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洪武,从逆党做起 第1740节

  一个新漏子还没钻研明白,另一个漏子便又冒了上来.

  以至于他这几日晚上做梦都是在算账,

  他现在算是理解了,

  为何一些大臣随时都有时间接待客人,完全是看文书看得厌烦至极。

  今日陕西都指挥使以西安左、右等卫所互市马匹将近八千匹,其中皇庄有将近一千匹,

  他听到这个消息后,便马不停蹄地放下文书,

  与两位太监一同赶来此处,迎接战马

  也算是忙里偷闲。

  正当他享受懒洋洋的落日余晖之时,

  远处官道上烟尘渐起,

  马蹄声如闷雷般滚滚而来,由远及近,震得地面都微微颤抖。

  众人纷纷抬眼望去,只见一群战马如黑的洪流般奔腾而来,

  马匹身姿矫健,肌肉线条流畅,

  每一匹都透着一股英武不凡的气势。

  领头的一匹黑色骏马尤为引人注目,

  它浑身毛发乌黑发亮,在夕阳余晖下闪烁着光泽,犹如披上了一层金色铠甲。

  马头高昂,双目炯炯有神,鼻孔喷着粗气,展示它的威严力量。

  马背上骑着一人,身着劲装,身姿挺拔,

  虽看不清面容,但那股英气却扑面而来。

  随着战马越来越近,人群中不禁发出一阵惊叹声。

  燕王朱棣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这几日的疲惫似乎都被这股英武之气驱散了几分,

  他向前迈出几步,目光紧紧盯着那群战马。

  很快,战马群来到了城门前,

  领头将领勒住缰绳,黑色骏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长嘶,而后稳稳落地。

  来人翻身下马,快步走到燕王朱棣面前,抱拳行礼道:

  “燕王殿下,陕西都指挥使所送战马已至,共计七千九百八十三匹,请殿下查验!”

  朱棣微微点头,抬手示意他起身,而后目光扫过那一群战马,朗声道:

  “好!这些战马皆是良驹,陕西都司此次立了大功!”

  一旁的户部尚书赵勉走上前来,笑着说道:

  “殿下,有了这些战马,我大明军力又将更上一层楼啊!”

  兵部尚书沈溍也点头附和:

  “不错,这些战马可充实各卫所,提升战力,实乃我朝之幸。”

  这时,两名太监温诚和马宏涛也凑了过来,

  温诚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模样,轻声说道:

  “燕王殿下,这些战马可要尽快安排好,莫要出了差错,等清点确认完成,户部便要拨银子,送回马市。”

  马宏涛则围着战马转了几圈,

  伸手摸了摸一匹战马鬃毛,眼中满是喜爱之色,说道:

  “这战马真是不错,皇庄所属的战马在何处?

  它们不入城,直接送去城外的淳化牧场。”

  朱棣看了他一眼,笑道:

  “此事你来安排,记得从中挑选出几匹温顺马匹送入宫中,一众弟弟快要到学骑马的年纪了。”

  “对了,再挑一匹最烈的马留下,本王有用。”

  马宏涛脸色有些古怪,但也是答应下来:

  “是,殿下。”

  说罢,朱棣转头对身后的经历主事们吩咐道:

  “速去安排人手,将这些战马妥善安置,好生照料,不得有误!”

  “是!”

  经历主事们齐声应道,而后纷纷行动起来,

  指挥着军卒们引导战马入城。

第790章 好战之心不止,木静荷上门

  “掀起战事易如反掌,难的是如何体面收场!”

  “挥刀斩敌看似简单,难的是如何精准地只砍一刀!”

  中军都督府作战室内,

  陆云逸身体前倾,双手重重按在沙盘之上,声音铿锵有力,

  毫不留情地反驳着对面那位急于掀起战事、趁势追击的都督佥事。

  “北元并非软弱可欺之辈。

  瓦剌与鞑靼正内斗不休,也速迭尔刚刚即位,北元政权正处于内耗之中。

  此时攻打北元太尉乃尔不花已是极为冒险之举,

  若再贸然掀起战事,北元内部矛盾必将暂时搁置,转而一致对外。

  而这种一致对外,无疑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要么北元内部矛盾彻底化解,要么大明将其彻底战胜或战败。

  然而,这三种结果,对于如今的大明而言,皆非上策。

  如今最佳之策,乃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将兵器甲胄、盐糖茶等物资售予北元,支持其内部争斗,让他们始终深陷内耗之中,

  而非盲目出兵,白白耗费钱财与国力!”

  陆云逸越说越激动,嗓门越来越大,

  喷出的唾沫星子在沙盘上留下了些许黑点。

  “你这是荒谬至极!谬论!”

  “我等理应趁他病要他命,

  那茫茫多的草场啊,大明若不取之,岂不是白白便宜了北元?

  一旦让他们缓过劲来,对我大明北方又将构成巨大威胁。

  因此,本督以为,不仅要打,而且要大打特打,

  打到和林,打到漠北,打到狼居胥山,甚至打到北海!”

  前军都督府都督佥事胡通同样毫不示弱,

  整个人几乎趴在沙盘上,声音洪亮如钟。

  屋中的将领们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一些旁听的年轻将领更是觉得不可思议。

  他们还是头一回见到都督府的大人物为战事如此激烈争吵。

  陆云逸只觉有些缺氧,

  深吸一口气,再次大声说道:

  “陕甘宁三地能动用的兵马不过十五万,

  其中能长途跋涉的骑兵,满打满算,一人一马也不过六万。

  胡大人可知,从宁夏出境到和林有多远?

  两千三百里路啊!

  一人一马一日需食一斤半口粮,身后民夫每人每日需粮两斤。

  按照每一名军卒需一名民夫运输粮草来算,您可知要用多少粮?”

  众人面面相觑,不少官员翻开书本开始测算,

  一些有经验的军侯则眯起眼睛,他们走过这条路,自然清楚所需粮草之巨。

  陆云逸继续说道:

  “按照日行一百里算,往返需四十六日,用兵打仗的时间算十日,那就是五十六日。

  十二万人的队伍,民夫需粮草六百七十二万斤,

  军卒需粮草五百零四万斤,加上沿途损耗七百八十四万斤,

  一共一千九百六十万斤,即十七万石粮草。

  事实上,这个账目至少要翻五倍不止。

  带着民夫,一日不可能赶路一百里,

  一名军卒背后至少需三名民夫补给,战事也不可能仅仅打十天。

  若要扩大战事,

  至少要先准备一百万石粮草在陕甘宁、山西、大同附近。

  而从山东、河南、直隶运粮,其中损耗又要五十万石。

  保守起见,朝廷要准备两百万石粮草在京畿附近。

  试问,若没有这两百万石粮草,出兵北元与送死何异?

  朝廷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事,正是国库空虚之时,这两百万石粮草从何而来?”

  一些正在测算的官员以及年轻小将停下手中纸笔,面露惊骇。

  实在是这个数字太过骇人,

  甚至让许多年轻人无法想象,两百万石粮草堆在地上,会是多大一座山丘。

  曹国公李景隆轻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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