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南明,我骑砍无双 第45节

  当天,各路清军主将便得到了消息,他们得知后,顿时神色大变,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骨窜起,整个人手脚冰凉。

  他们万万没想到,这才兵临城下几天,坐拥数万大军的饶余郡王阿巴泰就险些被万军之中斩首,眼下虽然侥幸捡回一条命,可也是身负重伤,生死未卜。

  惊诧之下,他们慌忙将军务交给各自的副手,而后快马加鞭赶赴土门关外。

  第一个到达的是辅国公萨弼,他的名字虽然听起来不太雅,但来头却不小,他是老奴的嫡长子褚英的孙子,若是按照汉人的传统由褚英这一脉继任,那他说不定还有机会争夺一下皇位。

  可惜,我大清的太宗皇帝是黄台吉,褚英这一脉也就随之失势,他也被自己的兄长论罪连坐,革去宗室身份,年初才因战功恢复宗籍,封辅国公。

  除了萨弼外,其他几人的身份都不显,他们匆匆而来,先是探望了一番还在昏迷的阿巴泰,而后才来到军帐,与屯齐一同商议接下来的军务。

  阿巴泰的伤势让他们每个人都不禁面色凝重起来,肩胛骨被击碎,几乎成为废人,即便能够养好伤活下来,日后只怕也无法继续在战场上驰骋了。

  这对一位立志要建立功勋的宗室郡王而言,无疑是非常残忍的。

第100章 上架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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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清军军议(求首订)

  “屯齐,你告诉我,昨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将军坐镇中军,如何会被明狗重伤成如此惨状?”

  军帐内,辅国公萨弼率先发难,对着屯齐质问道,其他几人也都用质疑的目光看向屯齐。

  屯齐脸色微沉,将昨天晚上的战事原原本本讲述了一遍,他虽然没有亲眼目睹整个过程,但在率军驰援之际,也看见了明军在许言的率领下从合围中强行杀出去的惨烈场景。

  许言那宛若吕布在世般的勇武,在他的心中留下了难以抹去的烙印,以至于他在讲述时,内心都抑制不住地升起了几分恐惧。

  说完后,他惊魂未定,沉声道:“这许贼骁勇善战,远非常人能敌,且极其喜好夜袭,卑鄙至极,大将军重伤还需静养,若许贼再度夜袭,惊扰大将军,只怕……”

  此言一出,萨弼等人皆神色微变,一名额真道:“既然许贼喜好夜袭,那我们便提前设下埋伏,等他自投罗网,如何不可?”

  “许贼卑鄙狡诈,岂会轻易落入我军陷阱?”屯齐反驳道,“我们能想到的,豫亲王也定然想到过,论兵略,我等还能强过豫亲王不成?”

  听他这么说,那名额真顿时噎住无话可说,萨弼却从这番话听出了屯齐的倾向,他没有直接点出来,而是问道:“屯齐贝勒,你是何想法就直接说出来吧,不必藏着掖着。”

  “我召集诸位前来,便是要议一议当下军务:这英霍山区,我们到底是攻还是退。”屯齐说道,“若是进攻,大将军重伤,无法号令各部,只能各自为战,而若是退,便可先撤回汝宁府,向朝廷奏明此事,等待朝廷调来新的大将,取代大将军。”

  “退?”固山额真苏布地第一个表示反对:“大军深入此地,刚刚站稳脚跟,还未对明军关隘发起进攻,岂能如此轻易退去?”

  “况且,那许贼不过是侥幸偷袭得手,若是论正面搏杀,山中明军余孽定非我军敌手,我们只需重整旗鼓,加强戒备,定能将他们彻底剿灭!”

  与前者相比,出身镶红旗的固山额真多尔济却显得谨慎得多,他沉吟道:“我军军力仍存,的确占优势,但大将军重伤昏迷,此乃动摇军心士气之根本大事,贝勒虽严令封锁消息,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营中定有人私下议论纷纷。”

  “若大军按原计划继续强攻,一旦那许贼再行奇袭之举,或我军稍有小挫,恐军心顷刻间便如溃堤之水,局面更难收拾。依我看,不如暂时撤往光州,先行休整,让大将军得以静养,待朝廷派来新的统帅主持大局,再行进兵更为稳妥。”

  “撤兵?”镶黄旗汉军梅勒章京祖泽洪接过话头,严肃道:“以许贼的性格,我军此时后撤,定会主动出击尾随骚扰,大军辎重转移困难,若被明军借地利合围阻击,后果不堪设想!”

