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南明,我骑砍无双 第27节

  “那就先陪这群疯狗耍耍,遛遛他们!”许言猛地一抖手中长刀,甩掉大部分污血,重新插回刀鞘。

  而后扯过一支无主的虎枪,将腰间的多铎首级插在上面,又将虎枪背在身后,让四面的人能够清楚看见他背后的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

  还有那面象征着多铎权威的镶白旗大纛,旗杆也被斩断,直接将上面的战旗扯下来,围在腰间,作为他成功斩将夺旗的战利品。

  马宝看着许言的动作,眼角抽搐了几下,似乎有些不能理解许言为什么要这么作死,这难道不是主动激怒那些鞑子吗?

  许言没有理会马宝的心里所想,重新捡起了他那把沾染着脑浆的三眼铳,对着马宝咧嘴一笑,道:“吹响号角,让弟兄们靠拢过来,随我突围出去!”

  “遵命!”

  马宝应下,从腰间举起号角,鼓起腮帮子用力吹响,一时间沉闷的号角声响彻大营,那些几人一组砍杀清军,制造混乱的明军骑兵,在听到号角声后纷纷靠拢而来。

  而许言也借着这个时候翻身上马,他猛地一夹马腹,战马吃痛,唏律律长嘶一声,人立而起,碗口大的铁蹄狠狠踏在血泥之中。

第56章 突围

  许言一手控缰,一手挽着三眼铳,目光如电,扫过冲得最近的清兵,口中炸雷般的声音一时压过了战场喧嚣:

  “建奴狗崽子们!吾乃凤翔许言!多铎首级在此,有种的尽管追来!看汝等鼠辈还有多少头颅可斩!”

  话音未落,他猛地拨转战马,三眼铳指向洛阳城的方向,喝道:“弟兄们!随我冲杀出去!”

  “杀——”

  马蹄翻飞,践踏着满地血污与碎肉,许言一马当先,如同刚从地狱血池中杀出的魔神,率领靠拢聚集过来的骑兵,朝着包围圈最为薄弱的方向,带着一往无前、无人敢轻攫其锋的气势,开始了狂暴的突围冲锋!

  而随着许言的震声大喝,战场上围拢过来的清兵也都看见了插在他背上的那颗首级,借助着周围大亮的火光,他们中许多人很快便认出了那颗首级的身份——

  大将军多铎!

  “主子爷——”

  “是大将军的头!”

  “天杀啊!明狗把大将军的首级……挂起来了!!!!”

  在清兵惊天动地的凄厉号角声中,那高挑在虎枪顶端的头颅,在火光的映照下轮廓分明,剩下半截的辫子随虎枪摆动而摇晃着,死不瞑目的空洞眼神仿佛在无声控诉着整个八旗被践踏的尊严。

  这景象,如同在滚油中泼入了一勺冰水。

  恐惧在蔓延,但更快的,是山呼海啸般席卷而来的狂暴,远处还在奔来的清军可能尚不明就里,但眼前这些亲眼目睹,或从同袍骇叫中确认的事实的、中军附近残存的清兵,尤其是一些低级军官和巴牙喇,彻底疯狂!

  他们的眼睛立刻变得比许言铳头上的血更加腥红,极致的屈辱,滔天的仇恨,直接压倒了对许言那杀神之姿的畏惧。

  当然,其中也有为了自己家中族人的未来的担忧——若是他们眼睁睁看着多铎被斩首,首级还被抢走,自己和家人定然会被贬为奴隶,过上比奴隶更加生不如死的生活。

  要是他们为了夺回多铎首级而拼死而战,乃至战死,自己的家人就不会被波及了!

  “杀了他们!夺回大将军的首级!”

  “放箭!放箭!别让他们跑了!”

  “围住他们!为王爷报仇雪恨!”

  一个个八旗兵像疯狗一般汹涌扑上来,发出不似人声宛若野兽般的嚎叫。

  一个离得最近的拔什库目眦尽裂,几乎忘了自身生死,挥舞着长刀,带着十几名同样陷入癫狂的甲兵,不管不顾地扑向许言。

  他们冲锋的姿态不再是职业军人的战术配合,而是彻头彻尾的,野兽般自寻死路的赴死冲击。

  “挡我者死!”

  面对四面扑杀而来的敌军,许言浑然不惧,他发出的炸雷般的怒吼压过了清兵的非人嚎叫,将沉重的三眼铳抡圆起来,直接对上了拔什库劈头斩落的长刀。

  当啷!

  只听一道刺耳的金属爆裂巨响,长刀直接应声而断,碎片激射,那沉重如杵的铳身,裹挟着许言全身的巨力和战马前冲的狂猛势头,毫不停歇,狠狠砸在拔什库因惊骇而扭曲的面门之上!

  噗嚓!!

