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袭！敌袭！”
“有明狗——”
外围的汉军惊觉敌袭，发出凄厉到变调的嘶喊，他们仓促举起刀枪，试图结阵阻拦。
但这支明军骑兵已经在许言的率领下，借着战马高速冲锋的威势，宛如一柄热刀切入凝固的黄油般，瞬间撕裂汉军仓促结成的单薄阵型！
“挡我者死！”
许言震声咆哮着，一马当先，挥动打空的三眼铳率先跃入敌阵，沉重结实的三眼铳狠狠砸在一名汉军刀盾手的盾牌上，直接便将那盾牌砸碎，铳头去势不减，由接着砸在刀盾手的胸前，直接便将他的胸膛砸得凹陷下去，胸骨碎裂。
马宝紧随其后，弓弦连响，精准地将试图鸣锣示警的清兵射翻，其余的骑士们则如同撞进羊群的恶狼，用虎枪、长刀左劈右刺，将试图阻拦自己的清兵斩于马下。
甚至有人点燃了最后几个引火瓶，奋力掷出，引火瓶砸在一个准备装填射击的乌真超哈鸟铳手身上，瞬间将他身上的火绳点燃，他当场化身火人，哀嚎着到处乱窜，将旁边的营帐也一并点燃。
在跑出去数步以后，身上装满火药的瓶瓶罐罐终于被引燃，发出轰的爆炸声，将他炸得血肉模糊。
清军根本没想到被他们肆意虐杀的明军居然能够冲到作为心脏地带的中军大帐，大营内直接被搅得天翻地覆，一片混乱。
大帐内，多铎也被外面突如其来的喊杀和火光惊动，他猛地掀开帐帘冲出去，被火光照亮的面容上顿时浮起难以置信的惊骇——
这给我整哪里来了？那些人还是明军吗？
多铎记忆里的明军，哪里有这般勇猛，居然敢孤军往他的中军杀来，而且看那些明军的动作，竟然已经突破了外围的单薄防线，如楔子般狠狠砸向他所在的帅帐！
韩岱反应稍快，已然抽出佩刀，指挥着身旁几名巴牙喇去牵来战马，自己则上前拉着多铎，连声说道：“大将军，此地已不安全，请速速撤离！”
多铎却勃然大怒，骂道：“我多铎年少参军，纵横半生，岂有过如此狼狈！还是被软弱的汉狗所致！”
韩岱生怕他会脑子一热就冲上去迎战，连忙加大力气，连拖带拽，拉着多铎后撤。
然而，许言的目光已经穿透混乱的人群，死死锁定在大帐前逗留的几人，他不知道那几人中哪个是多铎，但只要将他们全杀了，就足够了！
“挡我者死！”
许言无视身前汉军刺来的长枪，猛地一夹马腹，坐骑吃痛，扬起前蹄人立而起，躲过这一杀招的同时，前蹄直接狠狠踏在一个躲闪不及的汉军胸口。
“啊——”
那名汉军的胸口当即被踩得凹陷下去，在他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中，许言一拍战马，一人一马如同离弦之箭般蹿了出去，三眼铳在他手中上下挥舞，将任何胆敢阻拦的清兵砸得脑浆迸裂。
许言巨大的杀气震得那些清兵竟都不敢上前阻拦，转眼间，他便强行杀了出去，直扑大帐外的多铎与韩岱等人。
韩岱见状，大惊失色，慌忙对着周围的巴牙喇厉声喝道：“保护大将军！拦住他！”
话音刚落，许言便已冲到了跟前，腥风扑面，杀气凛冽如寒冬朔风！
借着身后爆燃的火光和帅帐前的灯火，许言的视线死死锁定在那被数名巴牙喇簇拥，身着华贵盔甲的年轻人身上。
直觉告诉他，那人便是多铎——只有那人才符合各种记载中，年轻而又透着残酷与桀骜的面容特征。
“多铎！纳命来！”
许言瞪大双眼，震声怒喝。
第54章 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
