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南明,我骑砍无双 第29节

  军官们大声呼喊着,带着各自的部下快步奔走,一队队撤到安全位置的弓箭手、鸟铳手也迅速登上城头,与他们一起的,还有生员们率领的民团。

  “把佛朗机炮带过来!”

  许言看着步兵们快速集结,扭头对着老张头命令道,这老张头便是之前一炮将清军红衣大炮摧毁的那个老炮手。

  在战后,许言直接升任他为炮官,由他统领全部的火炮。

  老张头听到命令,连忙招呼炮手们将一门红夷炮和两门佛朗机炮推过来,剩余六门佛朗机炮则分别分配在了其余三道城门。

  在炮手们移动火炮的同时,许言也命令民团将事先准备好的沙袋运过来,在缺口后面摆出火炮阵地,使炮口能够直接对准缺口。

  只要清军从那缺口杀进来,就直接用散子轰击,一炮下去便能清出一片无人区。

  守军慌忙进行战前准备的同时,城外,亲自坐镇城西的博洛见城墙终于被轰塌,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猛地站起身来,拔出佩刀,高声喝道:

  “擂鼓,攻城!”

  “先登者,赏银百两,斩明将首级者,赏千金,连升三级!”

  咚——咚——咚——

  “大军进攻——”

  博洛话音刚落,军阵中便响起急促的鼓点声,各级军官扯着嗓子高声呐喊,清军旋即如洪水般,涌向瑞光门!

  身披三层甲胄、犹如一尊铁塔的梅勒章京宜尔德身先士卒,挥舞着长刀,发出野兽般的咆哮,亲自督率着最精锐的满洲兵冲向残破的城墙缺口。

  清军士卒无论满蒙汉,皆如赤潮般涌动,顶着城头射来的铳矢、滚木擂石河滚烫的金汁,攀着云梯向上涌来,喊杀声、兵刃撞击声混作一团,震耳欲聋。

  与此同时,其余三门也都遭到了攻击。

  城北拱辰门外,怀顺王耿仲明跨骑战马,麾下汉军、绿营同样不计生死地架设云梯,猛冲城关。

  箭矢、铳丸如泼水般射向城头,压制着守军的反击,胡国鼎率领着士卒在垛口后拼命放箭、投石,阻挡着清兵登城的势头,刀光血影在城头狭窄的通道上交织闪现。

  城南薰风门,恭顺王孔有德的旗帜在烟尘中招展,他指挥的清军以装备了火器的乌真超哈营为先锋,震耳欲聋的炮声不断响起,轰击着城门和城楼,企图打开新的突破口。

  烟雾弥漫,火光闪烁,马宝和几名协助守城的生员都被硝烟呛得咳嗽连连,却依然组织着士卒向下投掷火油罐和轰天雷,试图烧毁靠近城脚的云梯和攻城槌。

  那些被火点燃的清兵发出非人的惨嚎,化身火人在战场上奔走挣扎,但很快便被流矢射中,扑倒在地,任凭火焰舔舐着身体,一动不动。

  焦糊的气味混合着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之中。

  城东的迎恩门虽然不是清军的主攻方向,但战况同样激烈,张成与洛阳府同知带领着廪生和城中壮丁,在城垛间奋力拼杀,一次次将登城的清兵推下去,或用长矛捅穿。

  清军虽无宜尔德那般悍将亲自冲阵,但还是给守备最为薄弱的东门守军带来了不小的压力,那些廪生皆战斗在垛口后的第一线,远能张弓射杀敌兵,近能挥动刀剑长枪,将登城守军斩杀当场。

  洛阳四面就犹如四座沸腾的人命熔炉,城上城下每一刻都有生命在凋零。

  宜尔德身先士卒,不顾箭石攒射,举着盾牌抵挡着向自己飞来的箭矢,率军猛攻缺口。

  在缺口后面,刘权已经率军严阵以待,许言并没有和他站在一起,而是率领昨夜与自己一同破袭敌营的二十八名骑兵站在城墙后的街角。

  这二十八名骑兵已经重新穿上了铠甲,人马皆重甲,武装到了牙齿,而许言也同样如此,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提着一把装填好的三眼铳。

  “弟兄们,昨夜之战,我们斩杀了敌将,你们都是好样的!”许言看着百米开外严阵以待的明军,对着骑兵们说道:

  “很快,清军便会从那道缺口杀入城内,我们的火炮会对准涌入的敌军开炮,待炮声过后,便是我们发起冲锋的时候!”

  他扭头看向骑兵们,高声道:“让我们的马蹄底下,再次沾染清军的血肉!”

  “杀!杀!杀!”骑兵们高声呼喊,即便只有二十八人,但散发出的煞气,却宛若千军万马。

第61章 街头骑兵冲锋

  “敌军杀过来了!”

  “迎战!迎战!”

