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南明,我骑砍无双 第31节

  佐领的嘶吼已经带上了些许哭腔,绝望之下,他不得不分出一部分旗丁和汉军,试图在溃兵中组织一道微弱得可怜的人墙,希望哪怕能拖延那恐怖铁骑哪怕片刻。

  然而,在许言和三百余精骑面前,仓促组织的防线薄如纸片,甚至还未完全形成。

  轰!

  铁蹄轰然撞入那稀稀拉拉的人墙,刀光闪烁,矛影攒动,布阵的清兵如同被巨浪拍碎的砂砾,瞬间瓦解。

  惨叫着、骨骼碎裂声及各种声响连绵不绝,许言直接无视了这些小卒,目光从未离开那慌张移动的将旗。

  他手中染血的三眼铳好似来自地狱的丧钟,直接砸飞了挡在旗杆前一名试图反抗的清兵头颅,在漫天血雾中,他策马前突,三眼铳不断挥动,在人群中强行杀出一条血路,很快便追上了那扛着将旗的旗丁。

  旗丁见他只身杀出,惊骇欲绝,下意识想要拔刀反抗,可许言眼中寒光一闪,三眼铳带着无可匹敌的劲风横扫而过!

  嘭!

  咔嚓——

  沉重的铳头砸在旗丁胸膛上的闷响和肋骨爆裂的脆响几乎同时炸开。

  那旗丁如同断线风筝般从马背上直接倒飞了出去,口中喷出的血雾在阳光下拉出一道长长的猩红轨迹,被他扛在肩上的那面代表博洛的将旗,也随着巨大的冲击力脱手,旗杆斜斜倒下。

  将旗,终于是倒了!

  “旗倒了!”

  附近的清兵目睹这如同山崩的一幕,都发出了绝望的哀嚎,残存的战意瞬时烟消云散。

  眼看着将旗要落入尘埃,可就在这时,许言眼疾手快,一把就精准地攥住了即将落地的旗杆。

  他攥稳旗杆,没有丝毫停顿,一手紧握还在滴血的三眼铳,一手则将那清军将旗高高举起,高声咆哮道:

  “清酋将旗已夺!尔等还不速降!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明军万胜!!!”

第65章 夺炮

  许言的吼声如同九天惊雷,炸响在每一个人耳边,仿佛盖过了战场上的一切喧嚣。

  那些还在麻木奔逃的清兵听到喊声,下意识回头看去,就看见那个浴血战神般的明将,竟将他们的将旗提在手中。

  这一幕,如同最后一记重锤,狠狠砸碎了残余清军心中仅存的一点幻想和侥幸,他们顾不上去猜测博洛的安危,本就混乱不堪的溃逃,瞬间变成了彻底的崩盘!

  “旗没了!贝勒的将旗被夺了!”

  声嘶力竭的哭喊从四面八方响起,放眼望去,城外的旷野随处可见仓皇逃窜的溃兵,许言见那些清兵居然胆敢不降,直接将将旗插在自己的背上,率领骑兵继续投入追击。

  他并没有立刻策马去全力追杀那些惊恐的散兵游勇,反而带着骑兵在混乱的战场上小范围地来回驰骋、收割。

  每一次策马横穿溃潮,便有清兵绝望地跪下投降,却被后续滚滚而来的人流践踏或裹挟着继续逃命。

  明军骑兵的长矛和马刀无情地收割着失去抵抗意志的生命,制造更大的混乱,那些宛若无头苍蝇般的溃兵只觉得四面八方都是血色杀神和他恐怖的铁骑,彻底晕头转向,只知道朝着远离被鲜血染红的将旗的方向亡命狂奔。

  远处,刚在巴牙喇拼死护卫下“战略转移”到一处稍高土坡,还惊魂未定的博洛正好看见了那嘴令他心胆俱裂的一幕——

  象征着他的身份的将旗,在万军溃散的战场上,竟被那杀神般的明将插在背后,仿佛是对他最恶毒的嘲讽。

  那明将背着他的将旗,就像恶狼驱赶羊群一般,肆无忌惮地蹂躏着大清朝的王师!

  “噗——”

  看见这一幕,博洛只觉得喉头一甜,一股巨大的羞辱和惊怒直冲脑门,硬生生被气得喷出一口瘀血。

  “啊!!!!”

  他几乎要咬碎钢牙,双目赤红,指着许言发出如野兽般的怒吼:“许贼!你这该死的南蛮!我博洛与你不共戴天!”

