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做,既是为了易中海,也是为了自己。
现在易中海很可能因为损坏轧钢机的事受到严厉的处分,她担心将来易中海没法给她养老,甚至他自己都难以糊口。
事已至此,聋老太太铁了心要借这事向刘文生敲诈一笔,好歹给自己留条后路。
反正当时没人在场见证,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街道办事处的同志也感到左右为难,他们对刘文生的人品还算了解。
如果对方是贾张氏、刘海中、许大茂那种人,还能主观判断一二。
但这聋老太太曾为军人编织草鞋,又是五保户,平时也没啥不光彩的事,真让他们难以判断谁是谁非。
“聋老太太,你要是能耐,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一遍!”
“说说咱俩为啥起争执,我又怎么会把你推倒的,是怎么推的?”
刘文生知道贾张氏的脸皮厚,没想到这聋老太太也是如此。
自己摔了个狗啃泥,还想赖在他头上!
“你……”
聋老太太顿时被问得哑口无言,让她这么短时间内编个谎话,还真是编不出来。
“没话说了吧?”刘文生冷笑道。
“你是因为上次我们争吵的事,所以这次就想报复我这聋老太太。”
“我刚走到这儿,你就骑着自行车过来把我撞倒在地上了。”
聋老太太硬着头皮,把上次的事扯了进来。
没办法!她和刘文生之间的梁子,就只有上次要肉那档子事。
“上次明明是你吃亏了,肉没要到,还反过来赔了我一块玻璃钱。”
“你都已经吃亏了,我干吗还要报复你?”
“你说是我骑自行车把你撞倒的,我推车一向在左边。”
“但我清清楚楚看见你是倒在了咱们中院和后院走廊的右边,我怎么可能从左边把你撞到右边去?”
刘文生从简短的几句话中,就找到了不止一处漏洞。
大院里看热闹的人忽然觉得刘文生的话好有道理。
特别是许大茂!
许大茂以前和傻柱可没少闹别扭。
每次他吃亏了就会想着下次怎么整治傻柱找回场子。
可一旦占了便宜,基本就不提这事了,甚至还在傻柱面前炫耀。
上次的事,刘文生占了便宜,没有理由再报复聋老太太。
如果说聋老太太憋着气想找刘文生算账,倒是合情合理!
聋老太太一时之间扯出的谎言,现在让她自己再圆回去,还真是无能为力。
“刘文生同志,你来说说事情的经过吧。”
街道办也看出些门道,这聋老太太似乎跟贾张氏一样,想敲诈一笔钱。
“事情的源头是易中海损坏了轧钢机……”
刘文生话还没讲完,整个后院就一片骚动。
“易中海把轧钢机搞坏了?”
“真的假的?这么大的事,我在轧钢厂怎么没听说?”
“这可是大错特错,易中海这回要倒大霉了!”
“真要损坏了轧钢机,他还站得稳吗?”
大院里众人议论纷纷,有的信,有的疑,还有像许大茂这样的,在一旁看热闹不怕事大。
“大家安静一下,先听刘文生同志把话说完。”
街道办对于轧钢机损坏的事也很震惊。
但眼下更重要的任务不是追究轧钢机,而是处理后院的纠纷。
“今早易中海说他去了车间发现轧钢机不能正常运转。”
“而我在修理时发现这不是自然损坏,而是易中海用错了润滑油导致的,他想蒙混过关,没想到被我发现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我看到了
“易中海后来自己也承认了,他的理由是急着回来照顾聋老太太,所以在匆忙中拿错了润滑油。”
“后来我下班走到后院,聋老太太就拿这事说我故意刁难易中海,她用拐杖打我,结果自己没站稳摔倒了……”
刘文生陈述完毕后,众人关注的焦点已不再是聋老太太摔倒,而是易中海损坏轧钢机的事。
大院里不少男人在轧钢厂干活,一听这事,全愣住了。
易中海这会儿没辩驳,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我说易中海今儿下午咋没去厂里,原来是把厂里的轧钢机给整坏了。”
“易中海在轧钢厂干了这么多年,都混成七级钳工了,咋还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润滑油和机油分不清,这事儿就算是钳工新手都门清啊。”
“我看他是图省事,直接把油往机器上一倒,这才惹的祸。”
“易中海这一失误,咱大院今年的先进工作者怕是又悬了!”
