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真是我的手下人看错了。”
红拂女见常何把酒盖子落下了,她悬着的一颗心这才落下。
她心中也很疑惑,明明虬髯客就待在里面,常何怎么会说没有呢。
“哦,没关系,常将军,你们也是例行公事,也是为了确保我们的安全嘛,”红拂女说到这里,从海月的手中接过一包银子,递给了常何,“你把这些银两收下,拿去,给将士们买双鞋穿。”
常何推辞说:“一品夫人,怎么好拿你的钱呢?
平时也没少花你们的钱。”
“不必客气了,将士们在外面也很辛苦,你快收下吧。”
常何接在手中,掂量了掂量,少说也有五百两银子。
虽然说常何不在乎这点银子,但是,这毕竟是红拂女的一点心意。
于是,他笑道:“那我可就不客气了,等李将军回来,我请他喝酒。”
“行啊,到时候,我让他把你请到府上,你们俩好好唠唠!”红拂女热情地说道。
就这样,常何带着手下的禁军军士走了。
红拂女赶紧把门关上,把门栓插上,然后,把那个酒篓的盖子打开。
她向里面观看,也没有看见虬髯客。
红拂女轻轻地呼唤道:“仲坚,你快出来。”
这时,虬髯客把脑袋从酒水里冒了出来。
原来,他透过酒篓盖子的缝隙,看见常何来揭酒盖子,吓得赶紧憋了一口气,沉入了酒水里。
由于光线昏暗,常何也看不清楚,便以为这个酒篓里也只是一坛酒水罢了。
虬髯客从酒楼里跳了出来,浑身湿透了。
那酒水顺着他的衣服淋了下来,湿了一片。
虬髯客冻得牙齿不住地打颤。
红拂女赶紧拿过来一条热毛巾帮他擦了擦:“幸亏你的水性极好,否则,真就露出了破绽。”
“哎呀,冻死我了,没想到这个常何还是个精细之人。”
“你这不废话吗?
他如果只是个头脑简单的人,能当得上禁军统领吗?”
“你说的也是。”
红拂女刚准备把虬髯客让进屋中换衣服,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了“咣咣咣”的砸门声。
红拂女和虬髯客都转过脸来,看向门外,俱吓了一跳。
这常何是怎么回事?刚刚离开,怎这么快又返了回来?
红拂女又低声地对虬髯客说:“你再钻进去吧。”
虬髯客没办法,再次捏着鼻子又钻进了刚才那个酒篓。
红拂女再次把酒篓的盖子盖好,深吸了一口气,来到门边,把门打开了。
她抬眼观看,见来的果然又是常何和他手下的那些军士。
红拂女不禁面有愠色,问道:“常将军,你为何去而复返?”
常何再次施礼:“一品夫人,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在外面又搜查了一圈,确实没有。”
此时,那个又矮又胖的小兵说:“将军,我看得清楚,那个虬髯大汉明明是从这个墙头跳进去的,而且到现在都没有出来,我一直在外面守着,我可以打赌,他绝对还在还藏在里面。”
常何说:“真是对不住,如果我们抓不住那盗贼,回去没法向皇上交代呀。
请一品夫人允许我们进去,再次搜查一次。”
红拂女把脸一沉道:“真是应了那么一句话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呀,你们是不是觉得李靖不在家,我好欺负啊?”
“不敢当,谁不知道一品夫人是‘风尘三侠’之一,在江湖上也是鼎鼎有名的高手。
但是,在下职责在身,不得不如此啊,希望一品夫人见谅。”
红拂女把心头的怒气压了压,道:“那好吧,你们可以再次搜查,但是,如果再搜查不到怎么办?”
“我们再搜查一遍,如果仍然搜查不到,我们立即走人,绝不再来打扰!”
“好吧,你说话可要算数。”
“那是自然。”
红拂女把他们又给让了进来。
常何一挥手:“这一次,你们务必给我搜仔细了!”
“诺!”
他手下那些军士又进入府上的各个房间,拐角旮旯搜查去了。
常何依旧倒背着双手站立在庭院之中。
他突然发现地面上有一片潮湿之处,很显然这里刚才有人来过。
那地面上的水迹一直连到虬髯客藏身的那个酒篓。
这一次,常何径直来到虬髯客所藏身的那个酒篓。
躲在酒篓里的虬髯客一看不好,又深吸了一口气,沉入了酒水之中。
此时,天光渐亮,常何把酒篓的盖子打开,隐隐约约看见酒水之中,好像藏有一人。
若换做是别人,肯定大声呼喊:“来人啊,快把他给我抓起来!”
