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1978:我得给文坛上堂课 第148节

  “就是嘛!介个仔细讲!骂刘一民同学的人写的诗歌,我都读了,读起来是一股无名怒火呀,念的是激情澎湃,但是之后仔细一琢磨呀,介写的是嘛呀,嘛也不是!

  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常识都不懂,也就是以前没诗的时候,心里边念念能解解馋!”

  论说话听着有意思,还得是咱们津城人儿!刘一民听的嘿嘿笑,旁边又钻过来几个人。

  陈健功带着几个文学社的学生,拿着报纸看到刘一民后:“一民,你躲在这里啊!一起吃一起吃,你这说的是怒发冲冠!”

  “我们看了都替那些人难受,骂人不带脏字儿,还骂的有新意,这是功夫!”又一名文学社的学生讲道,刘一民去过几次文学社,但没见过这个学生,应该是新入社的。

  “这个冬天的早晨不一般,看到这样的报纸,大家血都是热的。”

  “就是,骂出了诗坛的一些怪现象。虽然新诗我也喜欢,但是有些真的是一言难尽,吃个饭噎住了也得写首诗。噎住的不是馒头,是什么玩意儿,我忘了!”

  几个人大声嚷嚷,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陈健功趁机说道:“一民,趁着吃饭的功夫,你给大家讲一讲你对诗歌的理解吧!”

  张曼凌起哄道:“讲一讲吧!”

  刘一民三下五除二地吃完手里面的馒头,笑着点了点头。

  陈健功说道:“前排的同学们低一低身子,让后排同学也能够看到。”

  不知道谁从后面传来了一个铁皮喇叭,是食堂的同志们维持秩序用的。

  【同学们,今天的报纸很多的同学都看了。我当着大家的面也说,光吼成不了作家。

  我对所谓的新诗歌和老诗歌的态度是,老诗歌有老诗歌的长处,有老诗歌美的地方,不是一无是处。难道要因为现在的新诗,我们就骂以前的老诗歌是垃圾吗?那么我们还学什么唐诗、什么宋词?我们要取长补短。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要写的东西,这是时代决定的。时代创造了英雄,也创造了诗人、作家!我们要辩证的看待问题,而不是批评一下就跳脚

  什么合格的诗人保持愤怒,难道不愤怒就写不出来了,天天愤怒,时时愤怒,刻刻愤怒,干脆自己叫愤怒吧!

  】

  讲完后,刘一民在一片片掌声中找个机会就离开了大饭堂,连饭盒都没洗。到了外面,还有不少的学生往这里赶。

  大食堂的负责人看到后,急忙在门口喊道:“别往里面挤了,别挤了,刘一民同志已经走了!”

  “怎么可能,里面声音那么大!”有学生头也不回地说道。

  “哎呀,那是喝彩的声音!”

  一处四合院内,桌子上放着不少的稿纸,还有各种各样的材料。

  一张张红蓝大纸上面,写着一团团的黑字。

  里面坐着四五个人,手里面拿着报纸,这是启蒙诗刊的所在地。

  中间坐着一名皮肤偏黑的年轻人,头发偏长,像是后世经常见到的长头发艺术生。

  眉头一直紧皱,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双手死死地捏住手上的报纸,因为用力,指甲直接戳破了报纸。

  死一般的沉寂后,是一声愤怒无比的声音,猛地将报纸摔在地上:“欺人太甚,好啊,好啊,竟然骂我们是愤怒的小鸟,长江两岸的猿猴,好啊,我要骂他,狠狠的骂他!”

  跑到桌子前,开始拿起毛笔写了起来,一阵龙飞蛇舞,又觉得写的不好,生气地揉成纸团扔到了地上。

  又撕掉几张后,纸团扔的到处都是。

  “老黄,别撕了,咱们纸其实不多,马上就快没了!”

  “啊,我就是生气,跑到《中青报》上骂咱们,同志们,你们说这能忍吗?”

