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从西北再造天下 第370节

  孙可望看到是自己大舅哥道:“家里不缺这点东西,你以后就别带。”

  吴克善笑道:“我可不是给你带的,而是给我那三个外甥和两个外甥女带的。”

  “大哥!”布木布泰也劝说道:“奶粉在京城就可以买,用不了这么麻烦。”

  吴克善笑道:“外面的东西哪比得上自家牧场的好。”

  “大舅舅!”五个小孩蜂拥抱着吴克善。

  “乖,等过几天大舅舅有了假期,带你们去看足球赛。”吴克善每个人抱着转了一圈道。

  “那就这样说定了。”几小马上说道,生怕自己大舅舅反悔。

  布木布泰道:“你们舅舅要和父亲说话,来,跟我到客厅去,不要打扰舅舅。”

  是的,孙可望的老婆换成了布木布泰,海兰珠的命运和历史上差不多,生二胎的时候难产而死。

  科尔沁部落自然不可能断了和孙可望的关系,正好他另一个妹妹布木布泰寡居在家,更关键的是她年纪也不大,也是海兰珠子女的姨母,可以最好的照顾这两个小的。

  于是在吴克善的询问下,孙可望答应了这门亲事,于是布木布泰和孙可望成亲。

  成亲后,布木布泰给孙可望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孙可望也非常满意这个婆娘。

  孙可望带着吴克善来到了书房,吴克善小声道:“我父亲也想弄一个新大陆的银矿,不知道元首能不能答应这事?”

  孙可望严肃道:“比起银矿有一个关乎你前程的事情,民朝在新大陆建立了三个藩国,大都督和元首商议之后,想要再建立三个总督府,护卫这三个藩国,我举荐了你,现在大都督和元首正在商议此事。”

  说来很无奈,去新大陆的民朝百姓有五分之一的都是蒙古人,尤其是这段时间的移民,蒙古人更占了一半,这就极其需要有一个蒙古籍的将领去新大陆,协调双方之间的问题。

  吴克善听完大喜,都护府都督在民朝挂将军衔,算是正式踏入了大同军的最高层。

  自从他领兵帮助大同社以来,一直挂大校衔,这都快过去20年了,但他也没什么不满,一来他知道自己是外人。二来能成为将军的,都是大同军当中赫赫有名的将军,他比比资历比功劳也比不过,再加上他明白自己的根基是科尔沁草原,所以也没什么不满。

  当然他在这个位置一待就待了近20年,失落总是有一点。

  孙可旺继续道:“但到将军之后限制也很多,亲属不能经商,你的财产各方面都要公开。”

  吴克善笑道:“多大的事,过几天我就去找父亲,让他把产业分给族人。”

  民朝此时如日中天,国土面积前所谓的广大,国家前所未有的富裕,更关键的是对他们蒙古人也不区别对待。民朝高层有大量的蒙古籍的官员将领,每年还有300多万的财政转移分给大漠部落。

  对这些草原的部落首领来说,现在的民朝就和当年的大唐是一样,所以他们也积极拥抱加入这个朝廷。

  而他成为将军就代表自己的家族正式踏入了民朝的高层,对比获得的政治利益,区区一点经济利益那又算了什么。

  孙可望点头道:“有你这话就好了,你是蒙古人当中军衔最高的,立下了战功,威望也足够,再加上这些的积累,我估计你是最有可能成为都督的,过两天庶务部就会找你谈话,你要做好准备。”

  吴克善喜道:“多谢妹夫的推荐。”

  果然五天之后,庶务部工作人员找到他,统计了他的财产数量,说了他家人要退出商社的股份。

  大同历二十五年(公元1647年)10月7日,京城,三司使官署。

  大漠,关中,西域豪商,辽东,河北,中原,江南的富商,欧罗巴各国的东印度公司,全部汇聚一堂。

  这次的拍卖会极其正式,想要取得拍卖资格,需要到民朝下属钱庄有有100万元的存款证明,才有获得拍卖的资格。

  于是整个民朝商贾纷纷把自己的存款,存进大同钱庄,四海钱庄,工业钱庄等国营钱庄当中。

  这其中还有不少欧罗巴东印度公司的股东,他们把整个东南亚的钱财全部存进去了。

  这些欧罗巴东印度公司的股东,他们此时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表,没想到他们都有资格拍卖这些银矿。

  以前他们只能羡慕着看着西班牙人挖银矿,最多只能打劫白银舰队,这里重点点名英格兰海盗,现在终于能购买一个这样的银矿。

  拍卖会三司使李富主持,为了准备这场拍卖会,李富做了很多准备。

  新大陆银矿附近的沙盘,还有从西班牙人手中夺取过来,银矿近20年的产出数据,这些做成的数据图册,分发给所有拍卖的商贾,能让所有人都直观的看到银矿的样子,和近20年的产出。

