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1978:我得给文坛上堂课 第13节

  “别说一辈子,就算是八辈子你也想不出来。”老李阴阳道。

  这话是老孙说的,要是平时老孙肯定要回敬一下老李,可现在他只是呵呵一笑,接着便挤到手稿边,踮着脚睁大了眼睛。

  有人的脑袋晃了一下,挡住了他的视线,他生气地将对方的脑袋给拨了过去。

  “像话吗?像话吗?都给我散开,别看了。”老张推开人群,抢过草稿,自己举着看了起来。

  “不错,真不错,光靠这一首诗,就能够抵挡上不少人半辈子,甚至是一辈子了。尤其是这一句【我是你的十亿分之一,是你九百六十万平方的总和】读起来真有力量。前面写了年轻人的迷茫,后面是充满希望。

  四人棒下台后,我们的国家充满希望。最后表达了年轻人一代的报国之志,从个人上升到国家,真是一首好诗。”

  老张地分析引得其余人频频点头,接着老张激动地问道:“一民,准备好投哪个刊了吗?”

  “我准备投《诗刊》,毕竟《诗刊》是目前我们国内诗歌类刊物的第一,影响力大。”

  “对!就得投《诗刊》,这样的大作,投其它的小刊物都埋没了。”老张拍了拍桌子,敲得桌子邦邦响。

  老张说完,拉着刘一民就要去邮局,看到刘一民在封面上写上寄信地址:“豫省洛城汝县望嵩南路人民文化馆”时,老张才放下了心。

  笑的像个孩子得到了心爱的玩具一样,刘一民又问邮局的工作人员要了一张纸,上面写着“发表时请注明作者单位——汝县人民文化馆。”

  “一民,让你见笑了。主要是咱们馆里面这群人不争气,我当文化馆馆长这么多年,兢兢业业,就这一个愿望一直实现不了。再实现不了,我都没脸去见马克思了。

  当然,我这级别,估计也见不到马克思。”

  老张难得的开起了玩笑,接着又说道:“今天上班的时候路过革委会,咱县革委会主任还问起你的情况,听说你参加了高考,他非常高兴,还让教育局的人去查你去年的高考成绩,看看你今年希望大不大。”

  刘一民:“.”

  去年那零分的高考成绩,能看出什么希望?

  回到文化馆,大家还在兴高采烈地讨论着刘一民的诗歌,其中讨论声最大的无疑是老李。多年阴阳的本领用到了夸赞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

  “同志们,大家可以讨论,但是只能仅限于咱们这个创作组,出去后,要有保密意识!你们都是老同志了,什么意思,我也不跟大家说了,都明白!

  同志们,咱们大家要向刘一民同志学习,要在文艺领域为人民发光发热。”

  老张人挺好,只不过有时候喜欢喊几句口号鼓励一下大家。

  在创作组接下来的日子里,刘一民一边写作,一边跟创作组里面的人探讨创作。

  经过刘一民的的报告,还真有不少人经常跑到下面的生产队采风,再也不是以前就在大街上随意转一转,连散食的步数都做不到。

  9月即将来临,成绩即将公布的风吹的越来越近,所有参加高考的考生甚至革委会的人都跟着紧张了起来。

  革委会的主任也很愁,得知本县的知名作家刘一民也参加了高考,觉得作家写小说写的那么好,成绩也肯定不错。

  于是查了一下去年的成绩,结果一查傻眼了,考了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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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口气太大

  《诗刊》在诗人心中的位置几乎跟《人民文艺》在文坛的地位差不多,是唯一的专业发表诗歌和诗歌评论的国家级诗歌杂志。

  两者都是作协旗下的,可以说是孪生兄弟一般。两者的命运也一样,都是刚复刊不久,《诗刊》从76年复刊。

  等四人棒打倒后,《诗刊》是彻底的甩开了包袱,准备大干一场。内部甚至提出了一个口号,叫做“只瞻前,不顾后。”

  8月13日,《诗刊》的编辑正在稿子堆里面疯狂寻找稿子,一个个热的满头大汗。编辑部中间的一张空桌子上摆着一盆切好的西瓜,旁边放着吃干净的西瓜皮。

  编辑部的墙上挂着编辑部的办社宗旨“为社会主义服务、为人民服务”和“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双百方针。

