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末:朕才是真命天子 第175节

  火枪营,陷阵营,炮营,甚至就连车营,其实都好安排,唯独这个骑兵营,现在别说张温,就连朱寿那个旅的骑兵也没着落呢。

  正当三人在那商量,该如何给他们各自组建骑兵的时候,元帅府外面突然响起纵马之声,三人闻声都抬头望去,这可是城里,一般敢在城内纵马的,大多都是紧急军情,否则谁有这个胆子?

  就在他们还在想着会是什么事的时候,耳朵尖的鲁锦已经隐约听到外面街上高喊着大捷的声音。

  “大捷!大捷!我北线36军骑兵团,全歼元军彻里不花所部三千骑,阵战敌将首级,俘虏敌军上千人!”

  “大捷!大捷!我北线36军骑兵团,全歼元军彻里不花所部三千骑,阵战敌将首级,俘虏敌军上千人!”

  连续两遍大捷在帅府门外的街道喊过,随即越传越远,正当此时,包毓,李善长,杨恒,还有鲁锦的义子鲁破军都跑了过来。

  “爹,郑指挥的骑兵二团又打胜仗了,这是战报。”鲁破军一溜烟的超过几位老先生,立刻就将战报递到了鲁锦手中。

  鲁锦接过飞速扫了几眼,接着便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这还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啊,嗯,你们两个也看看。”鲁锦说着便又将战报递给朱寿和张温,二人看完也是当即一喜。

  李善长见状不解道,“这打了胜仗固然值得高兴,可大帅这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又是何意?”

  “哈哈,百室先生有所不知,刚才我三人还在想着如何给禁军新编两个骑兵营,正愁没有战马,你看这战报不就送来三千匹战马,岂不是瞌睡有人送枕头吗,哈哈哈哈。”鲁锦当即解释道。

  杨恒闻言更是趁机拍上一记马匹,“大帅这是天命所归,兴仁义之师,每逢战事必有如神助。”

  “呵呵。”

  鲁锦对此不置可否,别人那些古人信什么有如神助,他可不会信,但不妨碍他可以这么宣传,所以鲁锦也不反驳,见三人都来了这里,其中的包毓还在偷偷朝自己打眼色,鲁锦顿时知道这是有情报方面的事情。

  正当他想说什么的时候,鲁锦看到旁边站着的鲁破军,这个刚才送战报进来的义子,顿时灵机一动。

  “破军,你今年有14岁了吧?”

  鲁破军闻言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回爹爹,正是14岁。”

  “想不想带兵?”

  “这,我可以吗?”鲁破军有些犹豫道。

  “没什么不可以的,你看看杨换,他不是也才14岁,现在带炮营不是带的好好的,只看你自己想不想带。”鲁锦鼓励道。

  鲁破军闻言当即道,“那我想带,爹让我带哪支部队,我就带哪支部队。”

  “好,你去把叶升叶指挥叫来,然后跟他一起去濠州接收那批战马和俘虏,那些俘虏就是你今后的兵。”

  鲁锦拍拍他的肩膀欣慰道,随后又从自己腰间解下那柄他定制的雁翎刀,放到鲁破军的手上。

  “你自己亲自去俘虏中招募士卒,愿意听话的就留下,桀骜不驯的就用这把刀砍了他们立威,组建一个骑兵营,今后归张温统辖。”

  鲁破军双手接过那把刀,看了看鲁锦,又看了看张温,当即道,“是,孩儿这就去办。”

  “去吧。”

  等看着鲁破军提刀出去,鲁锦才把包毓叫到身边问他什么事。

  包毓当即道,“大帅,南昌站人员已经到位,大帅让找的人也已经有了下落,不过那人好像和大帅说的年龄有些出入,此人已过不惑之年了。”

  “已经四十多岁了吗?”鲁锦有些诧异,他只记得有汪大渊这么个人,老家是南昌的,这个时候的年龄应该是三十多岁,当然也可能是自己记错了。

  于是便听鲁锦说道,“或许是我记错了年龄,我也只是听说有这么个人,你只管把他找来就是。”

  “是,我明白了。”包毓当即领命而去。

第225章 我家公子有请

  江西行省,龙兴路,南昌府,魏梓明带着六名侍卫,携带金银,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来到这个目的地。

  没错,此人就是隶属于武院军令司的情报员。

  魏梓明原本是无为县士子,家中以经商为主,后来鲁锦召集各地读书人考试的时候,这家伙也前去应考了,只可惜当时地盘有限,官位就那么多,他没被录上,但本身的学识还是有的。