  祖泽洪话音刚落,全程旁听没有发言的萨弼却突然眼前一亮,对着祖泽洪说道:“你说我军此时后撤,许贼会主动出击尾随?”

  祖泽洪被他的动作弄得有些发懵,但还是点了点头,萨弼旋即一拍大腿,道:“苏布地刚刚所言的确有理,若是在正面野战,明军定然不会是我军对手,若是能够引诱明军主动出击,没有了关隘的屏障,如何不能将其击溃?”

  “辅国公的意思是……”祖泽洪问道。

  “依我之见,可做出后撤假象,引许贼主动出关追击,而提前在撤退路上设下埋伏,只等许贼追击进入伏击圈,再将其合围,定能一举将明军全歼,许贼即便再怎么骁勇,也是死路一条!”

  萨弼激昂的话语在军帐中回荡,如同投入沉寂深潭的石子,瞬间打破了将领们之前的争执。

  众人面面相觑,若有所思,短暂的寂静后,苏布地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一拍桌案,声音洪亮:

  “妙啊!辅国公此计甚妙!那许贼自恃勇猛,又新胜一仗,气焰正盛,他若见我军撤退,定然以为我军因大将军重伤而军心动摇,急于撤退,定会按捺不住追上来捡便宜!”

  “到时候,没有了关隘城墙的保护,在旷野之中,任他三头六臂,也插翅难逃!”

  其余人也都点头附和,表示认同,苏布地接着说道:“明军斥候必然四处探查我军动向,待撤退以后,需组织精锐哨骑驱赶其斥候,必要时要主动猎杀敌军斥候探马,确保我伏兵位置的绝对安全。”

  “这是自然。”屯齐点了点头,但他随后话锋一转,质疑道:“可若是许贼按兵不动,坐视我军撤退,又该如何?”

  多尔济捋了捋胡须,附和道:“贝勒所虑甚是,那许言能在大将军坐镇下成功夜袭,绝非有勇无谋之辈。辅国公之计虽妙,然诱敌需饵,如何让许贼深信我军是真退而非设伏?此其一;其二,若其不为所动,我军是假戏真做撤往光州,还是即刻停止,另寻他策?”

  弼眼中精光闪烁,显然也思考过此节,不慌不忙道:“要让许贼深信,此番撤退当以假乱真,辎重车辆先行,分批拔营,营中旗帜渐次减少,行军不可太快,做出军中人心惶惶而秩序稍乱的假象,但内里军阵务必严整,精兵劲卒须提前设伏,藏匿于选定的山谷密林。”

  “至于许贼若按兵不动……”萨弼沉吟片刻,还是说道:“那便假戏真做,不过并非撤往光州,而是撤出当前险地三十里,择一地利稍佳、不易受袭处结硬寨暂驻,示弱于敌,以骄其心,同时飞马向朝廷求援。”

  “待新帅抵达或大将军伤情稍稳,再议进退,但若许贼真敢按兵不动,坐视我大军从容暂退,其在军心士气上,已然输了一着,我军可借机重整,严密封锁消息,再图后计。”

  苏布地听得连连点头:“对,对,这便是两手准备!他若来,正好撞入天罗地网,他若不来,我军也暂时脱了这夜夜防贼的险境,进退自如!”

  屯齐心中盘算着此番计划的可行性,萨弼的计划的确有较高的可行性,正好也符合他有意撤军、远离土门关的想法,他便点了点头,脸色稍缓,环视众人:

  “辅国公所言甚详,诸位可还有补充?若无异议,我等便依此计行事。”

  众人相互对视一番,并无人提出质疑,屯齐便将话题引上了此次撤军的部署,既然是萨弼提出的,他便决定让萨弼主导规划,调动伏兵,至于其余人等,则回去领本部兵马后撤,与帅帐汇合。

第102章 后撤

  军议过后,清军旋即开始按照计划行事,辅兵民夫被呵斥着拆除营帐,将那些在火势中抢救出来的剩余辎重尽数装车,各部依计行事,辎重车辆先行,在山道上蜿蜒出长长的队伍,扬起阵阵烟尘。

