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登冷笑道:“死鸭子嘴硬,你们先去工匠司上报此事,后天此事的原委就会上报,如果工匠司不管,正好过几天,某会去京城,我与元首还有几面之缘,也能说得上话。定能帮你们取得一个公道。”
周英等人激动道:“多谢高主编了。”
三日后,星晨作坊的事情就被报道出来了,一时间引起整个扬州城的骚动,尤其是工匠的不满,扣一个月的工钱,这还要不要他们生活?
工匠司主管看到重民报的文章,也很快行动。当即把孔晨招来,臭骂了一顿道:“你是不是想进去吃牢饭,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间,这是要被元首知道能有你好果子吃。”
孔晨委屈道:“工匠做错了事还不允许处罚,你知道这一趟我亏了多少吗?不算人情,我亏了差不多五千两。”
主管没好气道:“可以处罚,但不是这种方法,老孔不要给我找麻烦,马上把工匠的工钱给发了,还有我听说你们作坊都是15号以后才发工资的,以后给我月末发放,下次再敢晚一天,我工匠司直接给你处罚,而且是最顶格的处罚,保证罚的你肉痛,不敢再盯着工匠那几个工钱。”
想了想工匠司主官觉得还不保险,开了一张罚单,盖上了自己的印道:“缴纳1万两的罚款,这次的事情就算这样过了。”
孔晨几乎跳起来道:“还要罚钱,我才是受害者。”
“少给我乱叫,你是想坐牢,还是想交罚款?
就凭你这事,关你个10天半个月都不冤枉,你也不想想,公民议会有多少是工匠农户议员,你这种身份能进得去吗,到时候只是被他们知道了,罚你个倾家荡产,你就知道错了。”
孔晨颓废道:“好,我交罚款。”
工匠司主官严厉警告道:“要安抚好工匠,再弄出乱子,你就准备去监狱过年。”
第452章 ,拜金的扬州与光报
大同历十五年(公元1639年)10月24日,扬州城火车站。
“呜呜呜!”随着一阵汽笛声音,火车缓缓启动,车轮与铁轨衔接处有节奏的撞击声透过厚重的木板传来,“哐当、哐当”,沉闷而持续,窗外,扬州城快速往后倒退,没一过功夫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事江淮大地的田野、村庄和河流出现在火车窗口。它们飞速向后掠去,化作一片模糊的绿意与流光。
在火车厢末尾的包间内,江淮巡抚罗伟包下了这节车厢,而后请高登一起踏上前往京城的火车。
车厢的书桌上,摊开的文件几乎占据了所有空间。罗伟翻阅着这一年来江淮行省的各项经济数据,为前往京城上计做在后的审阅。
对面,高登也在整理着另一摞文件,这是重民报着一年来,报道的各种工业事故合订本,本来他还没有太深的感受,但真合订起来,却让他震惊的发现,这一年来江淮行省居然有如此多的事故。发展产业不止能带来财富,他也是一家吞噬任命的残暴机器呀。
良久,罗伟合上自己面前最后一卷文书,长长吁了一口气,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眉心。他的目光落在高登手边那叠明显不同的文件上,沉吟片刻开口道:“凌云,能让我看看吗?”
高登动作一顿,抬眼看了看罗伟,默默将那摞文件推了过去:“可以。”
罗伟拿起最上面一份,仔细翻阅。越看,他的眉头皱得越紧。上面不再是宏大的数字和规划,而是一个个具体而微的案例:某厂学徒操作不慎被轧断手指,厂主仅付五两银子便不再过问;某纺织作坊拖欠女工三月工钱,管事恶言相向;某矿场安全措施简陋,上月发生塌陷,三人殒命,家属求告无门。
他尤其盯着那些拖欠工钱的案例,手指点着其中一行,抬头看向高登,语气带着不解道:“这些被拖欠工钱的工匠,为何不去衙门?
