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1978:我得给文坛上堂课 第35节

  “77级法律系,姜明岸!”

  “77级中文系,郭晓聪!”

  刘一民一个个的给大家打招呼,人太多,以至于有的人打过招呼,转眼就忘了。

  四个人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刘振云朝着人群中扫了一眼,遗憾地说道:“人没来!”

  没来?我还想看看呢?刘一民无奈只能既来之则安之。

  今天的诗会比往常特别,邀请了《诗刊》的邹获凡来讲课,主要是讲诗歌创作。在座的哪位能说没给《诗刊》投过稿子,能过稿的寥寥无几,大家都翘首以盼,手里拿着小本本。

  邹获凡在陈健功的带领下走进教室,一眼就看到了猫在角落里的刘一民,冲着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陈健功一看,眉头一挑,这位小师弟能来还真是有点意外。

  还欠《未名湖》稿子呢!

  邹获凡在诗会上讲个课,讲完之后收获了一大包的投稿信,刘振云几个人也从口袋里面掏出了皱巴巴的投稿信。

  “健功,你们继续,我在旁边听一听,感受一下年轻人的活力和创作热情!”邹获凡冲陈健功说完,就冲刘一民这边走了过来。

  《今天》杂志的出现无疑点燃了众多学生的创作热情,大家开始张口闭口的谈论《今天》上出现的诗歌,里面的一些诗歌给大家造成了一种我上我也行的感觉。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一个刚介绍完后被刘一民遗忘姓名的学生在诗会上大声地念出来了北島的《回答》。

  “邹获凡同志冲咱们过来了,不会是我写的诗歌过他老同志的法眼了吧!”李学勤看着走过来邹获凡,激动地拽了拽刘一民的胳膊。

  越来越近,三人都紧张了起来,心里面想到时候邹获凡跟他们说话,应该怎么回答。

  邹获凡和三人同时伸出了手,看到这一幕,邹获凡一愣,不过还是非常自然地跟他们握了起来,寒暄了几句,将目光停在了刘一民身上:“你的稿子呢?”

  “老邹同志,你饶了我吧,我有两个口袋,左边是空的,右边也是空的。”

  “不逗你了,你也参加了文学社?”邹获凡问道。

  刘一民给邹获凡找了一个座位,笑呵呵地对他说道:“闲着没什么事情,过来看看,没想到你今天过来,要是知道,我得早点来。”

  邹获凡嘴角嗤笑一声,拍了拍刘一民的小臂:“你呀,这张手写得好,这张嘴啊说的好,来的时候老马还跟我说,等你闲了跟你一块喝酒。”

  “过阵子再去看老马,天太冷了!”

  旁边的三个看着他们两个谈笑风生,心里面那个羡慕,还能跟编辑一起喝酒?

  “北島他们捣鼓了一份《今天》杂志,你怎么看?”

  “有的还不错。”

  “是啊,有的还不错,你的话应验了,他们的发刊词还专门把老一代诗人给指了出来损了一遍,北島这孩子孤傲,但哪位老一辈的诗人不是从年轻走过来的。就说艾清先生,以前青年时代,也是激扬文字,为救国疾呼。臧克稼的《有的人》,是传世的佳作。”

  邹获凡的意思刘一民明白,孤傲对于文人来说并不是缺点,甚至还能被人津津乐道,但老一辈诗人真的过时了吗?

  “刘一民同学,你能讲一讲《今天》吗?作为新一代年轻诗人的代表,你对《今天》上面的发刊词怎么看?”

  两人正聊天的时候,一声突兀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抬头看过去,也没有找到到底是谁说的,整个诗会现场因为这一句话安静了下来,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刘一民身上。

  还没开口,雷雨般的掌声便响个不停。

  邹获凡抿嘴一笑,幸灾乐祸地凑在刘一民耳边低声说道:“这下子不想说也不行了!”

  “您这样有点前辈的样子吗?”刘一民冷哼了一声。

  “小同志,我可是早就把你引为忘年交了!”