  萨弼与屯齐一同坐镇军中,后者命一员梅勒章京领八旗精兵先行脱离军阵,在前搜寻合适的伏击地点。

  为了提高让许言追击的诱惑力,二人一番商议后,决定做出阿巴泰重伤不治身亡的假象,命三军素縞,让许言误以为他们是因为阿巴泰身亡,而仓皇撤退。

  相较于军容严整,有序撤退,还是群龙无首,军心涣散的部队更加有吸引力。

  而在清军撤退之时,另一个消息也被上报给了二人——被他们驱赶至此,准备作为炮灰攻山的许多百姓居然趁乱逃跑,有部分人被士兵抓住,询问他们要如何处置。

  屯齐和萨弼本就因为阿巴泰重伤昏迷而神经紧绷,心情不好,得知那些汉人尼堪居然还敢逃跑,顿时勃然大怒,屯齐当即就要下令将那些被抓起来的汉人就地格杀。

  但是萨弼拦住了他,他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道:“那许贼撤入山区时还带上众多汉民,由此可见他对汉民的重视,那便将那些汉人推至关外处决,首级筑成京观,说不定还能引得他气恼之下出关追击。”

  屯齐听言,不禁多看了萨弼几眼,心中暗道这厮可真是杀人诛心,若是落到许言手里,只怕会被细细切成臊子。

  不过,为了能够将许言引出来,他还是没有出言反对,同意了萨弼的主意。

  土门关城头,许言伫立如松,鹰隼般的目光紧紧锁定着山下清军的动向。

  在清军拔营的第一时间,许言就已经得到了汇报,赶到城头查看,他见清军旌旗招展,军中一片素縞,哭喊声震天,大军又在这哭喊声中拔营后撤,不禁眉头微蹙,脑中思绪流转。

  “总镇,看来那鞑子统帅果真被您所杀,其军中一片素縞,此番撤退,定是因为群龙无首,军心动摇。”马宝不知何时来到了许言身边,看着山下的动静,开口说道。

  许言对此不置可否,尽管马宝的看法符合逻辑,找不出可以反驳的地方,但他的心中还是隐约有些怀疑。

  按理来说,若是主将阵亡,不得不后撤至安全地区,难道不应该极力封锁消息,以免走漏风声,引来敌军追击袭扰。

  可清军偏偏反其道而行之,非但没有刻意隐瞒消息,反而如此大张旗鼓,仿佛是想引诱他主动追击一般。

  实在古怪。

  还未等许言琢磨出什么,就看见清军营地外缓缓走出一队人马,驱赶着一群百姓来到山下,由于关隘与清军营地之间的树木大多被砍伐,所以守军能够没有阻碍的看见下面的情况。

  “鞑子在干什么?”一名士兵疑惑地问道。

  没有人回答他,他们都眉头紧锁地看着山下,见清军将百姓聚集起来,又从里面强行拉出数十人,将他们踹翻跪倒在地,众人就瞬间意识到接下来将发生什么。

  “畜生!”

  有人双目赤红,捏紧拳头,用力砸在墙垛上。

  “啊——”

  一声声凄厉到撕心裂肺的惨叫和哭嚎声,隐隐约约顺着风飘了过来,像尖刀一样刺入城头每个人的耳中。

  旋即,一声接一声的惨叫、哭喊、哀求汇成绝望的潮水,冲击着所有人的理智,城头上的士兵们看着那残忍的一幕,不禁呼吸粗重,紧握着手中的武器,手指泛白,眼睛血红。

  马宝看着这一幕同样愤怒,但他马上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许言如磐石般凝固的背影,心急如焚,连忙道:“总镇,鞑子这是要激怒我们,引我军主动出关追击,其中定然有诈。”

  许言猛地转过身,他的表情却没有马宝想象中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反而奇迹般的冷静,但杀意还是不受克制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我清楚这点。”许言冷声道:“鞑子残忍狡诈,我岂不知他们意欲何为?九世之仇犹可报,眼下并非出城追击的最佳良机,暂且隐忍,此仇日后再报,我要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说罢,他强迫自己不去看,转身走下城墙,并命令紧闭关门,严禁任何人擅自出关。

  许言如何不想出关追击,只是清军的种种行为,都几乎是明牌告诉他其中定然有诈,出关后极有可能落入清军的陷阱。

  若是他领兵杀出中了埋伏,自己还能凭借勇武强行杀出来,但他辛辛苦苦拉起来的队伍肯定会折损其中,百姓的命是命,他麾下将士的命也是命,不能白白牺牲。

  更重要的是,眼下这土门关内不过两千人马,外面的清军最少也有上万人,即便没有埋伏,清军回身迎战,野战之中以少击多也没有多少胜算。

  就算要出关作战,也需要招来其余兵马,以主力迎战清军,或许还能有所胜算。

  山下,逃跑的汉民很快便被清军斩杀,首级堆积起来,组成一个小型的京观,为了激怒守军,那一张张死不瞑目的面容,都对着土门关的方向。

  萨弼和屯齐在远处看着这一幕,见土门关方向居然没有任何反应,后者顿时嗤笑出声,对萨弼道:

  “辅国公看来是失算了,这许贼也并非想象中那般爱民,碍于我军军威,还不是躲在关城里不敢出战?”

