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边振伦(右一)、王殿儒(右二)、胡昭广(右三,原北京市副市长、实验区主任)、王思红(左三,原实验区主任、海淀区副区长)
二儿子结婚的时候,我邀请了严陆光院士、前核二院刘国明院长、前北京市胡昭广副市长等许多领导和朋友前来参加他的婚礼。席间,胡昭广先生说,在北京申奥过程中,王教授为拉票做出了贡献,刘淇(北京市市委书记、原市长、北京奥运会组委会主席)感谢王教授在申奥时的帮助。
胡昭广副市长原来是试验区的主任,因为北京老一届的领导都换下去了,他也被委任为北京一个控股公司的董事局主席。因为我在钛金事业上的某些成就,胡昭广在组织北京市高科技代表团到世界各地寻找项目的时候,也请了我去参加。
我们走访了欧洲的几个国家,比如瑞典、荷兰等,考察了诺基亚、爱立信等企业,之后我们又去了俄罗斯。一天下午,我们刚买好票,准备去参观克里姆林宫,忽然接到申奥代表团的电话,让胡昭广赶紧到使馆去,胡昭广叫我一同去,以便做些翻译协调工作。
我自大学毕业就再没有进过中国驻俄罗斯使馆,这次一进会议室就发现里面热闹异常,气氛也很紧张。刘淇和体委主任、国际奥委会委员等很多知名人士都在这里,他们刚下飞机。俄罗斯是否能为中国奥运投上赞成的一票,他们也有些担心,用体委主任袁伟民的话说:“信心很大,把握不足。”
去了之后,他们说明用意:“刚下飞机,俄方就提出,希望能跟我们在经济方面有些合作。莫斯科交通紧张,地下通道太多,不能再挖,因此打算修两层过街桥,其中一层修些小商店,经济实惠。”政府不是企业,不能签商业合同,所以需要胡昭广出面,一天完成所有的交流、签约。
这就需要一个有语言能力,并擅长沟通的人。我俄文还行,沟通更不在话下。3000万美元的项目,双方如何合作、如何投资,有什么样的责任和义务,那是不小的工作量。我主要做谈判工作,胡昭广签字,一天我们就把事情搞定了。
随后大家陪同相关的官员、客人和朋友去吃饭。他们问我有什么好一点的地方可以推荐,我说:“斯大林从来不出克里姆林宫请客,但他唯一一次走出克里姆林宫,请毛泽东的那个地方怎么样?”大家一致赞同。后来,胡昭广出钱,我全程做翻译,在莫斯科大剧院斜对面的总统饭店,安排了申奥代表团投票前的晚餐。
国际奥委会的中国委员何振梁很有能力,拉了很多票。聚餐中间,他觉得气氛太闷,想活跃活跃气氛。就对大家说:“要不我唱个歌得了。”我说:“你唱什么呀?”“我唱三套车。”我这个人根本不懂音乐,上学的时候只知道学“加减乘除”,这“三套车”怎么翻译?我要是拿中文跟俄国人说“三套车”,俄国人肯定听不懂,后来我想起来了,翻成“三个车”,但人家也听不懂。我便让服务员找几个慢点的试一试,结果还碰上三套车的音乐。
第二天我们科技代表团就离开莫斯科去印度了。到印度之后,电话打过来说,中国取得了2008年奥运会主办权。北京整个城市都沸腾了,我心里由衷地高兴,感到自己也为奥运、为国家做了点贡献。正是因为钛金的影响力,北京市才请我参加高科技代表团,也才使我这个跟体育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人,参加了申奥组团的会议。
饮水思源报亲恩
20世纪90年代中旬,王殿儒和初中同学留影(后排右三是王殿儒)
我对自己的家乡有着永久的留恋,祖国河山处处都漂亮,但家乡的山水对我来说是最漂亮的,“美不美,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啊!哪怕家乡一个曾经游过泳的水塘,什么时候想起来都是美好的。
总结我自己一生的奋斗,能够取得事业的成功,肯定有很多原因,但归根结底,还是对周围的人、周围环境的热爱,让我有一种力量去做事。我得到了很多人的关爱,也爱很多东西,在我心目当中,“美”和“好”永远占据主要的位置。我感激家乡的父老,也希望能为家乡和亲人做点事儿。
有一次,由我大哥的大儿子,也就是我的大侄子出面组织,通知父母下面所有的亲人以及乡亲们一起聚餐,作为对他们的感恩,同时也了结自己对他们的一个心愿。我事业成功之后,坐汽车回屯子,都没有机会下车同乡亲们一个个打招呼。
那次家庭聚会印象特别深,我父亲、母亲下面所有的子女、孙女等亲人非常难得地集中到一起,其中还见到了我二姐的孩子。二姐生儿子去世后,二姐夫不久也与世长辞,撇下三个闺女。大闺女领着二闺女远嫁,三闺女送了人。
二姐家大闺女比我还大几岁,但是辈分小,管我叫老舅。小时候我们一起玩儿,那时候二姐还算比较富裕,自己有一个比较规矩的院子。她家还有一块山地,山上长了满山的红枣、黄杏。那时大外甥女常领着我上山,还一起炒蚂蚱吃,炒蚂蚱的香味一里地以外都能闻到。
但从我上学后,就和她们家没有来往了。自从我二姐去世,她们远嫁到四十多里地以外,她就再也没到过外婆家,没走过亲戚,都是自己领着妹妹在外面奔波。
组织聚餐前,我大侄子骑着车去她家,结果她不认得了,问:“你是谁?”
我侄子说:“我是下庄来的,我是你表弟。”
一听到这,我外甥女哭得难以控制:“没想到这辈子这么大岁数了,还能再到外婆家一次。”
我先把她接到北京,一见面大家不禁又是泪如雨下。她说:“我这辈子还能见到舅舅、舅妈,真是没想到。”
聚餐那天到场的有四十多人,全家人找了个地方聚会,算是给我母亲上坟的一个场面。当时特地照相留念,但最后数码相机丢了,很遗憾照片没有留下来。
然后请戏班在屯子里唱了几天的大戏,老人们都到我家去吃饭。我主要向他们汇报了我留学以来这么多年在外面干的事情。我说:“如果对乡亲们有什么地方不周到,礼貌不够,招待不周的地方,希望大家谅解。借着今天这次难得的机会,和大家聊一聊、聚一聚,同时欢迎大家到我这儿来。”
我一直心存回报家乡、帮助家乡人的想法,不过还是觉得稍微有点力不从心。我花钱把村子小学办得好一点,给学校挂了个牌,叫“钛金小学”,然后做点校服,拨点钱给孩子们买些文具。
由于留学,跟很多同学断了联系,一有闲暇还会想起他们,想见他们。自己做企业经费上比较充裕后,组织过许多次校友会。
我曾经组织初中的同学一起来北京聚会。我给大家安排食宿,组织大家一起玩儿,还请大家去登天安门城楼。初中同学好多都不认识了,见了面,还得相互询问。大家在一起,讲一些有趣的小故事,回忆当年的往事,六七十岁的人了,大家不分你我,玩得很开心。
我还组织过唐山中学校友会,那次校友会在唐山举行,我负责所有同学的食宿,带着大家一起照相。唐山中学还多次请我回去。有一次要搞唐山市友谊篮球赛,唐山市的一个副市长请我回去赞助,我也去了。去年,唐山中学毕业班请老同学跟毕业生交流,我也去讲了讲自己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