  “讲一讲吧,你可是我们燕大的代表。”又有人忍不住催促道。

  门外来得晚的几个女生正垫着脚看刘一民,她们来的太晚,连教室都没挤进去,只能垫着脚站在门口。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长得很年轻。”

  “我看一看,我看一看,抬着我点”

  “哎呀,看不到啊,那老同志的脸挡住了!”

  “哎,这老同志……”

  刘一民身子往前走了一下,笑着说道:“刚才是谁提的问题,这个问题很尖锐,一不小心可是要挨骂的。”

  对面一名女生举了举手,冲他腼腆一笑:“刘一民同学,我是新闻专业的。关于诗歌新纪元的说法,你怎么看?”

  “你是干新闻的好苗子。”

  “哈哈哈!”

  “我觉得诗歌的表达在于用简洁的语言表达出诗人的此时此刻的感情或者是身边发生的事情,言之有物,言之有情且能为读者所理解所认同,就是好诗歌,跟新老没什么关系,白居易说诗歌为时为事而作。时代不同,背景不同,做出来的诗歌也不同。我喜欢老一辈的诗歌,也不妨碍我喜欢北島的《回答》。”

  “你觉得你跟北島哪位才是新一代诗人的代表?”

  成心挑事儿是吧,刘一民看向这位新闻专业的女学生,已经颇得几分后世流量至上的精髓。

  “你这样说,屋子里的这群人都不同意,我们因为喜欢诗歌,所以才聚在这里,大家都是诗人,诗人不分大诗人小诗人,即使现在不是,以后也是。至于谁是代表,我说了不算,读者说了算。”

  提问的女生脸红的低下了头,教室内再次爆发出掌声。

  “说得好,我们是因为喜欢诗歌,所以才聚在这里!”

  “不分大诗人小诗人!”

  刘一民这话,对于诗歌过稿困难户来说尤其的受用,大家挤破头,说到底不就是为了一个身份认同吗?别人不说,看宿舍三个人的表情就知道了。

  以后谁再说自己发表不了诗歌不算诗人,直接拿出刘一民同志的话反驳,只要我热爱,那我就是诗人了!

  “滑头!”邹获凡一边鼓掌一边冲刘一民撅了撅嘴,刘一民一说话倒是谁都不得罪。

  教室门口,八个女生脚踮的都快抽筋了,楚红冲着后面的几个人激动地说道:“你们听听,刘一民说的真好!”

  “说的什么呀?我没听清,就听见鼓掌了。”

  八个人的动静闹得前面的几个学生忍不住回头看,不耐烦地说道:“要不然你们进去?”

  “好,谢谢您了同学,咱们燕大同学都是活雷F!”

第77章 我最喜欢跳舞

  学生群体之间办报和办杂志也是潮流,新闻专业的学生有自己的报纸,刘一民说的这些话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登上新闻专业学生自己的报纸上面。

  诗会的教室里面,学生们一个个的走到教室中央朗诵诗歌,文学社还拉来了一台接线的扩音器。朗诵各种诗歌的都有,有自己写的,还有朗诵已经成名的作品。

  “当年我们在流亡的时候,也经常像你们这样聚会,一开口就是满腔的怒火。有老同志说,这两年年轻人越来越喜欢爱情之类的诗歌,我们忙活了那么久,不就是让年轻人能做些年轻时候该做的事情,谈谈情说说爱,没什么不好。”

  邹获凡指着教室中间,正在朗诵《雨巷》的一名男生,笑着说道。

  刘一民在旁边坐着觉得有点吵,想走了,但是邹获凡在这儿,也不好意思挪动屁股,只能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忘了给你了,这是《理想》的稿费,老严看了之后,我都没提,直接按照十行千字七块的稿费标准给的。”

  刘一民笑着将稿费放进了口袋里面,《理想》的行数多,七块钱的标准能拿到六十多块钱,顶得上别人写一个小中篇了,果然分行是一个技巧。

  《理想》这首诗歌原文大多是两句一行,中间加了个逗号。刘一民干脆将逗号全部变成了空格,行数多出来了一倍。

  “谢了!”

  “不客气,应该谢谢你自己!”

  “怎么说?”