  诗歌跟小说不一样,最多也就几百字,编辑仔细地看完也就十分钟时间,基本上不会错过很好的诗歌。

  当然不排除一些诗歌写的比较深奥,编辑要很费劲地才能读懂他的意思,这就比较考验编辑的诗歌分析能力了。

  遇到好的诗歌,这些编辑便会旁若无人地大声地朗诵出来,让编辑部的同志一起评点一番。这要是换成了《人民文艺》的编辑,读一篇几千字的短篇小说就能把他们累的够呛,要是中篇,简直是要了老命了。

  《诗刊》编辑邹获凡正在信件堆里面扒拉着投稿信,他不仅仅是诗人也是作家,对他来说,编辑的工作不仅不枯燥,反而让他感到很充实。

  六十一岁的年纪,工作起来还是跟个年轻人一样。

  他最喜欢看到的投稿信是以前诗人朋友寄过来的,可以通过诗歌了解到他们的生活现状和目前的心理情况。

  自从今年调入《诗刊》编辑部工作后,他就经常跟以前的朋友联系,得知一些人在乡下生活过得困难,也会时不时地提供帮助。

  邹获凡收到投稿信会先看看寄信人的地址和姓名,他要看一看是不是自己的朋友。

  “刘一民。”邹获凡看这里刘一民的名字,轻轻地读了一下,总感觉这三个字很熟悉,但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

  于是摇了摇头不再去想,快速地打开了信封,一张小纸条率先掉落在桌面上。邹获凡好奇地打开一看,顿时乐了。

  “发表请注明作者单位?汝县”邹获凡冷哼了一声,这口气未免也太大了,跟作者已经知道会必须发表一样。

  “看我给不给你发表!”

  邹获凡推了推老花镜,决定仔细地看一看这名作者的“大作”,看看什么样的作品能让作者的嘴跟吃了大蒜一样,口气冲天。

  邹获凡甚至心里面浮现出一个恶趣味,就是不给这位作者过稿,顺便好好挑挑毛病给本人退回去。

  邹获凡打开正文稿纸,戏谑地读了起来。

  看到第一句,邹获凡戏谑的目光便消失了,捏稿纸的手不自觉地用了用力。

  本来靠在椅子上看稿,随着精神的专注,不知不觉地坐直了身体。

  等看到最后,猛地用手拍了一下桌子,激动地站了起来,脚踢开了身后的椅子。

  这举动吓得对面的编辑一跳,大家是共用一张大桌子,他这边一拍,那边跟地震了一样,顿时一脸幽怨地看着热血沸腾的邹获凡。

  只见邹获凡摆开了架势,张开臂膀,以极其夸张的肢体动作朗诵了起来:

  “祖国啊,我亲爱的祖国!

  我是你河边上破旧的老水车,

  数百年来纺着疲惫的歌;

  我是你额上熏黑的矿灯,

  照你在历史的隧洞里蜗行摸索.”

  “好!老邹这是谁写的?”邹获凡读完之后,有编辑好奇地问道。

  “你们先说,这诗怎么样?”邹获凡指着一群编辑挨个问道。

  “写的好啊,写的太好了。生动感人,情真意切。而且这比喻吧,很新奇很有想法。”

  编辑部内,一群编辑七嘴八舌地说道。

  主编严晨听到外面的动静,也赶紧走了出来。就邹获凡搞的动静,他不想听见都难。可惜出来的时候,他只听清了后半部分,前半部分隐隐约约,就是这隐隐约约,让他心急。

  快速地走到邹获凡面前,笑着拿过了稿子再次读了起来。

  “这作者肯定是北方人,老邹,你说我说的对不对?”严晨看了前几句,就抬头跟邹获凡打起了赌。

  “为什么?老严?”邹获凡问道。

  “因为写的是干瘪的麦穗,要是南方人,就该写稻穗喽!”严晨笑着说道。

  “不错,你接下来再看看,这些比喻,很有特点,这人写诗有一种灵性,没有灵性是做不了诗人的。”邹获凡拿起一块西瓜,大口地吃了起来,刚才念完,便觉得口干的很。

  “主题明确,爱国之心跃然纸上,在新的时代,我们就需要这种充满激情的年轻人。教员说得好,世界是是属于年轻人的。能写出这样的诗歌,这名作者肯定也是年轻人。”

  严晨看完之后,再次将目光转向了邹获凡。

  邹获凡没点头,因为他不知道刘一民的年龄:“老严,那你猜猜,这是谁写的?”