  沉闷的骨肉碎裂声清晰可闻,拔什库的整个颅骨如同被重锤砸中的西瓜般,瞬间塌陷变形,整个爆裂开来。

  红的白的喷溅而出,身体像是被抽掉了骨头,软软栽倒坠马。

  许言手腕猛地一翻,沉重的铳声携着四溅的脑浆借势横扫,狠狠刮过旁边两名甲兵的胸腹铁甲。

  嘭!

  铳头击打在铁甲的瞬间,那甲片直接扭曲碎裂,内里的骨肉瞬间化为模糊的一团,两名甲兵哼都没能哼一声,便被恐怖的怪力砸飞出去,撞倒了后面几名狂扑的清兵。

  还有清兵试图扑上来,却被许言身后的马宝和骑兵们张弓放箭,射杀数人,小型包围圈乍然出现一道染血的缺口。

  “随我冲!”

  许言再度怒吼,根本不给敌人重组阵型的机会,一马当先策马跃出人群,同时将沾满血肉脑浆的三眼铳再次高高扬起。

  每一次抡砸,都带着千钧之力,如同开山凿路一般,那沉重铁器撞击肉体或甲胄的闷响,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骼爆裂声,成了战场上最摄人心魄的死亡节拍。

  “放箭!快放箭!”

  眼见许言几乎要强行杀穿,有清军军官声嘶力竭地嘶吼起来。

  几支零星的箭矢尖啸而来,当先的箭矢几乎是擦着许言的头盔飞过,他连忙将三眼铳抡得如风车一般,舞出一片密不透风的黑影,将飞来的箭矢砸飞,格开。

  他身后的骑兵们紧紧跟随,挥砍突刺,将那些不断汹涌上来的敌军斩于马下,但也不时有人发出惨叫,坠马而亡。

  汉军绿营兵惊惧地望着那些昔日高高在上的满洲大兵,就好似屠猪宰狗一般被明军轻易杀死,哪里还有凑上前去的勇气,被吓得肝胆俱裂,四散奔逃。

  孔有德并不清楚中军发生了什么,他率领麾下的乌真超哈营匆忙往战场赶去,迎面便看见许多汉人士卒抱头鼠窜。

  他看着这一幕,心中突然升起几分不祥的预感,连忙拍马上前,一把抓住其中一个绿营把总,逼问道:

  “中军的战况如何?尔等怎敢不受命令擅自溃逃!”

  那把总见孔有德来势汹汹,身后又跟着大队人马,知道他身份不低,不敢隐瞒,眼中流露出难以遮掩的恐惧,哆哆嗦嗦道:

  “明,明军杀入中军,据说大将军已经遇害,死于明军之手了!大家都在逃命,大人您也快逃吧!”

  “什么?!”

  孔有德听言,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几乎要从马背跌下,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将军多铎怎么可能死于明军之手?

  那,那可是守备森严的中军大帐啊!

  见孔有德茫然无措,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那把总连忙接着说道:

  “中军的满兵都已经疯了,那明将就跟杀神一样,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大家都跑了,大人同为汉人,还是不要去淌那趟浑水了!”他说到后面,还很好心地提醒了孔有德一声。

  孔有德表情呆滞,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还是松开了那个把总,没有杀他,摆了摆手:“你走吧。”

  把总听言,脸上一喜,连声感谢,如蒙大赦般加入了逃跑的浪潮。

第57章 绝望的清军

  见孔有德居然将那把总放了,旁听全程的部将们纷纷围了上来。

  他们的脸色都带着几分惊惧和忧愁,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厮杀声,和战马发出的嘶鸣搅动着每个人心中的焦灼。

  线国安率先打破沉闷,语气急促道:“大帅,那溃兵所言未必是假,中军火光冲天,喊杀震野,确实大乱,若……若豫亲王真死于明军之手……”

  他说到这,顿了顿,脸上血色褪尽:“摄政王雷霆大怒之下,定会降罪迁怒于我等!满人震怖,必寻替罪羊以泄愤!我部汉军,首当其冲啊!”

  部将曹得先也出言附和,他忧虑更深:“正是此理!大帅,豫亲王乃摄政王之亲弟,他若死于明军之手,军中……不,朝野必将天翻地覆!”

  “届时追查护卫不力、救援不及之责,我等项上人头……还有远在辽东的家眷族人,也恐难保全!”

  他说到后面,语气难以控制地颤抖起来,几乎不敢再想象下去,那血流成河、人头滚滚的惨状。

  孔有德听言,浑身一震,两名部将的话就像冰冷的钢针,狠狠刺穿击碎了他心中的侥幸。

  作为降将,孔有德深知自己在清廷中的地位何其微妙,以往太宗皇帝在世时,他尚能得到皇帝的恩宠,谋得荣华富贵。

  可如今太宗皇帝崩逝,把持朝政的是那性情暴戾的多尔衮,多尔衮对他们这些汉人的态度可不比太宗皇帝。

  一旦护主不力,尤其是亲王级别的宗室重臣阵亡,即便他贵为恭顺王,也会顷刻间从座上宾沦为阶下囚,甚至是被推出去祭旗泄愤!

