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战国:若狭之虎的崛起 第85节

  尽管踯躅崎馆坐落在甲府盆地地势相对比较平坦的地方,但它的周围却有着由一系列天然山脉丘陵构成的天然屏障,其中诸如汤村山、大笠山、梦见山、爱宕山等高地,如“展开的鸟翼”一般庇护着中间的踯躅崎馆。

  为了弥补踯躅崎馆本身防御属性的不足,武田信虎以这些天然高地为基点,动员甲斐国内的人力物力相继修筑坚固的山城堡垒和防御工事,其中比较出名的有要害山城、川窪城、汤村山城、一条小山城等。

  经过武田信虎二十多年的建设,踯躅崎馆周边构筑起了高大的土塀,挖掘了较深的水堀,形成了一套较为完整的防御工事。虽说这种防御工事比起山城、平山城要薄弱不少,但对于主要承担平时政治功能的踯躅崎馆来说,已经算是尽力了。

  在它不远处的要害山城,才是武田氏在战时的居城,当年今川氏大将福岛正成大举入侵甲斐时,武田信虎便将家眷送往要害山城笼城,武田晴信便是在那里出生的。

  此时的踯躅崎馆气氛热烈,武田氏众家臣都沉浸在刚刚取得“海野平之战”大胜的喜悦氛围中,武田信虎坐在上首正席,洋洋得意地宣布着对家臣的封赏,接受着他们的感激和称赞。

  海野平之战,是武田信虎联合村上、诹访对信浓小县郡国人海野一族发动的战斗。

  此战中,海野氏当主海野栋纲率军与武田军、诹访军、村上联军激烈交战,但却一败再败,最终在海野栋纲嫡子海野幸义等人在海野平战死,海野栋纲及一族深井栋广、小野泽守义、真田幸纲等流亡上野,海野栋纲前往平井城依附山内上杉家,而真田幸纲等则前往箕轮城投靠长野业正。

  此后,海野氏的大部分领地被村上义清接收,武田家则占领了望月、芦田等地,而依田川以东地区则归诹访赖重所有,原本追随海野氏的信浓国人众也被三家瓜分了。

  这场战争的胜利,使得武田氏在信浓的势力范围进一步向其腹地扩大,奠定了今后武田氏侵攻信浓的重要基础。

  “这次能取得海野平大胜,都是诸位的功劳啊!”武田信虎志得意满地对殿下的众家臣说道。

  “臣等惶恐,全凭主公智勇无双,才能一战灭敌,制霸信浓!”

  在板垣信方和甘利虎泰的带领下,一众武田氏将领躬身向武田信虎行礼,这一场景让武田信虎不禁爽朗地笑出声来:“现在谈制霸信浓还为时过早!不过诸位等着瞧吧,只要吾等团结一心,用不了多久,一定能将信浓纳入囊中!”

  在接受完众人的歌功颂德后,武田信虎提起了自己的下一步计划,那便是瞅准时机,对诹访、伊那等郡展开攻略,逐步取得对南信浓的控制权。

  听到武田信虎准备继续对信浓发动战争,而且是对身为自己女婿的诹访赖重下手时,殿下家臣中还是出现了一些骚动。

  当时的甲斐武田氏,有着著名的“二职”和“二山”。

  其中,“二职”指的是家中军事、民政系统的最高负责人,此时担任这两个职务的分别是武田晴信的傅役板垣信方和甘利虎泰。

  而“二山”指的是由小山田氏和穴山氏组成的“二山体制”。

  穴山氏不必多说,其河内领作为武田家与今川家的缓冲地带,承担着防御今川氏侵攻的重要作用。而小山田氏的郡内领,则是武田家与北条家的缓冲地带,历来小山田氏都充当着武田家与北条家的交涉役。

  正如穴山信友迎娶了武田信虎之女,为了笼络小山田氏,武田氏也是用同样的套路,将武田信虎的妹妹嫁给了前任家督小山田信隆,也就是说,现任家督小山田信有,乃是武田信虎的外甥。

