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刘辩,三兴汉室 第203节

  刘辩则在考虑上党新太守的人选了。

  此时,汝南太守徐璆已经被拜为执金吾,在入京的路上了,汝南太守将会由田丰接任。侍御史王允与司马防的家乡在上党一北一南,并不合适,且刘辩更想将二人放在关东五州。

  此外,公孙瓒强在军事,于吏治一道并无什么建树,而且韩融终究相对保守,出于稳定考虑并未大搞株连,所以在此案之后的上党更需要一个能顶得住压力的干吏。

  忽然,刘辩脑海中闪过一個人的身影,他马上就要回来述职了。

  对,程昱,就你了!

  雒阳,百郡邸。

  程昱望着这个熟悉的地方,他上次来还是年初离开的时候。

  而今刚一回京,就得天子交付重任,程昱心中不可谓不开心。摸了摸怀中才到手没多久的银印青绶,他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压住上扬的嘴角。

  有此好消息,自然是要同老守邸分享的。

  程昱下了马车,踱步走向东郡郡邸,顺便平复心情。

  郡邸的小吏们见到程昱到来,早就有过教训的他们并未因为程昱腰间未有印绶而对他轻视分毫,程昱也不在意,此处能入他眼的,不过老守邸一人而已。

  果然,守邸见程昱到来,老友碰面,立刻命人准备酒菜。

  饭间,待到四下无人,程昱才对老守邸说道:“今日面见陛下,我将我所知的地方弊病与乱象皆记入奏书之中,面呈陛下。包括各地侵吞公田、户籍造假等事。”

  守邸闻言大惊,忙问道:“陛下乍闻此事,是否因而动怒?君得拜二千石,也因此事有关吗?”

  程昱却笑道:“公素来明白人心,可今日两问,皆错了。”

  “天子并未动怒,好似本就知晓,至于我为二千石,亦是已定之事。”

  守邸闻言端起了酒杯,连赞数声后道:“圣天子在上,当浮一大白,愿汉家中兴!”

  程昱立马端起了酒杯回应。

  临离开时,程昱忽然说道:“昱此去上党,定要极尽平生之所能,力除苛弊,安定一方。公品行高洁,不知可愿与昱同往上党,一展才华?”

  老守邸望着手背上的皱纹,叹息一声:“若非老朽之躯,真想与君同去啊!”

  又端起了酒杯,道:“君此去,愿君不负韶华!”

  程昱见状,不再相劝。

  ……

  在经历了年末的雪灾之后,老天似乎消停了,至年底,虽有冰雪,却不至于生灾。

  光熹四年(193),似乎开年不利。

  

  在正月初一的大朝会上,一番礼仪性的流程之后,刘辩并没有像去年一样甩出类似于任命皇甫嵩为车骑将军的重磅炸弹,而是顺风顺水地宣布继续给群臣们放假直至初七。

  然朝会之后,午时刚过,未有什么风雨,天空却忽然黑了下来。

  当日亲自在灵台值守的太史令刘洪观察天象,确定分野,最终记曰:甲寅朔,日有食之,在营室四度。

  开年的第一天这么特殊的日子遇上如此特殊的天象之变,仿佛要为这一整年蒙上了一层阴霾。

  尽管刘辩在实际上已经不再去维持邓太后当政时期三公为天灾人祸负责的政治传统,可此事一出,除了尚未归来的太尉皇甫嵩,司徒崔烈与司空樊陵不顾假期,连连上书请辞。

  在没有得到刘辩的回复之前,两人干脆不走了!

  刘辩也知道这次日食的特殊性,而且上次发生日食还是宪帝离世的那一年,怪不得两人如此慎重。

  他赶紧召见太史令刘洪入宫,详细询问,试图找出一个合理的解法。

  然后,刘洪便开始向刘辩介绍起了古人总结的天象知识。

  其中许多刘辩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可唯有一点他记得清清楚楚——

  天下很大,宇宙更大,人们为了更好的确认上天预警应在何处,遂划分了二十八星宿,在地上,皆有相对应的位置。

  此次日食,位在二十八星宿之营室。

  而营室,应在并州。

  这下,刘辩心中就有数了。

  在刘辩整顿吏治的过程中,幽并凉三州向来是特殊的,一朝不慎,三州乱起来可比内地的州郡容易多了,外加胡人的存在,破坏力也会大上许多。

  可上党太守的表现给了刘辩警醒,单靠威慑不见真章,未必能达到他想要的效果,有些人刀不架到脖子上是不知道害怕的。

  刘辩胸有成竹地召见了崔烈和樊陵,直言过段时间要派出使者清查并州吏治!

