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白鹿原开始 第47节

  “嗯,没嘛达,嫂子想打炮都成,兆海现在是新建炮连的连长了,你想学我让他教你呀。”小胸脯拍的噗噗作响,冷秋月连忙扯过她的手,嗔骂道:“好不容易有点,别拍回去了。”

  白灵笑容一僵,不着痕迹的瞅了眼她俩高耸伟岸,端起茶盏喝口茶掩饰心内的失落,咋能这么大呢?黑娃哥是不是喜欢大的啊?

  “灵灵,商洛城里的漂亮女人多吧?”

  “嗯,不少。”

  两女对视一眼,腰杆挺直问道:“那你黑娃哥有没有……”

  白灵哈哈大笑,道:“嫂子放心,黑娃哥不管是打仗还是在睡觉时喊的都是你俩的名字,他从不沾花惹草咧……”

  田小娥娥眉弯弯笑成一朵花,却没注意到冷秋月神情有些不自在,这个小迷糊,没听到人家说,睡觉时,睡觉时嘛,问题来了,黑娃睡觉时她是怎么听到的?难道说……

  深深的看了眼她,冷秋月装作随口问道:“灵灵,我记得以前在西安城时,你说以后要嫁给一个大英雄是吧?”

  “嗯啊,我的夫婿必须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伟丈夫!”

  “你黑娃哥算不算呢?”

  “那当然算啊,呃,……”白灵不傻,话到一半立刻明白了秋月嫂子话里的意思,不过她也没藏着掖着,直言道:“黑娃哥当然是咱白鹿原的大英雄了,可还不是我心中的伟丈夫。我这么说嫂子能懂吗?”

  冷秋月摇头,“不是很懂,其实你要是喜欢黑娃,我没……”

  “打住打住,嫂子。”白灵连忙摆手拦住她的话头,小身板挺直无比严肃道:“黑娃哥有天在军帐练字,其中有幅字我特别欣赏,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这才是我心目中真正的大英雄,而黑娃哥目前顶多算一小军阀,为国为民我还没看出来哩。”

  田小娥暗自松口气,起身越过小桌伸手掐了她小脸蛋一把,气咻咻道:“就你这小妮子,还看不上我男人咧,等我告诉他,把你这什么主任给撸了。”

  “嫂子,我错了,我要吃锅巴肉……”

  夜里,冷秋月洗完澡从里间出来,耷拉着湿长发接过小娥递过来的干毛巾擦拭,望了眼屋里,问她道:“灵灵呢?”

  “回家去了,说回家陪陪她奶奶和娘。”

  “嗯,这孩子长大了。”

  “是啊,大了不少。”

  毛巾飞到她头上,冷秋月没好气道:“我跟你说正经的咧。”

  “大姐,我很正经啊。”田小娥睁着一双大眼,无辜道。

  “哼,我还不知道你,刚才坐在这傻笑是思春了吧?”

  “我是在想,要是三个人一起你说黑娃哥招架得住不?毕竟灵灵那么闹腾。”

  “田小娥,你还真想啊?”

  “只要黑娃哥喜欢,我就支持他哩,大姐咱家炕大,不挤……”

  冷秋月脸冷身子一扭,款款走到炕边,咬牙道:“你支持顶个屁用啊,我是老大,谁进门我说了算。关窗睡觉啦。”

  田小娥带着笑意,趴在桌头继续想她的情郎,对着窗外清冷的月光喃喃自语道:“也不知道黑娃哥现在在干啥呢?想我们没?”

  如果月亮可以说话,她一定会告诉窗里的人儿:没想,你的黑娃哥咧着大嘴正忙得不亦乐乎呢。

  就在冷秋月洗完澡出来那刻,许久不见的事儿妈系统跳出来告诉黑娃,小军阀的任务完成了,正在核算奖励。

  黑娃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唤来王德彪执行三级警备,偌大的镇守府被严密封锁起来。

  后花园的湖心亭中,黑娃沉下心进入意识里,幕布上的进度条正好完成。

  “大爷,我的任命书还没下来呢,你咋就认定完成了呢?”

  “下来了,呸呸,,老子差点着你小子的道了,以后系统的事少打听,emm.”

  “嘿嘿,随口问问嘛,大爷,这回的任务可不容易,奖励是不是得丰厚点?”

