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从西北再造天下 第307节

  朱治看得分明,打趣道:“行了老张,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还装啥?心里美得很吧?”

  “有吗?真那么明显?”张献忠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终于不再掩饰,嘿嘿笑了两声,随即却又换上些许烦恼的神色,身体向前微倾,压低了声音:“哥几个都是自己人,俺要听听你们的主意。那边……确实有不少人想推俺做那朝鲜王。”

  他顿了顿,眉头真正皱了起来:“可这事,俺心里不踏实。俺老张当了半辈子汉人,忽然去当朝鲜王,不成异族了?

  再说了,咱们大同社讲究平等,不兴王侯将相那一套,元首他老人家都只是执政,俺跑去称王称霸,这,这还算大同社的人吗?社里会怎么想?元首又会怎么想?”

  张献忠想不想当这朝鲜王,那肯定是想当了!只是元首都没当皇帝,他当这个王有点不踏实。

  这个问题抛出来,几位老友都收起了玩笑之色,陷入了沉思,张献忠的顾虑并非多余。

  王二最先开口,语气凝重:“老张,这事儿你得想清楚。你若真受了那朝鲜王位,莫说汉人身份,只怕大同社员的身份也难保。社内章程早已言明,大同社员人人平等,你如果称王,与社旨终究相悖。”

  贺六皱眉头道:“大明那些王公贵族的混账样,大家都是见识过的,我是不想大同社也变成大明的模样,你如果真当了藩王了,我这泥腿子出身的人可高攀不起你这国王。”

  张献忠默然,他担心的就是这种情况,他的根基全在大同社,没有元首支持,没有社里的兄弟支持,他这个朝鲜王是坐不稳的。

  朱治沉吟片刻,忽然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老张,你刚从日本那边过来,可见识了他们那‘幕府将军’的搞法?天皇虽然名头叫的高,但事实上却是一个傀儡,军政实权全在德川将军手里。

  我看这法子倒挺适合你现在的处境。你不妨奏请元首,仿此例册封你为‘朝鲜大将军’,总揽军政。让那李朝宗室继续做他们的朝鲜王,享受尊荣,掌管祭祀礼仪,但实权归你。如此,既安抚了朝鲜人心,又避免了称王的尴尬。”

  贺六惊讶道:“这,这不是南明小朝廷玩的那套资政会的把戏吗?只是换了个名头。”

  “就是南明那套。”周晓珊接口道道“这套体制的关键在于实权归属资政院,若非遇上我们大同军摧枯拉朽,他们凭借这套虚君实权的体制,未必不能稳住半壁江山,所以你光当大将军还不够,还要管理好朝鲜的大同社。

  但做好了,还是很有战斗力,你没见南明军队打的东吁军队一泻千里,两年时间歼灭东吁十几万大军,已经要把东吁灭国了。

  此制之利,在于名实分离,便于操作。但其弊在于传承——你作为大将军,自然镇得住场面。可若想将来把权位传给你家小子,那就极大考验他自身的手段和威望了。名不正则言不顺,一旦主弱臣强,必生动荡。”

  张献忠听得眼中精光闪烁,猛地一拍大腿:“妙啊。能管住俺这一代就足够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俺儿子要是有本事,也能坐稳这大将军的位置;要是没本事,就算俺给他留下个王位,也一样被人掀下来!就这么办!做个实权大将军,比那虚名大王踏实多了!”

  球赛终场的哨音响起,人群在喧闹中逐渐散去。张献忠心中已有了决断。

  是夜,张献忠径直求见徐晨。张献忠毫无隐瞒,将自己既渴望抓住机会安定朝鲜,又不愿背离大同社初衷的纠结,以及朱治等人提出的“朝鲜大将军、虚位朝鲜王”的构想和盘托出。

  徐晨静静听完,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沉思良久道:“解决你身份的问题好办,大同社可以保留你汉人的身份。”

  双国籍又不是什么新鲜事物,他还打算驱逐所有西方人之后,统合整个东方世界建立一个联邦体,再以此来让大同制度在全球推广,大同社控制朝鲜也有好几年时间,倒是可以用它来做个榜样和范例,在不引起反抗的情况下,大范围的瓦解东方世界的封建制度,建立工业化的现代制度。

