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轻抚着她的身子以作安慰。
顺便也把右手上的细汗擦得干干净净。
乐张氏自不知此,只微微僵硬了一会,也悄悄扬起俏脸,贪恋地回贴了贴青年人那如绸似玉的光滑脸颊。
两人安静地腻在了一处,良久无话。
一时竟没人提左手的事情。
直到乐张氏轻颤的身子渐渐平静了下来,满腔的激情缓缓褪去,现实的喧嚣复又嘈杂起来。
她才蓦然愁蹙了眉心,冷下了声气:“你,你还不拿了出来!哼,再不离开,官差可马上就到了!”
姚弘旭只得从善如流地抽出了手来。
不意先前始终一声不吭的熟美妇人,大约是没想到他会这样轻易答应,此刻猝不及防之下,却从齿缝中飘出一阵阵羞恼的低低申今,一时更将脑袋埋得死死。
他不禁轻轻勾了勾唇角,伸手抬起了那圆润细腻的下颌,迎着乐张氏羞愤欲绝的目光,将湜透的指尖抚上了那丰润的红唇,声气似笑非笑:
“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乐夫人就是这样做生意的吗?”
“好你个下流胚子,还敢这样作践人!滚,快给我滚!”
忍羞受辱的乐张氏直气得黛眉紧蹙,杏眸喷火,用力拍开了那星臊的指尖还不解气,还扬手就往姚弘旭胸膛重重乱打,口内更是低声啐骂不绝:
“明明生得这般好模样,偏要出来行骗作恶,真真可恨!”
“这金镯子足金四两重,拿去当了置办点营生,别再跟着外头那帮人混了!”
“下次再让我瞧见你行骗,就,就绑了你卖给小刀刘,送到宫里做太监去!”
嘿,我这是......吃上软饭了?
而且,似乎还只是凭着颜值哎!
姚弘旭正哭笑不得地看着手内那对温香犹存的金镂空花卉镯,一时越听越觉不对,刚要寻机插话解释,闻听此言身下便骤然一凉,本能地就忙忙摇头,连道不敢。
“噗嗤——”
乐张氏见这从来臭屁的人儿总算被吓得失措,不觉就笑出了声来。
待见姚弘旭又张口欲语,她忙又掩了口儿回瞪过去:
“不准嘴硬!快给我滚!”
“呃......张夫人可是让要我带你一起走?”
姚弘旭瞧了瞧两人刻下相拥对坐的模样,只得好心地附耳提醒了下/拧眉嗔目,不觉有异的乐张氏。
“啊——”
乐张氏这才恍然惊觉,忙忙一把将他推开,又以和那丰腴体态完全不相符的轻盈灵活起身跳开,低着头儿匆匆收拾起袄裙来。
“完了,完了,纨裤怎么湜了这许多,棉料原该好吸水的啊——”
“还好,还好,裙子没怎么湜,只有一点点的朝,应该瞧不出来才是。”
“你,你真名叫......算了,算了,别管这些了,快帮我看看裙子后面有没有痕迹,有的话且帮我擦一下。”
“你瞧清楚了没,到底有没有呢——”
明显经验不足的乐张氏一时急得团团直转,好容易才抚平了袄裙的褶皱,又发现臀后裙面微朝,扭身瞧了半天,却怎么也瞧不真切。
便只得伸手往后一按,又微微抬了抬臀,好让裙面紧紧贴合,方便亚红旭瞧得真切。
等半日未得姚弘旭的回话,更急得扭了一扭。
一时满月乱晃,颤颤巍巍,惊心动魄,格外摇曳生姿。
“这下看仔细了,只有一点点,擦下也就好了。”
姚弘旭抿了抿唇,抬步上前,双手扶在了那紧收的细腰上,缓缓贴上了那熟透的硕大磨盘,舍己为人地用自己的前襟帮乐张氏仔细擦拭起来。
“一点点就还好,可是用什么擦呢?汗巾子是纱质的,有些不吸水......”
乐张氏刚松了口气,正沉吟着要直起身来,猛然就僵在了原地,含羞带恼地颦起了眉头:
“你,你......官差真的要来了,你再不走真就来不及了!”
