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遵循教义。”索伦呆滞了下,低声说道。
徐璠伸了个懒腰说道:“我们那边不是这样的,我们那边是:制天命而用之。”
“如果你想要详细了解的话,可以看看黎牙实翻译的四书直解,即便是它非常难以理解。”
徐璠在这里耍了个滑头,四书直解是启蒙用的,那是给孩子看的,就像是张居正讲筵讲四书直解,所有人都能看到,但真正的帝王之术,其实是《荀子》,荀子,帝王之学、道德之论。张居正讲荀子,也是偷偷讲。
荀子因为一声贱儒,被开除了儒籍,所以讲荀子,是不能公开讲的。
安东尼奥喝醉了,和公爵夫人睡在了花园里,徐璠得知了这一消息之后,让人封锁了花园,防止不利于国王的绯闻传出,安东尼奥的确不适合做国王,他甚至连选择的勇气都没有,既不愿意放弃徐璠,又不愿意彻底得罪暴君和教廷,安东尼奥选择了逃避。
剑圣马尔库斯和徐璠交接了前往大明的大帆船诸事。
前往大明的大帆船上,一共有七艘,全都是五桅过洋船,暴君费利佩二世再次压榨了一下殖民地,打算归还皇帝的欠款。
从泰西出发的船只上,带的货物主要有:盐、布匹、朗姆酒、火器、火药,暴君费利佩二世在智利拥有世界最大的硝石矿,比蒙兀儿国更多的硝石矿。
这些货物会在新世界换成黄银铜、方糖、硝石、汞齐,以及最重要的货物——奴隶。
奴隶会在棉兰老岛和吕宋出售,换取万里海塘的粮食和其他货物,送往大明,在大明获得需要的丝绸、茶叶、瓷器等物。
一部分的火器、火药会在自由之城进行贸易,除了换取廉价的黑番,就是换取价值更高的,来自泰西的女人,红毛番、金毛番,这些女人的目的地不是新世界,而是大明松江府。
每一次的交易,都会让货物的价值增加数倍,大量的金银铜硝石粮食涌入了大明,而丝绸、瓷器茶叶涌入新世界和泰西,大航海贸易的繁华,背后是死在船舱底部的奴隶。
大帆船贸易已经进行到了第八年的时间,无论是安东尼奥还是费利佩,都无法放弃这个航线带来的丰厚利益,即便是此时已经处于兵戎相见的敌对状态,但对于大帆船贸易,双方达成了合作的共识。
斗争中的合作,合作中的斗争,符合矛盾说的第一定理,矛盾普遍存在,万事万物从不是完全对立存在。
大明吕宋总督府迎来了天大的喜事,总督、泗水侯侯爷国姓正茂,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说服了那些思想陈旧的老顽固,将公主娶回了吕宋,而不是把次子留在了大明当驸马都尉。
这让吕宋上下欢欣鼓舞,狂欢持续了三天,仍然没有结束,销售酒的酒铺都不得不打出了关门歇业的牌子,实在是没货了,三天时间,卖了半年的销量出去。
这种欢欣鼓舞,是基于一个基本事实,在未来数十年的时间里,吕宋的政治格局会非常稳定,这种稳定对于大明而言,是一种常态,对吕宋却是久违的幸运。
这意味着在未来数十年的时间里,吕宋都可以得到大明水师的庇佑,不用担心倭寇、海盗、红毛番和亡命之徒;吕宋都可以和大明互相商贸往来,营商环境稳定代表着贸易的顺畅,地方发展完全不必担心;吕宋可以得到大明持续的人才输出,相比较吕宋本地的牛鬼蛇神,从内地来的举人,俨然是高端人才;
在有些地方,和平与稳定,十分的普遍,普遍到就像他们获得米面油粮一样普遍。
在有些地方,和平与稳定,十分的罕见,罕见到就像他们获得米面油粮一样罕见。
和平与稳定,从来都不是神的恩赐,更不是凭空而来。