  孔有德脑海里瞬间闪过族人被抄没为奴,妻儿老小在披甲人皮鞭下哀嚎的景象……

  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后背,最初的茫然和一丝侥幸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比刚刚那名把总更甚的刺骨的恐惧和绝望。

  “大帅,眼下情势万分危急!溃卒蔓延,军心已乱,前方中军战场情况不明,满兵已陷入疯狂,即便那明将如何善战,也终究是血肉之躯!”另一员部将李养性这时急切进言,他指了指身后乌真超哈营士卒们手中的鸟铳,道:

  “我军多装备火器,那明将如何勇武,也无法以血肉之躯抵挡鸟铳弹丸之利!此刻驰援中军,若能击毙那员明将,夺回豫亲王首级,报之朝廷后,也可算戴罪立功啊!”

  孔有德听言,心中一时豁然开朗——他此前一直在担心多铎死后对他造成的影响,而忘了考虑到如何亡羊补牢,减轻自己在朝廷那边的罪责。

  只要他杀了那员明将,夺回多铎的首级,以自己降清以后多年来的劳苦功高,未尝不能躲开多尔衮暴怒之下的清洗。

  想到这,孔有德终于打定主意,拔出佩刀,对着部将和士卒们喊道:“传我军令,即刻驰援中军!”

  另一边,许言并不知道自己被孔有德盯上了,他已经率领骑兵们强行杀出了中军大营,遁入夜色之中。

  放眼整个城外的战场,中军大营内仍然一片混乱,而洛阳方向的攻城战事已经结束,大队清军撤了下来,打着的火把宛若一条火龙,正朝着中军翻涌而来。

  许言看着那火把的数量,思忖片刻,还是扭头粗略清点了一下跟着自己突围出来的骑兵数量。

  这一清点,他便发现跟着自己一起出击的五十一名骑兵,如今只剩下了不到三十人,已然折损过半。

  并且,骑兵们的状况看起来并不算好,他们气喘吁吁,虽然看似振奋,但也难掩眼中的疲倦,许多人身上都插着几支箭矢,血染征袍,也不知这血是来自他们自己,还是敌人的。

  许言见状,只思忖片刻,还是决定放弃了冒险冲击这支清军军阵,扩大战果的想法。

  他虽然有系统的加持,在战斗中不会疲倦,但身后的骑兵们都是凡人之躯,哪里能和他相比。

  若是再冲阵战斗,只怕最后能够活着冲杀出来的,就只剩下许言一人了。

  因此,许言又扭头看了一眼愈发热闹的清军大营,果断拍马向城南的方向赶去,喊道:“撤回城内!”

  ……

  另一边,孔有德和其余清军终于姗姗来迟,赶到中军大营。

  等他们踏入营地时,看见的便是满地的残肢断臂和血流成河的战场,还有大片大片焚烧中的营帐。

  孔有德望着这一片狼藉,遍地哀嚎的营地,只觉得天旋地转——

  完了!

  一切都完了!

  他们来晚了一步,明军已经撤走了,他们没有机会将功赎罪了!

  和孔有德相同反应的还有梅勒章京宜尔德,以及得到消息匆匆从后军赶来的多罗贝勒爱新觉罗·博洛。

  他们匆匆赶往帅帐,想要寻找多铎的踪影,确认他的生死,可等到了帅帐,看见的便是满地的几乎没有全尸的,惨不忍睹的尸体。

  而那杆镶白旗的大纛战旗,也不见了踪影。

  看见这一幕,每个人的心都彻底坠入冰窟,只觉得周身寒冷刺骨——大纛都被敌军夺去,多铎的性命安危,只怕也……

  很快,他们便在尸堆中找到了多铎与韩岱的尸体——这两人的尸体都无法通过面门来辨认,多铎的脑袋被砍了下来,韩岱更是被爆了头,脑袋就跟碎西瓜一样,只能通过衣着服饰和身上的印信来推断他们的身份。

  他们绝望地盯着那两具尸体,几乎不敢相信这就是多铎和韩岱,他们几乎有些异想天开的去幻想,这两具尸体只是多铎和韩岱为了脱身,而让与自己体型相近的亲兵伪装出来的。

  只是,残酷的现实就摆在眼前,这两具尸体的的确确就是多铎与韩岱二人的。

  “混账!废物!”

  博洛最先爆发出来,他作为多铎与韩岱死后,这军中身份最为尊贵的年轻宗室贝勒,只觉得巨大的压力全部压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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