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战国:若狭之虎的崛起 第90节

  不得不说,作为管领,细川晴元还是有较强的号召力的,在他的号召下,近畿大名、国人纷纷响应,对各地的木泽氏城池发动袭击,就连木泽长政的盟友三宅氏也觉察到形势不对,转投到了细川晴元麾下。

  细川晴元亲自下场,使得胜利的天平再次向三好范长等人倾斜。木泽长政慌了,他急忙调集军势赶赴木津川、淀川一带,与细川晴元的军势形成对峙之势,这一对峙,就到了第二年。

  天文十一年(1542年)年初,足利义晴给石山本愿寺发去御内书,以防止河内国的一向一揆加入木泽长政一方,河内国的游佐长教也与细川晴元派结盟,准备共同对付木泽长政。

  三月初九,游佐长教在高屋城发动政变,清洗了城中的木泽派,随后,迎接先前被木泽长政流放的畠山稙长复归家督之位。而木泽长政扶植的畠山政国则灰溜溜地逃进了信贵山城。

  三月十七日,在河内国被孤立的木泽长政率军出阵,准备攻打游佐长教防守的高屋城。然而,察觉到木泽长政动向的游佐长教在获得了三好范长、三好政长的援军后,总势达到了八千人,也率军出城迎战。

  木泽军与游佐军在落合川附近展开激战,眼瞅着游佐长教即将不支,关键时刻,三好范长率军参战,给与木泽长政背后一击。

  苦战许久的木泽军随即溃散,木泽一族相继战死,木泽长政也在逃入临近的太平寺后不久,也被游佐长教的家臣讨取,因此这场战斗也被称为“太平寺之战”。

  此战过后,三好范长凭借战功获得了细川晴元的嘉奖,作为奖赏,细川晴元还将自己在摄津的居城芥川城赏赐给了三好范长,使其在近畿的势力得到进一步扩张。

  伴随着太平寺之战的胜利,近畿暂时恢复了安宁。可此时的奥羽和西国却是再起波澜,特别是尼子氏控制下的出云国,更是成为天下关注的又一焦点。

  话说尼子诠久攻打吉田郡山城失败并自安艺国撤军后,原本臣从于尼子氏的安艺吉川家、备后三吉家、山内家、宫家等国人纷纷转投至大内义隆麾下。

  天文十年(1541年)十月,尼子诠久自足利义晴处拜领偏讳“晴”字,正式改名为尼子晴久。次月,尼子经久在失去安艺国的悲伤中去世,结束了自己波澜壮阔的生涯,享年八十四岁。

  得知尼子经久病逝,加之国内陶隆房等武断派的坚持,以及安艺、备后、出云、石见等地国人的请求,大内义隆决定远征出云,一举讨灭尼子氏。

  正月十一日,大内义隆带着养子大内晴持、陶隆房、杉重矩、内藤兴盛等率军一万五千人自周防出阵,抵达安艺国国府以后,武田信实、毛利元就、吉川兴经等安艺国人与备后、石见等地国人纷纷率军前来会合,前前后后共吸纳军势超三万人。

  三月,大内军前锋攻入出云国,挡在大内军面前的,是尼子经久构筑的被称为“尼子十旗”的月山富田城防御网。

  “尼子十旗”指的是出云国的十座城池,分别是白鹿城、神西城、高濑城、大西城、三刀屋城、熊野城、牛尾城、三泽城、马木城、赤穴城(濑户山城)。

  而在月山富田城与“尼子十旗”之间,又有着被称为“尼子十砦”的中继点,“尼子十旗”与“尼子十砦”构筑起了一道坚固的防御网,让觊觎出云国的敌军不敢轻举妄动,即便攻入出云境内,也无法长驱直入尼子氏大本营月山富田城。

  事实证明,这道防御网确实十分坚固,大内军在攻打“尼子十旗”中的第一座城池赤穴城时,便遭遇了城主赤穴光清与援军田中三郎左卫门拼死抵抗。

  赤穴光清勇猛异常,主动出城迎战,一举击杀了大内军的前锋熊谷直续(熊谷信直之弟)与其家臣荒川与三,使得大内军的攻势为之一挫。为了避免更大的伤亡,大内义隆决定采取围城战术,这反倒为月山富田城的尼子晴久组织防御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出云战事陷入焦灼的同时,奥羽则正在爆发一场史无前例的“大乱斗”。

