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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的人生--闫俊海回忆录 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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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到酒店一看,服务员早就准备好了丰盛的大餐。经理介绍了一下公司情况,我介绍了每个老师的手艺绝技。我们举杯和经理开怀畅饮,边吃边聊,经理谦虚地说:“闫老师,我们也是第一次搞活动,希望多提宝贵意见,有不对的多多包涵。”饭局上,经理向我们安排了第二天开展活动的任务。吃完饭后,经理说:“你们一路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看你们的了。”我们笑了,再看我们这支队伍,个个兴高采烈,说着路上的经过,我们全体老师一块回到了宿舍。

安排好晚上休息床位后,我同大家在我的卧室开了个小会,针对第二天活动的注意事项,大家各自发表建议,谈了各自的想法。会后,大家就各自休息区了。我和刘宇、糖人金、张谦老师四人住在一起。洗完澡后,其他人都睡了,我和刘老师没睡(他对活动不放心,也睡不着),我们又聊了起来,说着说着就说到我的家庭上了。其实我当时和刘宇老师还不是太熟,关系一般,就因为这次活动我让刘老师参加了,刘老师说:“谢谢闫老师,本来这次活动我不能参加,我还要去香港参加一个个人料器展,由于要来这边,我就把那边往后推了推。”

说起刘老师,他多次在北京组织民间艺术活动,有相当的实力,够义气。之前我邀请他时,刘老师对我说:“闫老师你放心,这次活动我一定去给你捧场。”就这么着,他才来到了石家庄。我们说着家长里短,我说着,他听着,彼此聊得特别开心投缘。后来我说:“休息吧。”“不行,我不困。”当我说到伤心之处时,他的眼睛都湿润了。金老师是我的好兄弟,他听到我们的谈话,也醒了,张老师也醒了,他们听我诉说家里从小到大的经过、社会的遭遇、家庭的贫困、后来到北京和艺术家们在一起的经历。刘老师感动地说:“呀,闫老师,你才多大呀就经历这么多事,我都受不了了,你要再说我都要放声大哭了。”

他们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共同探讨着如何为我找出路,刘宇老师说:“闫老师你放心,以后把哥们绑在一起干点大事。”他慷慨地说:“只要我刘宇在北京搞活动,就一定会帮你。你把女儿、儿子都带到北京来,你儿子不是会做面塑吗?让你女儿去我那上班,咋样?”刘老师的这一番话,让我听了说啥好呢?金老师、张老师都感动了,他们说:“闫老师,既然刘老师说了这句话,就有能力帮你,我们尽力而为,共同发展。”“谢谢,谢谢。”说着说着,再看表已经是凌晨5点了,我们产生了友谊和感情,无话不说,兄弟相称。这时我说:“咱弟兄既然走到一起,不说别的,我知道了。休息会儿吧,今天晚上我说话多了,明天还有一堆事儿呢。”可是我睡不着,为自己的命运发愁,思考着以后怎么往前走。

天亮了,我们洗簌完后精神十足,开始新的挑战。天气冷,我们冻得伸不出手来,董经理把我们安排到超市里边,精心照顾。活动一共是举办七天,超市管吃住,出场费每天是100元。那几天正好是大年二十三到大年二十九,这次活动气氛非常热烈,围观顾客特别多。石家庄市委书记孙瑞彬、市长陈全国由新世隆董事长陪同参观了这次活动,省电视台、报社等新闻媒体对此进行了采访报道。我给老总及每个经理塑像并与他们合影。艺术家们每人都献出了自己的绝活,精心制作,生意很红火。

活动现场,刘老师遇到了一些麻烦。因为他创作时需用到煤气火,有一次正在创作劲头上,突然火停了。我到跟前一看:“嗨,煤气罐没气了。”刘老师急得够呛,董经理过来折腾了好久,这才能用。刘老师又一次感动了,他说:“头一天金老师的宣传资料丢在了出租车上,正要重做,司机送来了,给钱不要,表彰不受;拉洋片张老师唱的小麦克风坏了,超市的员工拿自己的来,说‘你用吧,我也没用’。”

这次活动给北京的老师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刘老师发自肺腑地说:“我去过很多地方,到过很多国家,嘿,河北石家庄没想到真棒,人好,吃得好,休息得好,比北京强,我还没待够。闫老师,你这次活动非常成功,像这样的活动多搞几次我还来。”

时间过得很快,7天时间过去了,再过两天就要过年了,我们分道扬镳,各自回家过年。经理给了我们新世隆的贵宾卡,让我们在超市办年货,老总又派车把我们送了回去。

一路走来,我看到了光明,看到了希望。我领会到了一句俗语:多个朋友多条路,少个朋友多堵墙,一个好汉三个帮,朋友多了路好走。我和民间艺术、手工技艺、传统文化,还有我的朋友是分不开的。

                                      闫俊海,写于2010年6月10日下午

附录:最近发生的一些事

父亲去世,带走的遗憾

 

我的父亲闫保银,1944年出生于河北省磁县花官营乡阎浅村。父亲出身贫寒,个子不高,听奶奶说他从小就特别爱干净,精明能干,特别勤奋。因爷爷去世早,所以奶奶带着5 个孩子相依为命。父亲靠着传承下来的民间手工技艺卖糖块,做小生意。因家中上有老奶奶老爷爷(曾祖父母),下有弟弟妹妹,父亲就跟着奶奶支撑着这个贫困的家庭。我记着我结婚的时候,父亲还没还清老爷爷留下的债呢。父亲勤劳了一生,命运坎坷,我们弟兄三个,个个从小就有病,把家里的积蓄差不多都花光了。刚刚可以享福的时候,父亲却病倒了,紧接着,奶奶于2011年年初,农历腊月初五凌晨6点去世,时年八十九岁,当时我的父亲已经是病倒四个月了。

当时我在北京搞雕塑,正要给一些明星塑像的时候,突然三弟从老家打来电话,他在电话里愣了一会,哭着说:“哥,你忙吗?”我听着感觉不对劲,就急了:“快说呀,家里出啥事了?”“咱爸住院了,可能不太好。”我当时就傻了。经理说:“闫老师,准备塑像的客人等着呢。”我哭着上了楼,恨不得找个没人的地方放声大哭,但我还得马上回去塑像。塑像没心情,真是哭不像哭,笑不像笑,最终,我还是面对顾客把像塑完了。我实在忍受不住内心的痛苦,哭着跑下了楼,然后收拾行李买票回家了。

到医院,我看到父亲躺在病床上,脸色发黄,母亲在病床旁边。父亲看到我回来了,眼泪从眼角淌了下来,半天没说出话来。“爹,爹,我回来了。”父亲问:“活动搞完了?”三弟、二弟都在跟前,当时我的嗓子憋着大疙瘩,怕父亲看见了,我转过脸擦了擦眼泪,转身问了母亲病情。哎,父亲脾气不好,工作起来特别要强,是个要好的人。大夫检查说是胰腺癌,说这个病一旦发现就是晚期,最多六个月,少是两三个月。做手术吧,怕父亲的体质不行,下不了手术台。三弟说多少钱不在乎,能治好病就行。医生说还是别做的好,这样还能多活一段时间。就这么,我们听了医生的话,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院,八月十五中秋是在医院过的。有时北京打电话过来叫我去,塑像也好,其他活动也好,我从未参加过。父亲的病稳定后就出院回家了,三叔、四叔,其他亲戚朋友,还有孩子们都来看了我父亲。家里人多,又特别团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