  旁边的一位女生柔柔地说道:“其实我们不说,别人也不知道骂的是咱们!咱们出来骂,好像咱们真是愤怒的小鸟。”

  此话一出,几个人看着张牙舞爪的老黄,慢慢地将小鸟的形象套在了身上。

  “你们看我干什么?”

  “我看咱们还是别招惹刘一民了,惹他生气,他是真的骂啊!”

  “我也这么觉得,你们没看《今天》那帮人,提都没提,听说以前也暗暗较劲!”

  “我也听说了,《今天》刚开始还邀请过刘一民,被拒绝了。后来还在杂志里面谈论过刘一民的诗歌观点,还争过《中青报》的青年作家投票,后来都输了。”

  “难道咱们就这么忍了?那别人如何看咱们启蒙诗社!艾清还说咱们不能惹的一代,我看刘一民才是不能惹的一代!”

  “忍了吧!”

  “忍了吧!”

  “忍了吧,反正.唉.反正也快解散了.”

第219章 诗坛小霸王

  西北风不断地拍打着已经褪色的木质门窗,门框上最后残留的一点黄白色对联在风中孤零零的哗啦作响。

  屋子里面在有人说了大实话之后,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启蒙诗社的不少人早已有了退意,在单位上班的人,领导已经苦口婆心地劝过了,再不听劝可能要喝西北风了。

  黄祥生气地抽出一根烟,连着划了三根火柴才点燃,烟雾在屋子里缓缓升起,猛地抽上一口后幽幽吐出。

  “老黄,别光抽烟啊,你说句话!”

  黄祥惨笑一声,原本就苦大仇深的脸更苦了:“我抽的不是烟啊,是”

  旁边的一位女生急忙掏出钢笔问道:“这是最新写的诗吗?”

  “.”

  当烟烧到手的时候,黄祥将手中的烟头狠狠地扔在地上,用脚碾碎后,愤怒地说道:“我想写诗,怎么就这么难啊!”

  “不行,就算是最后一天,我也要用我嘶哑的喉咙发声!”黄祥再次跑到书桌前,准备写下几张大字报。

  刚开始提醒纸不多的人,看到他这个状态只能把自己的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他们的纸张都是自己凑钱买的,可不像《今天》那帮人,是借着职务之便,偷偷地从印刷厂和国家的杂志社里面“借”的。

  “这个刘一民,艾清是诗坛霸王,他就是诗坛小霸王。真是说不得,动不得,骂不得。我要狠狠地反击回去,他写的都是什么东西,什么玩意儿!应该撕碎,彻底的撕碎!”

  诗坛小霸王的名头直接给刘一民按上了,全然忘了刘一民是先被他们骂之后才开始反击的。

  “老黄,刘一民的诗歌还是不错的,咱们要是这样讲,是不是不太好?”

  “是啊,这样是不是要得罪读者啊!”

  “我的漂泊的歌声是梦的

  游踪

  我的唯一的听众

  是沉寂。”

  黄祥摇头晃脑的大声吟唱了几句自己写的诗歌,其余人顿时明白了。黄祥写的诗歌不少,但他最喜欢还是自己写的《独唱》。

  过了一会儿,桌子上写满了反击的小作文,一群人围着看了过去。

  【为了诗坛,我愿意做一只愤怒的“小鸟”】

  【驳斥刘一民所谓的愤怒论】

  【我在为诗坛啼叫】

  【青年作家第一人?让出他的位置吧!】

  【无德无才,霸王的附庸小霸王,也应该送进火葬场!】

  短短时间内,一下子写出来这么多的小作文,刘一民看到也得鼓掌说几句佩服,口中尽是“绝妙”之类的字眼。

  拿到样文,其余人开始手抄,看到抄的差不多了,黄祥大手一挥:“张贴!”

