降”的当主,能力和威望都十分有限,他尝试协调了多次,白井、野间两家都拒绝退让,这使得情势对武田家十分不利。

  在此情况下,武田信实不得已派人请武田繁清回安艺,希望能借助他在武田氏内部的威望,以及在白井、野间两家中的人脉,解决这一争端,避免刚到手不久的安南郡又被大内义隆借故收了去。

  听了武田元光这般介绍,义重感到安艺武田氏现在的日子,比之尼子氏侵攻之前,并没有舒服多少。

  “如今武田家夹在大内、毛利之间,东北还有吉川家,北面还有石见的尼子残党,南面的水域也不太平。这样看来,武田家周围的形势并未有所好转啊。”

  “确实不容乐观。”武田元光微微颔首,可随即还是苦笑道:

  “凡事要往好处想,虽说四周都要小心提防,但比起尼子军进攻前,领地还是扩大了一倍以上,还额外获得了一个郡的支配权,这难道不值得庆幸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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