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太说要找刘文生算账,那可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在这大院里,还真没聋老太太不敢惹的人。
易中海受罚,她没法找杨厂长求情,但得替易中海出口气。
“易中海那是咎由自取!”
刘文生恍然大悟,难怪聋老太太堵他,原来是为易中海那老头子。
回家反省算啥惩罚?真正的后果还没出来呢。
损坏一台轧钢机,在这年头可是大事,尤其易中海明明知道还给弄坏了。
刘文生估摸着,易中海这七级钳工的饭碗怕是保不住了。
“你……你……”
聋老太太气得举拐杖又朝刘文生砸来。
刘文生年轻力壮,还懂点八极拳,怎会让聋老太得逞。
他一提车,往旁边挪两步,让聋老太太一棍子打空,聋老太太站立不稳,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刘文生瞥了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自作自受!
“哎哟喂——”
聋老太太虽然岁数大,那嗓门却出奇地响。
两声一喊,前院的阎埠贵都听见了动静。
“文生,咋了?”
最先冲出来的正是娄晓娥,从窗户瞧见刘文生,就知道可能又闹出什么事了。
“没事,回家吃饭!”他拽着娄晓娥的胳膊说。
娄晓娥指着地上的聋老太太问:“真没事?”
“没事!”
聋老太太自己摔的,关他啥事!
“发生啥事了?”
“这会儿是谁在喊叫呢?”
“听着声儿,像是后院的聋老太太。”
“聋老太太这又出啥状况了?咱们赶紧过去瞅瞅吧!”
院子里的邻居们围拢过来,只见聋老太太正趴在地上,手里的拐杖离她两三米远。
“聋老太太,您这是咋了?”
两个热心肠的大妈走上前,一边把聋老太太搀扶起来,一边顺手把拐杖递回到她手里。
“哎哟喂,我这腿疼得厉害,站不住了。”
“快扶我到那边石头上坐会儿,哎哟喂,疼死我了。”
聋老太太趴地上时还没觉得多疼。
可一站起来,就猛地感到一股刺骨的疼,让她全身直哆嗦,右脚根本使不上劲。
“聋老太太这是咋回事啊?”
“看这样子,像是腿摔骨折了。”
“人老了骨头脆,聋老太太也真是不小心。”
这时,易中海急匆匆跑来:“聋老太太,您这是咋的了?还能走不?”
“走不了啦,腿断啦!”聋老太太疼得忍不住叫唤起来。
易中海蹲下身,轻轻掀起老太太的裤腿,还没碰到小腿呢,又是一阵响亮的哀号传来。
显然是真骨折了!
对易中海来说,今天简直倒霉透顶。
刚被轧钢厂通知回家反省,等待最终处理结果,这边聋老太太又给摔骨折了。
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
“聋老太太,您这也太不小心了,没事别到处乱晃悠嘛。”
易中海的语气中带上了几分责备。
聋老太太这一骨折,可是给他添了不少麻烦。
老话说得好,伤筋动骨一百天,像聋老太太这岁数,一百天哪够啊。
最关键的是……骨折非去医院不可!
易中海这下捅了大娄子,日子本来就比以前难多了,现在还得额外负担一笔医药费。
“不是我不小心,是刘家那小子让我摔的。”
这话一出,一部分人的目光投向了门口的刘文生。
另一小部分人则瞅向了刘海中的三个儿子。
“瞧我们干啥,又不是我们让她摔的。”
刘家三兄弟连忙辩解,这下大家都知道,聋老太太嘴里说的“刘家小子”,指的就是刘文生。
刘海中眼见时机已到,心里盘算起来!