  “别想讨价还价,本大爷不吃这一套,自己看去。”

  大爷一如既往的酷,幕布划开居然出现了奖励选项。四选二,一经选定不可更改。

  A:丝袜。

  B:全国铁矿分布图。

  C:全套制烟设备。

  D:大力丸。【有效期一小时】

  湖心亭里,冷风嗖嗖穿亭过,黑娃心头一片火热。D不用想首先被排除在外,那玩意儿对他有毛线用,他又不上街扛活卖力气吃饭,制烟设备也不用考虑那是必须要的,香烟不管在任何时期都是最暴利的行业,唯一能和它相提并论的就是军火生意。

  现在纠结的就是A和B,他都想要。此时的世界上流行一句名言,钢铁即国家。谁说的不知道,但全世界没人不认可这句话,特别是刚结束的欧战,让世界认识到了钢铁的重要性,不说民用单就军事上的飞机坦克大炮等所有武器哪一样少的了钢铁。

  黑娃从报纸上了解过,此时的民国全年铁产量不足五十万吨,钢更少只有可怜的两万吨不到,这还是汉阳铁厂和北洋龙烟钢铁公司两个国内大型钢铁企业加上一众地方小厂加起来的全年总值。

  “搞快点,大男人咋个婆婆妈妈的嘛,快点选,别耽误我睡觉。”

  “你个系统,还要睡觉?”黑娃碎碎嘴,果断选下。

  “AC。”

  莫怪黑娃,毕竟那个男人能拒绝丝袜呢!

  …………

第91章 白鹿饭店

  西安城,督军府。

  陈叔潘这几天心情很差,最爱抽的雪茄都被他折断了好几根。

  “养虎终为患啊,吴新田这狗东西也太不禁打,三个月都没抗住,妈的驴粪蛋子外面光,中看不中用。”

  王侍卫长老实待在门边,大气都不敢喘。自他小舅子韩四回西安后,大帅的脾气就日渐暴躁,稍不顺眼就是一顿打骂,听下人说大帅已经几天没进韩夫人的门了。

  桌上摆着一张盖着督军大印的委任状,陈叔潘发泄完,还是无奈抓起来甩给王侍卫长,说道:“你亲自去送,多待几天给我仔细探查下虚实,多和以前的旧部联系下。”

  王侍卫长连忙逃也似的出门,陈叔潘坐回沙发里,抱着肩膀慢慢冷静下来。

  自己养的虎不听话了,不听管了,还得捏着鼻子给他签发委任状,很憋屈也很无奈。谁能想到浓眉大眼的憨憨居然敢自立,韩四去一趟一两银子没带回来不说,还让他给威胁恐吓了一番。

  派兵去剿灭黑炮营不现实,按韩四的说法和传回来的消息,鹿黑炮已成气候了,六千多人的人马不比自己少多少,真干起来搞不好就是个两败俱伤,他承担不起这个后果。

  雪茄空了,随便找出一根烟点上,许久过后发现自己还真拿他没啥办法,自嘲了声:“反正商洛以前就听宣不听调的,吴新田也不是啥自己人,现在无非是换了个人。随他去啰,以后再慢慢调理他……”

  离督军府隔了三条街的中华制药厂,此时正热火朝天的准备搬迁。魏源忙前忙后招呼工人往马车上装货,白灵里里外外看了一圈,捂着鼻子出来问道:“王董事呢?”

  魏源小心把一箱瓶瓶罐罐装进马车里,塞好减震的棉花后,才直起腰杆回道:“哦,他还在医院挖人呢,你哥在信里说想在商洛建一个现代化的医院,让他多弄点设备和医生护士过去。”

  白灵看着厂外一溜马车,突然问道:“我哥这厂子一年不少挣吧?”

  “那有一年,才大半年。”魏源笑呵呵说道。

  “那挣了多少啊?”

  魏源笑了笑快走几步帮一个工人扶住设备,慢慢往车上抬。

  “哼,资本家。”白灵背着手走出厂房,抬头看了看天色干脆去饭店吃饭去,这里太无趣了。

  白鹿饭店,现在人人都知道这是新晋军阀鹿黑炮的买卖,一些不长眼的无赖挑剔客再也不敢在这闹事。白灵面前是满满一桌大张小张亲手做的席面,这位爱吃的锅巴肉更是放置在手边。

  “哎呀,你俩太客气了,多浪费啊。”白灵嘴边的哈喇子出卖了她的言不由衷。

  大张连忙抓起筷子殷勤布菜道:“三姨太能来那是给咱哥俩面子,三姨太尝尝,这是我亲手熬制的牛尾汤,冬日最是暖胃增补……”

  “唔,不错不错好吃。”白灵懒得去反驳他的话,一个劲的吃菜喝汤。这哥俩的手艺已经登堂入室了。

  等白灵吃完,打着饱嗝放下筷子时,小张又连忙沏了壶茶来给她去去油腻。

  “说吧,你俩想干啥?”

