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南明,我骑砍无双 第35节

  李婉容没有一直与许言对视,略有些羞涩地低下头,垂眼不敢与他对视,她主动站起身来,在许言有些疑惑的目光中走到桌边,端起酒壶,轻声道:

  “请夫君饮此合卺酒。”

  许言微怔,很快便反应过来,乐呵呵地喝完了这杯交杯酒,酒水的辛辣感滑过喉咙,烛火摇曳,在营帐的内壁上投下暧昧跳动的光影,也将李婉容低垂的脸庞映照得柔和朦胧。

  许言放下空杯,视线再次落在新娘身上,李婉容此刻正低头摆弄着衣摆,显得有些紧张无措——她并非对一切都懵懂无知,但作为未经人事的处子,还是难免紧张拘谨。

  “不必如此拘谨。”许言看出了她的不自然,清了清嗓子,温声说道。

  李婉容闻言,身体几不可察地一颤,她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抬起眼帘,看着这位年纪轻轻便已经名震军中的,她的夫君。

  而后,她轻声唤了一声:“是……夫君。”

  这声“夫君”带着少女特有的生涩和羞赧,让许言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他走近一步,闻到一股淡雅的馨香,混着酒气,萦绕鼻端,许言没有立刻做出更亲密的举动,只是伸出修长的手指,极其轻柔地拂过她散落在鬓边的一缕青丝,动作带着一种安抚的意味。

  “容……嗯……婉容。”他唤着她的名字,声音低沉而温润,“你我既已成礼,便是夫妻一体,往后,我定会好生待你。”

  李婉容微微点头,轻声道:“嫁乞随乞,嫁叟随叟,此妇人命也,能嫁给夫君这等英雄,是妾身的福分。”

  许言听言,脸上露出一抹轻笑,手指顺势落在她光滑的脸颊上,指腹温热。

  李婉容全身猛地一震,如同受惊的小鹿,双颊瞬间飞起红霞,一直蔓延到耳根和脖颈,她下意识想后缩,却又意识到眼前之人已经是她的夫君,身体僵在原地动弹不得,只是呼吸明显变得急促起来,,胸脯微微起伏。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指尖的温度和微略粗糙的触感,带来一阵陌生的、让她心尖都在发颤的麻痒。

  许言的目光在她羞红的面上流连片刻,最终落在那紧抿着泛着一点水润光泽的樱唇上。

  营帐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烛火偶尔爆出一个噼啪的细微声响,以及两人交错不稳的呼吸,帐外,远处还能隐约传来酒宴上的嘈杂哄笑声,更衬得这一方小小的被红罗帐包裹的空间内,春宵悄然浮动。

  许言的手掌终于缓缓离开了她的脸颊,在她因着撤离而略感迷茫的瞬间,坚实的手臂已稳稳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将她轻轻带向自己。

  李婉容几乎是浑身一软,低呼还未及出口,整个人便已失重般倚进一个陌生而坚实的怀抱,鼻息间尽是属于年轻男子的冷冽气息与他身上若有似无的皂角清香。

  没有言语,下一刻,摇曳的烛光映照在营帐内壁的身影缓缓靠近、重叠,直至融为一体,红罗帐暖,只余烛泪无声垂落,宣告着春宵旖旎的开端。

  ……

  次日清晨,许言早早便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阳光已经透过门帘的缝隙洒入帐内,李婉容趴在他的胸前安然酣睡,眼角还残着几分干透的泪痕。

  许言动作轻柔地起身,尽量不惊扰仍在酣睡的李婉容,但她睡得很轻,还是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睡眼朦胧地看着许言。

  “夫君……”她哑着声音唤了一声,许言看着她的眼中划过一丝温存,道:“天色尚早,你再多睡一会,我出去巡视一番。”

  李婉容还是想起身为许言穿戴衣物,却被他阻止了,最后,许言穿戴整齐,走出营帐,吩咐守在外面的婢女去准备梳洗的热水。

  日上三竿,巡视一圈回来的许言携收拾妥当的李婉容前往中军大帐。

  李婉容换上了一身更为庄重得体的常服,挽着妇人发饰,虽然行动间隐约透出几分初经人事后的不适与拘谨,但神态已努力恢复镇定。

  很快,二人便来到中军大帐外,待通报后,许言挽着妇人的手掀帘而入,只见高杰正坐在案后享用着朝食,旁边还站着李本深。

  两人见许言领着新妇进来,李本深脸上露出关切和一丝作为兄长的欣慰,高杰则放下碗筷,哈哈大笑起来:

  “看看!看看咱新郎官,这精神气,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高杰说着,站起身来,大步流星走到新人面前,目光扫过李婉容时带着长辈般的熟稔和审视:“容儿气色也好,许言,你小子昨晚没欺负我外甥女吧?”