“拦住他！杀了他！”
听着许言的厉声暴喝，韩岱目眦尽裂，厉声咆哮，自己更是横刀立马，挡在多铎身前一步不退。
几名反应最快的巴牙喇精锐也如临大敌，眼中凶光毕露，瞬间从左右两侧悍然扑上。
沉重的长刀、虎枪撕裂空气，带着必杀的气势，交织成一张致命的网，劈头盖脸罩向许言！
电光火石之间，许言眼中毫无惧色，反而闪烁着近乎疯狂的决绝，他没有试图同时格挡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那根本不可能！
在巴牙喇的合击落下的前一刹那，许言猛地一夹马腹，同时身体向右前方的空隙极限伏低，战马借着下踏之势，竟硬生生改变方向，向右前方一个急蹿！
“咔嚓！”
左侧一名巴牙喇的虎枪贴着许言的头盔擦过，砸在他身后的鞍桥上，木屑横飞，但右前方扑来的巴牙喇就没那么幸运了。
许言挥舞着三眼铳，借着马力，朝着那名巴牙喇的铁盔狠狠砸了下去，只听一道骇人的空气撕裂声响起，接着又是一道震耳欲聋的巨响。
那铁盔居然连同底下的脑袋一块被砸得凹陷下去，脑浆迸裂，滚烫的鲜血狂飙，溅了许言和战马一身。
韩岱没想到许言居然如此敏锐，仿佛人马合一一般，等他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因为他已经挥刀暴起，佩刀如毒蛇般直取许言而去。
还未等他收手，就见许言再度抡动三眼铳，那沾染血红的三眼铳裹着腥风向他反扫而来！
咔嚓！
佩刀与三眼铳在半空中相撞，不知斩杀数个汉人的刀刃居然直接被铳头整个砸断碎裂。
铳头又去势不减，砸在了韩岱的手腕上，将他的腕骨生生砸断，剩下半截的刀柄脱手刹那，许言旋身借助马势，将三眼铳的铳头化作重锤，狠狠夯进韩岱的太阳穴。
只听一道清脆的骨裂声响起，韩岱的整个颅骨被瞬间击碎，这位满洲悍将，爱新觉罗宗室，野猪皮的侄子，就如破麻袋般栽倒，鲜血混着脑浆溅上许言的战靴。
左侧巴牙喇的攻击再度袭来，虎枪直刺，许言侧腰急闪，但枪尖还是撕裂了外层棉甲，被里层的锁甲阻挡，无法再进半分。
许言察觉到身侧的攻击，右手弃铳抽出长刀，怒喝着锃地削飞一名巴牙喇持枪的右臂，左手顺势夺过虎枪，向扑来的另外一名巴牙喇掷去。
这短短数步的距离，那名巴牙喇根本躲闪不及，虎枪当胸穿过，身体被巨力挑飞，撞翻最后两名护卫。
多铎亲眼目睹这一幕，脸上的惊骇瞬间凝固。
他方才还在怒斥明军是软弱的汉狗，万万没想到对方将领居然如此悍勇，瞬间杀穿了他身边精锐的拦截！
那狰狞的面容、染血的甲胄、挟着腥风冲至眼前的压迫感，令多铎下意识举刀试图抵抗，许言哪里管他是什么反应，所有阻碍已破，目标就在眼前，犹豫一秒，都是对那些阵亡满兵的不尊重！
“纳命来！”
许言怒吼着，高举长刀，对准多铎的面门狠狠劈砍下去。
多铎仓皇举刀格挡，但他就见刀光一闪，持刀的右手手腕居然被整个斩断，热血喷溅，钻心刺骨的疼痛让多铎发出痛苦地哀嚎。
他的心里终于被无尽的惊恐所填满，求生的本能让多铎转身想要逃跑，但许言已经跳下马来，宛若猫抓老鼠一般跟在他身后，几步便追了上来。
许言一把抓住多铎的后领，抬脚踹在他的后膝窝，将多铎踹得被迫跪倒在地，接着，许言左手抓住多铎那细小的老鼠辫，一脚踩在他背上，以一种极具羞辱性的处决姿势，让他动弹不得。