吕宋除了这件大事之外,最大的事,就是千岛之国,元绪群岛的探索,正在如火如荼的展开,最先前往的不是水师,不是观星舰,而是来自南衙的遮奢户的船队,他们的家丁攻克了一个个土寨,圈定了一片片的土地,无数的情报汇聚到了吕宋马尼拉而后送往了大明。
大明皇帝承诺,在海外开拓足够数目的田亩,给开拓爵赏,而元绪群岛就是陛下赐给遮奢户的应许之地,在这种开拓爵赏的刺激下,元绪群岛的开发速度,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为了防止出现海盗窝的情况,大明水师开始了定期巡游。
万历八年五月初二,大明皇帝朱翊钧再次来到了北大营武英楼,开始了每日的操阅军马,而熊廷弼也正式拜了戚继光为武道老师,学习长短兵、火器的使用和兵法。
“当初朕开筋的时候,痛不欲生,若不是嘴硬,缇帅朱希孝都不敢给朕开筋儿,怎么论到熊大了,就如此轻松?”朱翊钧看着熊廷弼训练,自己受过的苦,熊大这膀大腰圆的后来者,居然不用受这个罪!简直是岂有此理。
“哥,天赋这个东西,羡慕不来,他那个胳膊,比我都宽了四寸有余。”朱翊镠瞪着眼,愤愤不平,熊廷弼开筋,跟吃饭喝水一样的简单,但也只能羡慕了。
朱翊镠打不过熊廷弼了,自从成为了戚继光亲传之后,熊廷弼的武力值,以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速度飙升了起来。
朱翊钧和朱翊镠两兄弟,最开始蹲马步的时候,最多一刻钟就开始哭爹喊娘,疼的脸都白了,需要坚持再坚持,朱翊钧有今天的武道成就,真的是靠毅力坚持下来的,戚帅第一次见陛下习武时,震惊于缇帅朱希孝的胆大包天!
熊廷弼站桩只适应了几天,就能够完成每日半个时辰的训练了,因为皇帝给了专项培养资金,得到了大量肉蛋奶的补充,体能增长的速度,也令人瞠目结舌。
十三岁的熊廷弼,带着近三十斤的长短兵火铳等物,可以在两刻钟的时间内,跑完十里。
十三岁、三十斤、两刻钟、十里地,这几个数字,朱翊钧在这个年纪真的做不到,朱翊镠就更不行了。
熊廷弼知道陛下、太傅、戚帅、潞王都在看着他,在热身结束之后,耍了一套戚家刀法,这是朱翊钧定的名字,本名叫辛酉刀法。
熊廷弼左手反握刀,刀尖朝上,提了一口气后,右手拿刀,右脚右踏弓步,双手持刀举过头顶,这个动作是为了接招,对付骑卒使用,而后就是左上步劈刀,势大力沉的刀甚至劈风声,在力老之后,就是一击丁字回杀。
咔咔!
试斩的两根代表马腿和马首的两根木桩应声而断,熊廷弼没有任何停留,马上一个右上步刺刀,寒光闪过,刀刺进了一个稻草扎的人形靶,刃从背出,人形靶里面是一块三指厚的木板,直接被穿透,而后一阵阵的刀光,熊廷弼挽了四个撩刀,立刻进步挑刀。
熊廷弼完全做到了刀法的要求,以身催刀,刀随身转,逢进必跟,进退连环,动作剽悍雄健,势如破竹。
一趟刀法打下来,熊廷弼已经冒汗了,看起来是打套路,有手就会,但能做到熊廷弼这个地步,已经十分难得了。
“当初朕听《精忠旌》,说岳飞的儿子岳云十二岁上战场,朕起初不信,但现在观熊廷弼操练,已经有了虎虎生风的模样,已经是锐卒的实力了。”朱翊钧对熊廷弼这趟刀法做出了极高的评价。
“陛下在这个年纪,也是锐卒了。”戚继光立刻说道,这不是拍马屁,的确是事实。
陛下从来不是老天爷喂饭的那种武道天才,而且作为天生贵人,其实不必为难自己,但陛下做到了,而且经过了西山袭杀的实战检验。
“都是戚帅教得好。”朱翊钧并没有自傲,而是眼睛珠子一转,看向了朱翊镠说道:“潞王,你去跟熊大对练,之前潞王在朕这里挨了揍,都要和熊大对练一番,美鸣其曰巩固练习。”
“我?跟他打?!”朱翊镠吞了吞喉咙说道:“哥,我肚子痛!”