  然而,博洛的怒吼放在这嘈杂的战场上显得微不足道,很快便被淹没,显得苍白而可笑。

  许言根本就听不到他的怒吼,他还在肆意屠杀着溃逃的清兵,那些本就是被迫降清的顺军降兵纷纷选择投降——他们在清军里的地位极低,投降以后也没尝到什么甜头,对清廷自然说不上什么忠诚。

  见那些顺军降兵投降,许多不愿被杀,或是逃不过骑兵的绿营兵也连忙跟着跪倒在地,将兵器扔在地上,大声请降。

  许言注意到了这一幕,他知道自己想要在这个乱世成就一番事业,只靠洛阳城中的兵马远远不够。

  而且自己杀了多铎和那么多宗室和八旗佐领,未来清军肯定会对他展开无休止的报复。

  为了增强自己的势力,他果断分出百余骑前去收拢降兵,将降兵押入城内,而此时前去牵引火炮的骑兵也在奋力拖拽着火炮,试图将其运回城内。

  许言回头看向城南、城北两个方向,这里的战况已经传到了那里,得知战事不利的两股清军正在向这边赶来驰援。

  他马上意识到不能继续在城外逗留,当即带着剩余骑兵加入拖拽火炮、搬运弹药的行列中,对于那些来不及拖走的,则是一咬牙,下令往药门钉入楔子,毁坏火炮。

  只要将火炮的药门钉死,清军就再也无法修理好这门火炮,只能将它回炉重造。

  无能狂怒后,试图收拢败军,重整兵马的博洛也很快发现了明军骑兵的动作,这让他目眦尽裂——红衣大炮的价值可无法估量,他宁愿让那些汉军全部送死,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明军抢夺、摧毁火炮这一国之重器!

  “必须要拦住他们!”他怒吼道:“夺回大炮!不能让他们拖走!”

  话音未落,他就要带头冲上去阻拦,但却被身边的巴牙喇们合力拦了下来,他们连声劝道:“贝勒爷万万不可!那明将杀人如麻,您身系大军之重,怎可以身试险!”

  博洛已经急红了眼,不管不顾地将巴牙喇推开,挥刀前冲,被他收拢起来的旗丁们见状,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重返战场。

  然而,明眼人都能够看出,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许言时刻关注着战场动静,他看到了那些从清军营盘方向冲来的少股清军,也看见了从南北两个方向腾起的烟尘,那两面的清军援兵已经迫在眉睫了!

  “速速撤退!”许言果断对着骑兵们下令,“已钉入楔子的莫要再管,速速撤回城内!”

  说罢,他拨转马头,率领骑兵往洛阳城的方向撤去,十几门沉重的红衣大炮的炮管被他们两人一组,用绳子拖拽着,在地上犁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而在前方,那些投降的汉人兵卒早已先一步被押入城内,他们在进入城内以后便第一时间被解除武装,收拢起来集中看押。

  等城北的耿仲明与城南的孔有德匆匆率领本部援军赶到城西时,已是为时已晚。

  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副如同炼狱的景象——

  旷野上到处是狼奔豕突的溃兵、无主的战马、堆积的尸体、破损的军械,以及那些被遗弃在炮阵上,数量明显对不上的红衣大炮。

  博洛姗姗来迟,他站在炮阵上,痛苦绝望地看着被钉入楔子,整个报废的火炮,但还是抱着侥幸心理,命人逐个查看过去,想要确定还有多少火炮幸存下来。

  等孔有德与耿仲明匆匆赶来与他汇合时,剩下的火炮都被检查过去了,得到的结果令人仿佛坠入冰窟一般——留在城西的三十门红衣大炮,被明军抢走了十四门,另有十二门火炮被钉入楔子,无法再射,只有四门火炮幸免于难。

  两位汉人王爷听到这个结果,都面无人色,他们不敢去诘难博洛这位多罗贝勒,只能将不满压在心中。

  不过,博洛却主动开口。

  “撤退吧。”他脸色煞白,失魂落魄:“今日之战,已经证明我军无法强攻攻克洛阳了,与其继续在洛阳城下蹉跎,徒增伤亡,倒不如先撤回陕西休整。”

  “至于朝廷……”他说到这,后面的话却是再也说不下去了。

  朝廷……哦不,摄政王多尔衮的怒火,他们所有人都必须共同承担,没有人能够置身事外。

  博洛只后悔,为什么自己没有一起战死在这洛阳城下。

第66章 高杰反应

  “鞑军撤退了!鞑军撤退了!”

  当晚,清军便夹着尾巴仓皇撤退,城头守军纷纷目送他们撤出营盘,往西而去,连城外满地的兵卒尸体,以及大部分营帐都来不及收殓、拆除。

  许言在撤回城内之后,便第一时间重新加固城防,在缺口后铺设矮墙,作为抵御清军进攻的新防线。

  却没想到,预想之中的进攻并没有发生,转而是清军全面撤退的举动。

  许言站在城头,和将士们一起看着清军撤离的背影,思忖片刻,还是命马宝带着部分骑兵出城查看,确保清军完全撤离。

  而后,他又派出三名骑兵携带多铎与尼堪的首级以及镶白旗大纛,命他们南下前往南阳的高杰军中,向后者汇报这里的战果,请求增派援军,或允许他利用洛阳钱粮自行扩军。

  许言心里清楚,清军在洛阳城下吃了大亏,连多铎都死了,清廷肯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只怕等多尔衮知道了,会调集大军前来报复。

  很快,马宝便撤了回来,他没有直接入城,而是在城下扯着嗓子激动地喊道:“将军!鞑子真的跑了!我军胜了!我们把鞑子赶跑了!”