  “别让我猜了,你赶紧说吧,同志们都等急了。”严晨催促道。

  “刘一民,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应该是个新人。”邹获凡笑着说道。

  编辑部的编辑部托腮沉思,忽然有人拍了拍大腿说道:“是不是豫省洛市汝县的刘一民?”

  邹获凡见他反应这么激烈,赶紧拿出信封看了一眼,发现还真是,于是问道:“你认识这个刘一民?”

  “哎呀,你们忘了,这一期的《人民文艺》上发表的《驴得水》了吗?他的作者就是刘一民啊!”

  邹获凡猛地拍了拍额头,恍然大悟:“哎呀,是他啊,难怪觉得那么熟悉,就是想不起来,原来是《驴得水》的作者,也难怪能写的出来这么好的诗歌。

  我还想谁的口气那么大嘞!”

  其余人立马也笑了起来,屋子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诗歌的讨论热度再次提升了一个维度,这个新人不仅发表的小说好,诗歌也好。

  颇有一鸣惊人的意思!

  趁着大家休息的间隙,加上有邹获凡带头,纷纷起身拿上一块西瓜啃了起来,大家不啃,自己第一个吃还真不好意思。

  吃瓜吃的很快,基本没人吐西瓜籽。一边吃,一边看了看编辑部的其他同志,脸上的笑容意味深长。

  感谢刘一民,终于有机会拿西瓜了吃了!

第30章 《诗刊》过稿

  刘一民的手稿在《诗刊》编辑部内传来传去,毫无意外地将在《诗刊》的下一期进行发表。

  甚至邹获凡大声地嚷嚷,这样的诗歌不发表,天理难容。完全忘了,他打开信封的时候说过什么。

  “大家都别看了,争取也发现像这样诗歌!”严晨摆了摆手,编辑部的气氛一下子安静了很多。

  “这样的诗歌,老邹,稿费你觉得给多少合适?”

  “多少?千字七块吧,这样的诗歌,稿费太低了,咱们也拿不出手啊!”邹获凡笑着说道,诗歌十行按照一千字算,也就是十行七块!

  “七块?是不是太多了,多少老作者都拿不到七块,一个诗坛新人,拿这么高不合适吧?而且稿费太高了,不利于年轻人奋斗,应该给年轻人一点进步空间。”

  副主编邵燕向提出了自己的反对意见。

  这是不少编辑看到新人稿子的第一想法,对于新人,即使稿子跟老人的差不多,也会往下压一压价格,大部分能拿到的稿费都是千三和千四,千五的都极少。

  这就能看出《人民文艺》是多么大的魄力!

  严晨听完邵燕向的话,露出思考的神色。

  邹获凡赶紧说道:“老邵,你这说的不对,咱们要不拘一格降人才,为诗坛抡才是我们的责任。不能因为是新人,就降低稿费。照你的意思,把你的工资砍半,工资太高是不是也不利于你奋斗,应该给你点进步空间。

  你看看,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副编辑,努努力就能成为主编了。”

  “老邹,你说的跟我说的是一个意思吗?”邵燕向顿时急了,工资砍半,他还活不活了?今天砍半,明天一家老小就得喝西北风。

  “怎么不是一个意思?”

  邹获凡毫不客气地回怼道。在《诗刊》的编辑部,除了严晨他保持一点尊重之外,其余人没有他不敢怼的。

  别看邹获凡是新来的编辑,他就像《亮剑》里面八路军战士说李云龙的那句:“他可不新了,H军时就是团长,资格老,面子就大。”

  邹获凡17年出生,邹荻帆以笔作枪,参与发起并组织了“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40年因各种原因进入复旦学习,毕业后,当过香港《华商报》特约编辑,文化部对外文化联络局联络处长,《文艺报》副秘书长、编辑部主任,

  经历十分丰富,人生中还创办过各种救亡诗刊,参加救亡运动。跟艾青和夏言等人都很熟悉。

  邵燕向的资格虽然也不俗,在抗大学习过,解放时是随军记者,可是跟邹获凡比起来,那可真是小巫见大巫。

  邹获凡副主编的任命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下来了,明眼人都知道他是严晨之后的主编。

  邵燕向无奈说道:“我持保留意见。”

  “我也觉得不给七块,至少也要给五块或者六块,或者我们问一下崔道逸,参考一下他们的稿费,总之,过低是不合适的。中央为什么恢复稿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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