  “嘿嘿,啥都瞒不过三姨太,我俩想问问军门对我俩有安排吗?”

  白灵歪着头道:“我哥没说啊,就是让我来省城办点事,顺便来看看你们的店亏关张没。”

  大张激动道:“那哪能啊,这两月我们都盈利了啊。”

  “赚多少了?”白灵脱口而出问道。

  “三百九十二元。”

  白灵眉头一皱,大张连忙解释道:“前几个月粮价居高不下,没挣到钱不说还尽赔钱干,这两个月才慢慢回暖,营长打下商洛后,来的食客就更多了…”

  小张从柜台里端来账本,白灵随意翻了几页就还给他们,说道:“我哥现在很缺钱,你们可要多替他分担点…”

  “白主任,你咋在这?”

  白灵扭过头看向来人,同样问道:“你咋也在这?”

  “我来看看我的老下属啊。”候仲威摘下黑色礼帽放在胸前笑呵呵看向边上的两人。

  大小张连忙低头道:“班长。”

  候仲威点点头,给座上的白灵解释了一嘴,“镇守当连长时,我就是伙夫班的班长,他两人以前是我的兵,白主任见笑了,呵呵。”

  “还有事,告辞。”

  目送白灵出了饭店,候仲威脸上的笑意潮水般退下,吩咐道:“饭店左右包括楼上我已经买下来了,白鹿饭店明日起扩建,我们要建造西安城最大最好的酒楼饭庄,现有的跑堂打杂的全部辞退。”

  大小张均是一楞,这好好的咋就要推到重来呢。大张张嘴想询问,还未出口就被老班长打断:

  “这是镇守的意思,你俩继续当你们的掌柜,负责日常经营,我会派个人来当二掌柜,经营你们说了算,其他的你们一切要听她的……”

  隔日,白灵跟着搬迁的商队排队出城时,一个女人从她身边擦肩而过,不多时出现在已经闭门关张的白鹿饭店,揭开头上的面纱,笑吟吟对两位掌柜说道:“我是从商洛来的二掌柜,叫陈淑萍,你们也可以叫我花蝴蝶!”

  商洛府,一位老者在施工重建的东城门驻足良久,转而继续在街巷里游荡。一直到日落时分天空上飘起了雪花,才不紧不慢走到镇守使府门口,对站岗的士兵温言道:“我能敲旁边的登闻鼓吗?”

  “能,随时都行,不过老丈那鼓叫鸣冤鼓,你得有不平事才能敲,无事敲鼓会吃军棍的哈。”

  士兵的回答让老者很是满意,走到大鼓前拾起绑着的鼓槌砰砰锤了下去。很快,一队士兵从门房出来,带队的王德彪看清来人,连忙上前扶着他,道:“朱先生,您咋来敲鼓呢?”

  “咋,我这把老骨头就不能敲了?”

  “能,能,您老做啥都行,我们镇守日夜盼着您来咧。”

  签押房,黑娃端正坐在上堂,皱眉翻看着接见记录,手里的毛笔在纸上一笔一划做着批示,听得堂下脚步声,头也不抬道:“稍等,先坐会马上处理完。”

  “邻里纠纷何须用典吏,六尺巷学士也曾让半丈。”

  耳熟的声音唤醒了沉思的黑娃,猛然抬头却见朱先生正掌灯替他照明。

  “老师!学生想死您了!”

  ………………

第92章 卖炭兄妹

  又是一年冬。

  打进腊月起,纷纷扬扬的雪花就没咋断过,小年前夜还下了场罕见的暴雪。

  二十八雪停了,一大早梨水沟村的何家两兄弟拉起雪爬犁带着小妹往城里赶。爬犁上是堆得高高的木炭,快过年了,他们家就指望这车碳去城里换点钱买几斤白面回去凑合过个年。

  他家没有牲畜,两兄弟轮流在前面拉,年幼的小妹在后面帮着推。翻过红牙岭三人在坡下背风处歇息会,老大折了根树枝去前面丹水河看看冰面,要是冻厚了就能省不少路。

  何满仓从怀里掏出块糠饼,小心掰开一半递给小妹,“先垫垫肚子,到城里卖了碳,哥给你买碗羊杂汤喝。”

  早就饿极了的何小妹接过就小口小口咬,糠饼麸多面少还硬,吃几口就从地上抓起一把雪,混合着慢慢往下咽。

  “二哥,你咋不吃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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