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宫辉夜的眼眸闪烁了下,站起身来勾起牵强的笑:“抱歉,让你陪我到现在...”
“谁让你现在是我的未婚妻?”羽生信长领着辉夜姬走出休息室,前往大厅的途中伸出了手:
“喏,牵着吧。”
四宫辉夜怔了下,而后抿了抿唇,眼眸望向前方的少年:“喂...”
“你还没有回答我最开始的问题...”
羽生信长眨巴眨巴眼睛,没有回答,而是一把捏住了辉夜姬的小手:“就你事多...”
四宫辉夜不情不愿地任由他拉着自己,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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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钱,是当权者的附属品,
恰如此时此刻,处于中心的大光头身边围绕着一拨又一拨攀谈的人群。
身处角落的新岛昱怨圩糯筇中心的狮童正义,微微摇晃着杯中的鸡尾酒,笑得冷然:“真是受欢迎啊...”
“下一任的首相,当然会有支持者,”雪之下雪乃站在新岛甑纳聿啵表情冷淡许多,对于场地中心的事并没有太多兴趣:“如果你有相同的身份,也会有那样的待遇。”
新岛瓴挥傻赝度ズ闷娴哪抗猓她看见不只是雪之下雪乃,还有霞之丘诗羽亦然,全都没有上前拉近关系的心思,不由地问道:
“不过去么?”
“你们也是代表了各自的公司吧?跟首相打好关系,是应该的吧?”
“是下一任,而不是首相,”霞之丘诗羽撇了撇嘴,看样子对狮童正义的形象颇有些厌恶:“虽然以百分之六十九的支持率狂胜,但只要一天没有上任,就一天不是真正的首相大人。”
新岛甑淖旖浅榇ち讼拢对霞之丘的话感到无语。
都已经是百分之六十九支持率胜出了,那就已经可以称之为首相了,不过是正式接任的时间而已,难道还能出现什么暗杀之类胡扯的变数么?
一念至此,她忽地愣了下,连忙转过头用惊愕的眼神望向两名代表各自公司的女人:“不会吧...”
“你想错了,”雪之下雪乃瞥了眼想错方向的美人检察官,摇头道:“只是我们不支持而已,这是现代的和平社会,没有可笑的暗杀。”
她与霞之丘诗羽在面对这类问题时,从来都是交由羽生信长去做,而非自己有所盘算。
她们无条件信任羽生信长,也相信羽生信长有自己的想法。
“是嘛...”新岛昴钸都妇洌心中感到一阵无趣。
如果真的听见羽生信长要暗杀下任首相,她不会阻止,反而会觉得非常高兴,一个由邪教掌控的男人会将这个国家带到怎样的境地,稍微用脑子想想就会不寒而栗。
在经过之前的安乐冈花火事件后,她私底下围绕着狮童正义做出了非常多的努力,自然发现了很多值得玩味的线索...
比如这位曾经被高中生打伤,比如曾经有过***女下属的风言风语,比如曾经授意下属去某个小城市里捞人...
这些都是非常常见的政客污点,随便从国会里拉出一个人来,都会有类似的东西,但...
怪就怪在狮童正义以两年多前的某个时间段为契机,再没有了任何不好的传闻,一丝一毫都没有!
她身为东京地检特搜部的成员,非常清楚这样的情况很反常,只要是人就会犯错,只要犯错就会有迹可循,可以隐瞒一天,可以隐瞒一个月,但不可能隐瞒整整两年多。
天下间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一个政客干净了这么久,那就说明台面下隐藏了无法直视的丑恶!
她越来越相信羽生信长的话,坚持不懈追查到现在,就是为了能抓到关键性的证据,并公之于众,可惜的是,眼前这个男人成为首相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如果突然被暗杀...
似乎也是个好事呢...
新岛昕始不可自抑地这么认为,即使她明白,身为检察官这样的想法绝对不可以有。
就在这时,大门的方向走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令雪之下雪乃的眼前一亮,惊喜道:“是先生!”
...
...
手臂上传来疼痛的感觉,桐生一马皱眉深呼吸一口气,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像是因为某种伤势而失血虚弱。
没有任何人上前来迎接,他明白这不过是非常正常的现象,一个无根无底的新宿区议员,并不能引起在场的老牌上流们任何关注。
忽地感应到了某个视线,转过头去打量几眼,立即发现了角落中的雪之下雪乃。
他并不直接上前攀谈,而是微笑着颔首示意,然后整理衣领,在旁人不甚在意的目光中热情地向中心处凑近过去。
高大健壮的身躯轻而易举地深入人群当中,同样引起了中心处那颗光头的注意。
狮童正义镜片后的眼神直勾勾地落在了桐生一马的身上,不甚热情地挑眉:“哦?这不是新宿区新上任的桐生议员么?”
“狮童先生,久仰大名。”桐生一马不亢不卑,深深地鞠了一躬:“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关照?”狮童正义笑了笑,不咸不淡地开口:“怎么敢?”
“桐生议员有藤原先生的关照,又怎么会需要我的帮助?”