  李婉容被这直白的打趣弄得俏脸更红,连忙垂下头,服了毅力,声音轻柔:“婉容给舅父、兄长请安。”

  “好!好!”高杰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看向许言,故意板起脸:“许言,成了亲咱们可真正成一家人了,以后更得为咱这支大军尽心出力!”

第75章 分兵

  面对高杰的叮嘱,许言只是微微一笑,随口应下。

  而后,他看了李婉容一眼,后者立刻心领神会,又对众人行了一礼,柔声道:“舅父、兄长、夫君,妾身先去后营看望舅母了。”

  “嗯,去吧。”高杰点了点头,“你们不日便要出发英霍,你舅母一直将你视如己出,临行前,合该多陪陪她。”

  李婉容轻声应下,带着婢女转身退出营帐,待她离开后,许言便开口说道:“舅父,李……大兄,所谓时不待我,清虏大军随时可能杀来,我欲克日启程奔赴英霍,迟则恐生变数,英霍山区的根据也需及早奠定。”

  高杰摸着下巴的胡须,若有所思:“你打算几日内动身?你的部众、辎重可都已备好?”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麾下兵马、随军民夫及其家眷、粮秣物资皆已整饬完毕。”许言语气笃定,胸有成竹:“且行军路线也已规划稳妥,我早已遣马宝率精干斥候乔装先行,潜入山区探察地形民情,侦查各方势力军力及底细深浅,待大军抵达,是抚是剿,自当有的放矢。”

  说完,他顿了顿,补充道:“督镇,我欲三日之内,大军整装开拔。”

  “三日?”李本深忍不住开口,浓眉微蹙:“三日是否有些太仓促了?容儿毕竟是女子,长途跋涉又是新婚,怕是……”

  “大兄不必担忧。”许言打断了他,“此乃军国大事,非儿女情长之时,婉容嫁入将门,便该有承受军旅艰险的绝无,况且有她在军中随行,也是安定军民人心的一环,我定会护她周全。”

  他话音落下,李本深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高杰抬手打断,后者缓缓点了点头:“好,你小子做事倒是滴水不漏,连探子都提前撒出去了,就依你所言,我会命人将你部应得的钱粮备好,拿了之后便可出发。”

  说完,他又补充道:“若是粮草军械有所短缺,及时飞马报我,我会尽量筹措接济,但能有多少,不敢保证,朝廷那边……”

  他话没有说完,但许言和李本深都能明白他的意思,朝廷那边是不用指望了,不会拖他们后腿就不错了!

  “末将明白!”许言郑重抱拳,“必不负舅父所托,清虏若从西来犯,末将便是身死,也要为舅父护住侧翼。”

  “去吧。”高杰大手一挥,“抓紧这三日时间,妥善准备,出发前也让容儿好好跟她舅母道个别。”

  许言再次躬身行礼,随即向李本深微微颔首示意,转身大步走出营帐。

  待帐帘落下,李本深扭头看向高杰,有些不解地说道:“舅父就这样放许言前往英霍山区,难道就不担心他脱离您的调遣吗?”

  高杰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慢吞吞地走回到桌案后,落座后,才终于缓缓开口:“担心?如何不担心?若换做你是许言,你会甘愿成为永远待在别人屋檐下的雏鸟吗?”

  李本深神色微变,仿佛被高杰说中了心思一般,但他迅速掩饰下去,问道:“那舅父为何……?”

