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那这项我就不收钱了......”
姚弘旭这一日相处下来,尤喜她这般毫不矫揉造作,因又顽笑道:
“不过尤姑娘若愿出百两银子,我来替姑娘按脚解乏如何?”
尤三姐听了还真有些意动,目光闪动好一会才不舍地摆手道:
“我才不要呢!等回去让我姐姐来帮我按,一两银子管保就够了!”
说话间她已理好了衣裙,就要提着箱子下车,生怕走晚了这好容易才得来的一百两又被这人给哄回去了。
只是这一箱足有六七斤重,饶是她有些力气,提起来也不容易。
姚弘旭见状,先掀帘看了眼巷口宽度,而后笑着拦下了她,命马车仍往巷内行去。
车厢变得昏暗,复又晃荡起来,渐渐往尤家院子驶去。
巷中住户中有着不少低品官员,其中也有能勉力负担养马的家庭,但其马车大多只够一人独坐,最多不过二人同乘,还从未在此地见过这般大车,少不得驻足围观一会。
甚至有那消息灵通的女眷早半掩院门偷偷瞧着,一面还要品头论足一番。
“啧啧,这车得有五尺高、四尺阔了罢,前后还有三尺长,瞧着足够坐下四五个人了。”
“可不是吗?王娘子,你瞧那两个大车轮,比你家孩儿都要高了。”
“嗐,这车倒也罢了,花不了百两银子。
只是驾车的那两匹挽马,瞧那油光水滑的模样,养一只就得花上两个丁口的嚼用,咱们虽有这力量,也不好如此浪费不是?”
“暧,王家娘子说得真真在理!
所以我就纳罕,咱们巷里并没听说有哪家新荣暴发,而走亲访友也没有等黄昏才来的......”
“张娘子怕不是忘了,有那一种客,可是专挑着黄昏上门啊。”
“呀,这莫不是来送昏礼的?这谁家闺女有大喜事了?!怎么我竟一点都不知道?!”
“嘿,这个我倒是知道,我跟你们说啊......”
妇人们叽叽喳喳的声音渐渐低不可闻。
“呸!这起饶舌的妈妈可真真烦人!”
偷偷掀开一线的绸帘之后,原还眉眼弯弯的尤三姐轻轻啐了一口,红着脸蛋丢开了帘子。
随着马车缓缓慢下,心中的欢喜不觉渐渐淡去,方才能果断抽身下车的少女,现在却有些不舍。
她盈盈抬眸迎上了那双含笑凤目,咬着唇儿瞧了一会,还是将身子又坐了回去,轻轻靠上了他的肩头。
一面探手勾起了他修长的手指,自顾自地把玩了起来。
姚弘旭一怔便笑,也就由得她去,只轻嗅着少女发间的桂花清香,并不出言相催。
尤三姐抿了抿唇角笑意,又安静地靠了一会,才脆脆柔柔地开了口:
“我这就要走啦,过几日我家就要上京了,你又说下面几日很忙...大约我是见不着你了。
只是......等你回了京城,千万记得去正阳门外的打磨厂找我,我外祖家便在那儿,你说找修德堂他们就都知道的。”
尤三姐俏生生地仰起那张如花似玉的脸蛋,亮晶晶的眸子中清波潋滟,悄然荡漾着少女的娇羞和忧盼。
第98章 上架感言
本书终于20w字了,到了可以上架的时候了,例行求个首订吧。
中午十二点(编辑定的时间)暂且三更,首订能到300再加一更,到400......唔,虽然没半点希望了,但如果真能到还是再加一更。
最后例行卖惨一下吧。
因为起点的读者是分层的,有些喜欢看新书,有些喜欢看榜单,有些喜欢看推荐......
而喜欢看新书的读者偏好的是脑洞文这类(金牌编辑原话),所以本书这种类型在新书期是注定起不来的,但我也没想到这次连四轮推荐都没吃满,实在是惨之又惨了。
所以接下来只能等到上架后,看看能不能在三个月内从200首订左右写到800均订,然后得到一个推荐(风向标)。
希望大家能尽量订阅下,尤其是追订(新章节更新24小时后订阅的人数)。
扑街作者在此拜谢了!
最后,祝各位读者老爷们平安健康。
第99章 爱翠镯小妹献吻(拜求首订!)
“打磨厂,修德堂......我记下了。”
姚弘旭微笑颔首,却并未海誓山盟。
尤三姐目光微微一黯,复又绽开笑靥,皱着鼻子轻轻哼道:
“你要来得太晚了,我又生得这般漂亮,保不齐就……就要去做王妃了哦。”
说着自己先悄悄飞红了脸,就要撑着他的胳膊起身,却不防被轻轻握住了手腕。
随着细腻温凉的触感轻柔地滑过手背,左腕上便悄悄多出了一份沉甸甸的温润。
这...这是......
尤三姐怔怔地垂眸望去,便见到自家腕上袖口轻挽,露在外面的手腕上突兀地多出了一只高翠圆条杨妃镯。
那翠色莹润饱满,间或夹杂着几抹艳丽的绿色,水头充足得像在微微荡漾,比她心怡的珊瑚镯可要珍贵多了。
......哼,他果然都瞧见了。
她咬着唇儿望向了那笑意温和的青年,乖乖地将右手放在了他摊开的掌心内,看着那另一只翠镯也被他仔细戴上了右腕,又听着他得意自夸,说他眼力不错,大小果然合适。
心中的欢喜与感动一时再难抑制,不觉就倾过身子在他的右脸上轻轻一碰。
唇颊碰触间那或温或凉,或柔或软的触感,叫两人都是一怔。
姚弘旭探手环住了少女的纤腰,阻止了她受惊的逃离。
尤三姐微带抗拒地撑在了他的肩头,脸红耳热地垂下双眸,颤声嗫嚅着:
“不...不要,我得...我得走了。”
“尤姑娘占了便宜就想跑吗?”姚弘旭故作不满。
“......”