  两人对刘辩的心思瞬间了然,非常配合,顺势将锅甩给了仍还潜藏在并州的贪官污吏

  然而问题似乎不止在于日食。

  起初,没人在意这场灾难……

  好吧,在第一场春雨没有按时到来的时候,太史令刘洪便已经注意到了。

  在大规模种植冬小麦的北方,需要早春时节的第一场春雨来帮助小麦结束冬眠状态,进入返青期。

  这是与小麦灌浆期的适量雨水同等重要的阶段,不容有失。

  然天时如此,非人力所能及。

  在太常蔡邕的建议下,刘辩开始了他人生第一次祭天求雨。

  求雨的实际效果是指定没有的,但起码能作为安慰剂起到安抚人心的作用。

  不过还真别说,刘辩求雨没过几日,迟到的第一场春雨竟真的来了。

  虽会影响些产量,但它终究来了。

  而接下来的几场春雨虽雨量不多,可到底没让地旱着。

  而在此期间,太尉皇甫嵩也率军回到雒阳。

  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气候似乎也将如过去两年一般正常。

  三月,中宫。

  刘辩正在一处殿前焦急地来回踱步。

  不仅他在,董太后、何太后同样也在。

  何太后虽没有刘辩表现地这般夸张,但平日里雍容华贵的仪态却是难以维持了。

  反倒是向来在关键时候表现不佳的董太后这回沉住了气,因为此等场景她已经见识过不少次了。

  不过她并未劝说刘辩冷静下来,此时劝说无用,这一点上她早在二十年前就在她儿子的身上确认了。

  刘辩听着里面隐隐传出蔡琰的声音,即便他已经尽自己所能做了所有的准备,可生育在古代本就是一道鬼门关,他止不住地心焦。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刘辩的心情也愈发焦躁,时间越久意味着风险越大。

  就在他听不到蔡琰声音,差点按捺不住想要冲进去时,忽听一声啼哭从房间里传出。

  “昭姬如何了?”刘辩高声问道。

  马上有宫女冲出来回报:“母子平安,陛下,贵人诞下了皇子。”

  刘辩马上就要进去探望,却被宫女大着胆子拦住了:“殿中血气会冲撞陛下……”

  刘辩自不会在乎这个,可他马上又被何太后拦住了——“你在外头这么久,身上寒气重,莫要过了寒气。”

  “我不靠近,只远远看着……”

  何太后见刘辩不再那么莽撞,也就不再劝了。

  稍后,待去了身上寒气,刘辩看着眼前皱巴巴地小人儿,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两个字——好丑。

请假条

  不好意思,请一天假。

  高估自己了,带家人出去玩,今天的来不及了,等假期结束一定补上

第360章 皇子与皇后(4k)

  小人儿看着小小的,刘辩听着身边的宫女在夸赞着小皇子有多像自己,就连何太后都说与刘辩小时候一模一样。

  刘辩觉得自己有些脸盲,分辨不出这些,只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由心而生。

  他看着看着,竟觉得自己的崽逐渐变得顺眼起来,毕竟再丑也是自己的崽。

  看过孩子,刘辩自始至终都被宫女们与蔡琰隔开,直到他被宫女等簇拥着赶了出去,都没机会同蔡琰说上一句话。

  蔡琰的身体尚还虚弱,知道孩子一切都好,才安心闭眼歇息。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刘辩将部分政务托付给了身体状况已经好转的卢植和大将军何苗。

  即便早已经卸下了身上的许多重担,卢植仍在光熹三年的冬日里生了一场大病。所幸以华佗为首的鸿都门学医科代表了现阶段汉室医学领域的巅峰,在他们的关注之下,不负刘辩的重托。

  而刘辩则在空出来的时间里,时而陪着蔡琰母子,时而还要探望月份快要到了的唐婉。

  就在刘辩迎来长子的诞生不过七日,唐婉也到了生产之时。

  刘辩又把七日前的心焦重新经历了一遍。

  唐婉大约因为时常练舞的缘故,比起蔡琰要顺利不少。七日之间,刘辩先后得了二子。

  只是刘辩两个儿子的身体素质似乎与母亲反了过来,幼子相比他的哥哥要孱弱些。

  如今民间已经有了贱名好养活的说法,按照董太后的意思,两个皇子合该先起个可以挡灾的乳名,尤其是幼子,而长子也可以起一个以防万一。

  刘辩虽知道这是封建迷信,可入乡随俗,取個乳名也无伤大雅。

  所以刘辩原本精心想好的数个大名,都没在第一时间给两个皇子起。

  不过考虑到乳名要伴随两个孩子好些年,甚至还有可能流传后世,刘辩干净利落地否决了董太后简单直白的豚犬之类的称呼。

  别真成了豚犬儿了。

  又考虑到这个时候已经有了十二生肖中子对应鼠之类的说法,刘辩取其义将狗替换成了可以代指狗的“戌”,猪替换了“亥”,一个叫阿戌,一个叫阿亥。

  可正如刘辩果断拒绝了董太后的提议,刘辩这种不俗不雅的称呼受到了蔡琰与唐婉的不约而同的反对。

  刘辩从善如流,于是乎他的两个的好大儿出生了十几日,仍未有一个名字,宫女内侍倒是好称呼,无论是皇子还是殿下都行,至于刘辩他们,则有乖儿乖孙之类的通用称呼。

  后来刘辩干脆不管什么贱名了,大儿子生得早,出生时更重些,取名刘承,二儿子虽相对孱弱些,但也很有精神,刘辩取名刘泽。

  承天景命,泽被万民,都是美好的祝愿。

  刘辩一碗水端的很平,蔡琰与唐婉都很满意,董太后也没有多说什么。然而这一家子人很满意,朝臣们却不满意了。

  在帝国欢度喜迎两位皇子的热闹后,另一个问题被赤裸裸地摆在眼前——嫡庶长幼,以及对此至关重要的皇后人选。

  尽管东汉的皇后身份比起西汉普遍高出许多,但仍然改变不了母凭子贵的标准。何太后与刘辩就是母凭子贵的典型。

  儒家的礼法继承自周礼,并不会像殷商之时那样,微子启因为出生时母亲没有为后,便成为了庶子,反而是后出生的纣王成了嫡子。

  刘辩出生后何太后才被封皇后,谁又敢说他不是嫡子呢?

  而在皇子诞生后,刘辩已没有理由不确立皇后了。

  在皇后的人选上,朝臣们毫无疑问更支持蔡琰,更别说蔡琰生下的还是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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