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眠忍不住抬手,搂住紫衣的腰肢,隔着薄纱与小衣轻轻摩挲。
“想让本姑娘给你下猛药,当一个月太监是不是?而且小郡主此刻正在金銮殿书房休息,本姑娘只要一喊,她立马惊醒,瞧见你胆敢背着她轻薄我,你看她生不生气……”
紫衣神情变也不变,语气平淡,好似阐述事实,威胁意味十足。
赵无眠并未言语,只是朝近在咫尺的俏脸凑近几分。
紫衣平淡眼神动了动,却没抵触。
啵~
两人亲了下,紫衣便腰肢后仰,准备分离,好继续上药,但却被赵无眠的手环住,动弹不得。
紫衣美目轻眯,几秒后后缓缓闭眼。
滋滋——
烛火幽幽,亲昵声响持续片刻后,赵无眠忽的一拉紫衣,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紫衣害怕碰到赵无眠的伤势,靠在赵无眠怀中,单用双手环着他的脖颈。
赵无眠垂眼便是她的绝色容颜。
“你真漂亮……”
“你若敢乱动,本姑娘可真会下药,别以为我只是吓吓……啵~”
“呜……”
紫衣环住赵无眠脖颈的双手紧了紧。
赵无眠一只手扶着紫衣的小腰,另一只手则捏住裙子,向上轻拉,余光一瞧。
绣鞋上,脚踝处可见干干净净的纯白罗袜,再往上,却无薄裤,却是肌肤细腻,曲线优美的小腿。
显然,天气炎热,紫衣也转而不再穿薄裤,而是换成亵裤……
赵无眠抬手脱下她的绣鞋,啪嗒落地。
掌心裹住她小巧精致的脚丫,细细摩挲,让紫衣不由又发出‘唔’的鼻音,足弓勾起。
后他缓缓向上,小腿,腿弯,裙下……
滋滋——
“你!”
紫衣美目猝然瞪大,用力一推,单穿着白袜的脚丫便踩在毯上向后退了好几步,俏脸血红,双手紧紧捂着小腹位置……
洛湘竹听到紫衣惊呼,自睡梦中惊醒,连忙披上外衣,穿上绣鞋自书房侧殿走进大殿内,迎面便瞧紫衣红着脸,双手提着自己的绣鞋连忙跑进侧殿,与她错身而过。
“恩?”小哑巴歪头看着紫衣背影,神情疑惑,发出一声还没睡醒似的轻声鼻音。
回首看去,赵无眠身侧小案还放着瓶瓶罐罐,药还没上完。
小哑巴也懒得琢磨紫衣这是怎么了,来至王椅前打量了几眼药瓶,抬手捏起一罐,看向赵无眠,露出柔柔的笑。
我给你上药吧。
“药都什么时候都能上。”
赵无眠眼看洛湘竹穿着睡裙,披着外衣走来,抬手握住她的手,轻轻一拉。
洛湘竹美目顿时一片错愕,举目四望,空荡大殿虽然空无一人,可,可…
这是金銮殿啊!
“要的就是金銮殿……这里隔音很好,周围也没有人,妹妹这回可以叫得大声点……”
“唔……”
第387章 升明月,共此时
南诏大部分百姓原先正往偏远腹地避难,结果这仗打了还没三天,国师便被当众砍了首级,南诏王也死在野外,南诏军举城投降。
虽然南诏投的快,但好在没有损坏什么财物,更没死多少人,除了头顶统治他们的王公贵族成了来自大离朝的未明侯,其余貌似没有任何变化。
未明侯亲口所言离军所过之处不屠城,不搜抢,与民为善,既然如此,那统治者是谁与我何干?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得了……念及此处,闹闹哄哄的南诏也便渐渐安稳下来。
虽然明显还有人不安分,但赵无眠横在头顶,夜宿皇城,无人能挡,韩永良也已带兵入关,直奔大理,那这些小猫小狗自然无需赵无眠多操心。
赵无眠也便老老实实待在大理,安心养伤,借着九黎残留的宝贝好生发育一番,以此等着洛朝烟的旨意……
是将南诏收为国土,还是继续扶持新南诏王作为附属国。
若是没有洛朝烟的旨意,赵无眠自然不好随意离开,毕竟目前南诏的安稳局势大半都是靠他压下的。
赵无眠向来不愿在这种国家大事上擅作主张,哪怕是杀烛九天,取鹤拓国,他也想与洛朝烟商量一二再行此事,但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相隔万里之远,赵无眠显然没时间静静等着一来一回的传信。
因此他一方面是让洛朝烟安心,告诉她,瞧,我可不是贪图权力的人,像什么功高震主,自立军阀等事,绝不会在他身上重演。
洛朝烟肯定不会在乎这点小细节,哪怕赵无眠真要自立军阀,她明显也不会在乎,但赵无眠不能没有这层态度。
这关乎着他究竟有没有把她放在心里,有没有站在她的立场考虑。
另一方面,自然也就是安抚韩永良这些人……洛朝烟信他不会造反,但韩永良乃至其中朝廷重臣可未必。
本质还是为自个儿的小医女考虑……他要让洛朝烟的皇位坐的端正。
因此赵无眠也只能暂且按捺住回京与姑娘们团聚的冲动,只能夜夜睹月思人,琢磨着姑娘们现在都在做些什么。
夜半时分,突如其来的阵雨淹没满京。
坤宁宫门前,一架华贵马车停着。
太后娘娘站在御道间,微微抬眼,望着隐约在云层下的一缕残月,神情古井无波,板着俏脸,极为严肃。
连雪为她撑伞,眼看太后停下,不免提醒道:“娘娘,还有政务需要处理……”
太后回过神来,微微摇头,踏上马车,朝浮墨殿而去。
而另一边,名满盛京的神医扬老夫人提着药箱,自后宫走出。
钟离女官为她撑伞,送她出宫,一路问个不停,结果却瞧后宫外,一大堆身着朝服的文武百官匆忙走近,急声催促问:
“陛下龙体可有好转?”
