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林晚立刻警觉。
“不知道……但权限极高！等等……这密钥……是清儿的？！”
清儿一愣：“不可能！我只授权过一次，三年前就被你收回了！”
“但现在，有人用你的生物密钥在调度全市电网！”小糖手指飞舞，“不只是路灯……连废弃的变电站、地下电缆，全在激活！”
陆旭眯起眼：“有人在用我们的路，走我们的线。”.
第1255章谁在说话
突然，城市上空，所有亮着的路灯同时闪烁，节奏规律——
滴滴滴，哒哒哒，滴滴滴。
清儿猛地抬头：“是摩斯码！”
小糖迅速解码，声音发颤：“内容是……‘谢谢你们，修好了我妈妈。’”
“谁？谁在说话？！”小碗怒吼。
清儿却缓缓蹲下，盯着地面一道刚裂开的缝隙。
缝隙中，反射出微弱的光——是一双眼睛。
她轻声说：“出来。”
寂静。
然后，一个稚嫩的声音，从地底传来：.
“我……不敢。”
“怕什么？”清儿问，“我们修灯的人，从不怕黑。”
一只小小的手，慢慢从裂缝中伸出来。
脏，但指尖戴着一枚微型工牌——和陆旭的一模一样，只是更小，刻着“林念实验室·见习修灯员”。
清儿愣住。
陆旭却笑了：“你妈当年，给我缝工牌的时候，说要留个位置……给未来的‘小麻烦’。”
“她缝了两个。”林晚轻声说，“第二个，一直锁在实验室抽屉里。”
清儿一把抓住那只小手，用力往上拉。
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爬了出来，浑身是灰，眼睛却亮得惊人。她看着清儿，又看向陆旭，嘴唇哆嗦着：
“我……我叫小念。妈妈说……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了，就找穿破工装的男人，和……会骂人的姐姐。”
“你妈是谁？”林晚问。
小女孩抬起头，轻声说：“林念。”
全场死寂。
“不可能！”苏明猛地站起，“林念死了！十年前！”
“她是死了。”小念低头，手指摩挲着工牌，“但她的意识……留在了第一代母核里。她说，她不走，因为有人还没回家。”
陆旭沉默许久，忽然问：“你……一直在这底下？”
“嗯。”小念点头，“我守着妈妈的代码，等你们修灯。妈妈说，只要灯还亮着，她就还能看见。”
清儿死死盯着她，突然吼道：“那你为什么不早出来？！为什么让我爹一个人下去？！”
小念吓了一跳，后退半步，声音微弱：“我……我没权限……只有你们点亮所有灯，母核才能重启……才能……把我放出来。”
清儿怔住。
陆旭却笑了，伸手，轻轻摸了摸小念的头。
“行了。”他说，“现在出来了，就别回去了。”
“可是……妈妈说，我要替她看着你们。”小念抬头，眼神认真，“她说，你这个人，修灯的时候不要命，回家的时候爱躲懒，得有人管。”
“我管他！”清儿立刻呛声，“用不着你！”
“可妈妈说……”小念歪头，忽然露出一丝笑，“姐姐修灯时，也会偷偷哭，所以需要妹妹。”
清儿猛地红了眼。
陆旭哈哈大笑，笑得咳出血来。
“行啊，林念。”他抬头，仿佛对着虚空说，“你都安排好了是吧？”
小糖突然大喊：“不对！能源负荷超标了！全城电网在过载！有人在用子巢残余能量，反向充能！”
“谁干的？！”林晚喝问。
“是……是小念的密钥！”小糖震惊，“她在把子巢的能量，导入城市电网？！”.
第1256章你会死的
小念低头，声音平静：“妈妈说，子巢不该是牢笼。它该是灯塔。既然你们修好了灯，那就——让它发光。”.