朱翊镠说完,一溜烟就跑了,以前熊廷弼没有专业训练,完全是仗着一股子天生神力,朱翊镠还能打得过,现在,打还是能打的过,但那得熊廷弼放一个通惠河的水才行,这太影响熊廷弼进步了。
“李总兵,你对熊廷弼怎么看?”朱翊钧看向了李如松,马芳年纪大了,去了讲武学堂养老,现在李如松已经从参将变成了副总兵之一,主要负责骑营。
李如松立刻说道:“陛下,要不直接入军营好了,这日后必然是一员悍将,读什么书,考什么功名呢,马上封侯,岂不快哉?”
李如松一直看不起文官,一直如此,他的确是厌烦大明兴文匽武、以文制武的风气。
朱翊钧起初还以为,这是李如松成熟的一种表现,只是通过对文官的厌恶态度,表达一种基本的政治立场,作为武官,和文官关系太好,很容易让皇帝忌惮。
但很快,朱翊钧发现,李如松就真的是单纯的看不起贱儒。
如谭纶、曾省吾、殷正茂、凌云翼到军营,李如松真的非常客气。
“功名还是要考的。”张居正颇为沉稳的回答道,张居正这辈子收了那么多弟子,没一个让他省心的,熊廷弼可是他的关门弟子,听话还爱学习。
陛下有大毅力,但人总会疲劳的,陛下的克终之难,张居正也很担忧,假如陛下四十岁开始懈怠,熊廷弼也到了能用的时候了,这是张居正留给皇帝的一个保障。
戚继光带着一些担忧说道:“熊廷弼的性子,还是太过于刚直了,容易得罪人。”
熊廷弼的打法,不惜命,为了获胜,甚至会以伤换伤,这种刚直的性子,日后的路,绝不平坦。
“熊大!走,咱们去看骑营!”朱翊钧看熊廷弼对练结束,叫上了熊廷弼前往骑营。
蒙兀儿国送来的战马,都是上等的战马,现在每年可以提供一万匹以上的战马供大明使用,三个骑营已经组建完成,初步形成了战斗力。
张居正日理万机,这次来京营,完全是为了阅视骑营的成果。
骑营的组建是大明振武之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北虏这个历史遗留问题,必须在他活着的时候解决,再想找到一个振武的窗口期解决北虏,又不知道要等多少年,不知道大明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今日笑话:潞王问皇帝:哥你打得过李如松吗?皇帝答曰:打不过。潞王再问:为什么每次都是哥赢呢?皇帝想了想问:山东以东是什么?潞王答曰:东海。皇帝笑道:不,那是李如松放的水。求月票,嗷呜!!!!!!!!
