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骧脸色骤然一变,放在身侧的拳头猛地紧握。
“妈的!!”
“回来,钱锦衣卫出了!!”
陆云逸定住脚步,挥了挥手:
“给他一个万里镜,四万两银子什么时候到,什么时候给下一个。”
冯云方点了点头,快步跑了过去,不一会儿就跑了回来。
一行人扬长而去,身骑战马向远处渡口而去,显然是要回到南岸。
毛骧攥着万里镜,咬牙切齿,呼吸急促。
一旁的凌汉则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暗暗偷笑,
这个陆云逸,对付毛骧还真有一套。
毛骧一眼就看到了凌汉嘴角的笑意,脸色一黑:
“凌大人,你笑什么?”
“笑?”
凌汉脸色猛地一板,“有吗?”
毛骧没有与他纠结此事,而是沉声说道:
“凌大人,本官怀疑有人在挑拨离间,还请刑部配合锦衣卫查案。”
说到正事,凌汉脸色也凝重起来,沉声道:“
毛大人觉得是谁?”
毛骧脸色又黑了起来:“太多了,本官也不知道。”
凌汉一阵哑然,放眼京中遍地仇敌的,或许也就只有锦衣卫了。
“唉,查吧,只要人进过莲花楼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刑部会派老吏前来协助,至于能不能查到,就看锦衣卫的了。”
毛骧看向凌汉,知道刑部这是出工不出力,心中有些不满:
“凌大人,锦衣卫的千户也是朝廷官员,刑部难道不仔细查查?”
“哼…”
凌汉嗤笑一声,缓缓摇了摇头,
“毛大人啊,你抓了应天商行上上下下百余人,刑部难道不用查案吗?”
说到应天商行,凌汉提醒道:
“应天商行快要第一次分红了,你抓了这么多人,断了这么多人的财路,
有人狗急跳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毛大人还是好好查查吧,
刑部的人会留在这里,本官先回去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毛骧陷入沉默。
不是他不想缩小范围,
而是诸多公侯、朝廷官员、士绅商贾,锦衣卫在最近一个月可是得罪了个遍,哪个都有能力完成此事。
看着茫然无措的一众属下,
毛骧觉得一阵心累,发出了一声重重叹息。
……
陆云逸带人回到了醉仙楼二楼雅间,
雅间内布满酒气,瓶瓶罐罐的酒壶到处都是。
不远处,舞动身姿的貌美女子风貌婀娜,
四角停留的女子手拿乐器,发出阵阵丝竹之声。
燕王朱棣脸色喝得涨红,发出阵阵大笑,见陆云逸到来,他连连招手:
“来来,云逸,去做什么了,这么久才回来。”
陆云逸脸色凝重地坐下,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表情凝重:
“怎么了?”
朱棣眉头紧皱,显然也知道了事情严重。
陆云逸将莲花楼之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当听到锦衣卫千户都死了之时,
辽东都指挥使潘敬眉心狂跳,眼中充满忌惮,
这等胆大包天之人,京中少见!
朱棣想了想,沉声道:
“应当是有人故意挑拨你与锦衣卫的关系,激化矛盾。”
陆云逸眉头紧锁:
“殿下,下官是想不明白,这么做为了什么。”
燕王大笑一声,说道:
“简单,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这么做必然有好处,
不是在你这,就在锦衣卫那,想想最近有什么大事。
不过本王觉得,可能还是锦衣卫太过招人嫌,
这才准备借你之手,收拾他们。”
陆云逸摇了摇头,端起了桌上酒杯:
“不说这等烦心事,来,喝酒。”
第786章 与沉默中反击
临近天亮,毛骧才从秦淮河的莲花楼离开,匆匆赶回京中的锦衣卫衙门。
一路上,他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身旁的锦衣卫们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触了他的霉头。
刚一踏入衙门,毛骧便直奔大狱而去。
大狱之中,弥漫着一股腐臭与血腥混合的刺鼻气味。
昏暗的烛火摇曳不定,映照着墙壁上斑驳的血迹,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牢房里不时传来犯人痛苦的哀号,更增添了几分凄惨氛围。
毛骧脚步匆匆,来到一间牢房前,目光阴冷地盯着里面蜷缩在角落的刘子贤。
此时的刘子贤衣衫褴褛,头发凌乱,脸上满是污垢,眼神中透露出恐惧与绝望。
“把门打开!”
毛骧冷冷地吩咐道。
狱卒赶忙上前,颤抖着双手打开了牢门。
毛骧大步走进牢房,一脚踢在刘子贤身上。
刘子贤惨叫一声,身体在地上翻滚了几下。
“饶命啊!大人!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刘子贤惊恐地求饶,丝毫没有往日的威风。
毛骧蹲下身子,一把揪住刘子贤的头发,将他提了起来,恶狠狠地说道:
“刘子贤,你以为你能躲得过去?今日之事,皆因你而起!”
刘子贤一脸茫然,眼中满是恐惧,连忙说道:
“大人,小的不明白您在说什么啊!小的自从进了这大狱,从未惹过事啊!”
毛骧冷笑一声:
“哼,你那位好亲戚陆云逸让本官颜面扫地!
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刘子贤瞪大了眼睛,连忙摆手:“毛大人,这…这与小人何干?
陆云逸行事,小的根本无法左右啊!”
毛骧用力将刘子贤甩在地上,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妈的,以往不是你在京中到处说,
陆云逸是靠你刘氏起家,既然你这么说了,本官就信了。
今日,本官便要让你尝尝苦头!”
说罢,毛骧转身对狱卒喝道:
“取刑具来!”
狱卒赶忙跑去取来了一堆刑具,有皮鞭、烙铁、夹棍等,一一摆放在地上。
刘子贤瘫倒在地,屎尿齐流,脸上写满了绝望,身体剧烈颤抖…
他没有求饶,因为他知道求饶无用,还不如留着力气多扛一会儿。
毛骧拿起一根皮鞭,轻轻挥舞着,发出“呼呼”声响。
“刘子贤,本官给你一个机会,
只要你肯承认与陆云逸暗中勾结,走私货物,意图谋反,本官便饶你一命。”
毛骧冷冷地说道。
刘子贤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拼命摇头:
“毛大人,他他怎么会.他哪看得上这点钱啊。”
毛骧脸色一沉:“敬酒不吃吃罚酒!”
话音刚落,毛骧手中皮鞭便狠狠地抽在了刘子贤身上。
刘子贤惨叫一声,身体猛地一颤,身上顿时出现了一道血痕。
皮鞭一次次落下,
刘子贤的惨叫声在大狱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