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1978:我得给文坛上堂课 第275节

  “游刃有余?看来聂华令女士对我的评价不低,我以为要说大闹天宫。其实呀到美国很简单,要勇于跟美国人交流,对他们的一些错误,要有力的反击。美国人呐,有相当一部分人是欺软怕硬,你越不敢回击他们,他们越洋洋自得。

  要有理有据的跟他们争,另外就是对于资产阶级思想,要辩证地看,不要一下子就陷入到了思想的漩涡里。”

  大家聊得正热闹,颁奖仪式正式开始。

  刘一民在台上做了一个简单的发言,新时代如何去写作的问题。

  “第一次领奖的时候我提出了改革文学,现在改革文学正在兴起,大家可以聚焦在改革的矛盾和冲突,改革之后社会的发展对人的冲击两方面来着笔。改革目前还是现实主义写作逃脱不了的话题,既然摆脱不了,我们就要勇敢地去写。

  陆遥同志的《人生》写的就很好,我们的战场不仅在城市,也在农村!”

  刘一民下台之后,韦君怡坐过来低声说道:“一民,我想学习欧.亨利文学奖,将中篇小说奖的获奖作品组成一个合集出版,你觉得怎么样?”

  “这是好事儿呀,省得大家一本一本买了!”刘一民说道。

  “我正在跟社里面的同志说,有的不理解,但是我觉得要将文学奖获奖作品的合集出版制度化。”韦君怡讲了几句后就确定了下来,等会后还要去跟作协去谈一下合作。

  领完奖后,陆遥拉着大家去吃饭,崔道逸和许一忙着去抢作者,所以吃饭的只有陆遥和蒋子龙。

  “走吧,去四合院吃吧,今天烤羊肉串,馆子还没自己做好吃。”刘一民拉着陆遥和蒋子龙回到了院里。

  发了那么点奖金,在馆子里吃几顿,陆遥可就又要光着屁股回去了。

  《人生》的电影拷贝只卖了90个,让陆遥有点伤心。但是电影厂投入的资金少,其实他们挣的比《凯旋在子夜》还多。

  《宠儿》的稿子寄给徐驰没多久,徐驰拿着稿子带着妻子陈松赶到了燕京。

  “老徐同志,你怎么急匆匆地赶来了?”刘一民纳闷地问道。

  徐驰无奈的说道:“你这稿子,我觉得翻译有难度!”

  “你不行啊?”刘一民没有思考,嘴里的话脱口而出。

  徐驰生气地看了刘一民一眼:“我是说翻译有难度,小说太复杂了。”

  要不是熟悉徐驰,刘一民甚至在想他是不是学会资本主义“加钱”那一套了。

  “这很难吗?”

  “你说的轻松,这篇小说看的我爱不释手,我硬着头皮翻译了一天,也没翻译出来多少。”

第346章 进中海

  《宠儿》是一篇长达十二万字的长篇小说,徐驰拿到稿子的时候,一夜没睡将它给看完了。

  白天到鄂省作协上班的时候,就开始想如何翻译。

  徐驰向刘一民讲述了翻译难有三:第一、长篇小说,翻译比短篇耗时更长;第二、植根于美国种族歧视的历史,翻译需要看大量的资料以及学习历史、种族宗教词汇的专业表述。

  第三、最为困难的是小说写作的跳跃性很难把握,时间、空间的来回跳跃,一不小心翻译出来会丧失这种跳跃感,直接将小说的艺术价值打个对折,这是徐驰不能忍受的事情。

  “一民,这么优秀的小说,要是因为我老徐翻译出了问题,那我可就是中国文学界的罪人啊!”

  徐驰从包里将自己翻译好的内容递给刘一民,他拿过一看,徐驰上面只翻译了小说的第一段,稿纸上有大量的涂改重翻的痕迹。

  刘一民说道:“老徐同志,辛苦了。很多翻译都是翻译团队来完成的,让你一个人来确实有点为难你了。”

  “老头子我现在是半秃,要是一个人翻译完直接可以上少林寺出家了。”徐驰摸了摸光秃秃的脑门说道。

  刘一民搂着徐驰的肩膀将他带进书房:“哈哈哈,老徐同志,到时候我给你买顶假发戴一戴。这样吧,我给你找个合作伙伴怎么样?”