即便觉得县衙门槛高,也可去各地新设的工匠司申诉啊!那是元首特为保障工匠权益而设的衙门。”
高登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摇了摇头:“子瞻兄,你久在巡抚高位,你有多久没有见过农户和工匠了。”
“那些工匠,十之八九来自周边农户,平生最怕的就是见官。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这老话刻在他们骨子里。更何况,许多人根本不知工匠司为何物。即便有胆大的去了,坊主、工头早已串通一气,咬定工匠不是他们作坊的,工匠如何取证?哪怕真调查也耗日时久,普通工匠哪里消耗的起。”
罗伟闻言,沉默了片刻,将文件轻轻放回桌上,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如此说来,是我失职了。”
高登淡然的看着他,他内心是认可这段话的,金陵同样有大量的作坊,却很少有作坊主敢这么干,只要工匠的利益受损,李巡抚的板子就会打到作坊主上,取证的责任李巡抚都是交给那些作坊主,拿不出来这些作方就要赔钱。
工匠司也会深入作坊,为工匠做主,这几年下来当地的作坊主已经知道李巡抚的秉性了,老实一点都不敢想这些小动作。不服气的则把作坊迁移出南直隶。
而在扬州,罗伟却要重证据,这看上去公平,但作坊主和工匠本身就不公平,你这讲公平就是笑话了。
罗伟忽然对侍坐在包厢门口的主簿武绍道:“小武,我有些事需与凌云兄单独详谈。”
武绍立刻起身,恭敬道:“是,巡抚。”
他悄然拉开包厢门,侧身出去,又轻轻将门带上,隔绝了外界的声响。
包厢内彻底只剩下两人,车轮的轰鸣声似乎也被这狭小的空间过滤得柔和了一些。
罗伟身体微微后靠,看着高登,脸上露出一丝追忆的笑容:“凌云,回想起来,我们似乎已有很久未曾像这般单独相聚了。”
高登也笑了笑:“你如今是封疆大吏,江淮行省的巡抚,事务千头万绪,自然不像从前那般清闲,可以时常聚首论道了。”
罗伟笑道:“便是再忙,旧友岂能相忘。我听小武说,这半年来,重民社的例行聚会,你也少有参加了?”
高登默然片刻,目光投向窗外飞速流转的景物,道:“或许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社中诸位友人,如今多在民朝为官,聚在一起,所言皆是漕运、税赋、矿场、垦荒,皆是政务大事。我一介白身,于此道并无建树,插不上话,旁观了几次,自觉无趣,反而显得格格不入,索性就不去了。”
罗伟叹息道:“没为官之前,我等认为朝廷的官员都是酒囊饭袋,当然这个想法也没错,大明的官员的确是酒囊饭袋。”
而后凝视着高登道:“凌云,你我是多年知交,不必虚言。你是否觉得我变了?变得与那些我们曾经抨击的庸官俗吏一般,只知沉溺于案牍公文。”
高登转过头,认真地看着罗伟道:“若与大明那些只知盘剥、欺上瞒下、视民生如草芥的官员相比。”
他看着火车外的田地,虽然依然收割,但农户却马上开始翻耕田地,准备种植冬小麦,农户基本上都牵着耕牛,田地也即便是都是水田,可以看到田地四周的水渠,密密麻麻覆盖了目光所及之处的所有田地。
也就是说光铁轨两边的上百万亩田地全部都是水浇地,这种景象在大明是不可能看到的。更加不要说他们乘坐的火车,这支直接改变天下格局的器械。
高登叹息道:“你们做的比大明好上十倍、百倍也不止。这一点,天下人有目共睹。但我若说你们未变,那是违心之言。或许是我过于苛求了。我知道你们已然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到了最好。”
他话锋一转,语气虽平淡,却透着一股执拗:“只是子瞻,我觉得公天下,不该仅仅是扬州城现下的样子。是的,扬州一年一小变,三年一大变,气象万千。人口逾百万,财富如百川汇海,天下商贾云集,工坊林立,日夜轰鸣,其富庶繁华,恐怕连当年的京城也有所不及。”
“如今坊间传言,扬州有‘三十六象,七十二牛’。这些豪商巨贾的财富,近年成倍增长,富可敌城,成为了整个扬州城百姓追捧的对象。
但反观为他们劳作、创造这些财富的无数工匠,其工钱又增长了多少?
其生活又改善了多少?