  相较于历史上毛利家的“两川体制”,武田家的“二山体制”则注重用联姻来拉拢强力国人为自己效忠,两种体制孰优孰劣,历史已然给出了答案。

  此时此刻,殿下家臣中,对武田信虎继续进攻信浓表示不安并轻声抱怨的,便包括小山田信有。

  至于为何抱怨,很简单,连年无休止的战争,带来了无休止的军役和赋税,这让小山田、穴山这样承担较重军役的强力国人感到难以支撑。

  早在享禄二年(1529年),小山田信有便告知武田信虎,与北条氏的连年征战,使得领内的地头、百姓苦不堪言,加之武田信虎强行对北条氏采取“荷留”(即经济封锁,断绝双方贸易往来),导致领内商业凋敝,故而希望免除当年的“栋别钱”。

  武田信虎虽说答应了他的请求,但却没有从中觉察到危机,而是继续对外发动战争。

  此后的十二年间,武田信虎对外征伐的脚步一直没有停歇,压在甲斐国人头上的军役和课税也没有停过,即便偶尔通过免除部分赋税来尝试平息百姓的愤怒,但这一做法无异于扬汤止沸,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因此,深受连年战争之苦的小山田信有,听闻武田信虎准备继续发兵信浓,终于忍不住对身旁的饭富虎昌抱怨道:“若这样继续打下去,怕是信浓还没拿下来,我小山田一族便要被领内一揆推翻了。”

  “谁说不是呢,”一旁的饭富虎昌也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别看主公将佐久郡的内山城赏赐给我,可连年用兵,我领内的百姓也已经是苦不堪言,这佐久郡新附,便强征军役和赋税,实在是竭泽而渔啊。”

  这位饭富虎昌虽说并非“二职”或者“二山”,但同样出自甲斐源氏,属于源义家的四男义忠的儿子饭富忠宗的后裔。

  不同于其他家老,饭富虎昌与其弟弟饭富源四郎(山县昌景)有过对抗武田氏的历史。享禄四年(1531年),两兄弟与今井信元和栗原兵库等人一同向武田信虎举起反旗,但是在战败投降后被原谅并臣从于信虎。

  天文五年(1536年),北条氏纲侵攻骏河国时,饭富虎昌与武田信虎一同作为今川氏的援军参战并大破北条军。天文七年(1538年),与诹访赖满和村上义清的联军进行战斗,以寡兵数度破敌,并取下近百首级而立下军功。由此,饭富一族成为武田信虎甚为倚重的强大战力。

  值得一提的是,据说饭富虎昌经常率领一支身着红色甲胄的军势活跃在战场上,因此有观点认为武田家后来扬名天下的精锐赤备队就是以饭富虎昌这支部队为基础发展起来的。

  令人费解的是,听到小山田信有和饭富虎昌的窃窃私语,身为武田“二职”的板垣信方和甘利虎泰并未出言制止,反倒是板垣信方,侧过身对两人轻声说道:“两位大人,评定过后可否单独一叙?”

  虽说不知道板垣信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小山田信有和饭富虎昌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随后,板垣信方向坐在武田信虎身旁的武田晴信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武田信虎并未察觉到气氛的异样,仍然沉浸在取得大胜的喜悦之中。不过为了给后续对信浓的用兵创造良好的外部环境,武田信虎决定去一趟骏府,与自己的女婿今川义元进行面对面的交谈,以取得今川家对自己的支持。

  “下个月初,我将会去一趟骏府,拜访今川治部顺道看望一下阿紫。到时候,家中的事务便由太郎代为处理吧,还请两位傅役和诸位大人好生辅佐。你们放心,这次去骏府我也不会待太久,最多一个月便会回来,到那时,我们便召开战前评定,商量再征信浓之事。”

  “哈!臣等遵命!”众人听罢齐声回应道。

  “对了,次郎现在到哪里了?”武田信虎突然问道,“这次去若狭,算下来也有个把月了吧,怎么到现在也没个消息,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启禀父亲大人,次郎前两日来信,说是若狭、丹后一带风景不错,想在那里多待些时日。”武田晴信抢先回答道。(本章完)

198.第197章 评定开始(可不看哈!)

  198.