  用大同社元老逐步控制各个藩国,这也算是徐晨一点私心,对天朝文明的一个保底,进则以大同之志改造全球,退则以东方联邦称霸世界。

  得到徐晨的认可,张献忠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他走出徐晨的书房,望着京城璀璨的星空,只觉得前途一片开阔,那朝鲜的千里江山,正等待着他以“大将军”之名统治。

  大同历十四年(公元1638年)11月2日。

  公民议会正式开启,以刘永为首的总理大臣府,宣读了大同社这一年的财政收入和财政开支。

  而后督察院汇报了一年,抓捕到贪官污吏案件。然后就是户部尚书郭铭详细说了各项税收增长情况~~~。

  六部加水利部,纺织部。轨道部纷纷说了下一年发展的计划。

  下面的巡抚听到有铁路或者作坊这喜笑颜,没有大工程的则眉头紧皱。

  这其中河南行省受益最大,一半的铁路建设项目都在他的境内,而为了提供铁轨,工部还在河南建立了一个五万吨级的大型钢铁厂。

  没办法铁路对地形的要求太高,在关中修一里铁路要花20000两银子,但在中原只要五千两,再加上地形的优势,现阶段大同社铁路网络是以京城和开封为中心,辐射到四周行省。

  在会议即将落下帷幕之际,两出意想不到的“大戏”接连上演,将整个会场引向了新的焦点。

  就在徐晨做最后总结陈词前,一名身着朝鲜传统服饰的代表——崔勇,疾步走出朝鲜代表团的席位,在万众瞩目下,“扑通”一声跪倒在主席台前,神情激动,双手高高捧起一卷用素白棉布条精心缝制而成的长卷。

  “元首大人,请您为我朝鲜百万生民做主!”

  崔勇猛地将布卷展开,上面密密麻麻盖满了红色的手印,写满了或工整或歪斜的汉字。熟悉东方政治的人都清楚,这是“万民书”。

  崔勇高声道:“朝鲜王李倧,昏聩失德,致女真多次入侵,生灵涂炭,此乃我朝鲜‘壬辰之乱’后又一国耻!

  幸有天朝上将张献忠将军,仗义出兵,救我朝鲜于水火之中,先带领我朝鲜勇士剿灭了金国大敌,今年更亲率我朝鲜子弟,跨海东征,大破倭国于其巢穴,迫其纳款五百万两,雪我国耻,扬我国威!此等恩德,天高海深!”

  他顿了顿,声音愈发激昂:“现今,我朝鲜上至士绅,下至黎庶,无人不感念张将军恩义!李倧之德,已不足以君临朝鲜!此万民书,乃是我朝鲜万民血诚所寄,共同举荐张献忠将军,为我朝鲜‘大将军’,总摄一切军政事务,护我疆土,佑我百姓!恳请元首顺应民意,恩准所请!”

  会场内一片寂静,随即响起嗡嗡的议论声。

  朝鲜上上下下现在都是张献忠的心腹,底层的百姓也被张献忠用土地收买了,本来大家还有点同情李倧的。

  但去年张献忠带领朝鲜的军队攻入日本,而后从日本收刮到500万两的战争赔款。几百年的大敌就这样被张献忠的带领下压在脚底了,这下所有人都觉得,还是张献忠做他们的王更好。

  对日战争的辉煌胜利则彻底征服了中下层的人心,民族自豪感空前高涨。此刻,那卷沉重的“万民书”,不过是最后、也是最正式的一道程序。

  徐晨面色沉静如水,看不出丝毫波澜,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那卷充满恳切与力量的万民书上道:“将万民书呈上来。”

  两名工作人员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从崔勇手中接过那巨大的布卷,一左一右,在全场代表和中外使节面前,缓缓展开示众。那无数鲜红的手印,代表朝鲜国家百姓的意志。