劳作可还安稳?
伤病可有依靠?
扬州的百姓崇拜富户,以拜金为荣,鄙视穷人,认为他们懒惰,不上进,但真是的情况却是,这些富户拿走了普通人的利益,扬州城每出现一头象,就要有上万工匠受到压榨。
子瞻,我以为我们所要建设的大同世界,不应仅仅是国库充盈、巨室豪奢,更应是天下生民皆能安居乐业,共享太平。而非如今日这般,朱门财富日增,而穷檐艰辛如故。”
在扬州把家产超过百万称之为“象”,家产称过10万两的称之为“牛”,也就是说家产百万两,有三十六家,家产超过10万七十二两家,但真实的情况可能比这还要更多。
罗伟听完,没有立即反驳,而是深深叹了一口气道:“商贾重利而轻义,此事我岂能不知?
其盘剥工匠、钻营律法漏洞之事,我案头卷宗亦堆积如山。然则,凌云,扬州乃至整个江淮行省欲图发展,欲积累这‘公天下’的根基,现阶段却又实难离开这些逐利之商贾。”
他拿起方才合上的那份报告,手指点着上面的数据,语气变得沉凝而具体:“便拿去岁至今来说,我江淮行省新辟水浇地九十三万七千亩!为了让这近百万亩土地能旱涝保收,官府组织民力,新修水渠七百余里,加固堤坝数十处,兴建提水站十五座。为此,国库与地方投入白银逾五百万两,动员民夫三十五万人次!如此浩大工程,才换来江淮粮仓根基厚了一成有余!此间耗费巨万,若无商税支撑,从何而来?”
“再说民生,”他又抽出另一份文书,“百吨级以上新式渔船,江淮今岁新增五十一艘!仅此一项,就让我江淮渔获量占天下总量三成有余。元首常言‘食有鱼’,这多出来的鱼获,能让天下百姓餐桌上每年多添数斤肉食。这造船之资、组织之力,都少不了商贾提供的税负。”
“还有!”他语速加快道:“扬州府新建八大重工业区,新增钢铁作坊二十座,水泥窑、砖窑超百座!今岁扬州钢铁产出较去岁增四成,水泥灰砖等物增产过半。新建贯通府县的铁路三百里!凌云,这些!”
他重重地拍着那叠文件,“每一项投入,动辄以十万、百万银元计!总投入超过千万之巨!没有这些实实在在的投入,天下财富的总量如何增长?‘公天下’的根基又从何谈起?若无今日之积累,我等所畅想的大同世界,终究只是空中楼阁啊!”
高登静静地听着,这些数据与他平日所见所闻相差无几。江淮大地上日新月异的变化是肉眼可见的,从这方面来说,罗伟是一个干吏,整个大明官场能比及罗伟的官员也不到一手之数。罗伟在扬州建设的工程比起大明在扬州建设工程都要多。
然而他等罗伟说完,沉默了片刻道:“子瞻,你所言种种,皆是煌煌政绩我不否认。但我还记得,民朝初立之时,元首下令统计天下田亩户籍。得田十二亿亩,户三千六百万余万。即便粗粗平均,每户可得田三十三亩。就算一亩地仅产一石粮食,一个五口之家,每年亦有三十三石粮,人均近千斤粮食。按理说,这已是足够让天下人都吃饱,天下不应再有饿殍之事。”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罗伟:“但现实呢?大明二百余年,直至灭亡,依旧是‘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丰年谷贱伤农,灾年流离失所。饿殍遍地,流民百万,枯骨露于野。”
“我并非否定你们所做的一切。我只是担忧,”高登的声音低沉下去,却更加清晰,“若天下之财,仍如滚雪球般只汇聚于少数豪商巨贾之手,而创造财富的工匠农户,其所得仅止于糊口,甚至困于欠薪伤病。
那么,大明旧日的惨剧,那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景象,会不会换一副面孔,重现在我民朝的新天地之下?”
