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刘辩,三兴汉室 第365节

  “只不过西域终究缺乏汉人,大王还需多带些人手。不过大王本就有能为,届时治理一国必然不在话下!”

  “且大王本就是宗室长者,在宗室之中颇具声望,若是振臂一呼,何愁天下刘氏子弟不齐聚西域?”

  刘宠明白,天子的许诺已经很明显了,到了西域他们就是真正的一国之王。

  刘宠也很果断,他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发挥余热,当日便又把子孙召集起来,宣布了他的决定。

  正如他所预料的,他的儿孙沉湎于王宫的富贵之中无法自拔,反倒是昨晚先后出言的两个孙子愿意跟他同去,前者年幼倒也罢了,后者昨日便已经让刘宠另眼相待了,今日他也是果断答应了对方跟随的请求。

  与此同时,仍停留在幽州的张让正在询问着合肥侯刘端:“君侯对西域可有意乎?”

  作为侯国之主,小时候刘端不是没有做过执掌侯国的梦。

  但经过合肥叛乱之后,刘端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本事,放到西域那种地方,他只敢在梦里闯一闯。在这里,绝大部分人会顾及他的身份,但在西域可就不一定了。

  当即刘端答道:“公莫要说笑,以我之能,去西域徒增笑料耳。”

  他虽然不再甘愿只在合肥侯国当一个空有虚名的侯,想要扬名立万,但却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

  张让想了想,倒是对刘端的自我判断很认可,相处了这么久,张让对刘端也算有了些感情,见他没有自大到敢去西域,也算对刘端的自知之明很满意。

  他好心的提醒道:“西域虽远,但也不是没有近的地方。”

  刘端听了,很是不解。

  却见张让指了指东方。

  刘端犹豫着说道:“公所指,莫非是玄菟、乐浪两郡之南北?”

  汉武帝时挥兵灭卫满朝鲜,于其旧地置乐浪郡、玄菟郡、临屯郡、真番郡四郡,昭帝之时罢临屯、真番二郡入玄菟郡、乐浪郡。

  再后来,便是玄菟郡一路内迁到寄居辽东,并终于等来了赵云带着玄菟郡返回故土。

  而玄菟和乐浪两郡并未完全占据半岛,在南方和北方都还有算是广阔的土地。

  张让说道:“正是!”

  但刘端仍有些犹豫,在他看来,最适合他的还是留在州郡之中为官,只要能留在汉土,让他当个二千石他也愿意。

  “张公,有没有不用出塞的法子?”刘端试探性地问道。

  张让闻言冷笑一声:“自然有!”

  刘端闻言大喜,拜道:“还请公教我!”

  “回你的合肥侯国去吧!这可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爵位呢!”张让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即便是他,也只是个都乡侯,还差了县侯一筹。

  刘端一听,当即有些慌了,连忙向张让说起了好话。而张让本就没有和刘端计较的意思,他只是见刘端不愿意遵从他的建议,心中有点气罢了。

  随后他对刘端说道:“幽州移民是重中之重,亦是你我需要关注的重点。若能办妥此事,你所求者未必不可能。不说陛下锐意维新,便是我汉家旧制,亦有宗室王侯不就国而在朝为官的故事。”

  刘端立刻道谢。

  随后跟着张让出门去了。

  正如张让所说,幽州的移民之事他们有监察之责。做的好他们的功劳不一定大,但做不好,他们的过错一定不小。

  不过,在此过程中,刘端发现了好多有才能的人都在参与移民之事,说起话来也很好听,刘端超喜欢同他们说话。

  当日,刘端又来到了一处地点,望着前来迎接他的一个壮汉,刘端抿了抿嘴,他不爱同这个叫典韦的人说话,因为典韦说话不好听。

第586章 宗室的力量

  “竖子,你要气死为父吗?”刘焉真的感觉自己要被气死了。

  他指着刘范骂道:“你也是为人父的人了,难道不知道你的这一时冲动会造成什么后果?”

  但刘范面对刘焉的咒骂却无动于衷。

  等到刘焉骂累了,刘范才说道:“父亲保重好身体,想来有卢氏在,儿无忧矣!”

  刘范提前预判了刘焉发力的方向,不给刘焉用“尽孝”等话题道德绑架的机会,继续对刘焉说道:“男儿志在四方,今之西域正是建功立业之所。儿有此志,父亲应该高兴才是!”