  “脸皮厚,分行看得老严眉头直跳,最后说了一句,还是你们年轻人有头脑。”邹获凡想起当时的情景,又忍不住乐了。

  潜台词是,还是年轻人脸皮厚,老一辈的诗人才拉不下老脸这样干。

  “燕大的同学们好,我是国医科学院的朱霖,我朗诵的题目叫做《致橡树》。”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刘振云推搡了一下刘一民,声音压的很低但带着一丝激动:“来了来了,就是她们几个。”

  “谁啊?”

  刘一民和邹获凡一起抬头,正看到了望向她们这边的朱霖,目光对视,朱霖低眉一笑,这一笑让教室里面的气氛更热烈了。

  还真是她!

  刘一民冲她微微点头,让正在朗诵的朱霖气息不稳,赶紧将脑袋扭到其它地方。

  朱霖的室友她们,冲刘一民拼命的挥手,又各自将手上带的礼物提在空中,疯狂的暗示他。

  “看过来了,他看过来了!”

  “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上次送的饼干”

  朱霖朗诵完毕,回到人群里面,红着脸拍了拍胸脯。楚红第二个上去,冲刘一民笑着说道:“我给大家朗诵的是,刘一民同志写的《祖国啊,我亲爱的祖国》。”

  “你们认识?”邹获凡问道。

  “邹编辑,我来给您讲一讲事情的来龙去脉,是这样的,这都是一民的读者.”刘振云三人好不容易找到了切入的话题,拉着邹获凡聊了起来。

  李学勤和陈大志在旁边补充,四人此时跟文化馆的刘运生那东家长西家短的嘴有一比。

  邹获凡不断地点头,这小伙子有点东西,不过年轻的时候谁还没一些女读者了,这在文学界来说已经是见多不怪了。

  他们三人聊着聊着就本性暴露了出来,刘振云低声说道:“邹编辑,我有一个朋友写了一首诗,想投给咱们《诗刊》,我给您念念,看看行不行?”

  李学勤:“邹编辑,我也有一个朋友!”

  “谁还没个朋友,我那个朋友写的,我感觉还行,我先念一念!”陈大志挽了挽袖子。

  等念完之后,邹获凡抿嘴摇了摇头,他们又说道:“没关系,下次我将您的意见给我朋友说一说。”

  邹获凡也没有戳穿,而是看了一眼刘一民,又看了看正在朗诵的其她女学生。

  晚上七点,燕大未名湖边,寒风乍起。

  朱霖和楚红几名室友,将带来的东西高兴地递给刘一民,跟上次的差不多,刘一民手一挥,旁边的三人立马走上前接了过来。

  “刘一民同志,我上次做的饼干好吃吗?”舍友刘丽一边挽着楚红的胳膊,一边问道。

  刘一民看了一眼心虚的刘振云:“好吃,很甜!”

  “刘一民同志,能给我们签个名吗?”楚红从挎包里面掏出钢笔,递给了刘一民。其余七个人,立马反应过来,纷纷从挎包里面掏出笔记本。

  “好!”冰凉的钢笔冻得刘一民一哆嗦,签完名字干净赶紧将钢笔放进了手袋里面。

  看到老邹同志站在一旁,背着手,左顾右看,刘一民笑着说道:

  “这是咱们《诗刊》的第一副主编邹获凡同志,你们不让他签个名?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真的?”朱霖看了一眼邹获凡,赶紧拿出笔记本和钢笔递到了邹获凡面前。

  老邹同志慈祥地看了朱霖一眼,缓缓接过钢笔,在笔记本上写下自己的大名,然后看了一眼刘一民,孺子可教!

  等所有人签完了名字,朱霖几人跟刘一民握了握手,冰凉的手提醒大家该离开了。

  骑着自行车,走了十几米,朱霖又推着自行车吭哧吭哧地跑了过来:“刘一民同志,下个月5号我们学校有舞会,我们舍友想邀请你参加!”

  “好啊,到时候一定去,我这个人最喜欢跳舞。”

  “真的?”

  “你擅长什么舞蹈?”

  “我擅长踩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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