“就走,就走,我帮夫人擦干净了就走。”
姚弘旭认真地敷衍着,又用脚尖勾来方才的藤椅,体贴地推到了辛苦的乐张氏面前:
“夫人受累了,还请扶一扶这个吧,唔,如果可以话,还可以再高一点。”
“你,你...那你快点的!官差可能还得一会儿,但你冒充的敦王府司房,还有宁国公府的少爷真的马上就要到了!”
“还有,可千万别弄脏了衣服,快来了就,就一定要告诉我啊,我,我用手——”
水眸乱恍,桃腮嫣然的乐张氏一手握住了椅肩,柔顺地塌腰下去,一手握紧了帕子,闷声闷气地嘱咐个不住,只偶尔吃力不住,才会飘出如泣如诉的一缕唱音。
“行,都依夫人的就是。”
姚弘旭一面随口答应着,一面好奇笑问道:
“原来年富和贾蓉他们今天竟都在乐家做客,不过,夫人应该是进院之后才发现了不对吧?
但那又是怎么通知出去的呢......
莫非,奥秘藏在了夫人说的茶名和瓷器名里?”
“对,对啊——”
“‘自古千门分十列,蜂麻燕鹊争为先’,你不就是团伙行诈的‘蜂’,还有专骗官商的‘鹊’吗?”
“而那【千两茶】和【东门窑粉彩梅鹊茶碗】便正藏着‘千门蜂鹊’四字的~!”
乐张氏声气颤颤,得意微微地解释过了个中缘由,正要扭头去瞧他欣赏赞叹的模样,忽然便怔在了原地,不觉煞白了脸庞:
“你,你,你怎么会知道年富的名字?!”
第279章 逢好处安人勇往直前
且说尤安人换好了衣裳,罩严了帷帽,又打发人备了骡车,正要出门去铺上。
就见铺上的制药先生们火烧火燎地赶着驴车奔至,言说修德堂被一帮不知来历的千门中人给盯上了,如今乐张氏正担着险在与那为首的“提将”虚与委蛇,大约是想这伙人一网打尽。
尤安人听得又气又急,一面暗骂着乐张氏任性妄为,还没舍了身子就这般不爱惜自己,一面和这几位铺里的老人匆匆计议了几句,便让人唤来了乐以中,一字一句地教导了一遍话术。
旁的全都不提,只说有人假冒了敦王府的司房,现正在修德堂内查账。
等乐以中进去前院吭吭哧哧地一说,还在坐的几个豪门管家,如年富、赖大等人,各个心内有病,登时就炸开了锅。
当下再顾不得拿腔作势,也不及勒索好处,只打着嫉恶如仇的幌子,便争先恐后地蜂拥而出,点齐了人马就往修德堂赶去。
而那贾蓉赔尽笑脸,好说歹说,方才稍稍说动了几人,这会儿一下子功败垂成,却并不十分惋惜,只将眼珠一转,便趁着乐家人忙乱的时候往内院摸去。
暂且不提。
且说那边,一群人才进了大栅栏,就远远见到修德堂前人群正四散而去,原是南城兵马司的兵丁在呼喝驱离。
众人正惊讶于南城察院来得如此之快,年富却早认出了那个正和/点头哈腰的南城兵马指挥/说笑的人,哪怕穿着一身便服,可分明就是敦王府的一等侍卫谢鲤!
——定城侯之孙,世袭二等男兼【步兵统领衙门北营游击】谢鲸的幼弟。
而且,此人现正跟在王长子姚弘旭身边随侍!
年富心中立刻便是一个咯噔,慌得额头汗珠直冒。
正要寻个由头溜走,不料对面的谢鲤也早通过那张方脸认出了他来,当下便高声将他唤住,并不十分寒暄,只说六爷有请。
这下年富更以为姚弘旭是专门冲他而来,一颗心蓦然沉入了谷底,但也只能勉强笑着上来,磨蹭着进了药堂,煎熬地等待起来。
外头的赖大、赖二等人虽不认识谢鲤,却也瞧出了大概情况,一时都当是新受封的王长子在寻年富的错处,大约是因为嗣子和嫡母之间存着矛盾,心中便不觉暗暗松了口气。
只是也不敢再多逗留,因而上来稍稍见礼之后,就忙忙各寻理由告辞,却又被笑呵呵的谢鲤随手一拦:
“诸位且住,我家六爷还有几句吩咐,不知诸位可乐意听上一听?”