  原来,刘范听闻天子鼓励宗室王侯前往西域,他虽是孝景皇帝后裔,却也生出了前往西域之念。

  刘焉明白,刘范还是不满于他与卢氏的关系。

  但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才能让刘范明白,卢氏不是刘范想象的那种人。

  想到这里,刘焉看向了在一旁看着的二儿子刘诞,强调道:“你来劝劝你兄长!那西域,是良善之地吗?”

  刘诞目前在朝中担任治书侍御史,他得了刘焉的命令,知道要是劝不住,他的兄长可以一走了之,他就得留在雒阳受父亲的数落了。

  所以,刘诞想着,他得好好劝——

  在刘焉的注视下思索了一阵之后,刘诞终于想到了一个好理由,他面色一喜,当即一拍大腿对刘范说道:“兄长,你想啊,眼下虽然陛下支持宗室前往西域,但兄长毕竟没有爵位在身,去了西域又能如何呢?难道给那些与我们同姓的诸侯王做属官,等着建立功勋后得封王侯吗?”

  “与其这么辛苦,不如老老实实地留下来,父亲的阳城侯之位还等着兄长继承呢!”

  “兄长要是走了,以后说不得就便宜了我,就算父亲同意,兄长同意,但兄嫂和兄子能愿意……唉,阿父,你打我作甚!这不是你让我来劝兄长的吗……”

  刘诞面对刘焉的老拳殴打,很是委屈。

  他自觉自己说的都是很真实的问题啊!

  只被打着打着,刘诞忽然听刘范说道:“二弟说的在理,如此,有二弟陪在父亲身边,我更能放心了。至于妻子,阿父与二弟勿虑也,吾夫妻和睦,会同往西域。”

  刘诞感觉自己被打得更痛了,耳边又传来了刘焉的骂声:“我是让你劝他,不是让你鼓励他!”

  刘诞知晓自己好心办了坏事,但他也很无奈呀:“阿父,是兄长打定了主意,要打也不该打我啊!”

  刘焉闻言停下了手,心中想到——我打你你不敢跑,可我若打刘范,他一定借故跑去西域了。

  但他并没有同刘诞解释的意思,继续劝刘范道:“你可知你孤身前往西域,会面对什么局面?”

  刘范却很自信:“父亲,我认为二弟说的话很有道理,我可先给前往西域的诸侯王做属官……”

  刘诞听了,本能对着刘焉的方向做起了防御性动作。

  “我此前曾见过陈王,陈王已经决意前往西域,还曾邀我同行,我答应了!”

  刘诞旋即放下了戒备,他觉得不关自己的事,是兄长在他提建议之前先干了。

  只忽然,刘诞感觉脑袋一痛,却是刘焉的老拳砸的。而刘焉砸完后还不过瘾,继续骂道:“刘宠老贼!亏我以前还当他是个忠厚长者,如今竟然做出此等丑事!”

  但刘焉的骂声却被刘诞打断了。

  刘诞更委屈了:“为什么又打我?”

  刘焉承认,他打错了人,在那一瞬间把刘诞当成了刘宠。但他作为父亲怎么可能承认错误?只说道:“刘宠有错,你就没有一点点错吗?”

  刘诞:……

  他瞧了瞧刘焉,又瞧了瞧态度坚定的刘范,忽然对着刘焉说道:“阿父,我刚才也想去西域了。”

  刘焉的老拳又痒了。

  在摆平了帮倒忙的次子刘诞之后,最终,老父亲还是拗不过倔强的儿子。

  而刘焉又怎么能心安理得地看着刘范孤身前往西域呢!

  身为孝景皇帝之后,又在百余年前孝章皇帝之时徙封江夏竟陵,他这一支足以称得上家底丰厚。

  

  虽然西域本身看起来是个无底洞,但若如当年汉室在西域的屯田城来算的话,数百位屯田兵便足矣组成一座屯田城了。

  多的刘焉帮不了,但数百奴婢他咬咬牙还是能够拿出来的。不管怎么说,刘范都是他的继承人,就算将来刘范在西域立功封侯不回来继承家业了,刘焉觉得自己这个老父亲也已经做的足够了。