  拍卖会进行的极其激烈,这次拍卖的138座银矿,每一座叫价都极其激烈,价钱最高的一座银矿,被河套商社,西域商社,关中商社不断叫叫,价钱超过500万之后,已经是斗气了,根本不管产出能不能覆盖成本,最终被河套商社以580万元的价格获得了这座银矿。

  现场的人都带着一丝羡慕妒忌,加嘲讽的意味,看着河套商社的总掌柜温益,580万元买一座银矿,只怕挖30年都未必能回本。

  罗汝才擦了额头的冷汗道:“俺老罗这些年真骄傲自大,以为自己经营天竺商社,在民朝不算顶级富商,但也相差无几,但比起老牌的商社,我不过是一个有钱点的富人。”

  他最开始还叫了两轮,后面他就插不上话了,只能看着这些老牌商色不断的加高筹码。

  韦富不解道:“580万拍银矿,拍下也赚不到钱,河套商社他们为什么要做这样吃力不讨好。”

  罗汝才想了想道:“不是为了利,那就是为名,如果后面没有叫价更高的银矿,那这座银矿就是价格最高的,能拍一下这座银矿的商社,天下人都要高看他们一眼,大家和他们做生意,知道这事也会安心,能拿出近600万元的商社,还用担心他没钱吗?”

  韦富恍然大悟:“原来河套商社是要争夺天下第一商社的名声。”

  后面叫价虽然依旧激烈,但大家都非常理智,不会把价钱抬到赚不到钱的情。

  罗汝才花了135万元拍下了一个小银矿的30年产权。

  他激动对韦富道:“让商社的船全准备,运人运物资,我们去挖银矿。”

  韦富激动道:“我这就去通知大户。”

  而后罗汝才对自己小弟李虎道:“你去通知兄弟们,大家后半辈子是吃糠喝稀,还是大鱼大肉,就看这一次了,想发财的就跟我去新大陆。大家劲往一处使,不能让外人占了我们的便宜。”

  罗汝才知道新大陆就是无法无天之地,没有值得信任的兄弟看场子,哪怕有银矿,只怕也未必能挖出多少银子。

  李虎道:“我这就去通知兄弟。”

  这场拍卖会持续了一天,一共拍出了1亿3200元,轰动了整个京城,整个民朝,民朝百姓第一次看到了这些富商居然如此。也是第一次知道了新大陆银矿居然如此多,居然有138个之多。

  新大陆的热潮再次占据整个民朝热点,大街小巷,酒馆茶馆都在议论着新大陆的金矿银,议论的这些富商富可敌国的财富,与买下这些银矿。

  说的多了形成了羊群效应,再加上那些拍一下银矿的商人花钱在报纸上推波助澜,引爆热点,不少原本想过安稳日子,也起了想发财的念,纷纷到州县官署报名前往新大陆。

  拍卖会之后,报名前往新大陆的移民,增加了十几倍,这个意外之喜倒是谁也没想到。

第516章 ,战略储备名录,新大陆的来与去

  大同历二十五年(公元1647年)10月9日,京城,税监部尚书刘宗敏府。

  吕宋都督鹿信来到京城,第一站便来到了老战友刘宗敏的家中。两人是战场上生死与共的搭档,如今一为封疆大吏,一为中枢重臣,见面自然少不了一番对往昔峥嵘岁月的追忆。

  刘宗敏的夫人姜美娘为鹿信奉上香茶,寒暄几句后便退出了书房,将空间留给两位老友。

  鹿信笑着感叹:“想当年,我为监军,你为陷阵先锋,你可是咱大同军里一等一的猛将,谁不佩服?

  谁能料到,如今我倒是跑去海外做了个都督,而你这位猛将,却坐镇中枢,当起了掌管天下钱袋子的尚书!”

  刘宗敏闻言,摸了摸如今已有些稀疏的头顶,自嘲地笑道:“这就叫造化弄人。我本是个粗人,就想着在沙场上建功立业。可偏偏被元首看中,说我‘行事果决,不畏艰难’,硬是把我按在了这税务的位子上。唉,赶鸭子上架啊!”

  鹿信带着一丝调侃道:“你可别谦虚!如今你刘尚书的大名,在南北商贾圈子里,那可是赫赫有名,‘小儿止啼’的存在!”