面对如此尖锐的问题,罗伟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扬州发生的事情他完全不清楚是不可能的。
但元首提出了每年增加500万亩水浇地,钢铁水泥等建设的原材料每年要增加两成以上,巡抚衙门财力有限,就必须依靠商贾的投入了,要给他们一定的保护。
而且只要是发展产业,建设作坊,就必定会有各种事故,今年江淮行省光各种矿难事故就造成了上百人的伤亡,这几乎难以避免。
对这些作坊主苛待了,他们又不会去扩大生产不说,甚至还会逃离,元首定下了每年增加500万亩的水浇地,2000里的铁路,每年要增加40万吨的钢铁,这些目标要是没有商贾对作坊的投入,光靠民朝一家是很难完成的。
他只能叹息道:“某的能力只能做到现在的程度,真想要达到凌云你期待的世界,这只有元首能办到吧!”
大同历十五年(公元1639年)10月25日。
京城郊外,一片新平整出的空地上,一座十米高的砖石结构塔台拔地而起,在略显荒凉的背景下显得格外突兀。
塔身由灰砖砌成,抹着粗糙的水泥,顶端是一个四面开窗的小小望楼,看上去像烽火台,却又缺少了那股肃杀之气,反而透着几分古怪的新奇。
鲁班院的几位大匠正带着工匠们做最后的检查和调试,有人扛着粗长的铜管望远镜小心翼翼攀爬木梯,有人在塔底拉扯着一些绳索和镜面装置,忙碌却有序。
李自成背着手,眯着眼打量这奇特的建筑,脸上写满了怀疑。他绕着塔基走了一圈,粗糙的手掌摩挲着冰凉的砖缝,终于忍不住对身旁的徐晨开口道:“元首,这玩意儿……真能比八百里加急还快?俺老李在米脂当驿卒那会儿,最快的就是狼烟了。可那玩意儿除了告诉你‘贼来了’,屁用没有。您不会是在这塔顶也预备了一堆干狼粪吧?”
徐晨闻言也不禁失笑,摇头道:“若只是一堆狼烟,何须劳烦鲁班院诸位大匠耗时数月?此物名为‘光报’系统,靠的不是烟,是光。”
他抬手指向塔顶:“那望楼中设有特制的灯镜,以铰链和帘幕控制明灭,依特定密码闪烁。十里之外,另一座同样的塔台上,值守人员通过那架八倍的望远镜观测这些光信号,识别密码,记录下来,再迅速传递给下一站。如此一站接力一站,快如闪电。理论上,一条消息,一个时辰内便可传递千里之外。”
这一年时间徐晨没有闲着,有了火车和铁路之后,只要铁路网络继续扩张,民朝将会连成一个紧密的整体。
徐晨就想着应该加强一下信息的传播,弄个有线电报出来。
电力科技术这玩意儿上限极高,即便是他那个时代电网还在不断的提升,弄出什么特高压输电网络这些徐晨看不懂的东西。
但下限低也是真低,金属切割磁场产生电力,没有一点技术难度。这就是电力最基础的原理,网上弄几节电池,再弄些铜线,就能做出很多这样的视频。
徐晨找到磁铁,再找工匠把铜拉成极细的线,一个简易的发电机就出来了,甚至他找灯泡都不用找6000多种原材料,钨丝弄不到,但是竹炭还是很容易弄出来的。
再准备好一个透明的玻璃泡,想办法耗光其中的氧气,一个简易的灯泡就制造出来了,通过手摇式发电机可以不断为这个灯泡发电。
但到了这里基本上已经是徐晨所有的电力知识了,剩下的他就知道一点土豆能发电,还有就是干电池是石墨加锌做阴阳两极的材料,二极管是一个真空瓶加两个电极片,这几乎就掏光了他的电力知识。
靠着这一点电力学的知识,徐晨带着墨院与鲁班院十几个顶级大匠,电力学的定律倒是发现了一大堆,还有几个手摇就亮,不摇就不亮的灯泡。但他想要的有线电报还是没有弄出来。
后面徐晨一想,有线电报弄不出来,那就弄一个低配版的光报。光报系统技术门槛低,核心在于组织、密码和最重要的望远镜。一套简洁高效的密码本被迅速编订出来,利用现有望远镜技术放大观测距离,剩下的,就是建造这些塔台。