  几个人分头行动,以院子为中心,朝着四周骑去。跑到各个公园、大学和《人民文艺》等杂志和报纸的编辑部所在地,忍着冷风贴到了墙上面。

  与以往大家骑自行车时热血澎湃不同,今天有不少人心里面直打鼓,说人家诗歌不行,这让读者看了不笑掉大牙嘛!

  贴大字报的时候,还听到不少人在公园里面朗诵《世界》,感叹世界的广阔,以后有机会,一定要走出去看一看!

  刚贴上就一群人围了过来,有的人手里面还拿着笔记本,对着上面的大字报内容抄了起来。

  一会儿管理员就要过来撕掉,他们得赶紧抄下来才能传出去。

  “为了诗坛,我愿意做一只愤怒的小鸟?有意思,有意思!”说完,继续看了下去:“什么?刘一民同志无才无德?”

  一群人听到后,都凑到最后一张看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有人骂道:

  “这不是满嘴胡吣嘛!刘一民同志写的小说和诗歌,哪篇不是顶好的?至于无德?人家在法国跟法国洋记者干仗、为了采风到阿坝,营救牧民保护集体财产,哪件事儿不是做的特爷们儿!

  这群王八羔子,怎么胡乱咬人?难怪刘一民同志在采访里面说,现在有些人不好好的琢磨诗歌,整天像山里的猴子一样乱叫!”

  “不是说了嘛,人家愿意啼叫。”

  “启蒙诗社这是怎么了?”也有人惋惜地摇了摇头。

  地下诗社除了启蒙诗社外,也有人写了文章驳斥,只不过文章的言辞都不如启蒙诗社激进。

  《人民文艺》编辑部内,崔道逸正在上班认真地看稿子,眉头快拧成一团的时候,有人过来叫他,说楼道内出现了新鲜的大字报。

  “老王,你大呼小叫什么?这不是很正常吗?看稿子看稿子!”崔道逸无力地晃了晃手。

  “你真不去?”

  “真不去!”

  “这可是关于你宝贝师弟的!”

  老王还没反应过来,崔道逸“嗖”的一下从座位上弹射起步,朝着楼下跑去。

  崔道逸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围在这里看了,并指着上面的言辞议论纷纷。

  崔道逸挤进人群里面看了起来,冯继才扭头还跟他打了一个招呼。

  崔道逸点了点头,抱着肩膀看了一会说道:“写的是什么玩意儿?”

  “是啊!什么诗坛小霸王,说不得,动不得,骂不得。要是他们能说得动得骂得,几篇评论加上一篇没指名道姓的专访,就不会这么迫不及待地跳出来了!

  崔编,一民这样骂一骂也挺好,争取让诗坛干净点!”冯继才说道。

  也有人说道:“真是昏了头了,什么都骂,读者的眼睛是雪亮的!”

  崔道逸将几篇大字报的标题和大字报的内容大概记下来之后,打了一个电话,就朝着刘一民的四合院去了。

  “一民,你看看?”崔道逸笑着说道。

  “师兄,骂我的,看把你高兴的!”

  “嗐,出的都是昏招,我看接下来骂他们的人更多了,喜欢你的诗歌和小说的读者,都要站到他们的对立面喽,我把内容给你讲一讲!”崔道逸喝了一口茶后,急忙说道。

  “其实我已经知道了!”刘一民指了指桌子上的几张纸:“这是刚才别人送来的!”

  刚才朱霖的室友楚红来了一次,她将贴好的撕掉直接给刘一民送了过来。

  “哎呀,你这群众基础够好的!”崔道逸感叹道,又问:“你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评论一篇篇发呗!都投给各个杂志了。《燕京文艺》在《人民文艺》后面,接下来是《诗刊》。”

  刘一民掰着手指头说道。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要是骂一次对方就服了,等过阵子就又开始了,正好!”刘一民乐呵呵地说道。

  自己的子弹都没打光,正准备上膛,对方就投了,这也太没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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