  高杰轻哼一声:“清虏大军如乌云压境,鞭子随时会抽在咱们脊梁骨上,多面受敌,自顾尚且不暇。”

  “英霍山区,三省交界,也是中原咽喉,是兵家必争之地,若是不顾,清虏自西而来,能轻易搅得咱们腹背受敌,许言这小子心思活络,手段也辣,目光深远,他此刻去经营英霍,恰恰是在为我军稳住这个要命的破绽。”

  说完,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地看向自己这个曾经被视作继承人培养的外甥:“许言这等英雄人物,我若强留他,或是处处掣肘,逼急了他,反而可能生变,如今允他放手去做,倒能让他感念我的提携和信任之恩。”

  高杰说着,脸上露出一丝精明的笑容,但转瞬又凝成肃然:“况且,他现在根基尚浅,离了我高杰这座大山,他靠什么?粮草、兵员、名望,他那点家底,还不够清虏塞牙缝的,他若是聪明人,就不会离我而去。”

  李本深听了他这一番话,顿时了然,连忙拱手道:“舅父英明,考量如此之多,是我所不及也。”

  高杰点了点头,语重心长道:“本深,你还需多多学习,日后才能好生辅佐元爵。”

  李本深喏喏应下,心中却不以为意,即便他与高杰之子高元爵是表兄弟关系,但若有机会能够取而代之,他一定不会放过。

  至于辅佐?

  他才不是那种甘愿居于人下的!

  另一边,许言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营区内,将大军克日开拔的命令传达下去,兵卒与民夫随之开始忙碌起来。

  早在等待成亲的这段日子里,军中就已经提前开始收拾粮秣辎重,将那些卸下的物资又重新搬上了马车。

  因此,大军开拔前的准备工作并不多,只需要将部分已经卸下的物资重新搬上去,再将营帐拆除,接收高杰送来的钱粮,便能够直接开拔了。

  看着军中一片热火朝天的忙碌场景,许言的内心不免有些心潮澎湃,对未来前往英霍山区充满了期待。

  此去英霍山区,他就能真正建立属于自己的根据地了,此前在洛阳只是临时驻守,有心无力,现在谁也不能阻止他。

  ……

  次日晌午,一切皆准备就绪,许言再次与高杰拜别,率军踏上了南下前往英霍山区的路途。

  在出发前,许言再次劝说高杰,一旦事不可为,或是其余三镇抵抗不力,便马上退往淮河一线组织新的防线。

  只有高杰退往淮河组织防线,他们两军才能遥相呼应,互为犄角。

  高杰对此自然连声应下,至于他有没有记在心里,那就不知道了。

  大军自归德府开拔,将南下途径陈州、汝宁府,最终抵达光州,光州往南便是英霍山区。

  留给许言的时间恐怕不多了,因为他还不清楚阿济格部清军是按照原历史,追击李自成进入湖广,还是已经得到消息向豫东而来。

  为了赶在清军之前,许言只能下令大军轻装上阵,加快速度行军。

第76章 山中局势

  即便许言在洛阳城下煽动了他的蝴蝶翅膀,也并没有改变阿济格这一路清军的行军路线。

  阿济格部清军在南阳吓退明军后,继续南下追击退往襄京的李自成,并在南阳以南的邓州追上李自成的后军,将其击败。

  此此时的李自成可谓是丧家之犬,哪里还有昔日攻破京师,逼死崇祯皇帝的威风,他和麾下从西安、河南带来的十余万大军被清军一路撵着跑,仓皇退往襄京。

  襄京,也就是湖北襄阳,李自成入主陕西之前的重要根据地,顺军在这里经过一年多的经营,政权已经比较巩固了。

  但是,李自成并不打算据守襄阳,他在退至襄阳后,不顾大将白旺的劝阻,下令将部署在襄阳、承天、德安、荆州四府的兵员七万调集随营,合计二十万众,“声言欲取南京,水路并进”。

  毋庸置疑,李自成无疑走了一步臭棋。

  自古以来,夺取或保卫江南,必据守襄、荆,而且大顺军放弃黄河流域以后,唯一的后方基地只剩下了襄阳四府,这些地区一旦放弃就会变成无后方作战。

  白旺便是因此提出异议,试图劝阻李自成留下兵力拱卫襄阳一带,以阻滞清军前进,但却被李自成拒绝。

  三月中旬,清军尾随李自成部南下,轻而易举攻占襄阳四府,并在承天再败顺军,镇守荆州重镇的顺军大将郑四维面对强敌不敢抵抗,竟杀害荆州防御使孟长庚,向清军投降。

  面对李自成率领的顺军,镇守武昌的宁南侯左良玉连章告急,不敢迎战,于三月二十三日借口接到崇祯帝“太子”密谕,以讨伐马士英为名,扯起清君侧的旗帜全军乘船东下,放火焚毁武昌。