  缺口正面,在严阵以待的明军们紧张的目光中,清军终于还是如潮涌般杀入缺口。

  望着那些攀上斜坡,怒吼着冲杀下来的清军,刘权猛地拔出佩刀,怒吼道:“鸟铳,放!”

  他话音刚落,躲在盾阵后的鸟铳手们便纷纷起身,对准试图冲下斜坡的清军扣动扳机。

  只听砰砰砰一阵枪声,硝烟散去,冲在最前面的清军顿时中弹倒下数十人,但清军并没有因此而停滞,仍然在宜尔德的率领下,咆哮着冲向底下的明军!

  但是。

  下一刻,他就看见明军后面架起的三个黑洞洞的炮口!

  看见炮口的刹那,宜尔德瞳孔猛地一震,他神色大变,下意识喊道:“趴下!”

  自己也条件反射般向前扑倒,试图躲避明军的炮击,可下一秒,老张头的怒吼声便在明军阵中响起,几乎能够划破喧嚣的战场。

  轰——

  早已在沙袋后蓄势待发的一门红夷炮和两门佛朗机炮几乎同时咆哮,老张头指挥炮手瞄准的便是这人马最密集的缺口中央!

  震耳欲聋的巨响中,炮口喷吐出致命的火焰与浓烟,密集的散子如同狂风暴雨般横扫而过!

  刹那间,刚涌入缺口,从斜坡冲杀而来的清军人潮中,腾起一片触目惊心的血雾!

  冲在最前面的近百名八旗兵,包括宜尔德的几名巴牙喇,像被无形的巨镰收割,发出凄厉无比的惨嚎,身体被无数铁砂碎子打得千疮百孔,纷纷扑倒在地,肢体破碎!

  刚刚还气势汹汹的清军直接被这迎头痛击打懵了,冲锋势头骤然一滞,狭窄的缺口通道瞬间被尸体和伤员堵塞,一些跟在后面的清军反应不及,被绊倒在地,惊呼连连,场面一片混乱。

  “兄弟们!”

  几乎是在炮声响起的瞬间,许言猛地举起三眼铳,对着身后的骑兵们喊道,他一夹马腹,身披马甲辽东马吃痛之下,发出沉闷的响鼻,前蹄不安地刨动着地上的砖石灰土。

  “炮声已向,敌阵已乱,随我杀!”

  “冲锋!”

  他咆哮着,人马皆化身离弦之箭,带头催马而上。

  “杀!”

  二十八名骑兵齐声狂呼,犹如猛虎出闸,沉重的马蹄猛地刨动大地,轰然启动,他们将三眼铳夹在腋下,将铳口放平,只待冲入射程范围后,便直接对敌军打出三连射!

  清军没有想到明军骑兵会从侧翼杀来,他们在遭到炮击的短暂混乱后,很快就被从尸堆里重新爬起来的宜尔德组织起来,继续向明军军阵杀去。

  宜尔德在发现火炮的第一时间便扑倒在地,而他身旁的巴牙喇也反应迅速,不惜用自己的生命扑倒在宜尔德身上,为他挡住了致命的铺天盖地飞来的散子。

  宜尔德顾不上悲伤,他浑身是血,挥舞着长刀,怒吼道:“给我杀!破城之后,屠城三日不封刀!”

  话音未落,他便率领清军冲下斜坡,迎面撞上明军盾阵,宜尔德就像一尊铁塔般,直接就将挡在身前的明军撞得人仰马翻,他狂呼酣战,长刀肆意挥舞,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即便遭到了这近距离炮击,以精锐八旗兵为先锋的清军还是迅速摆脱混乱,跟随宜尔德一同杀入敌阵,与明军展开短兵相接。

  缺口后的街道上,两军浴血搏杀,长矛如林,疯狂攒刺,刀光如雪,凶狠劈砍,战场上血肉横飞,惨叫声、兵刃撞击声、怒吼声和人临死前的哀嚎声响彻云霄,使战场瞬间变成了一台绞肉机!

  可就在这时,如闷雷般的马蹄声从街道的另一头响起,站在外围的清军下意识循声看去,下一瞬,他们的瞳孔猛地收缩。

  在他们的注视下,包裹着马甲的沉重战马载着同样武装到牙齿的骑士,如同一面由血肉和钢铁浇筑的钢墙铁壁,带着排山倒海、毁灭一切的气势,冲出藏身的街角,风驰电掣般向他们直扑而来!

  人喊马嘶,铁蹄如雷!

  这二十九骑所爆发出的恐怖气势,在那些清兵的眼中,竟生生压过了千军万马的喧嚣!

  就在那些外围清兵惊愕的眼神还未凝聚,惊恐的呼喊还卡在喉咙之时,许言率领的铁骑已然杀到与他们不足三十步的距离!

  “放铳!”

