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田小娥大声用黑娃曾经说过的话反驳道。
“鹿兆谦，你还真睡了啊！我说今早没看到白灵呢，是不是疯了一夜下不了床啊？”冷秋月手腕一抖，转着弯在他耳边说道。
“她疯，我没疯啊，我都没动……”对不住了灵灵，黑娃哥实在扛不住啊。
冷秋月冷哼一声松手，转身坐到椅子上，端起茶盏低头慢慢噙饮。田小娥赶紧站在她身边，垂眉低眼像个听话的乖乖丫鬟。
“媳妇儿，你听说狡辩，不是，辩解，解释……”
“好啊，你说说看，总不成还是白灵强迫你不成？”
黑娃急耳挠腮，半天哼不出一个字，“唉，算了。是我，我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我错了，媳妇儿。”
“哼，还所有男人，你这借口真烂。”冷秋月叹气道：“我们不怪你，灵灵对你的心意我们早就知道了，你看我们嫉妒过吗？拦过你们吗？只是你们不该瞒着我们啊，你就是要睡，也要等我下了聘接进家门，你想咋滴不还是你说了算嘛，干嘛这么猴急啊，万一有了，别人怎么看灵灵，我鹿家门脸还要不要了……”
“就是就是，我当初你不还是等到了城里拜堂才……”
好媳妇儿啊，黑娃感动的上前揽过她俩吧唧亲了一大口，说道：“不会有的，我把握着哩，都在外头……”
“咦，黑娃哥，你醉了都还知道啊？不愧是大帅，干啥都厉害。”小娥痴痴笑道。
黑娃坤直了衣服，望了眼屋里炕上，边朝往外走边说道：“小花和小狗呢？在我娘哪吗?嗯，我去瞅瞅，一会没见想的紧哩……”
“回来，别拿孩子当借口。我们商量下该怎么办。”
“你们看着办吧，我都听你的。”黑娃加快脚步出门。开玩笑这事他一个男人咋说嘛，当然是当家大妇做主嘛，嗯，他等着接受就行了。
冷秋月看了眼边上傻笑的老二，扶额叹息道：“一个个没心没肺的，我咋这么命苦啊。”
缓了会端起茶盏一口喝干，咬牙道：“走，额俩去会会那个小狐狸，敢在眼皮子底下偷吃，反了天了她。”
亦步亦趋跟上。田小娥暗地里撇撇嘴，大姐这个人就是这样，话说的比谁都狠，等真见到躺床上的白灵时，又温言细语关心她的身子。
“嫂子，我，我酸软的厉害，下不了地。”
“傻妮子，你胆儿太大了，平时我俩都对付不了他，你还敢单挑……”
亲手喂她吃了碗补汤，冷秋月给她掖上被角，准备谈谈纳娶事宜。白灵不等她说出口就先开口道：
“嫂子，我知道你要说啥，但，我不嫁！”
…………
第114章 可选择任务
六个月大的孩子已经能看清和感知自己的父母了。黑娃从他娘鹿惠氏手里接过小狗儿，才贴上脸逗弄两声，姐姐小花儿就在侍女怀抱里悠悠醒过来。一双黑曜宝石溜溜盯着旁边的黑娃会，嘴角一瘪放声大哭。
黑娃立马舍弃小狗儿，抱起他的宝贝闺女贴在胸前小幅度颠摇。
“小花儿乖，小花儿美，我的女儿最好看。”
小家伙一到黑娃手臂里就自动止住哭声，小手紧紧攥着父亲的手指。半眯着眼嘴里发出嗬嗬的笑声。姐弟俩同一天出生，脾性却天差地别。小狗儿每天很安静，不哭不闹给奶就吃吃完就睡。女儿却闹腾的很，啥都喜欢和弟弟抢，冷秋月和小娥喂孩子时一定要分开，不然绝对没有小狗儿的份。
有回把小娥惹急了，在她屁股蛋上掐了一把。那动静把前院办公的黑娃都给嚎回来了。心疼的他抱着女儿狠狠揍了她娘的屁股蛋给她报仇了才哄好。
