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长江流域，在宁南侯左良玉死后，其子左梦庚继承了他的遗志继续率军东进，进逼南京，并且距离京畿重地越来越近。
五月，在原本的历史上，多铎已经破扬州，下江南，兵不血刃攻克南京、芜湖等地，阿济格部也击败大顺军，一路追击至九江和江北的湖北州县，左梦庚既不敢迎击西来的阿济格军，又不敢东下与多铎部交锋，竟于五月中旬率部投降清军。
这一世，多铎被许言斩杀，清军攻打江南的大军被明廷的江北四镇阻击在淮泗一线，迟迟无法寻得突破口，两军于淮泗两岸僵持对峙。
左梦庚也就被击败大顺军，一路追击至九江的清军阿济格部驱赶着不断东进，最终抵达太平府，与明廷调往此处驻守的池口总兵方国安部交手。
但因为有兵部尚书阮大铖亲自坐镇，督战御敌，左军一时无法突破明廷的长江防线，只能被迫逗遛在长江上，并出兵劫掠两岸百姓，以此获取粮草金银。
前有狼后有虎，左梦庚一时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清军没有如原历史那般攻克江南，展现出强大的势力，他也就不愿轻易率部降清。
眼见迟迟无法击败方国安部，杀到南京城下，达成父亲清君侧的遗愿，左梦庚也生起了南下转战江西，以江西作为根据地，继续与明清双方对抗的想法。
他也的确是这样做的。
在得到麾下数名部将的支持后，左梦庚强令大军后撤，退至江西，利用手中的江督袁继咸作为威胁，逼迫南昌守军开城归降，并顺势攻占南昌。
明廷内讧，这本是上天赐予清廷最好的灭明时机，但清廷在东边的兵力匮乏，豪格还在费心费力镇压山东的反清势力，准塔部也迟迟无法攻破明军江北四镇的防线。
唯一有这个机会的便是阿济格，他在缴获了顺军为攻打江南而准备的数万舟船后，便挥师东进，试图击败左梦庚后，趁势攻克江南。
左梦庚面对来势汹汹的阿济格，大惊失色，一开始还试图抵抗，但两军接战后，左军几乎一触即溃——左军虽然势大，号称南明最强的军队，但其内部鱼龙混杂、良莠不齐，面对义军或许还能摆摆威风，可对上身经百战的清军，就只有被暴打的份。
这一战直接就将左梦庚抵抗的勇气击碎，面对强大的清军，他一咬牙，最终还是率领麾下总兵十员、兵卒数万向阿济格投降。
江督袁继咸在左梦庚的武力裹胁下也变成了清军俘虏，但他不愿投降清军，在留下绝笔书后，被胁迫面见英亲王阿济格，长揖不拜，阿济格极力劝他降清，允诺他“仍做九江总督”，遭到断然拒绝，阿济格便下令将他押解回京。
阿济格迫降左梦庚，占领赣北，正是志得意满之际，准备短暂休整后继续沿江而下，攻打江南，可就在这时，许言于英霍山区大败阿巴泰，将其重伤的消息已经传至京师。
清廷上下再度震动，多尔衮本以为命阿巴泰担任主将，诛杀许言为弟报仇是手到擒来之事，可谁能想到连阿巴泰本人都险些被许言所杀，其部众更是在群龙无首的情况下被明军重创，只能仓皇败走。
多尔衮震怒，同时他也敏锐意识到许言驻扎在英霍山区的险恶之处，英霍山区地处三省交界，亦是中原门户，若是不能歼灭许言，肃清英霍山区内的反清势力，河南乃至整个中原都将随时受到明军的威胁。
更有甚者，若是许言西出断绝阿济格部的退路，与其余明军联合起来围攻阿济格部，后果不堪设想。
他虽然不认为明军是大清王师的对手，但事实就是，阿济格现在孤军深入，明廷若能集结全力围剿，轻则大败北走，重则全军覆没。
还有一点，南方的气候逐渐炎热起来，来自苦寒之地的清军是无法在南方的烈阳酷暑中继续与明军战斗的，清廷不得不将阿济格和他军中的八旗兵调回北方避暑。
因此，在阿济格踌躇满志，准备继续攻打江南时，多尔衮的一纸调令便以八百里加急的形式送达，命令他率领大军北返，暂时放弃长江以南的新占地区，准备全力以赴攻打盘踞英霍山区的许言。
接到命令的阿济格不甘地看向南京的方向，但是军令如山，他也只能下令班师，裹挟着投降的左梦庚及左军大部一同北上退往河南。
……
与此同时，许言并不知道多尔衮已经决定全力对付他，此时的他正在天堂寨内接见来自朝廷的天使。
在接连击败清军后，许言也不忘将这里的战事写成捷报，与那些割下来的满洲兵首级一同发往高杰军中报捷。
高杰在看过捷报后，自然很是高兴，毕竟许言是他举荐的人，许言的战功越出色，他也越有面子，便马上回信赞扬许言，同时也将捷报与首级发回南京，为许言请功论赏。