  这次事件的主角伊达氏,乃是藤原氏山荫流之后,原居住下野,后迁居常陆。

  文治五年(1189年),源赖朝征伐奥州,藤原朝宗率领四子加入源赖朝军,因藤原朝宗的长子藤原为宗奋力作战,杀死信夫庄司佐藤元治等人,藤原朝宗论功行赏获赐陆奥伊达一郡,故改姓伊达,以郡内的桑折乡为居城,伊达朝宗为伊达氏之始祖。

  此后伊达氏历经兴盛和衰弱,最终来到第十四代当主伊达稙宗时期。

  继任后的伊达稙宗大力推行联姻外交及入嗣政策,先后与相马显胤、芦名盛氏、田村隆显、悬田俊宗等邻近大名结为姻亲,又以其子伊达义宣为大崎高兼养子、伊达晴胤为葛西晴重养子,使伊达氏逐渐恢复了元气。

  但是这一政策也引发了以嫡子伊达晴宗为首的一些家中势力的不满。

  先是天文十年(1541年),伊达稙宗决定赐地给女婿相马显胤,这一决定为伊达晴宗及众家臣所不满。

  次年,伊达稙宗更是要将其子藤五郎送到越后守护上杉定实处做养子,并派遣一百精骑随行护送。

  这件事更是招致反对意见,伊达晴宗忍无可忍,主动站出来试图制止伊达稙宗。可是伊达稙宗仍然一意孤行,决定强行实施他的计划。

  无奈之下,伊达晴宗只有使用武力来制止父亲的行动。

  天文十一年(1542年)三月,伊达晴宗趁伊达稙宗于郊外狩猎时,带兵强行控制住伊达稙宗,并将其幽禁于西山城,随后便自立为新家督。

  可随后不久,伊达稙宗被家臣小梁川宗朝、盛宗父子救出。获救后的伊达稙宗,愤然决定出兵对付自己的儿子。

  此时,由于伊达稙宗的联姻外交,陆奥诸大名都无可避免的卷入乱事之中,并且形成了以相马显胤、二阶堂辉行、芦名盛氏、石川晴光等大名,和伊达义宗等宗亲为主的伊达稙宗派,及以大名岩城重隆,和中野宗时等少壮派家臣为主的伊达晴宗派。

  两派随即爆发激战,整个奥羽南部自此陷入混乱之中。这场大乱斗也因为发生在天文年间,而被称为“天文之乱”。

  综上所述,天文十二年三月,从陆奥到近畿,再从近畿到出云,整个日本都不消停。

  而偏居丹后的义重,却出奇地“消停”了大半年时间,他既没有趁着近畿的战乱分一杯羹,也没有因为尼子晴久的被动防御乘机夺取其在伯耆、备中的领地,而是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家中内政治理方面。

  这其中最为重要的,便是在现有政策施行的基础上,着手制定分国法。

  所谓分国法又称战国法、战国家法,是由日本战国大名制定,用于统治麾下领土的法令,其所规定的主要事项有领民支配、家臣统制、寺社支配、所领相论、军役等。

  原则上,分国法是用来指称公开颁布的文件,不过有不少以家训形式流传的规范也被视为分国法。因此,分国法概念较为广泛。

  分国法由于具有强制性和权威性,因此只有实现高度一元化的大名的领地内可以施行。相反,统治力薄弱或是丧失权威的大名,则难以推行此法度。

  例如,历史上的毛利元就属于无法实施分国法的典型例子。他虽然称霸中国,但由于领内国人势力太强,因此无法推动分国法的施行。

  六角义治时期,领内国人势力强盛,他们联合起来自行制定一套被称为《六角氏式目》的法规,强迫六角义治接受。尽管六角家是名义上的主君,但在这些国人面前只能无奈地被动接受。

  由此可见,分国法虽然是战国大名强大自身的有效武器,但并非所有大名都能按照自己的意志贯彻分国法,因此只能在自己能够掌控的范围内制定相应法规。

  分国法的内容大体上可以分为:统治农民的法律和掌握家臣团的法规两大项目。

  因为农民所缴纳的年贡是大名主要的收入来源之一,若要让农民确实缴纳年贡,就必须建立一套完整的体系。同时,为了要确保领地的运行,自然也会需要一套与统治农民相关的法规。