今日有太阳，鹿惠氏领着两个仆妇把婴儿的被褥搬出去晒。黑娃一边一个娃儿满院子乱逛，看看梅花花苞看看池子里的游动的鱼儿。这就是两个娃儿喜欢他的原因，他们娘和奶奶一般不带他们出屋，总怕受了风着凉。
“黑娃，回来。”鹿惠氏隔着凉亭吼道。这孩子居然把小花儿举着去揪梅花花苞。
黑娃一激灵扛着俩孩子就跑，留下一地树叶和粉红。中午吃饭时，黑娃又是一阵被数落，三个女人轮流给他普及了孩子还小，要小心这注意那……巴拉巴拉。
两娃儿的小名是他大鹿三给取的，秉承着越贱越好养活的原则。鹿三苦苦思索了一夜，给出了几个备选，虎妞，铁柱，狗蛋，铁锤，狗剩，小花，小狗……，其中他最中意的是铁锤和狗剩。黑娃不敢想象他女儿叫铁锤的样子。和媳妇儿商量下选取了两个稍微斯文点的小花儿和小狗儿做小名。
大名不着急，等孩子六七岁入学前取都行。这活黑娃已经拜托给他老师朱先生了，至于他爹鹿三黑娃是连提都不敢提。
“去，给灵灵送去。”冷秋月把一大碗滋补汤塞到他手里，趁着鹿惠氏出去招呼孩子，悄悄说道。
“哦，我媳妇儿真好！”黑娃接过，临出门在媳妇儿耳边道：“今晚，老汉加倍补偿你哈……”
冷秋月心神一荡，连忙退后。“走慢点，别洒了。”
有诗曰：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白灵再见黑娃，脸上的娇羞只持续到他喂完汤。感觉恢复了不少，又恢复到从前的活泼。大喇喇穿衣下床，警告他道：“我只当你的秘书，不会嫁你，你劝哈嫂子叫她们死心。”
黑娃端着碗呆滞了会，问道：“为啥哩？”
“嫁你了，我就要待在这小小的后院里相夫教子，我才不干呢。我要骑马打仗，活的自由自在……”
白灵说完，套上军装转身看着他，眼里泛着泪花却笑的灿烂。
“好，你是白鹿原上的灵鹿，你想做啥都依你。但你记住了，你是我黑娃的女人，永远都是。你玩够了想回家，我这永远是你的家。”
“走了，我去军营了。”白灵摆摆手，坚定缓慢往外走去。
屋子空荡荡，黑娃放下碗，搬了个凳子坐在门口，瞅着外面的天空发呆。白灵的这般做法是在他在预料之中，不管是原著还是电视剧里，白灵都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她性子热烈洒脱又无比倔强，对理想的追求和信念至死都没有动摇半分。
她说她不嫁，那么她就是真的不会嫁给她做小妾，至少目前不会。她有她自己的骄傲。黑娃不会强迫她去为了自己改变。
白灵昨晚说的话，黑娃一句没拉全部听进去了。他是个军人，哪怕喝多了些，警觉性还是有的。躺在床上他就感觉到了这不是自家火炕，也不是他睡惯的行军床。
“想我没？黑小子。”
意识里的事儿妈突兀冒了出来，打断他的沉思。
“不想。”
“啧啧啧，这么快就拿下了白灵，大爷没看错你嗷。”事儿妈看在这段时间大量资金存储的份上，没计较他语气中的不满。
意识里，黑娃面无表情盯着空白的幕布，说道：“啥事快说，忙着呢。”
“任务来了，这次你可以选择接或者不接。”
咦，黑娃来精神了，事儿妈这是转性了啊。从前的任务都是强制性的，失败即抹杀。系统的任务，就像刚成亲几个月的女人来事前的忐忑，充满了矛盾。既希望它来，又担心它来。
幕布上慢慢浮现出一行字：
非强制阶段任务：守护秋叶海棠。时间：不限。奖励：未知。惩罚：无。
请宿主慎重考虑，一旦选择终生不可退。
黑娃皱眉问道：“我已派兵入蒙，协助徐树铮将军平蒙守边了啊。你的任务是不是来迟了？”
“正因为你派兵了，所以才有这个任务。考虑吧，接不接？”
“接!”