当许言的捷报送至南京后，旋即在朝廷中引起不小的轰动，每天送往内阁的基本都是坏消息，不是这边被叛军攻陷，就是哪里又闹起了民变，要么就是有多少人马被清军全歼。
许言的这个捷报无疑是其中最独特的，那些与汉人长相不同的满人首级也足以证明他这个捷报的含金量。
第115章 圣旨
一边是狼烟四起，各种坏消息接踵而至，一边是惟一能够击败清军，并将其重创的威武将军。
南京的弘光朝廷即便再怎么昏庸无能，也明白必须要拉拢许言这个猛将，什么高官厚禄都得安排上，最好是能将许言从高杰麾下拉拢到朝廷这边。
因此，许言在接见朝廷派来的天使，沐浴更衣，率众接旨后，很快便知道了给自己的嘉奖内容：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
朕绍膺骏命，统御万方。赖尔将士戮力戎行，克彰天讨。兹尔河南总兵、定虏伯许言，忠勇性成，韬钤夙裕。
前于洛阳枭斩伪酋多铎，已旌懋功，特晋伯爵。近复提师英霍，再挫凶锋。逆酋阿巴泰挟豺狼之众，犯我疆圉，尔率孤军奋雷霆之威，设奇制胜，重创渠魁，殄歼丑类。捷闻阊阖，朝野震竦。
此非特一时之胜，实乃社稷之屏。揆功定赏，典册宜隆。
今特加授尔提督河南等处军务总兵官，节制中州诸镇；挂平虏将军印，升授骠骑将军，以示殊渥。另赐银万两，蜀锦百匹，玉带一围，酬尔勋劳。
夫英霍险塞，实畿南之锁钥；河南形胜，乃中兴之根基。尔其总文武之任，专閫外之权，缮甲治兵，固守冲要。务使夷骑畏威，山河永固。钦哉！
弘光元年六月初四日”
“臣，许言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许言口呼万岁，抬手接旨，心中却并没有多少激动，反而有些淡淡的不屑——都这种时候了，朝廷那帮腐儒怎么还吝啬爵位，连将他从伯爵晋升为侯爵都舍不得，就给了个平虏将军的印信和骠骑将军，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骠骑将军好像也才只是个正二品的散阶。
打发叫花子呢？
不过，他也注意到一点，自己被朝廷升为河南提督，那他的官职好像已经超过他的老上司高杰了，要知道高杰现在也才只是个徐泗总兵，而许言被升为河南提督，还能节制河南各处兵马。
他也算是独当一面的一方大员了。
只是不知道高杰知道此事以后，会有什么反应……
许言在心里暗自吐槽着，却也没有在明面上表现出来，他恭恭敬敬地收起圣旨，与天使寒暄了几句。
那天使是行人司的吏员，对许言的态度还算亲近，他微笑着对许言说道：“军门神威盖世，连挫建虏名酋，此乃社稷之福，圣上闻捷，龙心甚慰啊。”
说着，不等许言回答，他突然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道：“军门可知，此番封赏，实乃圣上钦点，更是马阁老在御前力荐的结果。这河南提督的权柄非同小可，河南一省之军务、兵马、钱粮，乃至各镇总兵官，皆在军门号令之下。此乃实职实权，朝廷对将军的倚重，可见一斑。”
使者观察着许言的神色，见他虽然恭敬，但眉宇间似乎并无太多惊喜之色，心知这份在朝廷看来已是重赏的旨意，并未完全打动这位骁勇善战的悍将。
因此，他心中隐隐有些不满，但还是话锋一转，语气更加推心置腹：“圣上与诸位阁老私下曾言，以军门之神勇，未来可期，若能再建奇勋，譬如肃清英霍，光复豫省，甚或北上驱虏，裂土封侯，乃至国公之尊，皆非遥不可及！”
“朝廷如今内忧外患，正需柱石之臣，将军坐拥英霍形胜之地，扼三省之咽，若能在河南打开局面，便是我大明中兴的第一功臣！圣眷之隆，将来无人能及啊。”
许言微微一笑，没有接茬，不就是画饼吗，他见多了，而且老朱家必备技能就是刻薄寡恩，现在用得着他倒是如此亲近，等日后真的把满人赶出关外，那只怕要卸磨杀驴了。
使者倒是没有看出许言的心中所想，但他见许言没有接话，心里也有些打鼓，一想到接下来想说的话，还是先停了下来，现在只怕不是明牌拉拢的最好时机。
许言刻意装作没有看见他欲言又止的表情，只是说道：“承蒙陛下厚爱，臣怎敢令陛下及诸阁老失望？”
接着，不等使者开口，他便做出邀请的手势，表示已经命人备下宴席，还请使者入席，为他接风洗尘一番。
使者也清楚饭桌上才好说话，尤其是酒过三巡以后，他便欣然接受，与许言一同入席。