“你会死的！”苏明喊，“那不是你的身体！是量子容器！能量反转会烧毁你的意识！”
“可妈妈说过。”小念抬头，看着满城灯火，“光，不该藏着。”
她忽然转身，看向陆旭和清儿，认真问：“我可以……跟你们回家吗？”
清儿还没说话，陆旭already咧嘴笑了。
“回家？”他拍拍裤子，尽管疼得直抽气，“废话，不回家修啥灯？”
清儿瞪他：“你腿还断着！”
“那正好。”陆旭哼哼，“让新来的丫头背我。”
小念眼睛一亮：“我可以！我力气大！”
“你敢！”清儿一把将小念拉到身后，恶狠狠瞪他，“你给我走着回去！”
陆旭笑得更欢，咳出一口血沫。
小糖突然尖叫：“天啊……你们看天上！”
众人抬头。
城市上空，原本漆黑的夜幕，竟开始泛起微光。
一道道光丝从地底升腾，缠绕着废弃的卫星残片、漂浮的无人机碎片，在高空编织成一片巨大的光网。
像一张星图，又像一盏灯。
“是……母核最后的数据流。”苏明喃喃，“她在把记忆，变成光。”
林晚轻声说：“她在等。”
清儿抱紧小念，抬头，对着那片光网喊：
“妈！我们回家了！”
陆旭靠在墙边，望着那片光，低声说：
“林念，灯亮了。别等了。”
风掠过废墟，带起一地碎屑。
而那光网，忽然闪烁三下。
像回应，像告别，又像——
一个温柔的眨眼。
小念忽然抬头，小声问：
“姐姐，我们以后……每天都修灯吗？”
清儿捏了捏她的手，看向陆旭。
陆旭咧嘴，血牙在灯下闪着光：
“当然。从第一条街，修到最后一盏。”
清儿笑了，抬脚踹他小腿：
“走！回家！火锅还等着呢！”
陆旭龇牙咧嘴，却仍笑得没心没肺：
“丫头——这次，我真不跑了。”
小念拉着清儿的手，仰头问：
“那……我能吃辣吗？”
“辣？”清儿低头瞥她一眼，嘴角一扬，“你妈当年为了等你爹回来吃火锅，辣到满头大汗都不肯停筷。你问能不能吃辣？”
小念眼睛一亮：“真的？妈妈也爱吃辣？”
“何止。”陆旭一瘸一拐地往前挪，故意夸张地哼哼，“那会儿她一边修母核，一边啃鸭肠，嘴里还念叨‘这顿要是老陆回来，我就分他半根’——结果老陆回来了，她一口都没给。”
“骗人！”清儿拧眉，“你明明偷吃了三盘毛肚！”
“我那是代她保管！”陆旭理直气壮，“怕她吃坏肚子，影响明天修系统。”
林晚冷眼旁观，终于忍不住：“你俩闭嘴吧，一个比一个能编。小念，别听他们胡扯，你妈当年最怕辣，吃个泡面都要配牛奶。”
小念左右看看，小脸纠结：“那……我到底能不能吃？”
“能。”清儿捏了捏她的小手，声音软下来，“你想吃多辣就多辣。反正……以后咱们天天吃。”.
第1257章能源流向变了
“太好了！”小念欢呼一声，蹦起来就要跑，却被小糖一把拉住。
“等等！”小糖举着终端，屏幕疯狂跳动，“能源流向变了！母核残余数据不是在消散——是在重组！”.
“什么？”林晚抢过终端，眉头紧锁，“这不可能……母核意识已经释放，结构性坍塌不可逆。”
“但它在重建。”小糖声音发抖，“不是靠子巢的系统……是靠城市里的每一盏灯！路灯、广告屏、甚至手机手电……所有连接电网的发光体，都在反馈能量！”
苏明猛然抬头：“有人在用全城的光，反向供养母核？”
“不是有人。”陆旭咧嘴，望着头顶那片仍在闪烁的光网，“是她自己。林念从来就不需要多牛的服务器。她只需要——灯还亮着。”
清儿浑身一震，猛然抬头：“妈……你要回来？”
光网微微颤动，缓缓旋转，像一颗缓缓睁眼的星。
【信号接收：启动情感回流协议】
【身份验证中……】
【林念，身份确认。载入进度：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