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1978:我得给文坛上堂课 第22节

  过去、现在、未来多少年轻人都深陷迷茫之中。但即使未来的路坎坷,我们也要不忘记以前的自己。”

  刘一民坐在床头,看着邹获凡在桌边兴高采烈地进行注解。

  “一民,你刚说诗歌的创作方向是从集体到个人的歌颂,可就写出来了。你确定是刚才想出来的?”邹获凡像是一个老狐狸一样,盯着刘一民的眼睛,但凡刘一民有一个不对劲,就等于露出了马脚。

  文坛有些人确实是这样,喜欢吹嘘一瞬间的灵感,但实际上都是改了又改的东西。

  “老邹,你刚才不是看见了吗?”

  “就是因为看见了才觉得难以置信,好了,不打扰你了,我得赶紧回编辑部了!”邹获凡迫不及待地拿着手中小本子离开了招待所。

  编辑部内,邹获凡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手里面的本子放在身前最显眼的位置,在办公室里来回走了几步后,终于有人问道:

  “老邹,你手里拿个本子干什么?难不成是刘一民同志又给你写了一首诗歌?”

  “怎么可能?这才多久?就算是天才也需要一段时间吧!”有人立马回道。

  邹获凡得意地撇了撇嘴角:“老王,你这想法不行,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天才诗人。这是一首年轻人写给年轻人的诗,不,也可以这样说,这是年轻人写给年轻共和国的一首诗!”

  邹获凡觉得,刘一民这首诗不仅在个人身上适用,对国家也适用。尤其是那句,要永远保持最初的浪漫。

  甚至他觉得,这首诗就是以个人借喻国家!

  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下,邹获凡轻了轻嗓子,声情并茂的读了起来:

  【我们可以欺瞒别人

  却无法欺瞒自己

  当我们走向枝繁叶茂的五月

  要永远保持最初的浪漫

  当我们跨越了一座高山

  也就跨越了一个真实的自己】

  “还真写出来了?写的还不错,我最喜欢第一句,我们可以欺瞒别人,但无法欺瞒自己。光鲜的外表和真实的内心,外表别人看,内心自己读。”

  刚才开口的编辑老王感叹道。

  “我这老乡是有备而来啊!”葛落一边鼓掌一边附和道。

  “老葛,你也错了!”

  “错了?”

  “对,不是以前写的,而是当着我的面写的。你们不知道,我问他有没有写好的,你们猜他怎么说的?”

  众编辑:“怎么说的?”

  “他说最近没有,不代表现在没有,他站起来在屋子里这么一走?”

  众编辑:“七步成诗?”

  邹获凡对着好奇地众人摇了摇头,又伸出食指晃了晃,淡淡地说道:“没有七步!”

  众人听闻,大跌眼镜,一脸不可置信,只觉得邹获凡在吹牛,但从战火中走过来的老同志,也不可能为了一个作者吹牛。

  于是大家又问道:“六步!”

  “五步!”

  “四步!”

  “三步!”

  “两步!”

  “一步?”

  大家从六数到一,邹获凡还是摇头。有的人急的挠头转圈,也有的人反应了过来,大声地猜道:“他肯定是没有走!”

  “又错了!”

  “哎呀,你快说吧,老邹,你要不是老同志,你现在能不能站在这里,我真的不能保证”主编严晨也跑过来凑起了热闹。

  “他右脚挪了一小步,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喊了一句!”邹获凡是上瘾了,说完又立马闭上了嘴,嘴角憋着笑。

  “挪了一小步,说了什么?”

  “他说!”

  “.”

  见大家已经在摩拳擦掌了,邹获凡赶紧说道:“他说有了!”

  说完,他还将刘一民在房间里面的挪的一小步给学了出来,脚尖轻轻一动,大家的目光便随着脚尖移动了一下,又用眼睛量起来,这一小步到底有多长。

  “嘶,他的一小步,诗坛的一大步!”严晨拍了拍额头笑着说道。

  “最关键是,他刚睡醒,头还是晕乎乎的,眼神都是迷离的,我当时就想起来了一个人,你们知道是谁吗?”