  “好啊,你先讲是谁,要是我觉得不行,那还是算了,还不如我一个人翻译,一人独行比有人拖后腿轻松多了。”徐驰走进书房,感受着书房里的纸香和信封的味道。

  “你肯定满意,钱锺书钱院长,钱教授!”刘一民笑吟吟地说道。

  “钱锺书同志?他翻译水平还行!”徐驰点评道。

  水平还行钱锺书?

  刘一民无语地看向徐驰:“老徐同志,你是不是有点自大了?人家可是翻译了老人家的诗词。”

  徐驰背着手神气地说道:“哈哈哈,调我到翻译组,我也行。钱锺书同志会答应吗?我听说他现在可是难见的很,几乎处于闭门谢客的地步。”

  “老徐同志,其实锺书同志找过我,他想翻译这本书的,当时我拒绝了。”这下轮到刘一民神气了。

  “拒绝了?为什么?因为我?”

  “你说呢,老徐同志,咱们可是最亲密的战友,一有好事儿我就想着你!”

  刘一民一番话把徐驰感动地几乎要到了飙泪的地步了,徐驰拉着刘一民的手感动地说道:“一民啊,你如此待我,就算是折了我这条老命,我也一定要把这篇小说给翻译出来。”

  徐驰的心里面翻山倒海,想不到自己古稀之年还能寻得一位知己。

  “可别,慢慢翻译就行,不急不急。”

  “不行,咱们现在就去找钱锺书同志,尽早开工,争取到秋天翻译完毕。”

  “老徐,你这阵子就留在燕京?”

  “留在燕京,作协平常没多少事,更别说地方作协了,况且我还是副的。”

  刘一民骑着摩托车带着徐驰前往钱锺书居住的南沙沟高知楼,本来刘一民想提前打电话沟通一下,徐驰非要当个不速之客。

  徐驰跟钱锺书认识,但两人的关系说不上多么的亲密。

  骑着摩托车到了高知楼下,刘一民第一次来这里,没想到这里的公寓楼异常的多。

  红砖公寓楼足足有四五十座,楼下绿树成荫,有不少人坐在树下乘凉。南沙沟居委会的门口挂着红色的镰刀斧头旗,门口有一个光荣榜,上面写着为儿童捐款的住户名单,钱锺书和杨绛的名字正列在上面。

  他们顺着楼号找到钱锺书所在的公寓楼,顺着楼梯走了上去,钱锺书家在三楼。

  楼道内,徐驰笑着说道:“你猜开门的人是谁?咱们两个打个赌,谁输了谁请吃饭。”

  “我猜是杨绛先生。”刘一民率先说道。

  徐驰的脚步立马停了下来,一脸憋屈地看向刘一民:“不赌了!”

  到了三楼,敲响房门,里面好久没有开门。徐驰正纳闷是不是没人时,门被打开了。

  徐驰后悔不已,因为开门的是钱锺书。

  钱锺书一脸惊讶地看向刘一民和徐驰:“是你们啊,我还以为是记者,我家夫人不在,开门晚了些。”

  钱锺书以为是记者,不愿意接受采访,所以迟迟不想开门。

  “钱教授,我跟徐驰同志不请自来,打扰您清静了。”刘一民笑着说道。

  钱锺书笑着让两人进来:“你们能来,我很开心,快进快进。”

  “锺书同志,咱们也好久没见了。”徐驰笑道。

  “是呀,徐驰同志,你离开《诗刊》工作以后,咱们就很少见面了。”

  钱锺书的会客室是在书房,书房里面摆着两张书桌,一张是钱锺书的,一张是杨绛的。

  “你们两个坐,我给你们倒茶。”

  倒上茶,刘一民没有过多的寒暄,直接谈起了来意。

  徐驰接话道:“锺书同志,一民这篇小说写完整之后,我再看,觉得一个人翻译难度很大,所以想邀请您跟我一起翻译,您觉得怎么样?”