  最关键的是,刘焉自也瞧的出来,如今汉室正处于大变局之中。在他看来,上一次出现这种情况还是光武中兴之时,刘范的此次尝试未尝不是为家族发展寻另一个良机。

  他所支持的是刘范的奋进,而非刘范的任性。

  但如刘范、刘焉此种将局势看得分明的,终究是少数。

  放在宗室王侯身上,也是同理——王侯中存在着许多混吃等死之辈,他们习惯了被管束着的生活,但不可否认的是,其中仍然还有极少数宗室,胸怀理想,不甘心于平平无奇的妻妾成群的生活。

  如果说昔日度田时刘辩发动诸王巡视国内是给他们打个样的话,那么现在,刘辩“徙木立信”的举措起到了作用。

  如今汉室的诸侯王虽然政治权力几乎为零,但这并不代表他们没本钱,甚至于桓帝之时还曾因为经费不足,要去借各王国侯国的田租以补贴军费。除了少数落魄的,或是因为人丁衰落等各种原因为官吏所欺的,多年积累之下,宗室王侯多不缺钱财奴婢。

  毕竟除了继承王侯之位的宗室,其余宗室但凡能力说得过去,在为官上是天然的加分项。这些分支就算不会帮扶主支,也不至于看着主支被欺凌。

  在此背景下,陈王刘宠、河间王刘陔、东平王刘凯齐聚雒阳。

  而在三王的带领之下,天下的刘氏宗室多有响应者,其中最多的是早就失去了爵位的与平民无异的远宗,不乏有人将之视作了一次机会。

第587章 家人

  历史上的东汉末年,不乏有宗室出身的诸侯身影,但那些身份仅次于天子的诸侯王,却全都沦为了背景板。如今,其中那些想有作为的,已经出现在了刘辩面前。

  此时,刘辩正邀请三人饮宴,被刘辩喊来作陪的还有刘协。

  人不多,在饮宴之上很是热闹。

  活跃气氛的事自然轮不到刘辩来干——

  相较于昔年刚从诏狱中出来的狼狈,现在的刘宠比起以往要富态不少,但从其眉眼间依旧能看出往日精干的模样。

  河间王刘陔自不必多说,也被刘辩激发出了雄心壮志,至于东平王刘凯,则是意外之喜了。

  刘协想要跟随华佗离开雒阳四处行医的计划最终被董太后强力否决,当初董太后答应刘协隐姓埋名跟着华佗行医就已经是妥协了,后来知道刘协竟然打算抛妻行医,哪怕董太后再是疼爱刘协,也是起了狠狠治一治刘协的念头。

  刘协不仅之前的那顿打算是白挨了,董太后甚至拘着刘协不让他他往医官去了。也因此,刘协虽然间接促进了各郡国医官的诞生,但这段时间以来,随着华佗的离开,他的心情变得有些抑郁。

  刘辩深知董太后正在气头上,并没有劝,只是把刘协拉过来让他散散心。

  而刘协到底懂事,面对三个长辈表现地很有小辈的乖巧,拿出哄董太后的架势,把不明所以的三王哄得一愣一愣的。

  酒过三巡,辈分最高的刘凯开始借着酒劲发力了:“说到底,还是天子圣明……早年间,我即便深处王宫之中,也知道天下局势不容乐观。唯陛下明察,选贤举能,方有今日之中兴……”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以酒醉为由,明明是刘辩刘协祖父一辈的刘凯说起了他平时不太便宜说的奉承话。

  刘辩坦然受之,他若不受,说不得刘凯得多想了。

  他也应道:“今天下事犹繁杂,正要有贤能的家人替朕分担啊!”

  家人二字一出,刘凯更激动了。

  当即拍着胸脯顺着刘辩的话语保证道:“陛下放心,西域事,乃家事也!臣必尽心竭力!”

  家事二字一出,很是敏感的陈王刘宠和河间王刘陔都停下了手中的酒杯。

  皇帝说你是家人,你还真把自己当家人了?

  还家事?

  刘辩坐在主位,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没等刘凯回过神来,他便举杯道:“西域之事,既是家事,也是国事。诸卿皆我刘氏贤良,西域之家国大事,便托付于诸卿了!”

  说罢,刘辩率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三王连同刘协也都满饮一杯酒,这时,刘凯才注意到自己话中的危险性。

  不过他也不傻,知道这种事不提还好,一提那便是越抹越黑,天子将此事淡然揭过,他只能继续奉承了。

  又饮了几杯之后,刘辩说道:“今天下宗室子弟多有闻讯而来者,诸卿可择其善者而从之。”

  三王皆应命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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