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企谷八幡的声音还在妖言惑众，安艺伦也的眼眸逐渐失去光华，变得空洞单调，好似失去了一切的行尸走肉。
他茫然地抬头望望天，那里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只有水泥的房顶，在发霉干枯。
就像他的过往，连自己都觉得恶心...
【伦也，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扎着双马尾的女孩泪眼朦胧，哭得让人心疼。
【安艺君，到底要我怎样做，你才愿意放过我...】
黑发少女的瑰丽如红酒的眸，在夕阳下彻底失去了颜色。
【安艺同学，虽然很抱歉，可是你做的都是错误的喔。】
本该命定的女主角，毫不犹豫地给予否定。
【伦也学长，我、我想哥哥了...】
可爱的少女垂下头，就连鬓间的勿忘我也正在凋零。
一张张熟悉的脸孔在眼前浮现，又迅速略过去，去到自己永远到达不了的远方。
往日种种，走马观花。
安艺伦也明白，属于他的那个世界，不会再有了...
微微闭上眼，全身上下仅存的温热自眼角滑落，他缓缓举起了刀，像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一样笑了出来：
“如果痴愚才是这个世界的真相，那么...”
浸染着自己鲜血的小刀刺下，就好像杀死别人的同时，连同自己一起毁灭：
“...就让我用无尽的疯狂来复仇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刀.
一刀..
一刀...
血在飞溅，于火光中绽放出罪恶的花，
安艺伦也明明在笑，可是那声音嘶哑空洞，更像在哭，如同在祭奠无法回去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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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我陡然坐起身，胸膛中的心脏疯狂鼓动着，好像要从嘴里跳出来，那声音就好像是在感叹死而复生一样，惊险而又带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哈！”
“哈！”
“哈！”
从噩梦中惊醒，有点喘不过气来，一股凉风吹到，我打了个寒颤，这才发觉到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意识逐渐清晰，视线也一点点清明，办公室里昏暗一片，只剩下我一个人，电脑屏幕的冷光刺得我的眼睛有点难受...
顺手拿起手边的杯子抿了口，又冰又凉的浓茶差点没让我吐出来，简直就不是人喝的东西...
算了，还是等会儿下去买瓶可乐吧...
也不知道这么晚了，楼下的超商关门了没有？
我抬起头看了下墙上的挂钟，时间刚过十二点，又看了看电脑上的日期，十二月十九号。
没日没夜地加班，有时候真的会忘记今天是几号，不过就算知道了也没用，日复一日两点一线的生活不会改变。
“唉...”
一想到接下来加班的日子还有很久，我就烦躁得想辞职，顺手拿起放在旁边纸盒上点燃的香烟准备往嘴里送，临到了嘴边突然又感觉有点陌生，就好像...
好多年没抽过一样？？？
我望着燃烧的香烟挠了挠头，犹豫再三还是选择摁灭掉...
嗯，就当是戒烟一晚上吧...
我靠到硬得可以把腰折断的椅背上，望着电脑上做了一半的PPT发呆，怎么也提不起劲来。
一想到大概今晚又要忙到深夜就想当只咸鱼...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好像做了个梦，很长很长的梦...
好像以另一个人的身份，生活了十几年？
可惜的是，梦总是一闪即逝的，刚醒的时候没有仔细想，之后大概就会以非常快的速度忘得一干二净。
我不禁放弃这可笑的想法，望着天花板发呆，窗外的霓虹光彩倒映在上面，显得热闹，又格外突出这里的冷清。
总觉得，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我的目光逐渐迷离放空：
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算不算第二更？
第一人称只会持续很短，很快就会改回来的。
另外上一章发的时候少复制一段，大家看的时候刷新下！
第396章 黄雀
咚...
咚咚...
黑暗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敲打着，发出怪异莫名的声响。
落地镜中的白色雾气凝结，化作人类的面孔，用力地冲撞，要从其中彻底解脱出来。
咚！
咚！！
咚！！！
那敲击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白色雾气汇聚的人形做出挣扎呐喊的模样，发出无声的嘶吼。
地面在震颤，油桶中的火焰闪烁，满脸是血的少年跪坐在地上，呆呆地凝视着前方，好像根本就没有发现这诡异的情况。
终于，乓——的一声，落地镜瞬间爆碎，化作漫天的反射光芒的碎片！
那之中，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落在地面，正是进入了心灵殿堂已久的白银御行与梓川D太！
“这是...”