右手却高举长刀，对准多铎暴露在空气中的后脖颈，怒喝道：“这一刀，是为了扬州百姓！”
话音落下，长刀重重麾下，多铎甚至来不及去思考许言口中的扬州百姓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刀刃便斩断了他的脖颈，将那颗丑陋的头颅整个卸了下来。
多铎的头颅在喷涌的血泉中飞离身体，划出一道暗红的弧线，重重落在地上，那双曾睥睨天下、充满残忍傲慢的眼睛此刻凝固着极致的惊愕和未散尽的恐惧，空洞地望着铅灰色的苍穹。
鲜血如同失控的泉眼，从无头的脖颈断口处疯狂喷溅，染红了脚下的大地，溅满了许言的裤甲战靴，浓烈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几乎凝成实质。
【您杀死了清豫亲王爱新觉罗·多铎，寿命+150】
时间仿佛在这一刹那冻结了。
那些刚刚还在扑杀，试图护卫多铎，击杀许言的残余巴牙喇精锐，此刻完全僵在了原地。
他们脸上因杀戮而扭曲的凶悍瞬间被难以置信的茫然和无法言喻的恐怖取代。
韩岱被砸碎头颅轰然坠地的景象已足够震撼，但……眼前这一幕，多铎——豫亲王、太祖之子、当今摄政王的亲弟弟，大清国最骁勇善战、位高权重的统帅之一，竟在他们重重护卫之下，被一个他们口中“软弱的汉狗”将领亲手枭首？这简直像天塌了一般！
这给他们干哪里来了？对面还是软弱可欺的明军吗？！
极度的震惊瞬间粉碎了他们的战斗意志，一种源于灵魂深处的寒意笼罩全身。
“主……主子爷……”一个离得最近的巴牙喇喃喃出声，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持刀的手抑制不住地剧烈抖动。
他看着那具失去头颅、仍在微微抽搐的尸身，又看向许言，那个浑身浴血，宛如地狱杀神般挺立在尸体旁的身影，眼中再也找不到丝毫凶狠，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
许言踩着多铎尚未凉透的脊背，左手仍紧握着那沾满血污脑浆的老鼠辫，就像是提溜溜溜球一般，将断口还在滴血的首级提了起来。
“尔等统帅已死！”他高举首级，震声大喝：“临阵诛杀多铎者，乃是大明朝洛阳副将，凤翔许言是也！”
第55章 无能狂怒
许言声如雷震，令战场上众人肝胆俱裂。
极致的恐惧过后，有的人会转身就跑，不敢再面对如杀神般的许言，可有的人则会将恐惧化作为多铎复仇的勇气，拼死一战。
“主子爷——！！！”
一名满脸横肉的巴牙喇便是后者，他的眼珠瞬间血红，喉咙里爆发出撕心裂肺的悲号。
主子在他们众目睽睽之下被枭首，这不啻于将他们的骄傲、忠诚与八旗战无不胜的神话一同踩在泥泞里践踏！
滔天的屈辱和惊惧在刹那间化作了焚身的狂怒与绝望。
“杀！”
“为主子爷报仇！”
帐前仅存的几名巴牙喇皆发出了宛若野兽般的咆哮，如同被逼入绝境的凶兽，彻底抛弃了任何章法与策略，仅存下滔天的杀意和玉石俱焚的疯狂。
他们丢开了碍事的虎枪，嘶吼着拔出腰间的长刀、骨朵和短斧，不管不顾地从各个方向，向那个血染征袍的身影猛扑过去。
许言在斩杀多铎后，精神正是前所未有的凝聚与亢奋，他望着那些冲来的巴牙喇，嘴角咧起，露出嗜血的笑容，大喝一声：“来得好！”
话音未落，他直接将多铎后脑的辫子绑在腰间，使那死不瞑目的首级在身下随意晃动。
