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洪武,从逆党做起 第1119节

  朱棣深吸一口气,面露感慨:

  “早就听都督府诸多官员提及,陆将军有总揽大局之能。

  今日看来,所言非虚,本王记下了。”

  陆云逸谦逊地拱了拱手:

  “此乃下官一家之言,难登大雅之堂。

  时局变幻莫测,说不定日后还会有所变更。”

  又经过一番寒暄客套,陆云逸终于得以告辞燕王,转身离开了都督府。

  一出衙门,一股热浪扑面而来,瞬间将陆云逸心中残留的些许冷意驱散。

  今日燕王向他表达了极大的善意,陆云逸坦然接受。

  如今的他已今非昔比,也拥有了更多的选择,不再像以往那般畏首畏尾。

  但陆云逸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眼前的燕王此时尚未有那些雄心壮志,

  或许他所能想到的极限,便是成为一位恪尽职守、守护边疆的王爷。

  然而,改变一个人的最大因素往往是环境。

  如今局势平稳,朱棣有这般想法,也属情理之中。

  陆云逸一边思忖,一边抬头望向天空。

  此时正值正午,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

  将整个皇城的琉璃瓦映照得五彩斑斓,熠熠生辉。

  他走在其中,只觉光芒耀眼,不得不眯起双眼。

  出宫后,陆云逸径直前往曹国公府。

  一番打听后,得知曹国公李景隆正在工坊,他便加快脚步赶去。

  终于,在归春街生产三轮车与自行车的兵器工坊,

  陆云逸见到了曹国公李景隆。

  此刻的李景隆,正坐在一条生产三轮车的流水线上末端,

  兴致盎然地拿着器具,不停地敲击着车轮以及三轮车的主体结构,

  看样子像是在履行质检员的职责。

  陆云逸大为震惊。

  李景隆看到陆云逸到来,惊喜万分,连忙站起身,兴奋地喊道:

  “云逸,你怎么来了?

  快来看.这三轮车的生产速度快得惊人,一天就能产出上百辆!

  再过些时日,等数量积攒得多一些,就可以投放到京营试用了。”

  李景隆手舞足蹈地说着,脸上洋溢着兴奋。

  他最近发现,流水线的出现远比三轮车本身意义更为重大。

  让他家中许多工坊得以起死回生。

  原来,以往那些说工坊不挣钱的诸多话语,都是在骗他。

  李景隆身旁,兵器工坊的主事黎文昊静静地站着,脸上满是恭敬。

  他朝着陆云逸躬身一拜,说道:

  “拜见部堂大人。”

  陆云逸笑着点了点头:

  “前些日子的赏钱,你们收到了吗?”

  “回禀部堂大人,已经收到了!

  弟兄们都十分兴奋,干劲十足!”

  “那就好,你们都是对朝廷有功之人,好好干下去,朝廷不会亏待你们。”

  陆云逸又勉励了几句,随后看向李景隆,微微凑近:

  “曹国公,借一步说话。”

  李景隆眼中闪过疑惑,

  但他没有丝毫迟疑,跟着陆云逸来到了工坊的一间衙房内。

  衙房内只有他们二人,二人在八仙桌前相对而坐。

  陆云逸拿起茶杯,先为李景隆倒了一杯茶,随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但他并没有喝。

  “云逸,发生什么事了?”李景隆率先开口问道。

  陆云逸坐在那里,面露纠结。

  思索良久,他才将新马商行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听完这些,原本和颜悦色的李景隆脸色瞬间变得难看,眉头紧紧皱起。

  最后,他猛地抬起手掌,重重地拍在八仙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他的脸上露出几分狰狞之色,怒声骂道:

  “妈的!竟然还有这等事!

  吃里爬外的狗东西,居然敢瞒着老子!”

  见李景隆如此反应,陆云逸心中大石头终于落地。

  虽然他原本就知道,以李景隆如今的胆量,

  还不敢公然与朝廷作对,但凡事总有例外。

  现在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新马商行位于花市大街,径直往南走便是聚宝门。

  这里地处交通要道,几乎江南地区进城的马车以及货物都会途经此处。

  此时正值下午,热闹非凡,往来人群络绎不绝。

  车马在街道上穿梭不停,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牲畜特有的异味,

  在烈日的炙烤下,这股味道愈发浓烈。

  尤其是在新马商行门口,停满了各式各样的马车和板车。

  无所事事的车夫们聚在一起闲聊,

  还有一些商贾正忙着与商行的伙计讨价还价。

  李景隆的到来,让门口守卫大惊失色,连忙迎了上去,

  将李景隆等人请进了新马商行。

  进入商行内部,看到这里的陈设与布置,

  陆云逸不禁感慨,车马行果然是个暴利行当!

  这里的每一件装饰、每一件用具,都彰显着商行雄厚财力。

  原本,李景隆对于这些装饰颇为得意。

  但今日得知有人竟敢蒙骗自己,

  他顿时觉得这些装饰变得碍眼起来,心想自己的诸多银钱竟被这般骗走。

  在后堂,李永祥正惬意地半躺在软榻上,身旁小厮轻轻地扇着扇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点心和香茗。

  他微微眯着眼睛,一脸享受地听着小曲儿。

  突然,“嘭”的一声巨响,房门被猛地推开,

  李景隆带着一身肃杀之气大步走进来。

  李永祥看清来人,吓得浑身一颤,

  手中茶盏差点掉落,整个人瞬间惊醒。

  “国国公爷,您怎么来了!”

  李永祥声音颤抖,脸上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他一边说着,一边慌乱地整理着衣衫,

  随后诚惶诚恐地上前,深深地弯下腰,尽显恭敬。

  李景隆黑着脸,一步一步缓缓逼近李永祥。

  每走一步,李永祥就不自觉地往后退一步。

  “李永祥,你好大的胆子呀!”李景隆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

  说罢,他猛地用力踹出一脚,

  李永祥顿时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一旁的红木立柜上。

  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随后顾不得疼痛,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额头重重地磕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国公爷恕罪!小人不知国公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若有怠慢之处,还望国公爷责罚!”

  李景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双手叉腰,在屋内来回踱步,怒声说道:

  “责罚?你背着我干的那些勾当,

  以为能瞒天过海?你以为你能骗得过谁?”

  李永祥一愣,随后猛地抬起头来,声音颤抖且带着哭腔说道:

  “国公爷,小人.小人一时糊涂,鬼迷心窍,这才拿了些许钱财.

  求国公爷饶小人一命,

  小人以后一定痛改前非,肝脑涂地!”

  此话一出,陆云逸都不禁愣住了。

  李景隆更是不可思议地盯着李永祥,又一脚踹了过去,骂道:

  “妈的,你还敢贪钱?”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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