  相对地,与统领家臣相关的法律则是为了稳定国内局势而制定的。透过这些法规来强调主从关系、明示家臣团队内的上下序列,战争时期家臣的军役义务等,可以稳固大名的地位,避免家臣团内部的混乱和衰退。

  天文十一年正月初一,经过半年多的研究制定,若狭武田氏的分国法《若州武田氏法度式目》正式对外颁布。

  这一分国法最初仅仅包括十一条,后不断增加,最终定格在五十七条。

  这其中集合了义重总结治国的具体方法,以及治民的基本法则,他以法规为指标和行动准则,目的在于将民政不论在质或量上都进行提高,同时他更将理想和希望带给百姓,为领内的发展提供动力。

  多年以后,这部《若州武田氏法度式目》中还加入一条特殊的内容,那就是如有违法者,不论贵贱,皆依法处置。

  这虽说是以保留武士阶级的特权为前提,仍具有局限性,但总体上还是赢得了治下百姓的心,增加了领内的凝聚力。

  除去民政之外,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军役义务的确定,也就是制定军役帐。依照其中的军役相关规定,知行的多寡不但是财富的象征,更可视为领主所能动员的兵力。

  义重经过仔细研究和查阅检地帐,初步确定,领内家臣国人的军役义务与石高乘以年贡率挂钩。因此,在制定初期,表高一万石的家臣约有动员两百五十至三百人兵力的义务。(本章完)

206.第205章 武田三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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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制定军役帐,明确家臣国人义务的前提,除了相应的法律规范,还有就是对知行的准确计算,这也就涉及到检地。

  当初,考虑到局势不稳,义重仅在丹后、若狭、敦贺施行检地。现如今,包括但马、因幡、美作、播磨在内的大量新附领地都是沿用之前的检地帐,不论是税赋还是军役,都与实际有着较大差距。

  因此,在尼子氏和大内氏打得不可开交无暇东顾之时,义重宣布,对上述四国进行检地,当然,为了避免引发新附国人的反感和抵触,义重对外宣称此次检地只为掌握领内土地的基本情况,暂不作为缴纳税赋的标准。

  由于这些地区刚刚归附,检地难度也相对较大,因此从天文十一年(1542年)三月开始,一直到次年五月,才在义重的持续催促下基本完成。而新的税赋标准和军役帐,直到天文十三年(1543年)年底才最终最终在上述地区施行。

  义重深知战争的背后是烧钱,因此,在好不容易得到的战后平静时期,他将关注的重点放在发展经济上。

  除了原有的“北国船贸易”和“通信符贸易”外,义重加强了与明国商人的经济联系,是为“明若贸易”。在原有开放小浜附近的苍岛作为其基地的基础上,还进一步准许王直旗下的商人登陆小浜港,效仿朝仓氏,在港内设置“唐人町”,吸纳明国商人来此贸易和居住,进一步发展当地的经济。

  不仅如此,除了小浜港外,义重还准许对明国商人开放敦贺、舞鹤、宫津、竹野等四个港口,将上述港口建设成为“北国船贸易”“通信符贸易”“明若贸易”的交汇点,使得来自陆奥、出羽、越前、越中、越后等地的商品在武田领内经过转手后,摇身一变登上明国的商船,义重也借此赚取了不菲的差价和佣金。

  既然经济是为战争服务,那就少不了战略物资的交易。在帮助王直赚的盆满钵满、几乎垄断了和若狭武田氏贸易的同时,王直也投桃报李,向义重方面提供了数量不少的硝石、蒙古马,输送了数门佛朗机炮,并且协助武田氏对其制造的铁炮进行优化改良,使得精度和威力都有显著的提升。

  除了发展对外贸易、促进商业发展,义重还正式开启对生野银山的开采。

  众所周知,义重在击败山名佑丰,获取东但马之地后,便控制了生野地区所在的朝来郡。但碍于当地处于武田氏与周边势力的边界,当时实力不济的义重并不敢开发银山。

  现如今,银山周边的播磨、美作一带已经被义重控制,捍卫银山的生野城也建造完成,因此银山的开采便提上了日程。

  经过反复周密的商议,王直按照之前的承诺,向义重提供了数名精通“灰吹法”的工匠,并且与王直就白银产出后的贸易流程和利益分配达成一致。

  天文十一年(1542年)四月,生野银山正式进行开采,并由平井利政之子平井利通担任“生野奉行”,负责银山的日常管理。此时,石见银山作为日本最大的银山,其年产量为三十八吨(百万两)左右。而生野银矿作为“后起之秀”,在投入开采的五年后,年产量基本达到十吨(百万两)。