  武田信虎听罢,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这小子,都已经元服了,还那么贪玩,哎……那若狭有什么好玩的,不过是靠海罢了。你替我写封信给他,让他抓紧时间回来,眼瞅着就要再伐信浓,家中正是用人之际,他这样下去,将来怎么委以重任。”

  “委以重任?!”武田信虎的这句话,不仅让殿上的武田晴信,更让在坐的板垣信方等人心里一惊,纷纷开始揣测他这话究竟是何意思。

  “儿臣遵命。”武田晴信努力平复心情,平静地回答道。不一会儿,他又向武田信虎建议道:“次郎在若狭多待些时日也未尝不可,可以和若狭武卫殿增进感情,有助于密切本家和若狭武田家的联系。”

  “你在教我做事么?”武田信虎斜了武田晴信一眼,语气冰冷地说道:

  “我让你把他喊回来,你照做便是。况且,本家有必要把嫡子留在若狭,用来和他们建立什么紧密联系么?

  我这次派遣次郎前去祝贺,说白了就是给那位武卫殿点面子,让他能在关键时刻替本家在公方和管领那里说说话,仅此而已。

  既然面子上做到位了,那便是时候回来了,待得久了,反倒会让武卫殿怀疑我们居心不轨呢。你身为兄长,这点道理难道不懂么?”

  听到武田信虎这般不留情面地呵斥自己,武田晴信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心中恼怒面露羞赧,想着自己毕竟是家中嫡长子,却在众家臣面前遭此斥责,自己这位父亲是真的一点脸面都不留给自己啊。

  不仅是武田晴信,就连坐在下面的武田氏家臣也对这一幕看不下去,板垣信方和甘利虎泰几乎同时站出来,向武田信虎的提醒道:

  “主公,少主不过是念及兄弟之情,希望二殿下在若狭好好放松放松,顺便增进与分家的联系,并无别的意思。少主经历尚浅,考虑事情难免不周,还请主公息怒。”

  听到“武田双壁”替武田晴信求情,武田信虎心情稍稍平复下来,抛下一句“就你现在这样,如何堪当大任?”便拂袖而去,留下武田晴信和一干家臣面面相觑。

  板垣信方出身的板垣氏一族,也与甲斐源氏同族,源自武田氏之祖的源信义(武田信义)三男板垣兼信。

  板垣信方身为武田氏宿老,以勇武之名活跃于世,曾负责对今川氏的外交,后来今川氏背盟侵攻甲斐时被追放到今川、武田交界的山区,直到今川氏亲死后才被允许回归。

  甘利虎泰所在的甘利氏,出自甲斐源氏同族的甲斐一条氏,源自源信义(武田信义)之子孙、一条忠赖之子甘利行忠。

  甘利虎泰不仅在战场上勇武过人,在内政方面,也有不俗表现,曾兼任寺社奉行修建了八幡神社和石返桥。

  在信虎时代,甘利虎泰、板垣信方、饭富虎昌、小山田虎满并列为“武田四天王”(为区别于武田晴信在位时的“四天王”,他们又被称为“前四天王”),其中,甘利虎泰和板垣信方一直作为武田军的中心人物活跃着。

  武田晴信出生后,板垣信方便与甘利虎泰受命担任他的傅役,不仅对武田晴信严加教导,也成为他在甲斐最为倚重的两股力量。

  因此,当这两位武田家的重量级人物为武田晴信求情时,武田信虎才有所收敛,没有继续对其进行斥责。

  望着武田信虎愤然离去的背影,武田晴信不禁攥紧了拳头,一旁的板垣信方和甘利虎泰对视片刻,也似乎是下定某种决心似的微微颔首……

  目光转回爱宕山城,在送走了来自各地的贵宾后,同样是在飞龙馆,义重举行了西征结束后的首次评定。

  与之前的迁城大典一样,家中重臣及国人豪族首领齐聚一堂,不过这次不再是满是珍馐佳肴的宴席,而是正儿八经地开会,从家老到国人首领,按照地位高低在殿内两侧排开,在殿中空出偌大的场地。