  展示完毕,徐晨微微颔首,朗声道:“朝鲜之民意,浩荡如此,民心即天心。我大同民朝,尊重各国人民之自决权利。既然此乃朝鲜万民之公意,本人谨代表大同民朝,正式认可张献忠为朝鲜大将军,总揽朝鲜一切军政要务!望你谨记职责,善抚百姓,锐意革新,勿负朝鲜万民之厚望,勿负大同之志。”

  早已等候在旁的张献忠,大步出列,面对徐晨,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道:“末将张献忠,领命!必鞠躬尽瘁,不负朝鲜万民之厚望。”

  这一幕,让观礼席上的外国使节们神色各异,西方大使还无所谓,这套在他们西方已经是常态了,但像安南国的大使却面露忧愁,民朝如此强硬对外宣泄影响力,对他们这些藩国来说可不是好事情。

  汉唐对汉人来说是前所未有的盛世,但对周边小国来说,那就是一场极其恐怖的灾难了,有多少国家就是毁灭在这两个王朝手中的,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坐在一旁的亨利奇怪询问道:“朝鲜国的将军为什么要民朝的元首来任命?”

  弗朗西斯小声道:“朝鲜就是民朝的保护国,民朝的元首在东方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不要说任命作为将军,哪怕是当地国王继位,也要得到这位元首的认可,不然就是非法的。”

  亨利王子恍然大悟,眼中闪过一丝新奇的目光,

  就在众人还未从刚才的震撼中完全回过神时,又一名代表踉跄着扑到台前,跪地痛哭。来人衣衫略显陈旧,面容黝黑,正是来自爪哇巴达维亚的汉人代表龙耀文。

  “元首!元首大人,请您为我等海外弃民做主啊!”龙耀文的哭声凄厉道:“我等汉民,祖辈因前明海禁、战乱,漂泊南洋,世代居于爪哇,胼手胝足,开垦荒地,经营商铺,只想求一安身立命之所!然而,然而那荷兰人,视我等如猪狗!”

  他猛地抬起头,泪流满面,指着观礼席上脸色骤变的荷兰大使:“他们苛以重税,对我汉人课税竟是土人五倍之多!动辄肆意抓捕,侮辱殴打!我等辛苦积攒之家财,常被其以各种名目强夺!那巴达维亚总督府,便是吸食我汉人血汗的魔窟!请元首为我等做主,还我等海外汉民一个青天白日啊!”

  这番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会场内的代表们群情激愤,目光齐刷刷地射向荷兰使团的方向。

  荷兰大使范·德·坎普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手中的礼仪手套几乎要被攥破。他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荷兰人有没有压榨汉人?

  当然有,巴达维亚拥有纯种血统的荷兰人不足5%,哪怕把混血加上去也不到一成,不压榨汉人如何建设巴达维亚城?

  而巴达维亚城拥有的汉人超过了两成,加上混血大概有4成到一半左右,荷兰人不想办法压制一下汉人的势力,巴达维亚城,那就真的要变成汉人的城池了。

  但他们能用的办法就非常少,他们也不是没有想过用本土的土著来做事,但土著很不能让人放心,因为经常偷懒且愚蠢,让他们种地,他们不会种,让他们搬运货物,不是把货物打碎就是掉到海里。

  所以荷兰人想要经营巴达维亚,就需要汉人做一些修筑城池,开拓田地,搬运货物的苦力活。以前的汉人觉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也就忍了,但马尼拉海战之后,巴达维亚城的汉人就觉得忍不了了,荷兰人给当地汉人定的税收是其他人的五倍。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徐晨身上。

  徐晨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声音冰冷得如同寒铁道:“坎普大使先生!对于我汉家同胞在爪哇所受的苦难,你是否应该给本元首,给我大同民朝一个明确的交代!

  我朝一贯主张与各国友好通商,但友谊绝非纵容!贵国在巴达维亚的所作所为,是在肆意践踏我汉民尊严,挑战我朝底线!”

  强大的压力扑面而来,范·德·坎普大使慌忙站起身,掏出手帕不停擦拭额头,用略带颤抖的声音辩解道:“尊敬的元首阁下!这其中定然存在一些误会,或许是地方官员执行政策出现了偏差,我向您保证,我会立刻将这一情况急报巴达维亚总督府,并呈报尼德兰联省共和国议会!我们一定会严肃调查,立即废除所有不公正的、歧视性的税收和政策!请元首阁下息怒!”

