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书则是统治帝国的意识形态。
很可惜,大明的经书有问题,现在李氏已经着手改变,按照现在的速度来看,大约一百年就能出效果。
大明的剑也有问题,对军事技术、装备的投入和重视程度还不够。
至于金融系统,那是完全没有,也不可能有。
在君主专制国家,皇权没有约束,滥发的交子和大明宝钞,就是纸币这种信用货币的注定下场。
因为信用货币的基础是中央政府的信用,古代官府有信用吗?
它发行的国债你敢买吗?
今天你买了国债,明天就抄了你的家,不用还了。
在李祺看来,想要在大明的基础上,建立现代文明国家,只有两种办法,第一是君主立宪,第二就是李氏独裁,毕竟哪个后世子孙要是敢搞事,他直接一道雷劈死他。
【李氏家族第一任家主,李祺,死亡结算奖励,请查收。】
突然一道声音在李祺的耳边响起,“终于结算成功了,我都死四五年了,这系统效率也太慢了。”
他等待这个奖励已经太久了。
作为李氏家族的第一代家主,系统真正的持有者,而且李祺自然他穿越的时间虽然只有十几年,但还是颇为成功的,影响了大明的方方面面,应该给一个很不错的奖励。
【你是李氏家族真正的始祖,你的一生充满着传奇故事的跌宕,你是当世的圣人,亦深切影响未来的局势,明王朝将因你而改变走向,在这场五百年世家的建立进程中,你为家族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为国为家亦或个人,你的表现无可挑剔,你的智慧和勇气永昭史册。】
【你获得了地阶道具:窥天宝鉴。
窥天宝鉴:(夺天地之造化,以照人世间)】
一枚由整块灵玉琢磨而成的镜子悄然出现在李祺掌中,入手温润如暖阳初融,内里却又沁出丝丝缕缕的清凉之意,仿佛月魄凝脂。
在镜子上附着着一支同质同源的玉签,形如一片微缩的青霞,约莫一掌长短,二指并宽,通体莹润无瑕,与宝镜浑然一体。
镜面并非死物,其上如有薄雾般的光霭在无声流淌,光晕流转间,时明时灭,透着一股不染尘埃的空灵仙韵。
“这是?明朝的地图?”
李祺伸手往镜面点去,便见到其中竟然有一片光亮,恰好是明朝地图的轮廓。
“能够放大和缩小。”
李祺熟练的操纵着,放大后甚至能够看到一座座城池,缩小后则是全世界,相当于一幅世界地图。
李祺又取下那枚玉签,恍然道:“原来这个宝镜是这个效果。”
这件道具的效果相当的霸道。
李祺手中的玉签是赏赐给子孙的。
在宝镜上,会产生许多信息,这些信息五花八门,有矿产资源、有军事情报等等。
每年正月初一,李氏子孙持这根玉签,而后念诵一段祭词,窥天宝鉴会浮现出一些信息,李祺可以从中挑选一个信息传到玉签上。
除了每年正月初一之外,李祺也可以自己花费一笔不斐的香火值,来传递一些情报,都限定在六个字,根本不同情报的重要程度,花费的香火值不同。
比如他如果只传递一个“甘肃大旱未报”的信息,大概有20、30点香火值就够了,但如果想要传递“日本有白银矿”的信息,可能把现在所有的50点香火值都填上去,都只够一个零头。
按照这个设计,这件道具基本上没打算让他用几次自主传递,主要还是第一项能力。
每年一个超级情报!
在李祺看来,这也相当合理,若非限制这么大,地阶道具的等级根本就配不上它,它应该是天阶道具才对,甚至超天阶道具!
实际上每年只有一项超级情报,这已经相当的不得了,他完全可以借此来影响未来的走势和选择。
最简单的,“洪熙元年帝崩”,这六个字,就足以让李显穆提前准备很多事情了。
“有了这件道具,每一代李氏家主都是三分之一个穿越者,这要是三百年还建立不了日不落帝国,就该被骂废物了。”
“去。”
李祺望了一眼人间,见到李显穆已然出了皇宫,正坐在马车上,立刻将玉签丢了下去。
李显穆正坐在马车上,沉思着今日在宫中所说,这基本上可以说是一次完美的御前对答,想要达成的所有目的,都达成了。
“接下来要做的就只有三件事,升官、搞掉政敌、壮大家族。”
“嗯?”
突然出现在手中的玉签将李显穆吓了一跳,纵然以他的沉稳都差点把东西扔出去。
下一瞬,一道讯息传到脑海中,他才安静下来。
“父亲!”
李显穆摩挲着手中玉签,沉声道:“儿子会好好使用这件神物的。”
第130章 大朝会上反驳皇帝
开海运之事、建水军都督府之事,果然不出所料,在朝野之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如同雪花一般的弹劾奏章淹没了宫廷。
这些奏章中一是反对海运,二是弹劾李显穆,说他妖言惑众,应当严惩。
“这些文人骂起人来,可真是狠啊,朕都有些好奇,显穆你真的如此罪大恶极吗?”