但是,此时,常何用眼角的余光观看,只见海月已把红拂女的佩剑给取了过来,交给了红拂女。
红拂女左手持剑,右手握住剑柄,面带杀气!
常何心中暗忖,此酒篓之中所藏之人必定与红拂女有着莫大的关系,否则,红拂女不不会这样护着他的。
如果自己把那盗贼给抓了起来,红拂女能不能放过自己,就很难说了!
单凭武艺来说,自己能不能打得过他,恐怕还在两可之间。
如果自己打败了,那么,自己的颜面尽失,自己在禁军中的威望大跌。
再说了,就算自己侥幸取胜,伤了红拂女,李靖回来又如何交代?
李靖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啊,一代战神,如果李靖翻了脸,那可真够自己喝一壶的。
常何的眼睛转了转,然后,把酒楼上的盖子盖上了:“这些酒篓之中,果然都是酒水,没有藏人啊。”
“你说的没错,这些酒水明天我就要运往关外去了。”
常何心想皇上给了自己三天的期限,如果红拂女把那盗贼给运走了,如何是好?
“如今,长安的城门全部关闭,只许进,不许出,如果你们要出去的话,恐怕不太方便!”
红拂女说:“难道我要出去送酒也不行吗?”
“一品夫人,并非在下不给你方便,而是这事儿在下确实有点为难!”
红拂女心想,刚刚长河好像已经发现了虬髯客,不过,不清楚他为什么没有把虬髯客给揪出来。
既然常何没把虬髯客给抖露出来,说明还有机会。
如果逼得太狠了,好像也不太合适。
“行吧,如果将军有为难的话,我等几日,等到城门开放了之后,再把酒水送出去也行。”红拂女语气稍缓。
“多谢一品夫人理解。”
此时,那些搜捕的军士又都回来向常何汇报,都说:“没有!”
于是,常何把那名又矮又胖的军士狠狠地训斥了一顿:“你小子,是不是昨天晚上喝酒了,眼看花了,老子抽死你!”
那名小兵也不敢犟嘴,只好唯唯诺诺。
常何再次向红拂女表示歉意:“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这就告辞了。”
“常将军,你这次确定咱们家中没有盗贼了吧?”
“没有,李将军的府上确实没有盗贼,这一点,我敢打包票。”
“那就好。”
“告辞了!”
“等李将军回来,改日我再来向他赔罪!”
于是,常何带着手下的军士离开了李靖的府上。
等他们走远了之后,红拂女又把院门关上了。
她来到了那酒篓的近前,把那酒篓的盖子打开,再次呼唤虬髯客的名字。
虬髯客又从酒篓里跳了出来。
这一次,由于酒水的浸泡,加上时间有点长。
虬髯客的脸色都变得青紫了。
红拂女掏出手帕,把虬髯客脸上的酒水擦了擦。
虬髯客打了个喷嚏。
红拂女对海月说:“你去准备一个大木桶,再烧些热水来。”
“诺!”
海月答应了一声,转身走向了厨房。
红拂女对虬髯客说:“你跟我一起来到房间里,我找一套衣服给你换上!”
于是,红拂女找了一套李靖的衣服出来。
虬髯客和李靖的身材都很高大,所以,李靖的衣服他也能穿。
虬髯客来到红拂女的房间,把上衣褪去,露出了一身腱子肉。
红拂女一下子扑在了他的怀中,把头埋在他结实的胸膛之上,喃喃地说道:“仲坚,你知道吗?刚才都把我吓死了。
我以为常何发现了你。”
“真要是那样的话,我就和他拼了!”虬髯客无所畏惧。
红拂女的一双美眸看向了虬髯客:“不过,据我观察,第一次常何是真的没有发现你,但是,第二次,他已经注意到了地面上的酒水。
看来,他是有意放你一马呀!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可能还是他惧怕你吧,你红拂女的威名,他也不是没听说过。”
红拂女微微一笑:“常何这个人还是很聪明的,不是那种木头疙瘩。”
此时,海月送来一个大木桶,然后,又打来了两桶热水,倒在了木桶里。
海月识趣地退了出去,然后,把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