尤三姐沉默着偏过头去,乖乖地将半张俏脸转向了他。
姚弘旭探手将几缕调皮的发丝撩到了少女耳后,轻笑着低头吻上了那红玉般的面颊。
细腻嫩弹的肌肤好似绸缎般柔滑,又带着丝丝灼人的火热,从唇沿一路传导入心田。
但他刚要得陇望蜀,趁着少女娇躯轻颤,咬唇不言的时机再有作为,外头便远远传来高泰恭谨的声音:
“六爷,尤家有人出来了。”
随之而来的还有大门吱呀开启的响动,以及街坊邻居好奇围来的议论。
“呀!都怪你!”
尤三姐惊得猛然回神,慌慌忙忙地将他推开,一面用帕子擦着脸上的湿润,一面就要矮身下车。
姚弘旭拉住了她:“还是我先下吧。”
少女惊喜回眸:“可...可县太爷你都没见呢。”
“尤安人是你娘亲,哪是七品县令好比?”
姚弘旭随手抽过她的绣帕擦着腮上唇印——前世的经验让他对这种印记很是小心,一面笑着解释道:
“再者,你们寡母孤女的该是有些难处,但你又藏着不说......想来我露上一面该是对你们有些帮助才是,唔,只要你不怕被人说闲话……”
“哼,本姑娘行得端,坐得直,才不怕她们说呢!”
尤三姐忿忿地咬了咬唇,又用几句话的工夫将尤继业恩将仇报的事情解释了一遍,最后委委屈屈地道:
“如今有了你给的这一百两,再加上我们母女的积蓄,大约就能重新把这宅子买回来还给我那继兄了,所以我也就没说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事我也爱莫能助的。”
姚弘旭并不十分信她这一面之词,只顺手笼了绣帕,便笑着先钻出了车。
尤三姐轻轻瞪了眼晃荡的车帘,再低头瞧瞧自己空荡荡的手内,不觉偷偷抿唇一笑,口内却忿忿地咕唧道:
“瞧他做得这样自然而然,家里还不知收了多少女儿家的帕子呢。”
但看着撩开一角的车帘,还有那只伸进来的修长手掌,她早又偷偷高挽翠袖,眉眼盈盈地将小手轻轻搭上,拂裙蹲身挪步出去。
车外,南北两边已围了好些男女,虽因畏惧精悍沉默的高泰等人,除了真要打尤家门前过路的,都只是远远地张望议论。
猜测着车内是哪户人家,会不会就是县太爷,来这又是不是为了提亲,若提亲的话是娶妻还是纳妾......
个个乐此不疲,哪怕看到尤家人出来了,也并不稍稍收敛,反而或喜或谑地招呼起来。
等见到一位锦服华冠的英武青年身手矫健地下了车,众人更是讨论得热火朝天。
有那借机嘲笑的:
“暧,王娘子说是本家王太爷的时候我就不大信呢,如今一看果然不是,这本家...大约也不大亲近罢?”
有那忙打圆场的:
“要不怎么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呢,无锡尤氏当年就能和宁国府联姻。
如今尤老爹都去了几年,但两个继女孝期刚过,就有这等郎君登门来求了,可真真叫人羡慕呐。”
有那阴阳怪气的:
“嗐,咱们家的女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总以贞静为主,哪里比得上人家女儿东游西逛的那样‘美名’远扬呢。”
尤安人虽被这些怪话气得柳眉倒竖,但见到竟是姚弘旭亲自送了自家女儿回来,而非是那色欲熏心的王太爷,那颗跳到嗓子眼的心儿总算又飘飘悠悠地落了回去:
谢天谢地,三丫头该没事了!
只是那王亶望也瞧上了二丫头,还得想法子让这位贵公子帮帮忙才好。
她心中这般想着,面上便不觉绽开如花笑靥,一时忙蹙长裙,就要拾阶而下,却被面色狐疑的尤牛氏一把拉住:
“太太似乎认得这位眼生的郎君,可这傍晚时候登门也太无礼了罢?
还有呐,王太爷许是说话就到的,到时候见着了岂不白生误会?”
围观众人听了这话登时沸反盈天,尤以那“王娘子”扬眉吐气的声音最是响亮:
“本夫人说得可是一点不错?本家王太爷待会子就要来纳采了,娶的还是正印夫人呢,往后尤安人和尤奶奶可要享大福啦!”
“暧,王娘子说的一点不错,果然是太爷本家啊!”
众妇人一面附和不迭,一面闹哄哄地就要上来给满脸得意的尤牛氏道喜——
至于尤安人,众妇人一则嫉妒她颜色好,二则瞧不起她再嫁守寡,素日就不待见她,加上她眼下脸色不善,自然更只作不见。
但才迈步就瞧见一只莹润瓷白的玉手探出了车帘,如雪的皓腕上那抹明艳的翠色分外惹眼,再抬眼看清那钻出车帘的娇俏女儿——
分明就是那还未出室就美名在外的尤小妹!
众妇人面面相觑,怔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