朱棣大声笑着将那些奏章推倒李显穆面前,摞起来差不多有半人高,“这都是弹劾你的奏章,一个区区五品官,能被这么多人弹劾,其中不乏二三品的重臣,你也算是大明有史以来第一人了。
有没有一丝慌张,这可是与天下为敌了。”
诸文渊阁阁臣亦是复杂的望向李显穆,得罪了这么多人,还这么若无其事,真是胆子大。
李显穆不慌不忙道:“若是在懦弱的昏君治下,臣自然慌张,可在陛下治下,臣不慌,利国利民的大好事,这些人越是反对,就越说明这件事是正确的。”
朱棣闻言又是一阵大笑,“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你小子是个有种的,不愧有我老朱家的血脉。”
一听皇帝说老朱家,诸阁臣就都知道,李显穆肯定没事了。
“陛下,这些奏章中有大臣提出说不若先尝试一下,若是真的与国有利,再行实施,臣以为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胡广进言道。
朱棣闻言也有些意动,这的确是老成持重之言。
“臣以为不必。”
李显穆立刻反驳道:“若海运是初次实行,尝试一番尚且说的通。
但海运之事,元朝已经实行了几十年,都证明没有问题,难道野蛮人能做成的事情,我大明反应做不到吗?
若是在尝试的过程中,有心人故意搞破坏,或者运气不好,恰好遇到风浪,导致船只沉没,难道就要罢海运之事了吗?
海运本就会有运气不好、船只沉没的时候,这是谁也解决不了的事情,我们能做的只是走更安全的航线、挑最适合出航的天气,其余的只能交给上天的保佑。
尝试之事,臣以为不必再议!”
胡广说了一句话,没想到被李显穆一番话直接劈头盖脸的怼了回来,二人本就有新仇旧怨,胡广一时愤然而道:“内阁阁臣本有建言之责,备为陛下顾问,李学士如此独断专行,这是将内阁当作你的一言堂了吗?”
这句质问可谓相当之重。
“胡学士不必装作如此委屈,陛下让我等阁臣参谋军国重事,说话之前本就该多加斟酌。
这些地方官员所献上来的奏章本就心怀鬼胎,你不多加思量,就在陛下身边随意献言,有负于陛下信任,竟还在此做此鬼魅之言。
朝野之中,谁不知道你胡广与我不和,攻讦海运之事,进而攻讦我,不正是你心中所想吗?”
李显穆之言落罢,皇帝以及诸阁臣皆色变,谁都没想到,二人竟会在皇帝的面前爆发出这么严重的冲突。
这可不好收场了。
胡广方才所言就颇为不妥,李显穆的回应就更不妥,这种事没有证据怎么能拿出来说呢?
胡广心中丝毫不慌,甚至还有几分抓住机会的欣喜,立刻站起指着李显穆厉声喝道:“圣上之前,李学士竟然能这般轻易污蔑大臣吗?
这天下不独只有你李显穆一心为国!
陛下,李显穆于圣上当前构陷、诽谤大臣,臣万死,请陛下为臣做主。”
胡广跪伏在地上,垂泪泣道,“臣一片赤胆忠心,方才不过是循序之言,纵然有所不对,可谁又能事事无错呢?
竟然被李显穆如此诽谤,若不能严惩,日后还有谁敢进言?”
朱棣亦是神情严肃,“李显穆,你可知错吗?”
胡广眼中厉色一闪而过,皇帝终究还是给李显穆留了颜面,只是问错,而不是问罪。
“陛下。
先父常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先父亦常言,宽恕对手会少一个对手、多一个朋友。
微臣虽然没有先父的宽博胸怀,但亦不愿和诸臣结怨,甚至就在今时之前,还在犹豫要不要与胡广和解,毕竟同在文渊阁,若是有私怨,岂非影响国事。
可如今看来,已然没有必要了。
有些人,实乃中山之狼!”
李显穆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份信,沉声道:“陛下,这是胡广和河南布政使的来往信件,他二人乃是江西同乡,且联络有亲,这封信件足以证明胡广此番攻讦,乃是别有用心!”
殿中顿时寂静。
众阁臣懵然大振。
胡广惊骇欲绝。
皇帝眉头越皱越紧。
朱棣将信件接过,只看了两眼,便愤然将信件扔到了胡广身上,厉声道:“好好看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胡广不敢置信的将信件拿起,那上面的确是他的字迹,也的确是他寄给河南布政使的信件。
他甚至来不及告罪就问道:“我明明说过来往信件都要销毁,为什么这封信还会落到你的手上?”
胡广知道自己完了,京官充当地方官的保护伞,历代历朝都非常忌讳这件事。
因为这有结党的嫌疑。
他只是百思不得其解,李显穆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李显穆早就猜到会有地方官员和京官勾连,那些对他往日就不满的人,自然更是要重点监控。
但他当然不会去说出来,那显得他有点太过于神通广大了,“这世上不仅有你这种黑了心肝的人,也有义士和侠客,有人看不惯你们的肮脏作为,自然便会出手!”
话说到这里,胡广知道再无后话了。
“臣有罪。”
他重重叩首着,“臣有罪。”
朱棣冷冷的望着一眼胡广,厉声道:“滚去交趾,朕再也不想看到你。”
永乐一朝贬谪的官员,大多去了交趾和云南,譬如解缙等,胡广这一去交趾,没有意外情况的话,这辈子是不可能回来了。
胡广主动发难,却三言两语,落到这样一个下场,不由让人唏嘘。
朱棣也没了谈事的心情。
他对胡广可谓是颇喜欢,没想到胡广竟然这般对待他的恩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