  左良玉顺江东下将引发何等后果,许言暂时还不得而知,他率军不断南下,于三月二十八日抵达汝宁府。

  在抵达汝宁府后,许言旋即以朝廷亲封的河南总兵的名义,接管了府城的府库和粮仓,下令将府库与粮仓尽数搬空,并将城中工匠悉数掠走,征召民夫随军。

  汝宁府距离英霍山区有一段距离,未来清军若是攻来,守是肯定守不住的,定会被清军攻占,与其让那些钱粮物资落入清军手中资敌,倒不如许言先全部带走。

  即便如此,许言还是比那些军阀更厚道了,最起码他没有放任部下劫掠百姓,把百姓家中的钱粮一起抢走。

  将汝宁府的府库粮仓搬空后,大军继续南下,最终于四月初二日抵达光州。

  光州往南,便是层峦叠嶂的英霍山区,许言没有急着入山,英霍山区形式复杂,他对里面的情况还不了解,况且麾下兵卒加上民夫,也有上万之众,不好贸然入内。

  因此,许言便先在光州驻扎,一面约束军纪,严禁扰民,安抚附近面对官兵到来,惶恐不安的百姓,一面则将大部分精力都用于操练兵马之上。

  经历过洛阳之战后,许言军中最不缺的便是甲胄了,反而是兵卒的数量比甲胄还少,因此他便下令在光州及周围县城进行征兵,将兵员总数扩充到万余人。

  军队迅速扩张的同时,许言也对现有的编制进行调整,他将这万余人分为五营,分别为亲军营、前军营、后军营、左军营及右军营。

  亲军营由他亲自统御,前军营归马宝调遣,后军营交由胡国鼎,左军营给张成,右军营拨给刘权,每个营暂时由两千人组成。

  五营中,直属于许言的亲军营无疑最为精锐,军中骑兵皆编入此营,且下辖拥有十五门红衣大炮的炮队。

  考虑到日后可能还需要自己身先士卒,亲自冲阵,许言也扩充了追随自己的铁骑的人数,对骑兵们进行考核,将这具装铁骑的人数一口气扩编至一百人。

  当然,一口气扩编了这么多人,要求也相应放宽了一些,但被选中以后,每日都要接受严厉的训练,确保不论是体力、骑术还是战斗力,都能够跟上许言。

  为了增加他们的辨识度,给敌人造成威慑,许言也命随军工匠打造出一百具铅制面具——试想一下,一百名具装骑兵戴着冰冷的金属面具朝你排山倒海般冲来,这个场面,即便是最英勇的八旗满洲精锐,也会难免心中生颤。

  许言在光州热火朝天练兵的同时,消息在他的授意下被刻意传入山区内部,提前奉命潜入山中打探消息的马宝很快得知,星夜出山,赶赴光州大营拜见许言。

  马宝风尘仆仆,赶到大营外的时候还差点被当做奸细拿下,好在他及时拿出令牌表明身份,才免于误会发生。

  很快,他便被领到许言的大帐内,他的脸上还带着星夜赶路的疲惫与急切,许言见到他的时候,不免为他多出来的沧桑吓了一跳。

  马宝抱拳行礼后,没有和许言叙旧,开门见山道:“将军,末将奉命潜入山中探查半月有余,现已摸清山中的大致格局了。”

  许言惊讶于他的效率,还是示意他接着说下去,马宝便接着说道:

  “英霍山层峦叠嶂,道路崎岖,确为易守难攻之形胜,然山中并非无人之境,实为龙蛇混杂、势力割据之局。”

  “此前兵败,撤入山中的官军与义军、地方乡勇、民团、绿林草寇、匪帮、流民等诸多势力相互存在,时有冲突,不过末将以为,其中倒是有诸多可以招揽、收编。”

  “比如?”许言好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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