这次,他没选择硬出头,而是悄悄溜出院子,跑去街道办告状了。
许大茂一听又是他们俩,靠着自家门框,一副坐等看好戏的模样。
这两人,不管最后谁输谁赢,对他来说都是好事。
他在刘文生那儿可吃了不少苦头,几次想报复出口气,却总是斗不过刘文生。
许大茂心里那口气一直憋着呢。
至于聋老太太,更不用提,这老家伙仗着自己年岁大,总摆出一副老资格的架子。
光是他家窗户就被她砸了两三次!
而另一边的贾张氏,心肠更是恶毒,巴不得聋老太太就这么摔死了。
这样一来,刘文生就成了杀人犯,肯定会被拉出去枪毙!
少了刘文生这么个有钱人在院子里住,她心里也能舒坦些。
说不定,到时候还能分点他屋子里的好东西呢。
院子里的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在了刘文生身上,他正悠闲地插着兜,站在自家门口看热闹。
易中海见刘文生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心里那个火腾地就上来了,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质问:“你干嘛把聋老太太推倒?”
“聋聋老太太不是我推的,她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刘文生淡淡回应。
“你说没推就没推?聋老太太刚才可是亲口说是你推的!”易中海反驳道。
“那咱们就讲讲证据吧。”
刘文生不慌不忙,跟院子里这群难缠的家伙周旋这么久,他太清楚他们的德行了——没有证据,说啥都是白搭!.
第一百九十一章 有证据吗?什么证据?
“聋老太太摔倒了还算不上证据?她的小腿骨折了,这还不算证据?”
易中海越说越气,恨不得把今天在钢铁厂受的憋屈全发泄出来。
“这哪门子证据!这两件事有半毛钱关系吗?”
刘文生的话就像一支利箭,直击易中海的心窝子。
没儿子、养老问题,这些都是易中海内心最敏感的痛处,如今被刘文生动手揭开,他痛得全身发颤。
易中海气得破口大骂:“刘文生,你这浑小子,别太过分了!”.
“明明是你这条恶犬先冲我乱叫,你怎么不去问问聋聋老太太事情的来龙去脉?”
“让这老不死的说说看,我倒要瞧瞧她能编出什么花来。”
正当后院争吵得不可开交时,刘海中领着街道办事处的同志进了院子。
“大家都让让,街道办的同志来处理问题了。”
刘海中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给街道办同志开路。
那副谄媚样儿看得大院里的人直恶心,不少人心里已开始骂刘海中狐假虎威了。
刘文生刚还在纳闷,按刘海中的脾性,这种事他肯定要跳出来刷存在感的,原来他是去找街道办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街道办的同志虽然路上听了个大概,但对刘海中的话还是半信半疑。
一时间,后院里七嘴八舌的,大伙都想在街道办同志面前表现一番。
“安静!”
“阎埠贵,你来说吧。”
被团团围住的街道办同志头疼不已,最后挑了一个他们认为相对合适的人来讲述事情经过。
被点到名字的阎埠贵又惊又喜,顿时感到一种莫名的骄傲。
街道办同志让他来讲,无疑是对他的一种肯定。
阎埠贵清了清喉咙:“事情是这样的,聋聋老太太说是刘文生推倒了她,而刘文生说聋老太太摔倒跟他没关系,现在两边……”
“刘文生,事情真是这样的吗?”街道办同志问。
“没错!”
虽然刘文生对阎埠贵没啥好印象,但他承认这次阎埠贵没偏袒任何一方,只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陈述事实。
“聋老太太,事情是这样的吗?”
“聋老太太?”
“聋老太太的小腿已经断了,我们赶紧先送她去医院吧,这事过两天再查也不迟。”
街道办事处的人看着聋老太太这副模样,情况已经很严重了,这么大年纪再拖下去可不得了。
“同志,是刘文生推的呀!”
聋老太太犹豫了好久,慢慢地说出了这句话。
其实,从头到尾她都没说过是刘文生直接把她推倒的,只是说刘文生让她摔了这一跤。
之前那话,也算是一种发泄情绪!
但易中海却直接误会了她的意思,聋老太太看着眼前的情况,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