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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定一生的情缘--邢淑英回忆录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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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荣啊,雪山上的雄鹰;

那银白色的雪山是你的身影,

透明的雪水是你的心灵。

你站在大地的高峰,

为人类的幸福而斗争;

祖国的儿女,

雪山上的雄鹰。

光荣啊,学习的榜样,

光荣啊,伟大的普通一兵;

泪水会使玉石更白,

艰苦会使你意志更坚定。

友谊能解除你的痛苦,

北京的信息能解除你心中的愁痛。

学习的榜样,

伟大的普通一兵。

光荣啊,光荣。

作于1969年3月30日

于北京煤矿学校

我刚刚参加工作,正踌躇满志准备干一番事业,觉得自己还小,不该过早考虑个人问题,信中婉转地回绝了他。铁成回信表示理解,我们俩商定即使不是恋人,也是非常好的朋友,要保持纯洁的友谊。

但从他回信写给我的一首诗可以看出当时的心情还是很郁闷的:

春吹满园花正开,

妒花风雨便相催,

偶赏枝残忆往事,

踏碎花草行叹息。

独游北海小作——“花落”

1969年6月

作于北京煤矿学校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们一直保持密切的书信往来。

1970年4月我回京探亲,和铁成、文章相约去了中山公园,照了很多照片,我们谈工作、谈自己的所见所闻,铁成买单,我们在“来今雨轩”吃的饭,有朋友的陪伴,假期过得很开心。

假期结束我回四川后,铁成再一次提出交朋友的事,并说了很多理由证明我俩交朋友很合适,最有说服力的是我俩青梅竹马,感情基础好。很有趣的是他一般只是在信中提及,说羞于当面表达。这就是那个年代年轻人对感情欲说还羞的表达方式。

我喜欢铁成的男子汉气质,喜欢他对人的体贴入微,最让我感动的是在当时的情况下能下决心和我交朋友是需要勇气的,因我在远离北京大约5000多里地的山区工作,往返一封信都要20多天,调回北京非常困难。而铁成却不顾这些,坚持说只要相爱,什么困难都可以克服。

但我却觉得我们不能盲目追求爱情,而无视将要面临的一切。铁成说:“大不了你回北京,我养着你。”那时年轻气盛,是我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的。另外铁成的家庭出身不好,在那个唯成分论的年代也的确是我要慎重考虑的因素之一,更何况那时我正积极争取入党。

最近我翻看了1970年至1972年的日记,我们俩断断续续地讨论着这些问题,我内心非常矛盾。铁成信中也说因为这些事有时睡不好,白天工作精力不集中,竟出了工伤,手受伤了。

我记得铁成最长的一封信写了12页纸,装了两个信封同时寄来,热情洋溢的言词跃然纸上。

1972年春节我回京探亲期间,有一次铁成约我去东单公园,大冷的天我们遛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坐在石凳上,铁成总是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我首先点破话题,这是我们俩第一次面对面的谈感情的事。

最后的结果是:在那个非常封闭、禁锢的年代,我们必须正视婚后两地生活会面临的种种困难,非常理智地结束了这个话题的讨论。

最令人欣慰的是我们都非常珍视这发小的友谊,相互理解、相互尊重的基点使我们依然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在此期间的每次探亲我们都相约一起游玩,北海、颐和园、香山等都留下了我们的足迹,多数时相约一起游玩有我、铁成和文章三个好朋友。

每次探亲后回四川时都是铁成和文章送我到车站,用自行车驮着我和给同事们代买的大包小包东西,在拥挤的人群中帮我找好座位,安顿好一个个旅行包才道别。我原以为到1973年前后他们各自交了女朋友就不再送我了,最近和文章核实后才记起,他俩一直送站到1979年初我和铁成确立了恋爱关系,这一送就差不多送了10年。

探亲期间,周末我和铁成常会相约在我家或他家一起聊天,很多时候我送他出门后我们还会在我家房后聊上很长时间,连我母亲和妹妹都说真不知道哪儿有那么多话可说呢?

有时我也去他家,我们天南地北的聊天。记得有一次我去铁成家,他母亲留我在他家吃饭,老人家和好面和馅儿出工去了,我和铁成一边聊天一边包饺子,吃得津津有味。

铁成曾多次对我说:“我真不知道为什么有什么话都想和你说。”当然我也有同感。我想这源于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又非常说得来,感情纯真而质朴。

漫长曲折的恋爱经历

现在想想真是有点不可思议,那时的年轻人和现在可不一样,要羞涩、内敛得多,尽管如此密切的接触,我们却连手都没拉过。用那个年代的话说:保持的是纯洁的友谊。不是恋人关系是绝不会逾越友谊的鸿沟的。

1973年经过紧张的复习、考试和领导推荐,我进入四川医学院(现华西医科大学)上大学,大学期间整个精力都在学习上,我又是班长和班党支部书记,根本没有精力交男朋友,确实也没遇上令我心动的人。

1973年经人介绍铁成交了女朋友,信中说感觉不错,进展很顺利,我很为他高兴。后来我们的通信渐渐地少了,但一直保持着联系。当然多是生活、工作上的互相关心。

1976年我毕业后留校,在华西医科大学附院耳鼻咽喉科工作。这时我已是28岁的大姑娘了,不断地有人给介绍朋友,但总感觉不大合适,最多也就见两三面,从没有一个人作为男朋友交往过,何况在川医这样的大医院工作,需要学习的东西多,工作压力很大,也就没把交朋友的事太放在心上,心想慢慢碰缘分吧。

1977年4月铁成来信说准备“五一”结婚,亲朋好友都请了,我很为他高兴,信中正和朋友们商量送礼的事,却突然接到铁成来信说结不成婚了,女方的父亲因故突然发难,婚期只好一改再改,反复调解不成,一气之下,铁成决定这婚不结了,最后在1977年底办了离婚手续。我怕他承受不了这个打击,连着写了几封信安慰他。

1978年春节我回京探亲,少不了和朋友们一起劝慰、开导铁成。记得我离京前铁成、文章和华臻来我家吃饭为我送行,铁成没喝多少酒竟然醉了,也许是借着酒精的作用,铁成拉着我的手,(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流着眼泪告诉我看到朋友们大都成家立业,自己的感情生活这么不顺利,心里很郁闷。事后又为酒后失态向我表示歉意。

我回成都后铁成给我的第一封信就说:我离京的第二天他和华臻去看望小学的王老师,说起我还没有男朋友,王老师和华臻都说我俩不正好是合适的一对嘛,就说要给我们俩牵线,连他们的爱人都一致赞同,非要给我写信,(当然我俩以前的曲曲折折他们是不知道的)被铁成拦下了。我想铁成一定正有意于我俩感情的进一步发展,只是不好开口,就顺势马上写信征求我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