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开局摊牌穿越者,老朱懵了 第92节

“此前更是用个演武的由头,将我等派在那边的子弟都赶走了去。”

“吉安侯勇猛无敌,国公那还不是探囊取物?”胡惟庸笑道。“陛下有这等良将却不用之,难怪先时北征无功而返了。”

姓郭的侍郎大喜,当场跪下给胡惟庸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跪礼:“桓,谢过恩相!”

“北方若是糜烂,便是内阁与太子之大过。于我等而言,却正好火中取栗,拨乱反正。”

“这等难为之事,正该交由内阁那帮人。莫非还教我们自己去做吗。”

偏偏胡惟庸却觉得受用无比,大权在握的感觉令他无比陶醉。扶起郭侍郎时脸上的皱纹笑得能夹死苍蝇。

“只是,北元如今尚在蠢蠢欲动,若是这么做,是否会导致我大明北疆糜烂……”有人提出异议道。

他嘴角上扬,此前进位左相却被架空的经历,让他明白了权力不能由他人来给,必须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上。

“朱家发迹之前,还不是只是一介平民。他可为,我胡惟庸为何不可为之。”胡惟庸心中暗道。

正自畅想着权力的甘美,外间却突然想起一个惊惶的声音:

“老爷,老爷,不好了!”

“永嘉侯府遣人来求救,说他们永嘉侯府不知为何,被一群大兵给围了!”

第189章 泼天大案!

来的却是胡府家奴胡为,领着一个满面焦急的年轻人,正是永嘉侯朱亮祖的庶子朱昱。

“胡相!家中老夫人遣在下来报,言家父远在北平,家兄不知为何亦不在府中,如今突遭兵祸,府中空虚实在不知该当如何抵挡。”

“求相爷您下个条子,出面救个一救!”朱昱跪在书房外说道。

“被何人围了?”胡惟庸推开书房,却是面现疑惑。

“刑部、大理寺、督察院内若有动静,定然会第一时间报知予本相知道。除了这三法司,还有谁敢贸然围了堂堂国侯的府邸?”

“在下……在下也不知。那些人个个身穿着飞鱼服,腰间挎着绣春刀,如狼似虎,却是一点忌惮也无。”朱昱一脸的惊惶,似是心有余悸。

“老夫人出面呵斥,他们竟然将老夫人也扣了。说是奉命缉拿不法,随后便在府中掘地三尺……”

“奉命?缉拿不法?”胡惟庸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有权缉拿不法的,唯三法司而已。京中何时多了这么一伙人来?”

“飞鱼服,绣春刀……莫不是锦衣卫?”

胡惟庸瞪大了双眼。

无怪他惊讶莫名。锦衣卫的前身拱卫司,职司乃是拱卫皇帝近侧,不过是宫城禁卫而已。后来更名锦衣卫,朝中诸人皆认为这不过是老朱喜欢取名字的怪癖发作,给自己的禁卫改了个名字玩玩。

毕竟老朱喜欢取名字,这在大明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儿。

朱家子孙的名字,都被他事先拟到几十辈开外去了,近千年都够用了。改个禁卫的名字而已,有什么打紧?

却从来没有人注意到,锦衣卫不仅仅只是改了个名字。

而是连整个制度构成,都一并改了。

“恩相!”身旁的涂成本能的便感觉大事不妙。需知,按制,朝廷法度原先,该尽数掌于大理寺、刑部、督察院这“三法司”之手才是。

自茹太素之事后,皇帝朱元璋对吴王一党听之任之,似乎有意让其壮大。太子碍于亏欠,限制属官不准插手吴王党一事。胡惟庸便借着吴王朱肃的名头,渐渐将手伸向了三法司,如今三法司已有近半的官员皆出他左相胡惟庸的门下。

正是因为拿捏住了三法司,牵制住了这三个朝廷的司法机构,胡惟庸方才有恃无恐,认为自己已经可以权倾朝野,无人可制了。

可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一个能够“奉命缉拿不法”的锦衣卫?

能够突然行事,事先还如此悄无声息,这锦衣卫就必然不是临时受命,否则,此时该手忙脚乱、漏洞百出才对。不可能等永嘉侯府来人求援了,自己才得知了信息。

这锦衣卫,必然是筹备已久了的。

那么陛下暗中发展这个组织,最有可能是为谁准备的?是准备拿来对付谁?