  “主公驾到!”在殿上小姓的呼号声中,义重从屏风后方款款走出。只见他双腿交叉,缓缓坐定,看着殿下垂首俯身的众人,平和地说道:“都起来吧。”

  “哈!”众人在家老团的带领下直起身子,殷切地望向殿上正襟危坐的义重。

  “诸位,我就开门见山了。”义重也不卖关子,决定长话短说:

  “自从前年击败朝仓军,夺取敦贺郡后召开过一次战后评定外,本家已经很久没有召集这么大规模的评定了。想当初,本家不过若狭一国加敦贺一郡,可现在不一样了,领地分布七国,石高五十余万石,也算是在中国和北陆不可小觑的一股势力了。

  这些都与诸位奋勇作战和辛勤奉公脱不开关系,我在此对诸位表示诚挚地感谢!”

  “竭诚奉公,万死不辞!”面对义重的表扬,殿下的这些家臣立即发出山呼海啸的回应,声音响彻大殿内外,甚至将殿外执勤的武士都吓了个激灵。

  “今天,我们在这里进行评定,就是为了封赏有功之臣,褒扬忠义之士,以彰显武田家的武德。”

  说罢,在山县秀政的主持下,评定正式开始第一个环节:“颁发感状”。

  感状,是自镰仓时期开始,由地方首领颁发给家臣或有功之人,称赞其勇武和忠诚的纸质证书,也可以被当做是“奖状”的一种。

  授予感状的,一般都是在战斗中立有功劳的将领和军士。相较于实打实的加封,感状更多注重的是精神上的奖励,成为一家当主拉拢家臣的成本最低的一种奖励。

  在山县秀政的呼喊声中,出身丹后众的杉宗介,出身若狭的香川荣久、松宫清广,出身播磨的宇野村赖、永良范资,出身美作的新免宗贞、有元佐则先后登场接受感状,这主要是褒奖他们积极响应义重的号召,动员领内军势参与西征。

  当然,之所以只获得感状而非加封,主要是因为他们虽然参战了,但是没有取得像样的战果,大多数都只是跟着武田军在战场上“混经验”,并没有什么值得封赏的理由。但毕竟是出兵了,义重作为当主,确实应该给予一定的表示,而颁发感状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当然,有一个获得感状的人,与其他人不同,那便是同样出身丹后众的稻富佑秀。

  去年,稻富佑秀父子接受义重的命令,开始仿造“铁炮”,经过不断的试错和修正,耗费了将近一年功夫,最终,在义重西征回国后,拿出了五十支铁炮送到了爱宕山城。

  经过射击测试后,命中率和威力也都能达到原版的七成左右,这已经是非常了不得的成绩了,也使得稻富一族足以获得义重的褒奖。

  在两旁目光的注视下,香川荣久、松宫清广等人相继来到殿中的空地上,郑重地从侍从手中接过盖有义重花押的感状,在得到义重“继续努力”的勉励后,恭敬地返回两侧自己的坐处。

  颁发完感状后,便是进行授予“官途状”和“受领状”的环节。

  我们知道,在战国时代,以官职作通称的武将数不胜数,如上杉弹正少弼、伊达左京大夫、今川治部大辅;且看小小一个尾张,就出了织田大和守、织田伊势守、织田弹正忠三家;更有甚者,武田氏也有三个弹正忠……难道朝廷真有这么多官职,连面子也不顾似地疯狂向外抛售吗?

  答案是否定的——实际上,许多武士的官位都属于私自僭称,没有得到朝廷的承认。可为何会形成这种官名泛滥的局面呢?这便要进一步引入官途名与受领名的概念了。

  首先要说明的是,官位与官名是完全不同的东西。官位是真实从朝廷处或通过幕府推举而获得的官位。其他没有朝廷或幕府承认的,都是官名,也被叫作“自称的官位”,可以看做一种山寨货,而这种山寨货又分为官途名与受领名。