请教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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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有史以来,第一支全火器的骑兵
人就是人,我就是我,人是自然存在的,而不是神的仆人,更不是谁的附庸,这是最基本的人文思想。
《易·序卦》曰:有天地然后有万物。有万物然后有男女。有男女然后有夫妇。有夫妇然后有父子。
《庄子·知北游》曰:“人之生,气之聚也。聚则为生,散则为死。
人是爹妈生的,是自然存在,不是神赋予了使命,让人到人间来受苦。
大明和北虏口中的老天爷和长生天,都是无形的、存在于万事万物、时间和空间的规则,这就是自然,而自然的伟力,大于个人,人通过努力、探索,求得和自然的生存之道,就是顺天而为,故此才有管子提出的法天、法地、法四时,以及荀子·富国中所言:万物同宇而异体,无宜而有用为人,数也。
先秦的诸子百家,一方面提倡自然的伟力不可抗衡,一方面又在追求‘制天命而用之《荀子·天论》、人强胜天、人定胜天《周书》’的精神,这看起来的确是相悖的观念,但熟读矛盾说的朱翊钧能够清楚的理解,矛盾普遍存在这一基本事实。
朱翊钧开海,打造粮食进口产业链,也是基于人定胜天的思想,老天爷不让大明百姓好好活,朱翊钧偏不。
人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朱翊钧是天子,是天道、老天爷、长生天、自然这类伟力的代言人,但他非常清楚,自己不是无所不能的,他总是相对平等的尊重大明每一个人的命运,想要逆天而行需要万夫一心。
骑营,一個搏命的地方,为数不多的精锐骑卒,一定会出现在帝国最需要的地方,危险,就像是在攻城时先登军,在激烈的军事冲突中,一定会有人走向死亡,骑营的死亡率必然大于步营。
正因为危险,在骑营遴选之时,朱翊钧充分遵循自愿原则。
没有出乎朱翊钧的预料,报名骑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多到负责骑营的副总兵李如松、杨文等人,都选不过来。
武英楼内,戚继光、李如松走在前面,他们要为陛下具体介绍骑营的配置。
“这应该是有史以来,第一支全火器的骑兵。”戚继光站在三副盔甲面前,颇有些感慨的说道:“三个骑营,额员一万零五百人,一共拥有三万五千支燧发火铳,五万六千支燧发手铳,偏厢战车五百二十四辆,九斤火炮二十七门,子母炮一千二百门。”
戚继光不得不感慨,全火器骑兵完全是陛下的设想,在设想之初,所有人都认为过于大胆,连戚继光都比较反对,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戚继光才清楚,陛下的设想,绝不是镜花水月,一步步的走向了现实。
这三个骑营的诞生,完全是基于陛下的钞能力实现的,陛下为了这一万人,在个人上以天下至尊和沙阿买买提交好,在外交上和北元余孽的蒙兀儿国建交,在朝堂上,拒绝了言官们的谏言,一意孤行的振武,在财政上,两年时间里,三个骑营,花了朱翊钧整整三百二十余万银。
大明京营十万兵,一年不过二百万银,而一万军的骑营,一年出去了三百万银,等于六个先帝陵寝的花费,所有的支出,为了简化流程都是走的内帑,而后内帑和国帑再进行扯皮。
燧发火铳,一支十七银,来自辽东本溪的人参铁以及琼州的黄花梨木,辽东的人参铁产量极少,几乎所有的产量都送到了兵仗局,陛下尚节俭,连皇宫都不用黄花梨木打造柱子和家具,全都用到了枪托之上,燧发结构中,最重要的簧钢,出自西山煤局,保养枪械的枪油来自于琉球和吕宋。