胡惟庸冷汗已经渗了出来。

“涂成,你

速回都察院一趟,查明白永嘉侯府究竟犯了什么过错,竟然要陛下的亲军亲自拿人。”

“胡为,你拿着我的条子去永嘉侯府,看看能不能迟滞那些锦衣卫一二。”

“千万莫去!”外头,一个声音说道。紧接着,一道面色苍白的身影提着下摆,急匆匆赶了进来,正是胡惟庸另一个死党,时任御史大夫的陈宁。

“胡相!陛下已让锦衣卫的人召了三法司的人进宫,名为召请,实际上却为押送!”

“那些如狼似虎的锦衣卫看押甚严,实在难以得隙报信!”

“我那时正巧内急在茅房里出恭,这才有机会得了城外的讯,急急来报恩相。”

“祸事,泼天的祸事啊!”说着,陈宁捶胸顿足起来。

“竟是如此。”胡惟庸这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收到。“你快说,发生了什么事?”

“今日凌晨,吴王五殿下在栖霞渡遭到永嘉侯世子朱暹谋刺。”

“吴王情急之下,反手将永嘉侯世子刺死!”

“如今永嘉侯府,早已被锦衣卫团团围住了!”

“什……什么!”

胡惟庸方才还能勉力保持一副身为宰相的稳重模样,听了陈宁此言,矮小的身体竟然晃了晃,险些栽倒在地上。

那个永嘉侯府的朱昱,更是直接晕死了过去。

没人去理一个地位卑下的庶子,可面对摇摇欲坠的胡惟庸,他身旁的涂成竟然也忘了伸手扶他。

险些摔倒在地的胡惟庸只得自己稳住了身形,刚站稳便急急抓住了陈宁的双肩死命的摇起来。“怎么可能?永嘉侯世子少年老成,怎么可能做这种刺王杀驾的事?”

“来报信的人就是这么传的!”陈宁被胡惟庸抓的生疼,偏偏却又不敢躲避。“据说是永嘉侯世子觊觎吴王的水泥生意,连同高丽人谋夺不成,恼羞成怒之下……”

“一派胡言!”不等胡惟庸有反应,那边的涂成就已经大声斥道。“朱暹又不是傻子,为了区区生意伙同高丽人刺王杀驾?说出去有谁能信?”

“但永嘉侯世子定然是真死了!”陈宁道。“要不然,陛下为何要先下手为强,让人去抄了永嘉侯府?”

“……”胡惟庸怔怔呆了一会,方愤怒的一拳捶在廊柱上。

“竖子!坏我大事!”

他只觉得一振烦躁。朱肃与身为勋贵的永嘉侯府闹翻,必然导致依附于他和朱肃手下的那些勋贵离心离德。他胡惟庸手中的兵权,自然也要打个大折扣。

他如何也想不到,朱肃竟然会自毁长城,和永嘉侯府直接闹掰了!

“……恩相,此时正是壮士解腕之时。该当放弃吴王,保全勋贵之心才是!”陈宁劝道。

“你说的不错。”胡惟庸定了定神。

事发突然,忍不住便乱了分寸。陈宁这一言,反而让他再度捋清了思路。

“此事说小不小,说大却也不大。”

他深吸了一口气,勉力露出一抹尽在掌握之中的笑容。只是那脸色却是怎么看怎么勉强。

“我等羽翼已丰,有没有这个吴王都没什么打紧。重要的是要保全兵权,方能与徐达等军中大将分庭抗礼。”

“无妨,只要本相不倒,你永嘉侯府,迟早还有再起的一日。”

“谢过胡相!”朱昱顿首以拜。

胡惟庸却是缓过了劲儿来。不错,如今三省六部大都尽在掌握之中,锦衣卫虽然意外,但如今事出突然陛下让其查抄永嘉侯府已是漏了行迹,日后自有办法再加以防范。要保住永嘉侯府却也容易,只需攻讦吴王朱肃便可。他杀朱暹的借口漏洞百出,纵然陛下有意回护亲子,也不能冒着天下之大不韪。