不存在考虑，就是没有系统，没有这个任务。黑娃起家了都会去做，那块伤疤是后世人心里永远的痛。黑娃一直以来都对国内的争斗没什么兴趣，连西安城说不要就不要。商洛在手里快一年了，他慢慢发展只为积蓄力量，为以后那场不忍言的战争默默做着准备。
蒙古不过是开胃菜，练兵磨将的绝佳试验场。有人会说，为啥不占一省继而统一全国，那样力量不是更大吗？
黑娃是个凡人，有系统加身他也只是个稍微厉害点的普通人。掌控商洛一府之地，他就已经很吃力了。每一条政策的出台都是多方商讨，然后小心翼翼的实施，边施政边学习。反观民国政坛能人辈出，军界将星云集。黑娃自付他强不过几个人，也没王霸之气能收服这些人为他所用。
最主要是，他不愿意国人自相攻伐，死伤的都是他的同袍。靠着系统也许能打下一省两省，然后呢？对上北伐的革命军还是子弟兵？哪一个他都不愿意也干不过，还不如老实发展他的商洛，广积粮,高筑墙,不称王。保一方百姓安乐就是他目前最想干的事。
如其在国内争斗，不如去边地开疆扩土，为后世子孙打下一个更大的生存空间。此后三十年将是世界最为混乱的时期，列强们自顾不暇，没功夫和精力来插手干预中国事务。
错过了该窗口期，以后再想扩边就千难万难了。
幕布变换。
鉴于宿主的选择，系统实时地图查询开放【收费】，商铺所有出售物资调整为九折。
…………
【作者题外话】：关于上一章，骑兵营出征口号的解释。风，风，大风。这句口号来源于老谋子的电影英雄。根据史料记载秦军作战时一般比较沉闷，没有专门或统一的口号。老谋子在一次采访中有讲过，这句口号来源于拍摄休息时关中演员吃饭喝酒时喊出来的，他觉得很有气势就采用于电影中了。笔者很喜欢这一段，就此借用于秦军口号，小说请勿较真。
第115章 飞上蓝天
实时地图查询，类似于后世的高清地图。它能显示你要查询的区域内的实时地理状况，精度媲美北斗卫星地图。作用于军事上堪称逆天的存在。战斗还未开始，我方就已洞察你全部军队的部署情况，再针对性的做出应对方案。黑娃相信任何人都可以做到百战不殆，博一个军神的称号不要太容易。
但同时它也很鸡肋，查询费太高了，高到黑娃尝试了一次就不敢再动用。按秒收费，一秒一万不足一分钟按一分钟收费。也就是说只要你启用打底就是六十万，和后世某些通讯运营商的收费标准一样一样。
黑娃计算了下自己的余额和商洛一年的税收以及几大支柱工厂全年营收净利润。悲伤的发现他敞开来用，也只能看个二十来分钟，谁他么能经得起这么造。
浪费了六十万，黑娃就将此功能挪得远远的，非紧急情况绝不会启用。
相比于鸡肋，九折的商铺的就可爱多了。建在双龙山山体里的军火库一夜间被黑娃填满，堆积如山的武器弹药足够他再拉起一个满编师。山脚下的训练基地再有几日又有一批三千人的新兵结业，到时黑娃将是一个拥兵上万的中等军阀了。
区别于其他拉人充数的军阀，他的兵更具现代军人素质，无论是识字率还是军事技能都呈碾压式的优势。
兵贵精不贵多。草头兵再多，一轮火炮覆盖下跑的跑散的散，还不如不要。
九日后，郑芒儿发来电报，骑兵营顺利到达包头，现已被划入边防军序列。黑娃回电：服从安排，听从调遣。
同日，驻扎在西安城外多日的第三师，忽然闪电般出兵攻击了三原县，于右任坚持一日不敌，城破人逃。吴佩孚未做停歇，挥军直趋铜川逼近陕北重镇延安府。
参谋部，黑娃扔下手里的画笔，笑呵呵道：“张兄，你这学长不按套路出牌啊，放着最近的我不打，反而打最远的曹骏夫。你说他这是寻思啥哩？”
张开凤沉声道：“我军防备严密攻打需要时日，不如先捏掉软柿子，以壮军威。等把杂鱼吞的差不多了，就轮到我们上桌了。到时他挟大胜之威于我军对战，气势上已先赢一着。端得是一手好算盘啊，不愧是他吴子玉，算无遗策。”
