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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苏学人,点铁成金--王殿儒回忆录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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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次,我们干脆下决心把分布在全国各地的校友能请的都请来北京,还可以带着爱人、孩子一起来。我们专门和北京外语学院取得联系,在50年前大家待过的留苏预备部举行校友会,并且刻意地仿照那时吃午饭的样子安排了四菜一汤的午餐,让这些为祖国奋斗了一生的老学长们共同回忆当年留学苏联时的青春岁月,畅谈回国后在各自岗位上的经历。 为了促进中苏友好,我曾经代表长城钛金,参加中国首次在莫斯科举办的科技成果展览会。在会上,校长亲自给我送贺信,信中说:“在莫动受到的教育帮助您成为了一位领头的科学家,在中国开创了一个科技进步的重要方向……”

莫斯科动力学院校长、副校长致王殿儒的贺信(俄文)

译文如下:

尊敬的王殿儒教授:

莫斯科动力学院祝贺您——一位莫斯科动力学院1962年的优秀毕业生,1989年的今天在莫斯科举办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科技成果展”的杰出的参加者。我们高兴的是,在莫动受到的教育帮助您成为了一位领头的科学家,在中国开创了一个科技进步的重要方向,用等离子体镀膜工艺在工业产品表面镀氮化钛,即所谓的镀钛金。

我们倍感高兴的是,我们学校不仅仅培养出了科技革命的创造者,而且培养出了像您那样以“中国长城”命名的聪明的科技生产企业的领导者,把科学的进步推向技术进步,把科学进步推向国民经济的加速发展。

莫斯科动力学院在首都高等学校中第一个获得与国外机构直接建立科技生产关系的权利,已建立了苏英合资企业,苏波、苏保、苏奥科研教学中心。

莫斯科动力学院,您的母校,愿与您和您的企业在包括等离子体镀膜工艺研究和发展在内的不同领域内建立科技生产合作关系。我们确信一定会产生双赢的效果。

祝您和您的企业生产和商贸取得更大成功。

                                                                                                      校长、副校长签名

因为自己做企业,时间上比较自由,资金上也有充足的保证,这些都给我访苏提供了很大便利。2006年,我决定一定要在留苏50年之后的9月1日之前返回莫斯科,在那天早晨8点半走进动力学院大门。

因为大导师刚好在那几天生日,我就去早了一些,这样就能给他送礼品。我8月底去的,落地的那天正好是中国第一个航天员落地的日子。我在莫斯科机场降落,高温所所长跟我关系好,每次都亲自接机。他的司机跟他开玩笑:“你中国的同学怎么降落在莫斯科了?”可见我国第一个上天的宇航员成功返回地面一事在国外的影响之大。

9月1日,我按计划8点半进门,正往楼上走着,耳边传来“啷啷啷”的铃声。周围没有人陪我,听着那铃声,就想起当年上课的情形,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特别引起我注意的是从一楼上二楼经过那个汉白玉的半身列宁像。内心也很感慨,一晃50年已经过去了。

与白俄罗斯的合作

前苏联最发达的地区第一在俄罗斯,第二在乌克兰,第三就在白俄罗斯。我们到白俄罗斯访问,他们的使馆推荐一个工厂和我合作。那个工厂是前苏联最大的国防光学工业厂。光学上有很多要镀膜,而我也是搞镀膜的,使我们的合作成为可能。但因为我没有那么大的精力接手这么多项目,因此我们之间也是局部的合作。

其中有一项技术是“离子源”。前苏联为了航天应用,一直在探讨用离子束制造离子火箭,这个离子火箭的作用就是在空中改变飞行器的姿态。他们集中了三千多位科学技术人员去做,最后研制出两个离子火箭,一个离子火箭已经上天了,另外一个就是我说的这种被称为阳极性线离子源的技术,锁在抽屉里没有用,保密起来了。后面这项技术现在可以拿来在科技上应用,比如说搞钛金镀膜。

该技术发源于白俄罗斯的这家光学工业工厂,我觉得不错,就让他们送我一个拿回去仿制。他们公司的总工说:“王博士,你如果能在五年内仿制出来,我请你。”我打了包,通过火车运到国内,后来没有及时仿制出来,但现在已经在行业内普遍应用了。

另外一个是抛光技术,就是让一个不亮的东西经过处理之后变亮。一个办法是机械抛光,擦、蹭;另外一个是化学方法,有毒、污染环境。白俄罗斯有一项环保技术,用于抛光的液体是环保的,可以拿去种庄稼,没有任何污染。我现场掏了三万美元买回他们的技术,回国之后,我没有认真推广,后来干脆交给一个从长城钛金出去办企业的人去用了。

一个不锈钢的手机壳,拿冲床一冲,“哐”就冲出来了,到处是刺,就需要抛光。化学抛光有毒,放在他们工厂的机器里面,三分钟拿出来,装机。这项技术节能环保,还大大提高了该行业的效率。现在这项技术也已经在国内得到了广泛的推广和应用了。

拳拳之心报家国

从小时候一个捡柴拾粪、普普通通的农村男孩,慢慢变成一个能够领导一些人,并且做了一些在我看起来有影响、有分量的事情,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对家乡、对我熟悉的人群乃至于对大自然深深的热爱,这一种爱的情操,像是我扎在泥土里的根一样。

没有祖国的大舞台,没有政策的支持和鼓励,我所有的梦想和抱负不过是镜中月、水中花。而且,多年的国际贸易更让我感受到国家强大之于企业和个人的意义。无论我个人和企业的业绩如何,多少年,多少次,在国际交往当中,我都不得不为自己祖国的不够强大、技术落后而分担一份无形的“权重”。但如今,随着祖国的日益强大,技术逐渐进步,我也无形中提高了自己的“权重”。亲历国际交往的人,倍加感受到祖国地位的重要。在个人还算有点成绩的时候,我不会忘记为祖国尽一份力。

天安门国旗杆——钛金宝顶

天安门国旗镀钛金旗顶, 1989年由长城钛金公司镀制

1989年国庆40周年前夕,8月份的一天下午,天已经凉了。天安门广场管理委员会主任带着一行人到我公司来,事先并没有打招呼。他们说市政府决定在国庆节40周年前夕,把天安门旗杆换成新的。

那一年,有人给市政府提建议,说刮风的时候旗杆晃动得厉害,要是断了可不好,希望能换个新的。建国时候由于时间仓促,没有留下档案,谁也不知道旗杆到底有多厚,里面有没有长锈,是不是有一天会断掉,所以市政府决定换一个新旗杆。

新旗杆上面的杆顶叫宝顶,他们希望宝顶的外面用钛金来做。之前老旗杆宝顶的黄色,都需要用云车把人送上去,用刷子涂上黄色的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