  为了服务经济,更是便于领地管理和日后战事需要,义重以畅通商道为名,对境内的丹后街道、鲭街道、但马道等主要干道,和通往敦贺、播磨、美作、因幡等领内地区,以及通往丹波、近江等周边区域的道路进行平整和拓宽。并且,对一些阻碍领内通行的山路也进行了拓宽和改善,使得领地之间、与周围势力之间的交流更加便捷。

  商业的发展和道路网的完善优化,带动了境内“宿场制”的推进以及“宿场町”的增加和壮大。而“宿场町”的壮大,又反向招引了更多的商人,一来二去,实现了境内商业发展的良性循环。

  经济搞上去,家底子厚实了,义重下一步要做的便是加强军备。

  之前,由于经济刚刚起步,义重施行“兵农分离”的计划暂时搁置。不过出于领内防御的需要,他还是在每个郡选择或者新建一座城池,由郡代训练一定数量的常备兵驻扎城内。平时,负责城池的守备,战时负责对郡内或者邻郡的支援。这一做法可以尽可能地快速集结军队应对突发战况,这些常备兵也被看做是“兵农分离”的一个试点。

  不过随着领地的大幅扩大,以及面对的外部势力日渐复杂和强大,义重认为“兵农分离”的推行必须加快。

  首先,便是将之前的“赤色骑马队”进行扩军,使之成为规模更大的“备”,也就是后来人们常说的“赤备”。

  所谓“备”,乃日本战国时代,以足轻为主分成旗组、铁炮组、长枪组、弓组、骑马队、军监·目付、侍大将(备队指挥官)、小荷駄(主司补给运输)等各种兵职组成的一支功能较为齐全的队伍的总称。

  为了增强赤备的机动性和战斗力,义重将甲斐输入的本土马以及明国方面购买的蒙古马进行杂交,形成了更加适应日本山地、谷地、小型平原作战的改良品种,由于马场主要设在但马东部,因此这种马又被称为“但州马”。

  这种马体型介于甲斐马和蒙古马之间,相对便于驾驭,又能适应不同战场情况,奔跑起来速度快、机动性强,可以对敌军产生较强的威慑力和冲击力,是日后武田军大规模战役中的致胜法宝之一。

  除了赤备,义重还将自己的马廻众分割并扩充成两支备队,由于盔甲、旗帜、甚至武器颜色的不同,分别被称为“黑备”和“黄备”。

  这两个备在地位上是基本相同的,但由于义重崇尚黑色,且偏向使用黑底白印的“丸内菱”,因此一般认为黑备的重要性要大于黄备。

  黑备、黄备和赤备,组成了日后声名赫赫的“武田三备”,这三备内部构成基本相同,但各有特点。

  最明显的区别是,由国人领主的子嗣组成的“白额队”被安排在黑备,黄备中的铁炮组数量占比较大,赤备中的骑马队数量基本是其他两备之和。(本章完)

207.第206章 染指丹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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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义重直属的“武田三备”中,最为特殊的便是那支被称为“白额队”的亲卫部队。

  之所以叫白额队,有人认为是得名于每一位成员额头上绑有的白色布条,可实际上,其名称是源自老虎的别称“白额侯”。

  唐人张读的《宣室志》上记载,大将张铤驻兵在四川西部时,曾宴席上遇见一人“衣锦衣,戴白冠,貌甚狞”,曰“白额侯”,检验后发现他是老虎所化,后世遂将“白额侯”作为老虎的别称。

  当然,这与老虎的像貌也有关系,老虎眼睛上翘、眼睛上方有一个白色区域,故常被称为“吊睛白额虎”,这也让“白额侯”的别称得到广泛传播。

  义重被时人称之为“若狭之虎”,而他用“白额”来命名这支部队,就是希望加入其中的那些家臣国人的子侄也能够像老虎一样勇猛凶狠,一往无前。

  由此可见,义重对这支部队充满了重视和期许,他一方面将其作为培养年轻将领的“青年军官团”,给予相关家臣国人以荣誉;另一方面也希望借此机会将这些人控制在自己手中,通过加深与这些人的羁绊,成为牵制家臣的底牌和手段。

