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女真当真果断追来,他就要把女真当狗再遛一回,自就不出塞上了。
决胜,苏武很想,但他还能忍得住,一来是大宋内事不了。二来,如今时间已然站在苏武这边,只要给苏武时间,不要太多,来日打女真,自当是煌煌碾压之势,是军神李靖之法!
自古,中原之正统,哪里有打不过蛮夷的?
从来没有之事!
此时搏命决胜,胜少败多,不是良策。
自是女真一路在后奔驰来追,苏武一路在前飞奔而去……
这场战争,好似一场最后的赌斗,苏武赌的是女真不敢放任他北去,女真赌的是此番能追杀到苏武。
女真亏在本钱太少,底牌不足。
苏武算定的是中原之兵,定还有一日再出塞上。
鲁达在战,追着耶律余睹在打,鲁达有马,虽然麾下多并不是熟练的骑兵,但打马追击掩杀,便也足够。
那耶律余睹自也往山岭去钻,这里本是辽土,地形地貌,辽人自了若指掌,被追击掩杀死伤惨重,自也钻进山岭,往塞外去跑。
一场大战,就是尾声,还有最后一点尾音,苏武往天成长青在奔,更也是往大同方向在奔……
东平府内,迎来了新的京东两路宣府使刘豫。
刘豫满脸是笑,正与程万里拱手:“恭喜程相公,此番,已然是拜了相位了,来日定要多多照拂下官才是!”
程万里脸上也堆着笑容:“同喜同喜,刘相公此番,岂不也是牧一方之封疆大吏?”
“哪里比得上程相公归京拜相而去!”
寒暄之语,自不必说,程万里也道:“一路远来,刘相公在城内稍作歇息,明日与你交接宣府使司之差事,明日交接之后,我自入京!”
“好好好,甚好甚好,辛苦程相公!”刘豫连连拱手,脸上笑开了花一般,倒是没想到程万里这么配合。
自是刘豫一走,程万里面色就变。
程浩已然在旁不断来说……
一旁宗泽,却也是面黑如水,怒而一语:“苏相公于北还在与女真搏命奋战,却是京中那些人急不可待就要夺权,这世间哪里有这种事来?岂不教人心寒?”
程万里一语来说:“只要子卿能安然归来,其他皆是无妨,皆不在话下。”
程浩立马来说:“父亲,事情可没你想的这么简单,而今是许多人担忧妹夫为太上皇所用,怕妹夫引兵入京,此乃何事?此生死之事也!来日妹夫哪怕安然归来,只怕也陷入这般事情里不得自拔!”
程万里叹息一语:“我岂能不知啊?却如之奈何?难道抗旨不入京去?”
这一句话,便让程浩无言可说,抗旨,那是万万不敢。
宗泽也无话可说,他自也不可能做什么抗旨之事,只能说道:“何其冤屈?苏相公一心为国,奋勇不吝生死,却莫名非要让他落入这些事情里去!”
“岂不也是怕我妹夫才能绝顶功勋过甚,来日入京,许多人高位难保!”程浩也是懂的,说的就是耿南仲,便是他这妹夫一旦再入京,不是枢密院使还能是什么?
那些虫豸,岂能把到手的权柄拱手让出去?
宗泽一语来:“这大宋朝,难道不需要苏相公这般知兵之人了?”
“便是他们都以为女真此番不过是乘虚而入,而今党项已亡,只要再把女真赶走,女真不过是疥癣之患罢了……”
程浩说的意思,不外乎鸟尽弓藏。
“愚蠢至极,鼠目寸光!”宗泽连连来骂,他除了骂,又能如何?
程万里越听越是心惊肉跳,一语说来:“这京东之地,乃是子卿根基所在,麾下军汉,多出此处,如此釜底抽薪,子卿来日,还有何倚仗啊?上阵再去,钱粮不可尽用,军心岂能不散?”
宗泽只能来说:“我还在东平府为官,自当竭尽全力。”
“你来了一个新上官,那人来了,自是一心要排挤子卿,你能奈何?”程万里哭腔都出来了,但他也实在无力解决此事,除了担忧无奈,别无他法。
宗泽岂能不知程万里言语之实?
他自牙关一咬:“除非将我等京东官员全换了,否则,我等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稳住苏相公麾下军心!”
宗泽忠君爱国,自是不假,但此时更也知道怎么才是真正的忠君爱国,岂能真教浴血奋战的军汉们寒心了去?岂能真看到苏武如此艰难之下打造出来的一支堪用强军散了心气?
换句话说,宗泽自是要联合许多人与上官对抗了,第一个要联合的,就是齐州张叔夜。
不得不为。
这刘豫之辈,本是河北西路提刑使,弃职而逃,本就叫人不耻,怎还能如此高升?
这朝廷,到底是个什么朝廷?
宗泽岂能不气?
这般上官,能得宗泽尊重?
程万里自是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话语,一语说来:“好好,只要有宗老相公,只要有你们还撑着,子卿许也还有几分倚仗,拜托了!”
说着,程万里当真与宗泽躬身一礼。
宗泽连忙回礼去。
这边在说在论。
那刘豫岂不也在操作,他知道,京东李赵,近来对苏武多有帮衬,苏武投桃报李,报的就是燕云州县之官职。
那就先要见见李赵,把这个联盟破去,不就是官职吗?
而今刘豫背靠何人?乃天子最亲信之耿南仲耿相公,这是苏武可比?官职门路,只问眼前朝堂,何人比得上耿相公?
操作起来自也不难,赵家管事的在燕京,只待来自再见,李家管事的,就在东平府内,名唤……李迒。
只管把李迒召来就是,价码一出,苏武自就算不得什么了。
如此,再见军中众多军将,军将更好打发,不外乎官职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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