  再加上魏梓明家中有经商经历,对做生意之事颇为熟络,而且家属健全,都在圣武军的地盘里,可以当作人质,其本身又有学问,这样的人简直天生适合做情报员,于是后来很快被包毓选中,让他做了南昌站的站长。

  对于这种负责一个方向的大站站长级别的情报人员,鲁锦一般都是直接许诺,将来事成之后可以直接从正四品的知府做起,如此一来,这些人就更加卖力。

  魏梓明开始还对当细作有些不情愿,但得知鲁锦开出的条件后,很快就答应了下来,他的学识不算出众,第一次考试就没考中,等将来地盘大了,应考的人才也肯定更多,他一个商人之子,还真不一定能卷的过那些人,还不如趁此机会谋个出身,而且基本没什么特别大的危险。

  包毓对这些人进行过培训,因为缺少合适人手,外加组织架构的原因,包毓不允许他们自己亲自搜集情报,只让他们负责情报线的建设,主要靠发展的下线来收集情报,还不允许各个情报线有交叉,不让他们互相认识,情报站只负责转运各条线收集来的情报。

  说白了就是单线联系,这样能最大的保证安全,就算将来被人发现,只要总站搬的够快,就能保全大部分情报线,只要换个负责人,很快又能重建情报网络。

  因此虽是在远离根据地的敌后当细作,魏梓明也没太担心安危的事。

  他带着六名护卫和几十两金银,乘船到了南昌,靠着钞能力,很快就在南昌找到了落脚点,在城内城外各布置一处安全屋。

  除了随身带的金银,包毓还从庐州给他置办了一批澄泥砚和徽墨,当做货本。

  徽墨是鲁锦地盘里十分有名的特色产品,大别山里又不缺松木,能提供稳定的徽墨货源,定远的澄泥砚虽不是什么名品,但主打一个薄利多销,这玩意就是用陶泥烧制的,定远的陶土矿有的是,要多少有多少。

  江西本身又是造纸大省,他再从南昌本地进一些纸张毛笔,就能开一个文房用品店了。

  魏梓明假借盘店铺的名头,在城里大张旗鼓的逛了好几日,终于偷偷的把城池街道布局,城墙防御布置等情报搜集完毕,绘制成图。

  然后这才在城里盘了两间店面,称为阴阳店。

  阳店主营文房用品,给魏梓明当作表面的掩护,并非情报站本身。

  阴店靠近城门,是个大车店,就是古代最低档的客栈,里面没有单间的客房,都是大通铺睡草席的那种,一群陌生人睡在一起,专供外出的车夫、挑夫、货郎一类的穷苦人住的客栈,里面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方便从苦力中发展下线。

  而且车夫、挑夫、货郎一类的人,对当地的交通情况也比较熟悉,没事向他们问问路,套套话,就能把当地的道路情况摸清楚,方便以后规划进兵路线。

  这个阴店表面上和魏梓明没有任何关系,而实际上,阴店才是南昌站的真正站点,而且这里人来人往,出个远门,去外地收集情报,运送情报,都不容易引起注意。

  魏梓明这边,对外就宣称是从无为避兵祸逃出来的,来南昌寻亲投奔。

  至于亲在哪里?慢慢找呗,什么时候找到可靠的下线,谁就是这个‘亲戚’。

  等一明一暗两个店铺,还有城里城外的两个安全屋都布置妥当,南昌站正式建立起来后,魏梓明才把自己这边的情况,连同那份自己绘制的南昌城布防图,派人送回老家,然后才开始着手发展下线。

  当然,只靠一个文房用品店,魏梓明还是不好展开工作,一来刚开的店铺没什么顾客,没有机会接触到什么上流人士,二来他一个落魄的逃难书生,开个小破店,也没借口到处找人攀谈,所以他还得想办法给店铺‘引流’,并且弄一个合情合理,可以主动接触人的借口。

  不过这也不难,办法鲁锦早就给他们想好了。

  江浙那条线,靠着朱丹溪和葛可久两个名医的关系,再加上大别山里的药材供应,主要以经营药材的身份发展关系。

  江西这边造纸的多,而且文风昌盛,读书人比较多,以经营文房用品和字画为主,当然只靠字画是很难打出名气的,你还得有自己的特色,奇货可居的那种,所以鲁锦还给他准备了一项特殊项目,折扇。