1902年吴佩孚在上司郭梁丞的极力保荐下进入保定陆军军官学校学习，属于第二期学员，算是张开凤的老学长了。值得一提的是此人在入伍前还曾在天津街头干过一段时间算命先生的活计。
黑娃问道：“我军如何应对？”
“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防御战最忌主将心乱，给敌以可乘之机。”
“行，此战一团为机动预备队。新组建的四团接替三团守备地方，二团三团和炮兵团交给你作为主力迎战，你们学长学弟好好战一场。我只有一个要求，御敌于边界之外，没有我们的允许任何部队的军靴都不能踏进商洛寸土。”
张开凤欣然领命，三个主力团加上升级完毕的炮兵团足足八千多人，他有信心挡住吴子玉的一万人进攻。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商洛的关隘防线比之城池丝毫不差，甚至更加坚固难攻。他吴子玉想打进来可没那么容易。
所以，黑娃敢把二团和三团两个作战较少的部队顶上来迎战国内最强的第三师。战场才是最好的练兵场，跟第三师打一场，只要不败他的部队就算是真正的精锐之师了。以后，谁想打商洛的主意，都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成色，能否强过第三师。
接下来的大半个月，外面打的如火如荼，商洛依然不动如山。吴子玉十日间连下数城，以横扫之势逼得曹骏夫井岳秀等一众陕北军阀退守至边境榆林。陕南的郭坚派人到商洛，寻求联合共抗强敌，被黑娃言辞拒绝。
郭坚此人，当官只顾捞钱享乐，放纵底下官员贪腐。在黑娃的部队接管华阴府后，他治下的韩城百姓不堪其扰，纷纷逃至华阴，为此两军在边界上还小打了几场。败退后，郭坚就命部队驻扎在边界隘口，阻止百姓流逃，抓住的一律投入煤窑矿场做苦工，家产全部充公。
第三师如果能打掉这个毒瘤，黑娃只会弹冠相庆，那还会帮他，不添把火都算他高义。唇亡齿寒的道理在他这行不通，商洛不需要他那一团草头兵助战。
商山村，地处商洛府丹凤县商镇。
初冬的上午，村子外新修的道路上驶过来两辆小汽车，在两侧骑兵的护卫下直入村后的山谷坳里。
谷口，值守的士兵验过证件后挪开拒马抬杆敬礼放行。车队马队过后，恢复原状，站在路中间持枪警惕的看着后面跟过来看汽车的村民和小孩。
卫兵身后的岗哨屋墙上挂着一块桌板大的木牌，上面标注着鲜红的警告标志：军事重地，请勿靠近！
村民们很自觉，在谷口伸着脖子看了会，就慢慢散去，他们知道谷口里有座新建的机场，做什么用的不太了解。三个月前这片杂草丛生的荒地被政府征用，建设时他们村里不少人都进去做过工，在一帮监工带领下修房子平地修大路。两个月下来，领的工钱比在地里忙活大半年还多。
可惜，就是工期太短了。
车里，黑娃指着窗户外停着的三架蒙皮大物说道：“小娥，这就是我和你说的可以带人上天的飞机。”
“这么大，怎么飞啊？”田小娥吃惊道，她还以为像风筝或鸟儿一样的物事呢，想不明白这小房子大的东西怎么能上天。
“等会你就知道了，走，先下车。”
“大帅好，警卫连仇鹏向您报道！欢迎来到秦军航空队检阅。”
黑娃楞了下抬手回礼道：“干得不错，辛苦了。另外，谁教你说这话的？”
仇鹏摸着头嘿嘿笑，侧开身子，指着身后的厉汝燕道：“大帅，队长教我的。”
“翼之，辛苦了。”黑娃上前不等他开口，就握着双手激动问道：
“收到消息，我一夜难眠，咱们今天真能飞了吗？”
厉汝燕一身蓝色制服，难掩喜色道：“能，我们能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