杨老夫人微微摇头,“别说好转,便是胃口也是大不如前,除了些汤药,圣上根本吃不下任何东西,哪怕身子骨没病,这般下去,也……”
后面的话,杨老夫人没再说,却令在场所有人遍体生寒。
洛朝烟没有龙子,一旦出事,哪怕是提前联系藩王入京,大离定然乱作一团……你想当皇帝,他人也想,肯定免不得一番争斗,指不定领兵入京的时候就自个打起来了。
就连晋王都经不住皇位的诱惑,其他藩王难就能经受住这诱惑?
更何况还有乌达木在侧虎视眈眈。
杨老夫人只得道:“无论用什么法子,哪怕是强迫灌,也得为圣上灌些吃食进肚。”
话音落下,杨老夫人才叹着气离去。
灌?谁敢灌?不要命了?
朝廷百官沉默几秒,后看向待在角落的钟离女官,有人扯起一丝笑,
“钟离女官跟在圣上身边最久,可知圣上最喜欢吃些什么?老臣,老臣昨夜刚得一长江鲥鱼,鳞白如银,味美在皮鳞之交……”
“对对对,我家还有新鲜驼峰,一同呈上……”
钟离女官被众人七嘴八舌的话语问得不知所措,后退几步,红肿着眼,
“圣上,圣上自小在归玄谷长大,山珍海味吃过,粗茶淡饭也吃过……似是没什么酷爱的。”
周围侍立的小宫女闻言,有人曾在宫里伺候过洛朝烟,小声道:
“未,未明侯在时,圣上总是吃得格外多些……”
众人一寂。
这不是废话?天子与未明侯的事人尽皆知,江湖市井都在传,他们还能不知?
“这是心病。”有人道:“未明侯若回京,圣上约莫也便康复……”
“未明侯呢?”
“不知……”
伴随着几句议论,群臣又沉寂下来,后是宰相沈逸文发话,才让群臣退去。
纸包不住火,宫里的消息捂不住,很快市井间也得知此事,皆是人心惶惶,议论纷纷。
而沈逸文,太尉姜本贞与苏总捕则紧跟着去了浮墨殿,这里也是太后娘娘处理政务的地方。
奏疏在桌上堆积如山,太后娘娘身着华贵凤裙,熟美俏脸专门打扮,看不出太多憔悴,正手握奏疏,看似处理公务,实则眼神根本没有聚焦,心乱如麻。
直到三人来此,她才勉强回过神来,朝三人微微颔首,“政务繁忙,本宫终究不是天子,有劳诸位继续帮忙了。”
太后娘娘没那心力,可正逢打仗,每日奏疏宛若雨点般落进宫内,这些时日,她这才唤来三人来此帮忙。
殿内两侧,也都摆有小案,同样分门别类,堆着奏疏。
太尉姜本贞与沈逸文皆是朝中骨干,威望极高。
苏总捕则负责向江湖四处派去暗子搜罗线索,每日不问问他是否有所收获,太后委实睡不着,也便顺道让他一并帮忙了。
太尉姜本贞轻叹一口气,
“娘娘无需此言,正该此时,我等才需稳固朝纲,为圣上分忧……逸文,燕云之地,高句丽与戎人沆瀣一气,可谓板上钉钉,燕王几乎每日都有军情传来,你多注意……”
姜本贞乃三朝老臣,资历最高,沈逸文也很敬重他,木着一张脸来至小案前坐下。
姜本贞提笔同样取来奏疏,却是同样难以心静,迟迟无法动笔,片刻后才道:
“娘娘不妨回后宫照料圣上,杨老夫人说了,圣上再如何也不能不吃东西,
你们母女虽无血缘,可我等皆知您待圣上丝毫不亚于圣上生母初仪皇后,不如做些家常菜,说不定圣上便有胃口……”
话音未落,便传来太后娘娘平淡的回应,“她吃不下也要吃,本宫早便为她灌了些吃食……”
“灌?”苏总捕微微一愣,抬眼看来,稍显错愕,“当真动了粗?”
太后娘娘微微颔首,便再无回应。
见状,姜本贞恍惚之间,想起当年洛朝烟第一次入宫的情景。
洛朝烟本是先帝私生女,后其生母被封为初仪皇后,才赏了衣服接来宫中生活,成大离唯一一位长公主,姜本贞肯定见过那时候的情景。
那是个大雪天。
洛朝烟小小一点,才到初仪皇后的小腿,一下雪,积雪便没至她的腿弯,她一路抓着初仪皇后的裙子,用裙摆蒙住脸,怕极了生人生地……
姜本贞年轻时便跟着太祖高皇帝做事,转眼都已是三代人,结果当年那小不点,却都要沦落到动粗灌食才能活下去的地步?
姜本贞默然不语,提笔的苍老手掌,不免微微发颤。
沙沙沙————
殿外小雨,细微作响。
殿内无人再言此事,只是一块商谈着公务。
太后娘娘定了定神,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