  不过,鉴于“白额队”成员的特殊性,义重实际上并不准备将这支部队真正投入实战中,他在发生战争时,下达的大都是战地骑马传令、战后检验首级、战场前线督战等任务。

  可以说,这支白额队,以及其所在的黑备,是义重最为依仗的直属军力。因此,在战时统领黑备的侍大将一般是由妻弟熊谷隆直担任。而黄备的侍大将,一般是由武藤光佑担任。至于赤备,则是如扩编前的赤色骑马队一样,由自己的兄长山县盛信担任。

  经过一年多的建设,“武田三备”的总人数达到近四千人,而驻守各郡的常备兵数量也翻了一番,截至天文十二年(1543年)年底,分散各地的义重直辖的常备兵数量就达到了七千人。

  可以说,在尚未大面积推行“刀狩”的情况下,能训练掌握如此规模的常备兵,已经是若狭武田氏“兵农分离”的一个重大成果。

  正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先进的武器也是提升军队战斗力的一个重要保证。经过稻富佑秀父子的潜心仿造和研制,同样是在天文十二年,铁炮终于实现了批量生产,并在后续的战斗中大放异彩,逐渐成为各地大名趋之若鹜、争相采购的利器。

  尽管后续各地都对采购的铁炮进行仿制生产,但稻富一族督造的“丹后铁炮”凭借精度高、威力大,仍是其中的佼佼者,并在近十年的时间内,为若狭武田氏带来了丰厚的利润。

  经济和军事实力稳步提升的同时,义重家中也迎来了几件喜事。

  先是天文十一年(1542年)三月,六角凛为义重诞下一子,义重为其取乳名“源次郎”;这年九月,波多野吉乃也为义重诞下一对龙凤胎,男孩取名“源三郎”,女孩取名“玉子”。

  这两大喜事,不仅让义重甚为高兴,也让近江的六角定赖和丹波的波多野秀忠欣喜不已。

  毕竟若狭武田氏已经成为这两位不能忽视的强大存在,特别是波多野秀忠,在此前被木泽长政击败后,便开始失去细川晴元的宠幸,取而代之的是三好范长地位的大幅提升。而三好范长获得了芥川城后,在摄津的实力进一步扩张,这让相邻的波多野秀忠感受到了压力。

  波多野秀忠毕竟身经百战、阅历丰富,他能看得出来,三好范长野心定不止于摄津,且其凭借击败木泽长政之功,已经在近畿笼络降服了不少国人势力,这无疑是对细川晴元的权威和统治力构成威胁。

  因此,波多野秀忠几次三番向细川晴元建议,希望他能采取措施限制三好范长的持续壮大。但亟需三好范长替自己铲除近畿不臣国人的细川晴元却不以为意,加之另一名重臣三好政长(三好范长的岳父)从旁说项,波多野秀忠的进言并未得到采纳,反而因此被细川晴元、三好范长、三好政长疏远。

  有了木泽长政的前车之鉴,波多野秀忠也只好点到为止,龟缩回了丹波八上城,任由三好范长继续壮大自己的羽翼。不过他也不想坐以待毙,为了三好氏向丹波扩张势力,他有意加强与义重的联系。而源三郎和玉子的出生,便是密切双方关系的最佳纽带。

  此时的丹波国,表面上是波多野氏一手遮天,对外甚至出现了称呼波多野秀忠为“丹波守护”的情况。

  可实际上,波多野氏不过是丹波国人中势力最强大的一支,其余诸如据守黑井城的荻野氏、占据宇津城的宇津氏,还有不久前刚被波多野秀忠赶跑,但仍在丹波具有一定影响力的内藤氏。

  内藤氏作为丹波名义上的守护代,政治地位是高于波多野氏的,其现任当主内藤国贞在被赶出居城八木城后,仍在各地请援,时刻准备率兵返回丹波。

  而统治着冰上郡大部的赤井氏,也对波多野秀忠的一家独大甚为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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