  这种官名,很多武士是自家主公给的。从主公处得到官名的凭证,当时被称为官途状或者受领状,说直白点便是“做假准许书”。

  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东西出现呢?一方面,是因为官位有限,另一方面,是因为就连这个武士的主公也没有为家臣向朝廷或幕府申请官位的能力,这种能力包括政治能力和财力。又或者,他们觉得根本没有这个需要,就这样给一个荣誉称谓便可。

  这也是当时维系主从关系的一个方法。现在的我们看来,有名无实的名称没有什么意义,但官位已一早丧失实质意义及权力的战国时代,这些名称对于部分中下级家臣来说,已是出人头地的一个小证明。

  其实如果仅仅想要区分官途名与受领名,那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从字面上我们就可以看到——“官途”在日语中作“仕途”解,而“受领”则是“出任地方官”的意思。因此在繁纷的官名之中,但凡与国司有关的,都可以被认为是“受领名”;而“左京”、“近卫”等中央官名,是为所谓“官途名”。

  举个例子,我们知道日本中世纪的地方长官是一国之守或权守,那么其对应的“某某守”,即此地方长官的受领名。但对例由亲王兼任国守的上野、常陆、上总等国而言,守与权守通常在京遥任,那么作为次官的介、权介就要成为地方长官,因此“上野介”、“常陆介”、“上总介”亦成为常见的受领名。

  室町幕府时期,随着武士地位进一步巩固,官位授予武士的情况愈加普遍。甚至参议以上的高官都时常由武士担任——这使得武士之间以官位为代称的习俗迅速蔓延开来。

  到后来,有些守护大名干脆私自下赐官名给家臣。而不论是天皇还是将军都处于一个半架空的状态,因而也无法干预,最终只能不了了之;最多感慨一声礼崩乐坏,声明彼官位非我所赐便算完事。于是官途名与受领名的颁发权就进一步下放至守护大名的手中。

  可是守护大名也有被架空的时候。当时代渐渐步入战国乱世,守护权力衰落,守护代、国人领主和豪族等实力派的地位提高,结果各式各样的官途名与受领名也如雨后春笋般的树立起来。

  但凡祖上蒙过恩荫的,都要以此自矜,将他们的官名当作自己的通称;家族里实在没有荣耀的,也要自己创作一个,好像追赶潮流。

  到战国大名兴起,复杂混乱的官途名与受领名更沦为其统治的工具。对于有功的家臣,大名们就赐下“官途状”、“受领状”来嘉奖,准许他合法使用新的或者之前已经僭称的官途名或受领名,以此作为家臣之间的一种荣誉象征。

  其实,官途状的前身是室町幕府将军为家臣请官所使用的“官途举状”,其较官途状而言当然要正式得多,更近似于一种书信之格式。

  例如足利尊氏为家臣弥三郎请官所撰的官途举状,其中除家臣与官职的称谓之外,还有向公家致意之语,最后将时间与花押书在末尾,以示恭敬。

  可到了战国时期,官途状的对象不再是朝廷公卿,而是大名自己的家臣,于是书写起来也随意得多。

  例如毛利隆元为家臣中村助十郎所书的官途状,其中只简单以“任”,加上所授予的官途名,再于正中央签下时间与花押,最后写上家臣的名字“某某宛”便可算是完成。

  至于受领状的格式,与官途状一般无疑,只是官途名改为受领名。如上杉景胜所书受领状,草草几笔,便将“肥前守”这一高官厚爵授予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栗林治部少辅。

  不过,受领名一般赐予已有官途名的武士,如上面的栗林治部少辅;而拜领官途名的武士,则一般还是白身,像前此的“中村助十郎”。如此说来,受领名在战国时代应该算是比官途名更高一级的荣誉。(本章完)

199.第198章 加官进爵(内容多建议收藏)

  199.

  首先,进行的是颁发官途状环节。

  按照顺序,义重分别授与武藤光佑、白井清胤、平井利政、今井久秀、安宅冬兴五人左马助、右马助、主税助、大学助、木工助(正六位下)的官名;

  分别授予鬼庭雅昭、榊原长政、长坂信政三人玄蕃助、主计助、兵库助(正六位下)的官名;

  分别授予粟屋胜久、粟屋胜家这对堂兄弟图书助、雅乐助(正六位下)的官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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