“早八百年就没戏了吧!”
院子里的人瞅着易中海,眼里满是火气。
“老易,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你一个七级工人,咋就连润滑油和机油都搞不明白呢?”
“咱们厂的轧钢机是从老外那儿买的,修理都得请洋人,这道理你不懂?”
“咱们厂整天喊着要爱护设备,不就是不想让洋人来修嘛!”
刘海中挺着他那圆滚滚的肚子,对着易中海好一顿数落,让人有种领导训斥下属的错觉。
这会儿的易中海,就像被架在火上烤,被说得跟孙子似的!
今天本是解决聋老太太的事,怎么转眼就成了他的批斗大会?
“轧钢机的事儿以后再说,眼下先把院子的事解决了。”
街道办事处的同志走到聋老太太身边蹲下,开口道:“聋老太太,您是自己摔的吧?”
通过刚才聋老太太和刘文生两人的说法,事情已经很明显了。
聋老太太的话漏洞百出,刘文生那边却是滴水不漏!
“聋老太太?”
街道办一位女同志顺手一摸聋老太太的额头,吓得一激灵。
“聋老太太可能是骨折引起的发热,得赶紧送医院。”
街道办心里暗自叹息,自己考虑不周。
只顾着处理纠纷,却忽略了聋老太太的状况。
“光天、光福、光齐,你们三个先送聋老太太去医院。”
“医药费找一大爷要!”
见街道办的人在场,刘海中恨不得全家出动,好好表现一番。
三个儿子虽不乐意,但瞧见刘海中右手搭在腰带上,到嘴边的牢骚也只能硬生生咽了回去。
刘家三兄弟找来一辆三轮车,载着聋老太太和一位负责付医药费的一大妈,急匆匆地往医院赶。
“不能光凭刘文生几句话,就说一老太太是碰瓷吧?”
“除非有人亲眼看见,不然你说的也不能算数。”
易中海憋了半天,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老易,你啥意思?这形势你看不出来?”刘海中揪住易中海又是一通教训。
易中海反问:“谁亲眼见了?”
“我……”
刘海中被问得嘴唇直哆嗦,能证明还用得着找街道办?
早自个儿就把事情摆平了!
“我……我看见了!”
人群里,一个人踮起脚尖,举起右手。
说话的是秦京茹!
秦京茹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紧张地整理了一下头发。
说道:“我……我看到聋老太太想用拐杖打刘文生,结果自己一个踉跄,趴地上了,刘文生就……就回屋了。”
秦京茹的确目睹了那一幕!
她原本像平常一样到后院转悠,想给秦淮茹和贾张氏营造还在和许大茂交往的假象。
没成想撞见了聋老太太和刘文生的那出。
“京茹,别乱说!”
秦淮茹心里直骂自家表妹缺心眼。
这会儿该帮的不是刘文生,而是易中海啊。
如果易中海来承担这位聋老太太的医疗费,贾家的日子恐怕也会随之变得更不好过。
“姐,你拽我干什么,我真的亲眼见到了啊。”
“就是这儿,当时聋老太太这样……刘文生那样……”
秦京茹的胆子渐渐壮起来,边说边在中院和后院通道附近,有板有眼地比划着。
秦京茹这么干,心里其实巴望着刘文生能对她感激一番!
说不准还能因此帮她介绍个钢铁厂的工人!
躲在一旁的秦淮茹早气得咬牙,这下聋老太太的医药费铁定是易中海的锅了。
真是个傻子!
刘文生也没料到,这事竟然还有目击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