天家皇子擅杀勋贵世子,必然使那些手握重兵的勋贵人心惶惶。

而自己出手回护,还能使永嘉侯府及其他一众与朱家离心离德的勋贵们,对他胡惟庸更生亲近之感。

“那锦衣卫,应该是陛下留下的一颗暗棋。”

“五殿下胡作非为,让陛下这颗暗棋提早暴露,说不定反而是件好事。”

“锦衣卫这把尖刀若是一出鞘,就朝我砍来,倒是不好堤防。”

“如今让永嘉侯先挨这一刀,我日后便有了准备。有了准备,自然便能够防范。”

“除非,这把尖刀今日就能寻到什么由头,将我胡惟庸一并砍了。”

“呵,可这又如何可能,除非龙椅上那位能未卜先知,早在我尚唯唯诺诺的时候,便安插密探加意防范……”

正在心中暗自庆幸,却不防外边又有一个家奴跑了进来,一遍跑着,一边还大声的嚷嚷:

“老爷!老爷!不好了!”

“外头有一群人说是奉旨办案,为首的自称是什么锦衣卫指挥使的。”

“带着一群大兵,将咱们相府给围啦!”

第190章 抱歉了恩相,我是卧底

此言一出,胡惟庸身边诸人顿时色变。

“胡说什么?锦衣卫如何敢围我相府?”

却是胡惟庸仍自不信。对家奴大加斥责。

“锦衣卫寻着朱世侄脚步,找来此处又有什么稀奇?”

“你身为我相府家人,遇事如此惊惶怎当大任?本相平日里常教导你等当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如今区区的几个锦衣卫,就吓得你这般胡言乱语?”

那家奴被骂的一愣一愣的,心说我平日就是给府里倒倒夜香怎么就成什么大任了。

有心将外头情况说清楚,但胡惟庸平日御下极严,他斥责的时候家奴若敢顶嘴,杖死都不论的,积威之下那家奴心底虽还想示警,现下却本能的闭嘴不言,那句老爷快跑终究没能说出口。

“恩相气定神闲,不愧宰辅气度!”身旁涂成拍马屁道。

“成大事者自当波澜不惊。”胡惟庸脸上现出几分自得。转头对瑟瑟发抖的朱昱道:“贤侄放心,锦衣卫虽找上门来,谅他也不敢踏入我府中大门。”

“你在此处自是稳如泰山。”

“谢过胡相!”朱昱两股战战,勉强拱手施礼道

“恩。”胡惟庸点点头,顾左右笑道:“锦衣卫指挥使毛骧不过小儿辈,竟然如此失礼,不递拜帖,就敢到我府中来。”

“我等也不必理他。便让他在门房那等着罢。”

“晾他一晾,自然便去了。”

说着就想和陈宁、涂成、朱昱回转书房之内,商量一下下一步的动作。可刚刚转过身子,就听到外头一振骚乱声传来。隐隐还有惨叫与喝骂之声。

“恩?这些奴几辈的,竟敢如此喧哗!”胡惟庸还以为是府里奴才被吓唬着了,自觉在朱昱等人面前丢了他宰相府的面子,皱起眉头不满道。

却见一位自己的亲近管事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了身前:

“老爷!快跑!快跑吧!”那管事哭道。“您怎的还在这里磨蹭,夫人和公子已经被擒住啦!”

“看架势,怕不是要抄家啊!”

“什么?”胡惟庸这次才真正被吓住了。“大兵进府了?如何可能!”

“我乃大明宰相!谁敢闯我相府大门?”

“我敢!”

一声中气十足的喝声,只见一位青年,身着红地飞羽纹纱单袍,腰佩銮带绣春刀,头顶嵌金三山帽,脚上一双粉底皂靴,带着一伙如狼似虎的佩刀禁卫,施施然的穿过垂花门闯将进来。

“毛骧!”胡惟庸如何不认识他?昔日只要陛下御驾到处,出警入跸者,皆是此人。与二虎的不苟言笑不同,这毛骧行事素来谨小慎微,面对他们这些朝廷大员也一向恭谨谦卑。胡惟庸又何曾见到他做出这般跋扈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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