  刘宗敏虽位列文官,但手段却极为强硬。他麾下的“税监兵”皆由退役老兵组成,训练有素,装备精良。一旦发现某地税赋有疑,可直接持令封场查账,雷厉风行,那些试图偷漏税款的大商贾乃至于地方豪强,被他抓了不少,因此他在商界的“凶名”日益昭著。

  刘宗敏无奈地摇摇头:“元首当初大概就是看中我打仗凶猛。把行军作战这套用在抓在奸商上。”

  鹿信正色道:“元首这是深刻吸取了前明覆灭的教训!明朝为何衰败得如此之快?根子之一就是朝廷税收体系崩坏,不敢向那些兼并土地、垄断贸易的豪强士绅课以重税,反而将沉重的赋役全都压在升斗小民身上。

  最终官逼民反,烽火四起。所以元首才要赋予税监部如此大的权柄,甚至不惜动用准军事力量来确保税收,这是巩固国本的基石啊!”

  感慨完毕,鹿信话锋一转,道出了此次拜访的真正目的:“老刘,这次新大陆银矿拍卖,朝廷进账一亿三千多万元,可谓是解了燃眉之急。不知,朝廷对我吕宋都督府,可有额外的帮扶计划?”

  刘宗敏闻言颇为诧异:“吕宋?老鹿,你吕宋可是咱们在南洋最早开发的宝地,如今谁不知道那是南洋最富裕的都督府。

  光是岛上那个大铜矿,每年铸造铜币、铜器,就有不下五百万元的营收吧?还有白糖、香料、棕榈油,尤其是橡胶!听说这几年橡胶价格飞涨,吕宋的橡胶园主个个富得流油,你那里还会缺钱?”

  鹿信脸上立刻堆满了愁容,诉苦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吕宋看似富裕,但底子薄,基础差!每年光是修缮和维护水渠、水坝、道路、桥梁、城池,哪一样不是吞金兽?

  更别提,按照朝廷政策,安置新南洋移民,有三成的安家费用需要我吕宋都督府分担!今年和去年,白糖价格跌了三成,香料价格更是腰斩!连棕榈油也降了两成。也就橡胶价格还算坚挺,没涨也没跌。

  这一来二去,都督府的税收直接下降了两成多,已经是入不敷出了!朝廷这次得了这么大笔横财,看在我吕宋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总该拉兄弟一把吧?”

  刘宗敏摊手道:“好你个鹿信,我说你怎么一下船就奔我这儿来了,原来是跑来打秋风!但这财政拨款的事,最终还得看元首和执政会议的意思,我一个小小的税务尚书,哪里做得了这个主?”

  “老刘,我们可是一起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交情!你无论如何也得在元首面前,帮我们吕宋美言几句,陈诉一下我们的困难啊!”鹿信恳切道。

  刘宗敏沉吟片刻,摇了摇头:“难啊!老鹿,不是我不帮你。这次拍卖所得,首先要偿还到期的巨额国债,剩下的满打满算也就三千多万元。可你想想,西域铁路要修,北疆防线要加固,新大陆开发要持续投入,海军部要建设战舰,到处都要用钱。吕宋虽然重要,但在整个民朝的版图里,只怕还排不上号。想争取大规模的财政转移支付,希望渺茫。”

  鹿信闻言,脸色更加黯淡,他何尝不知道这个现实,只是想来碰碰运气。

  看着老友沮丧的样子,刘宗敏摩挲着下巴,突然眼神一亮,压低了声音道:“直接要钱估计不行,但你可以换个思路解决问题。”

  “哦?老刘有何高见?”鹿信立刻来了精神。

  “你之所以财政困难,根源在于税收下降;税收下降,是因为你吕宋的特产,比如白糖、棕榈油、香料价格大跌;价格大跌,又是因为经济不景气,市场需求萎缩,对吧?”刘宗敏分析道:“那你何不联合其他有类似情况的都督府和议员,一起上书元首府,建议将白糖、棕榈油、橡胶这些对国计民生和军工生产有重要意义的物资,也纳入官仓的战略储备名录呢?”

  “一旦元首府认定这些是战略物资,就会像储备粮食一样,每年拨出专款进行收购、储备。有了国家这个最大的‘托底’买家,市场价格自然就能稳住甚至回升。这不比直接要一笔很快就会花完的拨款更划算、更长久?”

  鹿信听得目瞪口呆,猛地一拍大腿:“高啊!老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这整天跟账本数字打交道,脑子是越来越灵光了!”