  此言一出,城头顿时又是一片欢呼,许言脸上也露出了由衷的笑容,他一拍墙垛,笑道:“鞑军败退,皆系全城军民之功,传我命令,设下宴席,我今晚要与弟兄们一同庆贺,不醉不归!”

  将士们闻言,又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连日血战的紧绷与压抑在这一刻彻底释放,变成了劫后余生的狂喜和对胜利的宣泄。

  不过,许言虽然欢喜,却并没有被冲昏了头,他的目光掠过城外大量被丢弃的尸体和被废弃的清军营帐,气候逐渐回暖,这些尸体必须尽快处理,防止爆发瘟疫。

  而且,尸体上的甲胄和满地的兵械、营帐内没来得及带走的物资,也需要他们花费时间接收清点。

  清军虽然撤退,但也要防止他们突然杀一个回马枪,趁守军松懈强攻洛阳,庆贺之余,也需分出必要的兵丁防守。

  想到这,他收敛了脸上的喜色,沉吟片刻,开始有序下达新的命令:

  “传我军令,虽然鞑子退兵,但城头所有轮值哨位,不得有片刻懈怠。

  命马宝率领二百骑兵随时待命,巡弋城外五里,若有敌踪,即刻来报。

  民团尽数出城,收集城外所有遗落的箭矢、火药、未损坏的兵械,以及敌军尸首上的甲胄,这些都是紧要军资,不得疏漏。

  多备柴薪火油,将城外所有尸首不论敌我,全部拖到远处空地,集中焚毁——天气转暖,若不及时处置,只怕会引发瘟疫,其危害远胜于鞑子的刀兵……”

  许言的军令悉数下达,城中军民随即开始行动起来,马宝率领二百骑兵再度离去,向外扩散开来,增加巡视范围,城头上部分士兵紧握兵器,警惕地坚守岗位。

  另一部分则与民团一同,从城门四面鱼贯而出,开始清理各门外战场上的尸体和战利品。

  搬运兵器的碰撞声、拖拽尸体的沉闷声响,渐渐成为了城外的主旋律,许言看着忙碌的军民们,命人请来了府同知,对其说道:

  “将士和百姓们今日都辛苦了,还请同知连夜前去筹备庆功宴,米粮肉食敞开供应,但酒水减半,以防万一。”

  经过这几日的守城,洛阳同知早已被许言的武力折服,在他面前十分恭敬,连连拱手应下,道:“下官领命,定会尽快备好宴席,请将军及将士们享用。”

  “有劳。”

  送走同知后,许言又查看起今日俘虏的清军名册,今日俘虏的数量其实并不多,前顺降军加上绿营兵和少量汉军旗,登记在册者只有八百九十一人。

  不过,由于刘权和负责登记的生员有询问他们投降前在军中的职务,倒还登记下来了十五名炮手。

  这十五名炮手隶属于汉军旗的乌真超哈营,也就是孔有德麾下,但是并没有跟随孔有德攻打城南的薰风门,而是留在城西操作那些红衣大炮。

  眼见大势已去,他们跟着其他炮手一起逃跑,但最终还是被明军骑兵追上,为了保命,果断跪地投降,这才被抓了进来。

  许言麾下正好最缺少的就是炮兵这种专业性兵种,在看见这十五人后,只思忖片刻,便下令将他们编入炮队,交由老张头管辖。

  其余八百七十多人里,又有百余人是鸟铳手,剩余全都是刀盾手或长枪手,许言便将这些鸟铳手编入军中现有的鸟铳队,其余人打散后编入各营。

  城外,多处篝火被点燃,站在城头望去,篝火提供的光亮几乎将战场映如白昼。

  决定完降兵分配的许言看了看忙碌的军民,又看向北边黄河的方向,心下不免有些沉重。

  “洛阳不是长久之地。”他低声呢喃道,“此处四战之地,若是高杰那里靠不住,被清军合围,那就只能被清军关门打狗了,我倒是能靠个人武力强行杀出去,可他们……”

  他看着忙碌的军民们,抿了抿嘴,这些军民终究是和他并肩作战过的袍泽,将士们也都心服于他,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这数千将士和洛阳城内的数万百姓,被清军屠杀殆尽?

  “看来,必须要战略性转移了。”他心里打定了主意,微微颔首。

  ……

  接下来几日,许言都在忙着重新修缮城防,并暗中将城中的钱粮辎重打包装车,等待高杰那边的消息之余,做好随时跑路的准备。

  从河南到京师之间的路程,消息来回流通至少也要十来天,所以许言并不担心西撤的清军会卷土重来。

  他只担心的是南边的高杰,高杰虽然是南明四镇中最能打的,但对上清军主力,能否取胜还是两说,他已经做好了高杰被南路的阿济格吊打的心理准备了。

  果不其然,五日后,一个坏消息从南方传来。

  被许言派出去的三名骑兵快马返回,带来了一个坏消息和高杰的回信。

  高杰抵达南阳以后,先是与被迫抛弃陕西撤往襄阳的李自成残军交战,二者互有伤亡,一时僵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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