  许言一声暴喝,猛地将手中的火绳对准药门,火星点燃药门中火药之际,枪声骤响。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其余二十八支预先装填好弹药的三眼铳猛然喷吐出致命的火焰。

  前排骑士们凭借人马合一的精湛骑术,将双臂紧紧架住铳柄,让三连发的铳口在极尽距离下,尽可能对准前方拥挤的清军人群。

  震耳的铳声连成一片爆豆般的轰鸣,比之前的鸟铳齐射更加密集骇人。

  惨叫声陡然响起,外围挡在铁骑面前的清兵胸前皆爆开一团团血雾,如割麦子般倒下一片,瞬间在清军的侧面撕开一道血腥的口子。

  三眼铳一轮齐射打光了弹药,但冲锋的马速没有丝毫减缓,明军铁骑在许言的率领下,根本不给敌人任何喘息的机会。

  “碾碎他们!”

  许言挥舞着冒烟的三眼铳,勒马提速,发出震天战吼:“我乃凤翔许言,挡我者死!”

  “杀——”

  二十八名骑兵同声响应,或是弃铳拔刀,或是换成骑枪,或是与许言一同挥舞三眼铳。

  在许言震天的战吼声中,那些听见他名号的清军几乎肝胆俱裂,面对眼前排山倒海冲来的钢铁骑墙,斗志瞬间瓦解。

  他们或是惊慌后退,试图躲避,或是本能地举起手中的兵器,试图格挡那巨大的战马冲击。

  但这很明显,是螳臂当车。

  明军铁骑与许言一同,连人带马狠狠撞进了人堆!

  轰!

  刹那间,骨骼碎裂声、血肉撕裂声、人临死前的短促惨嚎、沉重战马撞翻人体的闷响,被震耳欲聋的撞击声掩盖过去。

  人马皆披甲的明军铁骑,以极其恐怖的质量和冲击力,将挡在面前的清军直接撞飞、踏碎,骑兵们挥舞着武器左劈右砍,兵器每一次劈落,都伴随着敌人的肢体分离和血肉狂飙。

第62章 斩杀宜尔德

  “挡我者死!”

  许言咆哮着,手中三眼铳直接就将一个躲闪不及的清兵连着头盔一并砸碎,脑浆迸裂。

  他胯下战马也将挡在前面的清兵撞翻倒地,还未等那清兵挣扎着爬起来,马蹄便狠狠踏下去,只听清脆的骨骼碎裂声,清兵的胸膛直接凹陷下去,碎骨茬子穿刺而出,当场暴毙。

  明军铁骑的冲锋,如同烧红的尖刀刺入了油脂,刚刚还在宜尔德率领下奋力冲击明军阵线的清军,后方和侧翼猛然遭受这凶悍骑兵的猛烈冲杀、践踏和劈砍,原本还算稳固的攻势顿时动摇、破碎,陷入更大的混乱之中。

  二十八骑紧跟在许言身后,如排山倒海般碾压而过,铁蹄下清军骨碎肉烂,血沫横飞。

  许言几乎完全沉浸在杀戮之中,手中三眼铳如巨锤般抡出,又将一名试图挥刀的八旗兵砸得胸腔塌陷,惨嚎声中,许言勒马急转,迎着开始溃退的清军狂呼道:

  “杀光这些鞑子,一个不留!”

  二十八骑和正面战场上的明军皆震声高呼,全力猛攻,清军即便有宜尔德身先士卒,却仍然无法控制住的开始溃退。

  溃兵如潮水般向斜坡上涌去,试图逃出缺口,宜尔德在混乱中嘶声怒吼,试图重整阵线。

  “不许退!不许退!擅退者,格杀勿论!”

  他咆哮着,挥刀直接将一个满脸惊慌的汉军当场格杀,试图以此震慑他人,而许言也在这一刻发现了甲胄形制与旁人不同的宜尔德。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溅到的血渍,脸上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对着宜尔德的方向喝道:“随我上!”

  话音未落,他便拍马冲出,身后的骑兵们同样拨马跟上,将那些慌不择路下挡在他们面前的清兵纷纷撞翻践踏。

  这时,宜尔德才猛然瞥见许言一骑如电,正向着自己直冲而来。

  恐惧与暴怒在这一刻交织,宜尔德只犹豫了一秒,便毅然咬牙迎上,长刀高举,口中咆哮道:“明狗纳命来!”

  但骑兵的冲击即便是在人堆中,也没有完全削减,战马未至,周围的清兵已然被吓得肝胆俱裂,根本不敢上前阻拦,纷纷避让。

  一时间,居然让许言能够没有任何阻碍的,直接冲到宜尔德面前。

  宜尔德顾不上对那些胆怯懦弱的清兵破口大骂,因为敌人已经要冲到脸上了,他下盘微沉,将长刀换成了长枪,试图用肉身来抵抗冲来的敌人。

  在宜尔德看来,明军骑兵在人群中无法将速度提上来,自己完全可以用肉身抵挡,甚至赶在撞上之前,先一步用手中的长枪将其刺落坠马。

  但是,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他才刚刚做出迎战姿态,跟在许言身后冲杀的一名明军骑兵就将虎枪举过肩膀,朝着他投掷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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