每隔10里左右建一个光报台,里面的工作人员都配备一台八倍的望远镜,然后再弄一套类似于摩斯码一样的密码,简单的光报系统就出现了。
据说这玩意儿在18,19世纪风靡过一段时间,等有线电报出现之后,才取而代之。
徐成简单的把光报原理和李自成说了一下,这里没有什么南理解的定理和公式,所以李自成还是很快懂了的。
但他粗犷的眉头却越皱越紧,沉吟半晌道:“元首,俺是个粗人,但这些年修建铁路,也知柴米贵。原来的驿站系统,虽说慢是慢了点儿,但辅以新修的铁路,传递公文军情也勉强够用。您这套光报,好是真好,快也是真快,可这耗费太大了。”
他掰着手指头算道:“俺刚才听了,十里一岗,这得建多少塔台?从京城到天津,二百七十里,就是二十七座!一座塔台就算只要三十两银子,这就是近千两!这还只是砖头水泥钱。”
“建好了还得用人呐!”李自成的语气加重,“一个台子配四个人轮班看守,日夜不停吧?每人月俸就算二两,一年就是近一百两!二十七座台子,一年光是俸禄就要扔进去近三千两!这还只是京城到天津这一小段。”
他摊开手,脸上露出极度不赞同的神色:“咱们民朝现在有一千好几百个县,这要是全铺开,得建起几万座这样的塔台,每年光是养这些人的开销,就得像流水一样花出去上千万两白银!
元首,如今总理大臣府那边,他们天天都在琢磨着怎么省银子、搞建设、养民生。俺看,这套系统虽好,只怕第一个就过不了他们那关!为抢这点时间,花费巨万,值吗?”
徐晨早已料到李自成会有此问,他脸上不见丝毫挫败,反而露出一丝成竹在胸的笑容。
“鸿基,你所虑极是,若只供朝廷传递公文,确是靡费甚巨,难以为继。”他话锋一转,“但若这套系统,民间亦可用之呢?甚至,让民间商用成为主力,以其收益反哺系统运营,如何?”
他目光投向京城的方向道:“譬如京城的商家,极其想知道天津每天登陆的什么货物,便能占尽先机,这些人是乐意花这个钱的。
天津的东主,若能即刻收到京城总号的指令,便可避免措手不及。商机瞬息万变,时间便是金钱。我们可规定,民间商户欲传递消息,按字收费,譬如百里之内,一字百文,每增十里加收一文。如此商贾为了获取信息,必趋之若鹜。”
“这样一来,”徐晨总结道,“光报系统非但不是纯耗国库的累赘,反而可能成为一项便民利国、甚至还能有所盈余的新政。朝廷紧要文书可优先传递,平日则向民间开放,以商养政,摊薄成本。鸿基,你以为此法可行否?”
徐晨可记得自己以前看的小说,以前的电报一个字,1毛钱,当时的人打电报,比文言文都简略。
李自成愣在原地,他显然没从“花钱”的思维里跳到“赚钱”的频道上来。他琢磨着“一字百文”的价格,再想想京城那些豪商为信息一掷千金的做派,觉得这玩意儿还真有可能会赚钱。
第453章 ,快要失控的财政与功臣云集
大同历十五年(公元1639年)11月5日,京城。
总理大臣府又开启了一年一度的税收统计,其中今年民朝税收再次增加了800万两,达到1亿1200万两这个前所未有的数字。
而粮食增产却极其缓慢,只增加了大概300万石左右,对比今年大同社投入了两千万两用于新修水利,可以说投入产出比极其差,哪怕用这些钱去购买粮食,也比这增长的粮食要多。
但即便是这样,这笔亏本的买卖也要做,没有这2000万两银子投入到水利设施建设当中,今年民朝粮食说不定就要减产。
今年北方虽然受到旱灾的影响,但大同社有这么多年抗旱的经验,旱灾的影响其实是有限。
只是大同社为了改变北方的气候,大量的土地,退耕还林,退耕还湖,黄河两岸五里范围,大同社会逐步清理这个范围的村庄,种植树木保持水土,以改善黄河的泥沙含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