  然而,得到了徐晨支持的龙耀文,此刻勇气倍增,他站起身,大声驳斥道:“误会?偏差?大使先生说得轻巧!你们荷兰人本身也是外来入侵者,凭什么在我汉人世代居住的土地上作威作福!我们现在正式告诉你们,巴达维亚的汉人,乃至所有受你们欺压的南洋百姓,都不欢迎你们!请你们离开!”

  这话已近乎最后通牒。范·德·坎普大使吓得魂飞魄散,若是因此事引发与这个新兴东方巨人的军事冲突,荷兰在东印度群岛的经营可能毁于一旦。

  他只能连连鞠躬,用近乎哀求的语气道:“元首阁下!请您看在两国长期友好贸易的份上,请给我们一些时间!尼德兰共和国一定会妥善处理此事,给您和所有海外汉民一个满意的答复!请相信我们的诚意!”

  徐晨冷冷地注视着慌乱的荷兰大使道:“既然如此,此事便由我朝鸿胪寺卿,与贵使进行专门谈判。”

  坐在一旁的鸿胪寺卿洪承畴立刻出列,躬身行礼,面无表情地应道:“属下,遵命!”

第443章 ,增殖过快的海商与环球航行

  大同历十四年(公元1638年)11月5日,京城。

  接下来的几天,大会终于没有意外,按流程平稳进行,各藩国进贡礼品给大同社,东吁王(朱常瀛)带来了两头大象,还有当地的翡翠佛像与十二生肖像等物品。

  历史还是有一定惯性的,韦富带着一批翡翠去了江南,找最好的雕刻大师雕成各种珍贵的首饰与佛像。

  这些首饰一经推出,以其艳丽的色彩极其受到富商妻女的欢迎,而后这股风潮快速从江南传到北方,在整个民朝流传,快速的压制了传统的玉石产业。

  现在翡翠产业已经成为了东吁国最重要的外贸产业,每年能征收到百万两的税银。

  所以祖泽润这些人也不遗余力推广翡翠饰品,这次的公民议会更是不能放过,他找了最好的翡翠原石,请最好的雕刻师傅,雕刻的进贡给大同色的翡翠。

  当然东吁使团还运了一大批翡翠饰品,只等吸引京城富商的目光之后再把它们卖出去。

  安南两大诸侯上供了一些沉香,苏木,紫檀,红檀,金丝楠木等珍贵的木料,还有一些在东南亚的珍奇野兽。

  文莱等东南亚国家,弄了一些鹦鹉等各种色彩鲜丽的鸟,还有珍珠,珊瑚等当地的特产。

  最让徐晨惊愕的是三佛齐使者居然还带了一对狮子过来,这玩意不应该是在非洲草原的吗?怎么东南亚也有?

  这些藩国上供的礼物,大同社也进行了回礼,主要是中原的高档丝绸,茶叶,瓷器,这次还增加了白糖和冰糖,另外还有一些大同社的手工业制品。

  大同社不至于让他们吃亏,当然也不会学这明朝做冤大头,大致价格是对的。

  对那些使者而言,回礼只是小头,真正的大头是跟着他们商船带过来的东南亚特产,来到中原就能卖个几十倍的价格,再把中原的特产带回去,又是几十倍的利润。

  这也是就是在大明时期,这些藩国为什么总喜欢朝贡的原因,说是朝贡,其实就是想到中原来贩卖货物。

  当然现在好了很多,大同社开海之后,进入中原的货物只收5%的税,大明的海商,西方的海商,东南亚的海商把东南亚的特产卖到中原,货物量大了,价格就自然下降,同时这些藩国也不用再借着朝贡的名义,才能把本国的特产带到中原。

  这几年东南亚的各种红檀,紫檀,黑檀木价格已经跌到了原本的三成,珊瑚更惨从最顶级的奢侈,价格一路跌到只有一成左右,现在那种家产刚过万两的小作坊主,咬咬牙也能买一件小的珊瑚做摆件。