  “谁?“

  “李白,李白斗酒诗百篇,他刚睡醒的样子就跟喝了酒一样。我估计我刚走,困得又睡了过去!”

  邹获凡这个比喻,很快刘一民就被大家起了一个绰号叫做“小李白!”邹获凡又讲了讲刘一民对诗歌创作方向的理解,大家对刘一民这个人的好奇心更重了。

  “老邹,晚上你必须带我去见一见我这个老乡!”葛落抓住邹获凡的胳膊,咬牙说道。

  见邹获凡点了点头,又抱着肩膀冲着大家说道:“我告诉大家,我们那里本来就是文化之乡,文风一向浓厚。伏牛山下有诗人,一民斗酒诗百篇!”

  不出邹获凡所料,刘一民现在果然在宿舍里面睡觉,他还不知道刚才编辑部又集体高潮了一次。

  严晨觉得这首诗歌一定会引起年轻人的追捧和共鸣,感叹道:“还是年轻人懂年轻人,年轻人的迷茫除了年轻人,我觉得其他人写出来的都不对味!

  我们编辑部,也要永远保持我们最初的浪漫,想明白我们为什么人办刊,为什么人服务。走得远了就不能忘了,历史上的教训要吸取,忘了是要吃大亏的同志们!”

  邹获凡:这小同志应该给月票!

第49章 刘门立雪

  招待所没有单间洗澡间,不过晚上有公共的澡堂可以洗,就在招待所的二楼。晚上,在306房间内,刘一民吃过饭,邹获凡邀请他晚上一块去泡个澡。

  刘一民欣然同意,跟着邹获凡来到了公共澡堂。

  “这个招待所最舒服的地方就是这里了,文化部那边的招待所,锅炉经常坏。”邹获凡泡在浴池里面,懒洋洋地说道。

  一般的招待所都是淋浴,很少有像这个还有带一个澡池子的。刘一民坐在里面,任由水把自己的身体漂浮起来,全身的肌肉得到彻底的放松。

  邹获凡本来想跟刘一民继续谈一谈文学创作,头转过来的一刹那,眼睛在人中的地方停留了几秒,忽然酸溜溜地说道:“年轻就是好啊!”

  邹获凡顿时觉得这地方不适合谈文学,更适合吹牛。

  于是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起来了自己的故事。刘一民顺着他的话题一点,邹获凡的话匣子立马被按开了,滔滔不绝地讲着自己以前流亡时候的故事。

  “我们那时候没想着有未来,就想着趁着自己还活着多说几句话,说不定哪天就说不了了。办杂志、办报纸、参加演出。被封禁、被追捕。出汉口行香江,想过很多,就是没想过噤声。

  谁能想象,一个木匠的儿子能走到今天?那年代多少人都是朝不保夕!”

  刘一民一边听邹获凡讲,一边给出积极的回应,让邹获凡十分满意,谈论在兴头上,都没有意识到有人走到了两个人身边。

  “老邹,又在年轻人面前吹呢?”

  来人带着明显的豫西口音,年纪跟邹获凡差不多,只不过有点秃顶,左边稀疏的银灰色头发往右边梳。跟邹获凡说话,但眼睛一直笑眯眯地打量着刘一民。

  “一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社的副主编葛落,汝阳人,你们还是老乡!”

  “葛主编你好!”刘一民起身握手道。

  “一民,你好啊!燕京文坛不大,但想找个老乡也不容易。我年轻的时候在咱们那边做抗日地下演出,还去过你们那边。别叫主编,我跟老邹都是副主编,你叫我老葛同志就行!”葛落隔着水雾仔细地打量着刘一民,当看到某个部位时,反应也跟邹获凡一样。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但是在澡堂里面见老乡,是不是太赤裸裸了?

  “老葛,我是第一副主编!”邹获凡假装不满地说道,活跃起来了气氛。

  “邹第一副主编。”葛落坐在两人中间,笑着看向邹获凡。

  “葛落同志请讲!”

  “刘一民同志不远万里来到燕京,一路上风尘仆仆,舟车劳顿。咱们编辑部是不是应该给点实际帮助,各种生活票也给点,自行车票也是必须的,要不然以后来咱们编辑部不方便,影响投稿!”