刚一站稳，梓川D太的眼睛就瞪大了，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他连忙冲向躺在地上的身影，却发现对方早就没有了呼吸，而仅存的安艺伦也也已经油尽灯枯，静静地跪坐在那里，手中的小刀滴滴答答，流淌罪恶的血液。
“到底是...怎么回事...”
梓川D太愣住了，他推了推躺在地上的比企谷八幡，可是入手处只剩下死一样的冰凉，没有心跳，没有呼吸，僵住的脸上还残留着狞笑与扭曲的表情。
“比企谷老大...？”
他轻声呼唤一句，表情中仍是不敢置信，不相信那个步步算计的男人就此死在了这里。
两人之间相处过不短的时间，梓川D太了解对方，那是一个聪明且丧心病狂，可是还残存着对美好的期盼的少年。
他喜欢听拉赫玛尼诺夫第二钢琴协奏曲，好像透过那厚重柔情的音乐找到了自己。
他对妹妹的亲情超越一切，不惜背叛整个世界，独自承受所有的罪孽。
他是..
一时间，种种往日片段在梓川D太的眼前闪过，他讷讷地抬起头，眼眶渐渐红了，声音变得有些嘶哑：“先知...”
“到底是为什么？”
安艺伦也没有回话，或者说他已经没有力气回话了，衣衫上浸润的血液干涸，凝结成发黑的令人作呕的结痂，微弱的呼吸宛如风中残烛，随时都会湮灭。
“为什么啊？”梓川D太伸手抓住了安艺伦也的肩膀，用力摇晃起来：“到底是为什么啊！！！”
他的咆哮中带上了哭腔，一声声质问着穷途末路的疯子，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大家是抱团取暖，本应互帮互助的彼此，却演变成现在这个下场。
安艺伦也什么反应也没有，呆呆的跪在那里，好像已经失去了灵魂。
“你说话啊！！”梓川D太的情绪更加激动，更为愤怒的情绪涌动着即将喷薄出来时，一只手从身后伸出，摁在了他的肩膀上。
“D太，难道你还不明白么？”
他回过头，看见的是白银御行冷漠的脸孔，仿佛早已预料到了眼前这一幕：
“各自心怀鬼胎的后果，就是这样，”
“我只是留给他们一个机会而已。”
白银御行的声音冷淡得可怕，让梓川D太感觉到无比的陌生：
“盲目会，以及叛教者...”
他的口中念叨着怪异的字眼，在安艺伦也面前蹲下，伸手捏过那把还在滴血的小刀甩了甩，眉头一阵拧动，好似打从心底感到恶心：
“想要杀我？”
“真是抱歉啊，让你们失望了呢。”
哧！
一声细微的响动，梓川D太瞪大的眼眸中满是不敢置信。
他看见了白银御行一刀捅在了早已死去的比企谷八幡的胸前，嘴角勾起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用力剖开对方的胸膛！
“白银...哥？”
带着颤音的呼唤，并没有让白银御行的背影有任何停顿，他的双手直直地插进小刀划拉出的伤口里，用力一扒！
咔擦——
血珠飞溅，沾湿了他的脸，让那双凶狠的眼睛此刻看起来扭曲异常。
梓川D太还没有来得及震惊，下一刻，不可思议的现象在他的眼前呈现。
只见白银御行在比企谷八幡胸膛中取出一枚发着光的物体，朦朦胧胧地看不真切，悬浮在他的掌心，竟让人感到奇异的力量波动。
那团光旋转升腾，随着呼吸一般的节奏在闪烁，看不真切内里的真实面目，依稀能分辨出是卡片形状的物体。
白银御行的眼中倒映着那团光，表情是那么迷醉，病态地喃喃自语：
“多么美啊...”
“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光...”
“什、”梓川D太张大了嘴巴，还没来得及询问出声，便看见白银御行用力一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