  折扇这玩意宋朝人就见过了,不过宋朝的时候,折扇还是高丽进贡的贡品,而高丽的折扇又是从日本贸易来的,高丽在中间当二道贩子。

  这玩意在宋朝的时候还是稀罕物,只有达官显贵才有机会一见,价格更是高的离谱,一把日本进口的折扇,在宋朝甚至千金难求

  后来到了靖康之耻,宋朝丢了半壁江山后,这条高丽进贡的渠道也就没了,等到了元朝,元朝又两征日本,日本又派倭寇袭扰大元,元日外交断绝,进口折扇这条路算是彻底断了。

  至此,中国之人已经近两百年没怎么见过折扇了。

  后来折扇在中国再次兴起,那还得等到明朝永乐时期,是朱棣特别喜欢折扇这玩意,弄了一帮工匠在宫里专门制作折扇,没事还经常拿折扇赏赐大臣。

  正所谓上有所好,下必效焉,连皇帝都特别喜欢这玩意,民间就更加推崇了。

  而且折扇用起来确实方便,方便收纳,方便携带,竹骨可以雕刻,扇面可以做书画,既能把玩欣赏,又有实用价值,再加上材料也不算多贵的玩意,于是很快就在民间流行开来。

  明朝永乐时期,一把好的折扇能卖到二三十两,甚至上百两银子,要知道那时候一套独门独户带小院的房子,也才二三十两而已,一把扇子能和房子一个价,可见其中暴利。

  说来也是好笑,日本起源的折扇在中国得到了极大的发展,中国起源的团扇,也成了日本上流的时尚之物,就连后世火影忍者宇智波家族的家徽,都是中国团扇造型的.

  鲁锦穿越之后,有段时间就发现没见过折扇,跟许多人打听过,大多数人连听都没听说过,少数人只听说过,却不知折扇长什么样子。

  而且元末这个时期的折扇,就连日本那边的形制也没发展成熟,此时日本的折扇,还多以三根扇骨,五根扇骨的居多,折数较少,扇子展开的幅面也小,而且只在单面裱纸,不够坚固,非常容易损坏,并不是后世常见的那种折扇。

  后来等到明朝自己做折扇的时候,中国这边就已经发展到最少九根扇骨,折扇展开幅度也大大增加,展开之后几乎接近180度的形制了,然后这种大展幅,最少九根扇骨,正反两面裱纸,扇面提字作画的折扇,后来又传回了日本.

  鲁锦直接一步到位,让工匠把后世那种完全体的折扇搞了出来,于是3.0版的完全体折扇,就提前五十年在江西问世了。

  江西行省三面环山,犹如一支宝瓶,北面的长江从瓶口处横越而过,江州,也就是后来的九江,就是这支宝瓶的瓶盖。

  江西的西北面就是鄱阳湖,又有一条南北走向的赣江,纵贯全省,成为这个时代江西的交通要道。

  而南昌的位置可谓绝佳,坐落于鄱阳湖平原的西南边缘,紧邻元末三大沿湖产粮区之一,江西近些年又未逢灾害,人口十分稠密,粮食人口都十分充足。

  南昌又位于赣江主航道旁边,江西有名的丝绸,瓷器,纸张,药材,全都要从赣江运输,最终在南昌这里汇聚,可谓全省精华都汇聚于此,文脉自然也十分鼎盛,这就给魏梓明创造了机会。

  这家伙的店铺开业之后,也不管如今才刚刚三月开春,天气还凉着呢,每天开门之后,就拿着把折扇走到门前,唰的一声将扇子抖开,一面做山水画,一面题诗的折扇就在胸前展开,然后扇来扇去,立刻就吸引了路过的文人骚客们的目光。

  折扇嘛,稀罕物,大家都没见过,有瞧稀奇的上前询问这是什么东西,魏梓明就立刻在门前跟人吹嘘起来,什么高丽进贡,倭国所制,前朝的皇亲贵胄,达官贵人们才有幸一见的东西,种种唬人的噱头一说出来,立刻让众人看的目不转睛,也让折扇身价倍增,上了档次。

  接着魏梓明又说自家偶然在贵人府上见过一次,便研究制作之法,又经本土化改良,使之更加坚固耐用,又以丹青书画装饰,实乃文人墨客怀袖之雅物,再加上可以定制书画扇面,更是赋予了折扇‘天下没有第二把同款’的独特商品属性。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魏梓明便又讲了一番自家折扇的形制特点,两侧大骨要内扣,夹紧纸扇,两头紧,腰部松,聚头和散尾等等特点,听的围观众人津津有味,等终于有人询价时,魏梓明立刻报出了一个夸张的数字。

  最便宜的空白折扇也得500文起步,稍微在单面写两到四个字,就得一两银子,要是双面带字的起码二三两,带画的更是不低于五两,没有十两别想订制,若是名家题写的折扇,甚至能卖到二十两以上,这等于是将字画和折扇放在一起卖了。

  围观众人听到这个价格,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这特么的简直是抢钱啊!