  刘宗敏嘿嘿一笑:“别忘了,我可是管税收的,市场那点门道,看得多了。你想提高成功率,不能单打独斗。去联络一下爪哇、文莱、棉兰、马来等地的议员,你们这几个都督府的特产高度重合,利益一致。联名上书,声势更大,元首府和执政会议才会更加重视。”

  “多谢指点迷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鹿信豁然开朗,匆匆告辞离去。

  随后几天,鹿信积极活动,成功联合了东宁议员徐杞、爪哇议员何吾驺等几十位代表南洋各都督府及利益相关地区的议员,共同向元首府提交了一份措辞严谨的议案。

  议案中详细论述了白糖、棕榈油、橡胶是军事、工业不可或缺的战略物资、香料可以提升士气的重要战略价值,认为其战略等级应与小麦、稻米等基础粮食同等,纳入官仓进行战略储备。

  刘永和李文兵等人接到议案后,召集经济、军事、工业各部门官员进行了深入研讨。最终认为,将白糖、棕榈油、橡胶纳入官仓战略储备体系,确实有利于稳定这些重要物资的生产和供应,平抑市场价格波动,符合国家长远利益。

  于是批准了这项建议,只有香料更多属于奢侈品范畴,暂不纳入官方储备。

  消息一经公布,市场反应立竿见影。白糖、棕榈油、橡胶的价格应声止跌,并出现了明显的回升趋势。

  鹿信等人的成功,仿佛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给了其他地区议员巨大的启发——凭什么只有南洋有特产可以享受政策红利?

  很快,以西域都护府各部落议员为首,联合上书,强烈要求将棉花、葡萄酒也纳入官仓战略储备。葡萄酒的申请自然被以“非必需”为由驳回,但刘永等人考虑到棉花在纺织业的重要性,而现在纺织业是大同市的支柱产业。

  经过权衡,同意将棉花也纳入储备范围。虽然官方尚未开始大规模收购,但此消息一出,持续低迷的棉花价格立刻稳住了阵脚,并小幅反弹。

  各地议员见状,纷纷效仿。于是,本年公民议会后期的主要议题,几乎变成了“官仓战略储备物资扩容大会”。议员们引经据典,各显神通,北方草原地区的议员声称,羊毛毡、羊毛布是戍边将士抵御严寒最重要的战略物资,必须储备。

  江南地区的议员论证,既然优质棉布是军服被褥的首选,而高级丝绸更是制造药包,内甲不可或缺的战略资源,棉布都进行战略储备了,凭什么丝绸不可以。

  有西南山区的议员强调,桐油、生漆等是船舶、武器防腐防锈的关键,战略地位不容忽视;

  还有代表矿业利益的议员提出,铜锭、铁锭、铅块等基础金属,乃是军工命脉,必须进行大规模国家储备。

  面对各地议员的踊跃提议,虽然他们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但刘永和李文兵等人也意识到,这确实是一个应对当前经济萧条、稳定基础产业的有效手段。

  虽然不可能全部满足,但适度扩大战略储备的范围,不仅可以调节市场,还能增强国家的战略物资保障能力。

  于是,元首府经过仔细筛选和评估,最终发布公告,宣布在原有储备基础上,将棉布、生丝、铜锭、铁锭、煤炭等一批重要工业原料和产品也纳入国家战略储备物资名录,并宣布每年将拨出约五百万元专款,用于收购这些物资进行储备。

  这个公告,虽然实际收购金额相对于庞大的市场总量而言并不算多,但其象征意义和政策导向性极强,极大地提振了市场信心。各种基础物资的价格普遍止跌回稳,民朝境内的经济萧条态势得到了有效遏制。

  相比之下,南中东吁、安南等的使者只能羡慕地看着这一切。

  他们也曾试图求见刘永,希望民朝能继续像以往那样大量采购他们的粮食。

  但刘永却回复道:“我大同社一贯推崇自由贸易原则。若贵国粮食确有价格优势,商人自会贩运。贵国亦可自行组织商船运粮来我朝港口销售,我朝保证一视同仁,绝无歧视。至于其他,则需贵国自行努力应对了。”

  现实是残酷的。民朝本土连续两年粮食大丰收,粮食增加了超过五千万石的产量,官仓早已爆满。朝廷甚至开始倡导“一日三餐”,鼓励百姓多消费粮食以消化库存。

  然而,张献忠在朝鲜大力推动的捕鲸业使得鲸油成为北方富裕家庭的新宠,辽东的大豆油、南洋的棕榈种植园产量也进入爆发期。

  多吃油就意味着少吃主食,即便是最能吃的大胃王,也很难像以前一样一日吃2升粮食。

  在这种情况下,民朝连自己行省的粮食过剩问题都尚未完全解决,又怎么可能再去大量收购南中各国的粮食呢?

  刘永唯一给他们的建议是多种植棕榈油树,橡胶树,发挥他们本土地理特色,和民朝形成优势互补。

  只可惜这些国家主流是地主阶级,他们既没那技术也没那意愿改变种植方式,只能继续承受这一波由民朝带来的经济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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