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塞下三五个人!
可不能让你那些红颜知己小瞧了咱们!”
在彰德街四号,陆云逸一边滔滔不绝地说着,一边比划着,大步走了出来。
一旁的刘黑鹰满脸无奈,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哎,你怎么不吭声,是不是觉得我的方案棒极了?”陆云逸一脸诧异。
刘黑鹰这才停下,有些生无可恋,神情萎靡:
“云儿哥,一块汉白玉地砖就得十五两银子,
这么大的宅院,没有上千块根本不够,一下子就得花去一万两银子!
那红木家具,我听曹国公说,
一张桌子就得三千两,整套下来,怎么也得两万两.
我哪有这么多钱!
而且,这样也太招摇了,旁人瞧见了,还以为咱们贪了多少银子。”
“啧。”陆云逸咂了咂嘴,撸起袖子,拍了拍胸脯,
“放心吧,咱有钱!
宫中赏赐了百亩良田,明日就找新沉商行的人,卖出去一些。”
“还卖?那可是良田啊”
刘黑鹰连忙捂住胸口,只觉得心脏一阵抽痛。
在庆州,能耕种的土地还不知道有没有千亩,而且都是贫瘠之地。
“你我又不耕田,留着这些田做什么?
等以后甘薯推广开来,田地只会越来越便宜。
到时候你要是想要,等赚了银子再买些便是。”
嗯?
刘黑鹰眼睛陡然瞪大,“地会便宜?云儿哥,真的吗?”
“你就等着瞧吧,前几日,城根上五亩良田卖了一万一千两。
等甘薯亩产十石的消息传出去,价格至少得折半。”
陆云逸撇了撇嘴,眼中闪过一丝狡猾。
“啊怎么会这样?”
刘黑鹰满脸震惊,一旁的亲卫们也都瞪大眼睛,竖起耳朵听着。
陆云逸停下脚步,脸上露出几分得意:
“这上等田与下等田的差距,不过是亩产三石与亩产一石的区别。
在人们吃不饱饭的时候,相差的两石粮食,是关乎生死的大事。
可一旦甘薯铺开,亩产十石和亩产五石又有何区别呢?
种好地坏地都能让人填饱肚子,那良田还值什么钱?”
刘黑鹰愣住了,呆呆地眨了眨眼睛,
“我愺,好像是这个道理。”
“更何况,这些应天城边的田本就虚高,
寻常地方的上上田不过十两,二十两银子顶天了。
应天权贵是多,但再多也卖不上两千两一亩,谁买谁是冤大头。”
陆云逸嘿嘿一笑,用手背轻轻拍了拍刘黑鹰的肚子:
“这些钱,你就放心花。
对了,伯父还在北平炒房吗?
趁着即将打仗,让他多购置一些房产。
等甘薯推广开了,地就不值钱了,值钱的就是城里的房子,到时候大赚一笔不在话下。
你这点家具钱,算什么。”
刘黑鹰猛地屏住呼吸!
一旁的冯云方也瞪大眼睛,心中的一个疑惑瞬间解开!
“怪不得胡奎能住上四进的宅子,
有大人在背后出谋划策,想不赚钱都难啊。”
“我明白了,云儿哥!朝廷赏了我十亩地,明个我也卖了!”
“随你便,你留在这儿琢磨琢磨怎么花钱吧,我先走了。”
陆云逸笑着走下台阶,留给刘黑鹰一个潇洒背影。
等陆云逸离开后,刘黑鹰站在府邸门口,目光有些茫然。
一旁的胡小五满脸兴奋,眼中满是羡慕之色:
“大人,这宅子要是照这样装修,得多气派啊”
“你也想要?”刘黑鹰瞥了他一眼。
胡小五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这么好的宅子,谁不想要啊!”
“想要就找你哥去,别在我这儿哭穷!
说起来,胡奎都发达两年了,都不跟你透露一声。
你在这儿每个月辛辛苦苦挣一两银子。
胡奎在北平吃顿饭,花的钱都顶你十年俸禄了。”
“啊?俺哥发嘞?”
胡小五瞬间呆住,乡音不自觉地冒了出来。
刘黑鹰脸上还挂着笑容,看到远处一行人朝着这边走来,便渐渐收起了笑容。
一行人来到彰德街四号前,领头之人微微躬身,恭敬地问道:
“请问,您可是刘将军?”
刘黑鹰看着来人,此人五十多岁的模样,身着灰色衣衫,看样子应该是某家的管事。
他轻轻点了点头:“正是,你是何人?”
封贴木脸上浮现出笑容,拱手行礼道:
“在下封贴木,乃吉安侯府管事。
奉吉安侯爷之命,特来送上贺礼。”
第536章 刻意拉拢 死信箱
“封贴木?”
“吉安侯府?”
刘黑鹰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不过转瞬又浮现出来,
多了几分虚伪与亲和,仿若多年未见的老友。
他以最快的速度走下台阶,面上满是欣喜,一边走一边高声叫嚷:
“贵客临门,稀客啊!”
门前的封贴木不禁一怔,眼前这刘黑鹰的热情似乎有些过头了。
但身为吉安侯府的管家,人情世故他自然熟稔于心。
他即刻展露出笑容,恭敬地躬身一拜:
“小人拜见刘将军,今日特来恭贺刘将军升官。”
刘黑鹰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笑容愈发浓烈,忙道:
“快快,快快请进!”
旋即看向胡小五,迅速吩咐:“快去,购置些茶水与点心来!”
待胡小五匆匆跑开后,刘黑鹰这才看向封贴木,脸上带着一丝歉意:
“封管事,本将今日初来此地,
府中诸多物件尚未备齐,只能以薄茶相待,还望海涵。”
封贴木瞧着他这般模样,心头忽生一种奇特感觉,
自己仿佛不是在与一位军中将领交谈,
而是在和一个有求于自己的商贾对话,这让他一阵恍惚。
“刘将军客气了,踏入刘府,实乃小人三生有幸。
侯爷特意嘱咐,命小人送来贺礼,
还说往后大家便是街坊邻居,若有需要,尽管吩咐一声就行。”
说着,封贴木侧身让出身后那两辆大马车。
刘黑鹰见状,微微挑眉,赶忙做出请的手势:
“封管事,快请进,对于吉安侯爷,本将可是敬仰已久啊。”
二人有说有笑地步入府邸,宛如多年未见的故交。
在场的亲卫以及跟随而来的吉安侯府随从,脸上神情都不禁变得古怪起来。
正堂内,二人一番推辞后,终于并肩落座。
封贴木坐在上首的椅子上,浑身不自在,
毕竟平日里他都是站在一旁伺候的。
刘黑鹰见他这般模样,宽慰道:
“封管事,本将乃军伍出身,
对这些繁文缛节并不在意,随意坐便好,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会知晓呢。”
封贴木闻言,展颜一笑,整个人也放松下来,
感慨地坐在上首座位上,长舒一口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