  “老葛,你在这儿等着我呢,该给。这两天我看看咱们作协工会有没有什么票,自行车票没问题,别的地方缺,燕京找一张自行车票还是非常容易的。”

  经葛落一提醒,邹获凡觉得想要抓住刘一民的心,还真得在生活上多多帮助。

  刘一民感激地看了一眼葛落,有个老乡就是好。葛落毫不在意的用手擦了擦脸,起身说道:“一民,来帮我老头子搓搓背!”

  刘一民来燕京的消息,《诗刊》编辑部刻意的没有散布消息,但《人民文艺》的崔道逸还是一早就得到了消息,直接跑到刘一民在招待所的房间门口,搞了一出“刘门立雪”。

  《诗刊》还想捂消息,但燕京文坛就这么大,何况《人民文艺》跟《诗刊》几乎相当于是邻居,鸡犬相闻。

  10月1号,这一期的《人民文艺》今天正式开售,刘一民的第二本小说《高考1977》也将接受读者的检验。

  崔道逸觉得没问题,毕竟是第一本写高考的小说,读者群体对此天然会产生共情能力,且不说别人。几百万考生和考生的家长,核心群体在这里放着。

  编辑部都上班了,刘一民才推开门。昨天白天睡得太久,晚上很晚才睡着,醒来的时候已经将近9点了。

  “您是?”

  打开门,面前站着的中年男人吓了刘一民一跳。穿着白色的短袖衬衣,下身则是蓝色的粗布裤子和千层底布鞋,戴着黑色的眼镜。

  五官立体且突出,看着像一名外交家。

  “刘一民同志?”崔道逸看着面前年轻的小伙子,疑惑地问道。

  “对,我是刘一民!”

  崔道逸高兴地双手握住刘一民的手:“刘一民同志,你好,我是《人民文艺》的崔道逸,听说你昨天来了,所以今天一大早过来拜访你。招待所的同志说你很年轻,我还以为他们在开玩笑。”

  刘一民笑着将崔道逸请进了屋内,并打开了窗户通风。

  “刘一民同志,叫我老崔吧,说起来我还是你的师兄,56年从中文系毕业就到《人民文艺》了,以后可要多走动走动。你还没来,已经在燕京的文坛掀起了一阵风,很多人向我们编辑部打听你的消息。”

  崔道逸一边说,一边将这一期的《人民文艺》样刊从包里拿出来递给刘一民。

  “《高考1977》作为高考题材的小说,我们编辑部对他寄予了厚望。我们主编老张同志,目前也负责作协的工作,他夸赞你的小说很有特点,跟目前的文学界作品相比,多了一种温情。《伤痕》发表后,很少有小说愿意提及艰难岁月中大家互帮互助的故事。”

  “老崔,感谢编辑部的认可。我只是觉得我们往后看的目的不是为了批判,而是为了往前走,对于我们来说,未来更重要!”

  “好一个未来更重要,你这个说法符合目前文学界的另一种观点,不过这两种观点都在萌芽。一民,作为师兄我得劝你一句,未来你的作品影响力越来越大,但在某些方面还是要慎重,不要轻易踏进漩涡。”

  崔道逸意思没表达的很清晰,但刘一民明白。前世中文系讲过现代文学的时候学过,这段时间及以后文学界出现关于文学作品的思想争论,大致就是歌颂还是批判、歌德还是缺德等等。

  “谢谢师兄!”

  “一民,接下来有没有写作的想法,我帮你看一看?”崔道逸从进来,眼睛一直朝书桌上的稿纸瞅。

  “这是我昨天晚上刚想好的题材,只是写了一个故事大概走向!”

  崔道逸接过稿子,认真地看了一眼:“写狗的?”

第50章 《忠犬八公》改编

  《人民文艺》作为国家级杂志,自然是不缺稿子,但是缺好稿子。编辑部的编辑除了留在编辑部审稿外,还有一部分编辑跑到全国各地寻找作者组稿。

  整个编辑组对于优质稿件,可谓是如饥似渴。

  刘一民这次写的是小日子电影里面很有名的《忠犬八公》,忠犬八公是一个真实的故事,讲的是一只1923年出生于日本秋田县的秋田犬,主人是一名大学教授野英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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