他虽声气和缓,有商有量,众人却哪敢说半个不字,自然也只得跟着他进了药堂。
不一时,店里的伙计们全被提前散值,一会儿便走了个干净,直看得车内的尤安人满心纳罕:
“这,这几个管家和那官儿话里有话、古里古怪的也就罢了,可以张玉兰那严厉性子,虽不会短了薪酬,但哪怕是大年三十,这些伙计也得上足了半天,她才肯放人回去的......
所以,她这是遇到了什么大喜事不成?”
“会和这些人口中的‘六爷’有关吗?可乐家原没有说得上号的,叫作‘六爷’的亲戚来着。”
“不过,这‘六爷’称呼又莫名有些熟悉,自己应该在哪儿听过才对......”
尤安人细细想了半日,却仍然思之无果,但可以笃定的是,这“六爷”身份高贵至极,而且,对乐家很有友善!
张玉兰必然是得了不小的好处!
当下她便再不犹豫,也不顾三位谨小慎微的制药先生那急切的小声劝阻,甚至连丫鬟也不带一个,只迎着店门外那几个陌生汉子的警戒目光,大方从容地款款拾阶而下。
请假条
请假一天,恳准恳准。
ps:昨天的补档了,100章改了1000字左右,101章还是之前的内容,看过的不用订了哈。
第280章 理账目孺人盼援手
“咳,咳......”
后院账房,藤椅座中,乐张氏掩着帕子轻轻呛咳不住,却仍喉咙滚动着咽下了最后一口,然后才顺着下颌处的力道,微微扬起朝红粉面,水眸汪汪地迎向了那满脸畅快的人儿。
待成功地在那双昳丽湛然的凤目中/捕捉到了/分明的满意和赞许,她才含羞带喜地垂下了眼睑,柔柔抬手推了推他的胸膛:
“那谢侍卫才刚说外头人都来了,王长子不出去瞧瞧吗?”
怀中的美妇人眉妩眼媚,声娇语腻,再不见还有半点先前施舍金镯时的高傲强势,不过那温柔小意的话语中却又藏着些小小的心机。
姚弘旭怜惜地抚去了美妇人眼角处呛出的残泪,指腹一路滑过那粉光若腻的脸颊,落在了那饱满红润的丰唇上,一面轻轻摩挲着那浅浅的唇纹,一面故作嗔恼地开了口:
“玉兰莫非就是为了这个,刚刚才愿意那样‘狼吞虎咽’吗?”
张玉兰自然听出了他话里的隐约戏谑,但只含羞带嗔地拍开那微酸带涩的恼人指尖,便大大方方地轻抬双眸,迎着那轻笑慢谑的目光,娇波流盼地妩媚一笑:
“妾身不过残花败柳之身,侥天之幸才得了王长子垂怜,原就该倾心侍奉才是,哪里还敢再有别的奢望?
再说了,妾身原也想慢些的,偏王长子那样急,又,又那样多,呛着人家不说,现还来这样戏谑人,却叫人家上哪儿说理呢?”
比起贾敏的高贵,薛姨妈的矜持,眼前只是小家商户出身的熟美妇人显得格外豪放大胆,身段真真柔弱无骨。
如此般般曲言媚态,纵使颜色稍逊两分,也别有一种魅惑风情。
而她原还是个泼辣利害的当家太太,远不是什么戏子粉头之流可比,就更叫人得意欢喜了。
尤其姚弘旭方才亲指探查过她的锦制敏感,并不疑心她以往荡检逾闲,因此刻下也不能免俗。
非但歉意地媇了媇她的脸颊,还温言笑语地安慰道:
“玉兰只管放心就是,谢鲤现是从三品的一等侍卫,又是老定城侯的孙子,那些个自然都是很认得的,也就不必我亲自出面了。”
有些识见的张玉兰登时惊得掩了口儿:“从三品?那他可只比顺天府的太爷低半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