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这样的话来,等同于在告诉所有人自己的立场是与桐生一马相悖。
谁都知道藤原派系已然被清洗出了国会,天空树事件后没有任何人敢再靠近,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人群的方位不着痕迹地变幻,隐隐站到了狮童正义的一方,将桐生一马孤立在外。
桐生一马颇有些无奈地笑笑,身为政治素人的他没有任何可靠的背景,会出现这样的局面也是在所难免,特别是与下任首相正面对上,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胜机。
所以,他只能站立在原地,接受这类似审问的局面:
“狮童先生说笑了,一马从来没有任何关照,只凭借自己的本心,想要为人民谋福祉而已。”
他所说的都是实话,即便接受藤原先生的提拔,不过那也是类似于交易的东西,根本称不上是站队。
从决定从政那一刻开始,他就选择了要走自己的路。
什么派系,什么首相,什么权力...
他全都不感兴趣!
就像羽生信长曾经跟他提及过的那样,一切都是腐朽到了极点的制度,如果真的要选一边站,他只会站在变革那一边。
“哦?”狮童正义轻轻摩挲了下自己的光头,像是在思索一样,开口道:
“那就是说...”
“桐生议员代表的是自己党派?”
“可以这么说。”桐生一马不假思索地点头。
“这样啊...”狮童正义皱着眉头,不确定地向身后的人群反问:
“你们有谁知道这个桐生议员...”
“是哪个党派的吗?”
面对他的提问,人群中传来一阵搔动,似乎一时间无法弄清楚桐生一马真正的来源,亦或是从没有人在乎...
桐生一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严肃而认真:
“是赤色。”
他的这句话声音并不大,却像是带着某种魔力,让场面即刻鸦雀无声...
每一双眼睛都在望着他,每一张面孔变得冷漠,每一个在场的人都悄悄远离他所在的方向。
赤色,无论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的上流社会,都会尽全力扼杀的存在。
那是天生的对立,不可调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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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阴雷
“温度,17...”
“空气湿度...”
“风速...”
微不可察的自言自语逸散在大楼的顶端,随风飘散零落,布满细小伤口的手指摩挲着瞄准镜上的调节手轮,物镜的焦距变换,落在下方的某处。
她的表情沉寂,抹除了一切的悲喜,抵在物镜上的眼眸中倒映着金碧辉煌的大厅,巧言令色的男男女女,默默调整自己的呼吸,伸手按在耳朵上的蓝牙耳机:
“差不多准备完成了,随时都可以出手。”
停顿了约默十几秒的时间,耳机那一头的声音传来略微有些干扰的沉着男声:
【千吉坦小姐,这一次请务必解决掉碍眼的家伙。】
似乎是感觉口罩的阻碍令呼吸变得不顺畅,女人一把拉下,露出那张冷漠的脸,正是在军火事件中逃亡的千吉坦。
她的眉头微皱了下,瞄准的动作没有丝毫偏移,身体如同铁筑般沉稳:“一个新晋的区议员罢了,我从来不会失手。”
【那么千叶港呢?】耳机那一头的对千吉坦表现出来的自信表示怀疑,失真的声音以扭曲的语气轻吐,令这位资深佣兵的表情更加冰冷:
【不要误会,这是合理的质疑啊,】
【说到底,为什么不能派个男人来呢?】
赤裸裸地男权蔑视,令千吉坦的眼角抽搐了下,嘴角勾起讥讽的笑:“在你的眼中,女人不是正好适合做些上不得台面的脏活么?”
【算了,有总比没有好,】那头隐隐传来轻蔑的叹息,拉长的音调更显尖细,让人不自觉联想到凶狠狡诈的黄鼬:【啊...尽快解决这件事吧,让他们互相残杀得更加厉害些,】
【我已经厌倦这些在外蹦Q的小虫子们了,现在可是秋天,他们不适合生存下去,】
【这对我,对你们,都好。】
脸上的冷笑更甚,千吉坦在心中暗骂一句,不忘自己此刻的任务,狙击枪微微移动刻度,物镜瞄准大厅中一个穿着银白色西服的男人身上。
那里似乎正在发生什么搔动,但是与她无关,亦不能动摇她的心境。
眼角余光瞥了下手腕上的时间,带着夜光的秒针已经走过了小半圈,向着九点半稳定前行。
千吉坦的呼吸沉着下来,即便镜框中出现了某个可怕的身影,亦不敢施加多余的关注,因为她清楚,那个人的直觉敏锐到堪称神迹,自己此刻无异于在刀尖上起舞。
快了...
再快点...
再离得远一些...
从那个家伙的身边再离开一点...
大厅、过道、门前。
十字准星贴在银白色西服男人的身影上,如影随形。
预定的时间即将来到,她的手指悄悄扣住狙击枪的扳机,只需要轻轻扣下去,目标就会四分五裂,血溅当场。
不要去看那个家伙...
千万不要发现我...
千吉坦的心中不断念叨着,跳动的频率比起以往,似乎加快了几分。
直到某一刻,耳机中再度传来提醒的声音:
【时间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