  萨弼只觉得在屯齐面前丢了面子,脸色有些难看,他冷哼一声,道:“许贼阴险狡诈,或是看破了我军的意图,故而不敢出关,既然如此,那我们便按原计划后撤吧。”

  屯齐点了点头,他也认为许言应该是不会出关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下令加强戒备,以免被许言打了个措手不及,真让他出关追击了。

  而随着清军各路开始后撤,其余关隘的守将也将这一消息快马加鞭送至土门关,向许言汇报。

  尽管其他路的清军没有全军素縞,但他们的突然后撤,还是让许言加深了阿巴泰可能不治身亡的猜测——他也不是没有想过靠系统提示来推断,只是目前为止,也没有先被他重伤,回去以后不治身亡,死亡算在他身上的先例。

第103章 三策

  尽管许言并不准备出关追击,但必要的斥候侦查还是需要的,他派出众多斥候尾随清军,查看其撤往何处。

  这些出动的斥候远远跟着清军,见清军哨骑扑来试图猎杀他们,果断抽身躲避,避其锋芒。

  因此,两军哨骑虽然互有交锋,但造成的伤亡却寥寥无几,明军斥候不断将清军的动向传回土门关。

  最终,等清军停止行军,开始伐木结寨后,许言也很快知晓了其落脚点——落鹰坳。

  落鹰坳距离土门关有着约莫三十里,此地易守难攻,两侧有缓坡,进可做跳板反攻山区隘口,退则可结寨固守,清军驻扎在那里,便能稳扎稳打。

  从舆图上找到了落鹰坳的位置后,许言沉吟片刻,唤来了一名传令兵,对其说道:“传我军令,加派哨探,密切监视清军新营动向,同时派人前往各处关隘传讯,令各营主将速至土门关议事。”

  传令兵领命离去,马宝却有些疑惑,上前问道:“总镇命他们前来议事,可是打着主动出击的念头?”

  许言点了点头,沉声道:“敌军撤往落鹰坳驻扎,各关隘清兵既撤,压力骤减,这正是我等集结各部,形成铁拳的良机,我军对这山区周边地势更加熟悉,出关与其野战,或许能够抓住清军群龙无首的机会,将其击败。”

  以他带给阿巴泰的重创和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许言相信阿巴泰肯定不会那么快好起来,现在即便能侥幸捡回一条命,也无力指挥各军迎战,因此他才会做出清军群龙无首的判断。

  马宝听言,顿时有些激动,但他很快意识到一点,道:“可是清军横扫天下,兵强马壮,论野战,我军如何是其对手?”

  “这就需要一些谋略了……”

  许言没有多作回答,只是低声呢喃道。

  ……

  次日,各处守将得到消息后匆匆赶来,小小的厅堂内很快便挤满了风尘仆仆的将领们。

  由于许言的奇袭动作很快,清军还没来得及对各处关隘发起进攻便不得不撤退,因此他们到现在都还憋着一股气,跃跃欲试,期待着与清军交战。

  马宝立于许言身侧,低声向几位参将、游击说明当前形势:清军前日拔营退守三十里外的落鹰坳,并曾于关前残忍屠杀百姓、筑造京观,意图激怒我军出关追击,显是内有伏兵诱敌之计,所幸总镇洞察其奸,未堕其彀。

  话音落下,厅内顿时响起一片切齿之声,陈九皋一拳砸在桌上,怒道:“鞑虏凶残若此,竟以屠戮手无寸铁之民为诱饵!我等有守土之责,此仇不报,何颜立于天地间!”

  那些死去的百姓也都是和他一样的河南同乡,也难怪陈九皋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胡国鼎虽然也同样愤慨,但他忧心忡忡地看向上首沉默的许言,道:“总镇,鞑虏虽退,可主力犹存数万之众,据落鹰坳险地,我军即便将各营人马悉数调集,也不过万余,且多是新募之卒,战技远逊清军,仓促与之野战,实乃……以卵击石啊。”

  他的话代表了相当一部分将领的鼓励,厅内瞬间安静下来,众人都看向许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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