而后，许言不退反进，迎着四面八方扑来的刀光，手提长刀如同鬼魅般拧身游走，每一次刀锋的寒光乍现，都伴随着筋骨断裂的闷响和兵刃交击的刺耳尖鸣。
一个巴牙喇高举骨朵，嚎叫着砸下，却被许言闪电般欺近，手腕一翻，长刀斜掠，寒芒过处，那强壮的脖颈喷出一道血泉，头颅带着愕然的神情飞上半空。
侧方又一名巴牙喇的长刀带着劲风劈至，许言敏锐察觉，竟以一种令人匪夷所思的柔韧向后倒仰，长刀几乎是贴着他的鼻尖划过。
同时，许言手中的长刀顺势上撩，从对方裙甲胯下斜斜切开，一道非人的惨叫声随之响起，直接将他的子孙根连同胯部劈开，肠子随着令人作呕的热气涌出。
第三名巴牙喇的短斧带着同归于尽的狠厉，自下而上猛撩许言腰腹，却只撩中了腰间悬挂的多铎的辫子，令首级啪嗒一声滚落在血泊之中。
这一变故令巴牙喇不可避免的分神了一瞬，反而给了许言足够的反应时间，他在避开致命斧刃的同时，身形如陀螺般旋动，长刀划出致命的圆弧，瞬间将第三名满兵自肩至胸腹劈开两半！
帐前最后几名勇悍绝伦的巴牙喇护卫，在这位杀神面前，仿佛狂风中最无力的残烛，瞬息之间便被彻底吹灭，残肢断臂与温热污血洒落一地，只留下死寂般的空档。
而在这时，马宝和数名骑兵终于杀了出来，他正想通知许言，更多清军正在往这边杀来，需要尽快撤退。
可就在他看清许言脚下的那些尸体后，顿时瞪大双眼。
“将军，这……”
马宝指着许言脚下那些惨不忍睹的尸体，眼中充满了惊骇，他话还未说完，就被许言打断，他咧嘴一笑：“来迟一步，倒是正好来收尾了。”
他说着，用染血刀尖随意拨弄了一下滚落在地的那个死不瞑目的人头：“多铎这狗东西，脑袋倒挺沉。”
“多铎……多铎？！！”
马宝惊得眼珠子都快从眼眶滚落出来了，他失声道：“难道是建奴的那个豫亲王，多铎吗？！”
“不然还有第二个多铎？”许言笑着反问道，一边用刀尖将首级挑了起来，抓着剩下半截的辫子，重新绑在了腰间。
就在这时，远处隐约传来了更多的喧嚣喊杀声，还有战马奔腾的隆隆声正迅速由远及近——中军大帐遇袭的消息已然传开，各部清军并不知道多铎被杀的消息，他们正焦急地赶来，试图将这伙胆大包天的明军绞杀至此。
马宝立刻从极度的震惊中强行拉回心神，这才回想起自己来时的目的，他猛地一勒缰绳，急切地对着许言大吼，声音盖过了逼近的喊杀声：
“将军！此地不能久留！清军正在向这里驰援赶来，要是让他们知道多铎已死，肯定会变得更疯狗一样，请速速撤回城内！”
许言顺着马宝指着的方向瞥了一眼中军大帐外围，透过腾起的硝烟和火光，他看见了更多的辫子在攒动，看见了在号角和嘶吼声中汹涌而来的清军浪潮。
不仅仅是左右翼的清军正在往这边赶来，原本还在猛攻城池的清军在得知中军遇袭的消息后，也急忙撤退，在宜尔德的率领下回防而来。
“哼，跟疯狗一样？”许言鼻腔里发出一声冰冷的轻哼，脸上嗜血的笑容非但未减，反而更深了几分，带着一丝睥睨：“老子最喜欢打的就是疯狗！”
下一刻，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冰冷的血腥味似乎稍微压制了些许亢奋，许言虽然有些上头，但也清楚个人的勇武在这种大规模乱战中终究是有限的，即便是放在游戏里，也是被人海战术生生耗死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