  “咱们两个一起翻译?好,好啊!”钱锺书高兴地起身在书房里面踱步:“我还以为这本小说要跟我失之交臂了,你们不是为了成人之美才这样做的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不同意,君子不夺人所爱。”

  徐驰起身道:“锺书同志,这篇小说你也看了,从长度和写作手法来说,翻译起来都是困难重重,我一个人翻译的话,难度实在是大。”

  “好,我同意!”钱锺书立马答应。

  此时,杨绛也买菜回来了,手擓着篮子,里面有芹菜和肉。推开门的时候,听到客厅里面有人说话。

  杨绛放下菜篮喊道:“锺书,谁来了?”

  钱锺书笑着走出书房:“徐驰来了,我给你介绍个新朋友,这就是咱们经常谈论的一民,刘一民同志。”

  杨绛头发已经白了,衣服的颜色淡雅,打眼一看,就知道是一位江南女子。

  “一民?欢迎来我们家做客,我们时常念叨你,就怕你不来。徐驰同志,咱们也好久没见了。中午就在这里吃吧,我给你们烧饭,我烧的红烧肉可很好吃,锺书经常吃的狼吞虎咽。”

  杨绛跟两人握了握手,也不问来是什么事情,就开始提着菜篮去做饭。

  钱锺书说道:“我做早饭,我家才女做午饭。”

  过了一会儿,钱锺书和杨绛的女儿钱媛回来了,钱媛握着刘一民的手说道:“刘教授您好,我们北师大的文学教授都非常羡慕燕大中文系,有你这位年轻的俊才。”

  “钱老师,你们师大的中文系在全国也是名列前茅。”

  吃饭的时候,大家谈论着刘一民写过的小说,依次讲着自己的感想。

  徐驰接话道:“一民是目前国内最有才华的年轻作家,关键是他思想坚定,他的血液永远是奔腾的。”

  “老徐同志,就不要夸我了。”刘一民赶紧说道。

  钱锺书说道:“一民的书很有家国情怀,也有国际主义精神。走出中国,写国外的故事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吃完饭,钱媛去上班。杨绛看着《宠儿》的稿子说道:“徐驰同志,我能不能请求加入你们的翻译队伍?”

  徐驰愣了一下,随即说道:“杨绛同志,您要是也加入,那我们的翻译工作更能往前推进了。”

  杨绛跟钱锺书一样,都是一位翻译大师。

  就这样,三人的翻译团队组成了。刘一民临走的时候,钱锺书送给刘一民和徐驰一本书作为礼物。

  “这《管锥篇》耗费了我极大的心血,今天赠给你们二人,如果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欢迎来家讨论。”

  《管锥篇》堪称国学大典,学界对其推崇备至。

  “谢钱教授赠书。”刘一民说道。

  “一民看完之后可以跟吴组缃交换一下意见,他看不懂我的书。”

  走下楼,徐驰给刘一民解惑:“刚才锺书同志的意思,起源于你们中文系的吴组缃教授,当时说《管锥篇》包罗万象唯独没有锺书同志自己,锺书同志认为吴组缃教授读不懂。”

  “原来如此。”

  刘一民将徐驰送到交道口的姐夫家里,去看望了一下徐驰的夫人陈嵩和他的姐姐才离开。

  刘一民坐在书房里,望着春色已深的的四合院,桌子上摆着的学生的课堂作业。

  《宠儿》已经告一段落了,该忙活其他的事情了。从抽屉里面拿出纸条,摇了几下电话,等接通后,刘一民对着接线员说道:“给我接中海!”

  中海有专门的话务局,对方接通之后核实了一下刘一民的身份,刘一民念出电话号码,直接转到了老首长的办公室。

  秘书接听之后对刘一民说了一句:“稍等”。

  “首长,刘一民同志向您汇报工作。”

  “下午有安排吗?”

  “上午开会之后,就没安排了。”

  “让刘一民同志下午过来吧!”

  “好。”

  秘书回到电话旁,告诉刘一民下午两点钟过来,首长听汇报。

  刘一民挂断电话后,开始在稿子上慢慢地写了起来。

  中午,朱霖从人艺下班回来,石桌上已经摆上了饭菜,刘一民中午炒了一盘小炒肉,还有一盘是蒸洋槐花,从冰箱里拿出来热的。

  “面条马上就好,你先把卤给端出去。”刘一民冲着朱霖说道。

  朱霖走进厨房,贪婪地嗅了一下肉味,笑着说道:“刘老师,你做的饭菜闻着都流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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