  当然明面上的大会召开的极其顺利,但大同社内部却已经暗潮涌动了,很多大同社的元老看向张献忠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表情。

  会议结束后,徐晨在家里招待高迎祥父女,他调侃笑道:“社内都说说你高迎祥仁义无双,能给战友发300两银子的工钱。好多人连社里安排的差事都不干,直接跑到投靠你去了。”

  高迎祥自从从大同军退役之后,就招揽了一些退役的士兵,购买了一艘商船,专门跑东南亚航线。

  他从扬州江南这边装载丝绸,瓷器,茶叶,铁器和移民,然后停在东宁岛,吕宋停留,再由当地装白糖,然后卖给苏禄,文莱,三佛齐等东南亚各,再从东南亚国购买珍珠,珊瑚,香料,各种珍贵的木材,最后返回广州或者是扬州,就这样在东南亚转一圈,一般情况下大概可以赚个10倍的利润。

  现在大同社发展最快的产业就是造船业,东南沿海每个行省都有自己的造船厂,而且还处于不断的扩张当中,民间大量私人资本都大量的投入到造船业当中,让造船业成了大同社发展最快的产业。

  而造船业的大发展又带动上下游产业的发展,像船用的绳子帆布,钉船用的钉子,造船需要的木料,桐油沥青等行业。

  造船业的发展还带动了辽东伐木业的扩展,辽东的原始森林当,每天都有生长了上百年的参天树木被砍伐下来,而后通过船只拖运到沿海的各个造船厂,整个产业欣欣向荣,几乎每天都有新的海船下水。

  高迎祥原本就是做马帮生意,现在改成做海贸上手很快,加上又站在风口,自然是一飞冲天。

  但光赚钱算不得什么,还不值得徐晨这样重视,现在整个民朝的海商都是这样赚的盆满钵满,号称船生金,一船货物拉出去,从东南亚各国转一圈,就可以拉一船黄金回来。

  高迎祥不同,他招募大同军退役士兵不说,一船货物赚取的利润,按比例给船员发分红,基本上最低级的船员一年也能分300两银子,那些技术型的船员分的更多,跟他三年就可以在家乡修建砖房,置办店铺,再娶一房漂亮的媳妇。

  就是因为高迎祥大方,有很多士兵退伍之后就直接投奔他了,现在他的船队有5艘货船,600多水手。

  对这样富贵不忘照看战友的元老,徐晨自然乐意见到,对民朝来说,多几百个富户,比拥有一个百万富豪要好的多了。

  高迎祥笑道:“元首,你这是在取笑俺老高,我才能照看几个兄弟,像元首你这样照顾十几万兄弟的,才是真正的大仁大义。”

  两人又寒暄了一阵。徐晨又询问了高迎祥海上的经历。

  通过交流,他发现海上贸易实在太赚钱了,不愧是江南士绅哪怕联手也要禁海的产业。

  一艘船从东南亚转移,最少能赚几万两银子,多则有十几万,当然风险也极高,东南亚各地的海盗,甚至民朝本土的海盗,西方海盗都不少。但总的而言,随着大同社开海,成为海商的人越来越多。

  徐晨倒不至于对这种事情有所忌惮,只是他对那些海上运回民朝的货物有点不满。

  海商为了利润,进口的都是珍珠,珊瑚,各种珍贵的檀木,东南亚的珍奇异宝,只有船舱有空位,才会在东南亚进口一些大米,弄一些鸟粪石来压仓底,总的来说,海商还是喜欢进口利润更高的奢侈品。

  但对大同社来说,进口粮食以及提高粮食产量的鸟粪石更加重要。

  “看来要调整一些奢侈品的关税了!”虽然徐晨也知道这些奢侈品是平衡东南亚贸易最重要的货物,但这里面的利润就不能全部被海商拿走了。

  还有海商积累资本的速度远远超出了徐晨的预料,一年就能积累十几万两银,再这样让他们增殖下去,恐怕没几年千万富豪都要出现。

  个人所得税,资本得利税,奢侈品消费税这些税种看样子是要准备开始铺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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