  不过魏梓明口口声声,前朝贡品,外国方物,提前就把折扇的档次提了起来,大家就算嫌贵也没办法,谁让他这买卖蝎子粑粑独一份呢,整个大元都别无分号。

  于是虽然众人嫌贵,但还是有不少豪客忍不住掏了银子,开业当天就卖出去不下十把,这买卖看的旁边卖字画的都眼红了。

  但魏梓明也不傻,他是来搞情报的,不是单纯做生意的,钱可以不赚,但不能跟当地人结仇,当天傍晚便提着礼物去隔壁几家字画店串门,和几个书画店铺老板约定,以后可以请他们来给自家扇子作画题字,赚了钱大家一起分,每把扇子给他们一到五两不等。

  这提议一出,周边几个书画店老板顿时对他热情备至,还一起出钱请魏梓明去宴饮,魏梓明趁机跟他们打听当地的名流学士,豪强贵人,理由自然是可以把扇子卖给谁,哪家的钱好赚,又可以找谁约稿,作画题字卖大价钱。

  书画商们不疑有他,毕竟现在这卖扇子的收益也有自家一份,纷纷帮忙出主意,介绍当地的风土人情,魏梓明也很快将南昌的情况了解了一番。

  等宴饮结束,魏梓明回到店中将收集的信息汇总一下,挑出有用的重要信息,比如元廷在龙兴路的万户是谁,当地官员都是哪位,本地有什么豪强名士,然后将这些信息再跟阴店的大车店那边对一下。

  阳店的魏梓明这边负责接触名流,收集上流信息,寻找有价值的重要目标,然后具体操作和跑腿,就交给阴店的大车店这边,他们假冒挑夫货郎的身份,四处搜集道路和水文信息,哪条路可以行军,哪条河可以过大船,统统记录成册。

  还有一些重要目标人物,也是阴店这边派人去找去跟踪。

  就这样过了几天,魏梓明还真打听到了汪大渊的消息。

  汪大渊,字焕章,1311年生人,现在是至正十二年,也就是西历1352年,汪大渊今年41岁,比鲁锦估计的要大一些。

  此人19岁独自出海,两次深入大洋,往西最远去过北非,往南最远去过澳大利亚,他第二次出海归来,正好是至正十年,也就是两年前。

  汪大渊回来后又在家乡出版了《岛夷志略》这本书,此书一经问世,顿时让汪大渊名噪一时,当地书商哪个没听说过他的大名。

  也是时间赶得巧,鲁锦要是早两年找他,兴许汪大渊还没回国。

  魏梓明得知此人消息顿时大喜,向人问了汪氏所在,得知他家住在施尧村,立刻让阴店那边派人去找,等阴店那边确定汪大渊本人就在家住的时候,魏梓明立刻备了礼物前去拜访。

  只可惜连续找了两三次,都恰好赶上汪大渊不在家,但还是成功让汪氏家仆注意到了他。

  汪大渊回家后得知有人连续三次来寻他,这人还是个从反贼地盘里逃难来南昌的读书人,犹豫再三,还是派家仆去城里请他上门。

第226章 汝有封侯之相

  汪大渊已经听家里人说起了好几次,人家屡次拜访,又是个避兵祸逃到南昌寻亲的读书人,再加上礼数周到,又是茶叶,又是砚台徽墨的,看在大家都是读书人的面子上,终于答应见这人一次,让家中奴仆请他到家中做客。

  至于书生鄙视商贾什么的,或许别的文人自视清高,但汪大渊却不是那种人,他19岁自费出海,沿途路费都是靠做生意赚的,光是《岛夷志略》这本书里,他自述贩卖青花瓷的事迹就不下五十余次。

  要论做生意,汪大渊本人也是个高手!

  不过元末的时候还不叫青花瓷,汪大渊自己书里写的是青白瓷.

  魏梓明收到汪氏家仆的邀请,丝毫不敢怠慢,这可是鲁锦点名要的人,哪怕是绑都要绑回去,当然要是能做通此人的工作,直接请过去就更好了。

  不过在这之前,他还得试探一下汪大渊对如今天下的看法,对元廷和义军都是什么态度。

  他对汪大渊的了解,基本上也就是从包毓和鲁锦那听来的,只知道这人弱冠之年便独自出海,两次出海,足迹遍布各大洋,累计行程十几万里之远,对于这样的一个人,他自然不敢轻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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