“燧发长短铳,内有阴阳螺旋线,长铳三钱火药,六十步破甲,短铳二钱三分火药,三十步破甲,皆为纸壳火药定装。”戚继光拿起了一杆火铳递给了陛下,陛下每日都来京营,对于骑铳再熟悉不过了。
纸壳火药定装,说起来简单,似乎只要将纸包裹定量的火药就足够了,但这是基于精密制造,对枪膛的口径、铅子的大小的精准有着极高的要求,既不能炸膛,也不能威力不足,这其中的技术难度,从平夷铳有了定装这个想法后,大明工匠们用了整整七年的时间才初步完善了工艺。
偏厢战车、九斤火炮、子母炮、开花弹、木制延时引信,这些都是老面孔了,偏厢战车是马拉车,九斤火炮的装配,李如松和戚继光也曾经激烈的争执过,李如松觉得以机动力见长的骑兵,带着这种三千斤的重炮,实在是有些舍本求末,而戚继光则认为,必要的重火力,可以有效突防,有利于战术实现。
最终,戚继光赢了,这不是李如松的认识有问题,而是戚继光的打法,让李如松有些懵。
三千斤重的重炮,最重要的作用是数以千里的突袭,急行军的千里突袭、重点目标的攻坚,都需要用到重型火器,越是距离远的突袭,重火器就越有必要,因为需要就食于敌。
敌人的粮草辎重,存于城池之中,就连俺答汗也在归化建了两座城池。
“铁浑甲,跟常人所想的笨重完全不同,相比较其他甲胄,铁浑甲不到三十斤的重量,满足防御需求的同时,重量更低。”戚继光指着架子上的铁浑甲敲了敲。
铁浑甲,或者说板甲,其实非常灵活,朱翊钧和朱翊镠使用的铁浑甲,浑然一体的铁甲,甚至有笼手,唱跳蹴鞠,都不是问题。
但大规模列装的时候,必然面临的问题出现了,铁浑甲高昂的成本,钢的数量不足以列装万余人,而且标准铁浑甲的重量超过了三十五斤,这是一个极大的负担,对于长途奔袭作战的骑兵而言,过重的甲胄质量,意味着更大的消耗。
朱翊钧和朱翊镠能用特制的铁浑甲,是他们的马匹是特挑的战马,可大规模列装时候,只能选择减配。
四分之三的盔甲,头盔、护颈、胸甲是完整的,甲胄覆盖整个上身以及腿的前半部分,直至膝盖,这种设计最大限度的保证了骑兵的安全,重量的减轻能减少后勤的压力、扩大作战半径。
比较有趣的是,手套只有一只,因为右手需要装填火药,无论是棉麻制、皮制还是钢制,都非常影响火药的填装,在经过了军兵激烈反应之后,只配一只,如果是左撇子,也可以换手,非常人性化。
按照朱翊钧之前的规划,每一名骑卒要带一支战锤,专门用来开罐头,就是消灭对方的重骑兵,战锤长三尺,带挂钩绳索,锤头的是尖头锤,以朱翊钧的力气,只需要一锤锤在兜鍪上,完全足以破防了。
连战锤的皮套都做好了,但被军兵们放弃了,军兵们更喜欢用来挂刀,这是战场环境决定的。
战锤没有使用环境,破甲,铳比锤好用,而且大明的敌人,并没有那么多的重甲,他们的甲胄在火器面前脆的跟纸没有区别。
三尺三寸的骑士刀完全足够用了,如果真的碰上了重甲骑兵,数以万计的火铳都没能消灭对手的重骑兵,那带把锤,还不如撤退,补充一轮火药,继续对敌来的可靠。
朱翊钧一直都承认自己的军事天赋不高,大明的军队战斗,是大规模的集群作战,而不是散兵游勇,战锤开罐头的确好用,但并不适合当下的大明战场。
在介绍了军备之后,朱翊钧带领众臣,来到了武英楼外。
在武英楼前的校场上,三个骑营共计一万人,站在了校场之上,训练有序、甲胄分明的骑卒,站在一匹匹高头大马之前,一只手拉着马匹,一只手抱着头盔,所有的军备,都在马匹上放着。
万余人站在校场之上,却如此的安静,沉寂而肃杀。
坐在武英楼两侧的是大明的左文右武,大明百官今日一起到了大明北大营见证着骑卒的检阅。
大明骑营就静静的在那里站着,并没有什么更多的动作,但是一些个文臣,坐立不安,腚底下带着钉子一样,让他们焦虑无比,不少人,看着肃杀的骑营,已经汗流浃背了。
五月的天还没有热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