两人推杯换盏，酒过三巡后，使者才借着酒意，刻意压低声音，以示亲近：“军门此前虽隶属兴平侯麾下，然兴平侯坐镇淮泗，鞭长莫及，朝廷这才命军门提督河南军务，便是独当一面。圣上的意思，将军直接受命于朝廷，凡事可飞奏御前，朝廷定然全力支持。将军勇冠三军，才智卓绝，又何必屈居人下？当以封侯拜相，光耀门楣为要啊！”
许言执杯的手微微一顿，眼神在杯中美酒里晃了晃，心中冷笑一声，这使者终于说到重点了，这是在明牌撬墙角，挑拨他与高杰的关系了。
“天使此言，下官实不敢当。”他慢腾腾地将酒杯放下，缓缓道：“兴平侯待我有知遇提携之恩，引为股肱，纵使如今职责稍有不同，下官仍视其为上峰楷模。此等忠义之心，岂敢忘怀？”
使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但立刻堆起更深的笑容，亲自拿起酒壶给许言斟满：“军门忠义可嘉，朝廷岂能不察？然此一时彼一时也，军门坐拥英霍，手握重兵，扼守冲要，此为社稷所系，朝廷所求，乃是军门能为大明擎起这根擎天玉柱，而非受制于远在淮泗，音讯有所阻隔之人。”
许言没有回答，只是将酒杯拿起来，细细品酌，一副正在思索的模样。
半晌后，他才故作为难，道：“望天使体谅，某如今真是诚惶诚恐啊，这河南提督之职，看似权柄甚重，然则豫省残破，建虏逆酋阿巴泰虽重创，余孽仍在虎视眈眈。钱粮、兵员、器械，样样俱缺，朝廷虽有厚爱，这千斤重担，下官真怕辜负圣恩，负了朝廷所托……”
许言没有继续在高杰这个话题上纠缠，而是直接向对方诉起了苦，使者也是个聪明人，一下就看出了许言的图谋，不就是想借这个时候向朝廷索要好处吗！
第116章 担忧
听了许言的“诉苦”，使者顿时来了精神，觉得许言既然在向他们讨要好处，那么这件事就能接着谈下去，也有继续争取他的可能。
因此，他连忙趁热打铁，对许言说道：“军门多虑了，朝廷岂会让您孤军奋战？圣上已有明谕，河南一应所需，当尽先供给，马阁老私下也已交待，若有困难，只管奏报，户部、兵部定当鼎力相助，军门放手去做便是。”
当然，话是这么说，朝廷会不会真的调拨军需辎重，乃至军需辎重能不能送达，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毕竟从朝廷控制的地盘运送物资到英霍山区内，途中是要经过四镇的辖区的。
高杰可能不会中途拦截，但其他三镇就不好说了。
许言听言，只思忖片刻，便缓缓说道：“天使刺眼，倒是让某心头稍安，只是……”
“只是什么？”使者连忙追问道。
“只是建虏虽暂退，其豺狼之性未改，必定卷土重来。眼下我军驻扎英霍，此地虽险，却也贫瘠，粮秣兵甲，向来短缺。非是某畏难，实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前番几战，将士浴血，盔甲刀枪多有损毁折裂，箭矢更是十不存一，补充新卒，没有军饷粮米，如何能招来壮丁？养兵、练兵、用兵，哪一样离得开真金白银、粮秣辎重？”
许言说着，身体微微前倾，语气诚恳：“天使方才所言，圣上恩典，阁老关照，某句句记在心头。”
“然则，大军秣马厉兵，随时备战，这钱粮、兵械、被服，皆是迫在眉睫，若朝廷能尽快发放粮秣军需，将士们士气必然大振，下官感激不尽，也更有信心替朝廷守住这河南门户，为将来北伐驱虏积聚力量。”
听了许言这一番话，使者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了僵，他本想着先用大话安抚住，等许言表了态或有所动作后，物资的事情再慢慢扯皮。
却没想到许言如此直接，如此务实，根本不吃他的空头支票，直接向他索要好处，真是不识好歹。
而且，他前面担忧的此刻也明晃晃摆在面前，物资运送是要经过四镇辖区的，高杰或许念及旧情不会明抢，但刘良佐、刘泽清和黄得功那几位拥兵自重的大员，看见朝廷绕过他们直接给许言这个新晋的河南提督输送大批物资，会作何感想？
他们眼红是必然的，尤其是与高杰不和的黄得功，肯定会从中作梗、截留盘剥甚至直接劫掠，这几乎是可以预料的结果。
想到这点，使者的额角隐隐渗出细微的汗珠，他拿起酒壶，给许言又斟了杯酒，借此动作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和盘算。
待饮了一口杯中酒，他才重新挤出笑容，只是这次的笑容明显底气不足，带着几分尴尬和推诿：
“咳咳……军门心思缜密，所虑极是。所需各项军需，还请军门尽快列出清单，下官回朝之后，定当力呈圣上与马阁老，请户部、兵部急办，以圣眷之隆，阁老重视，必能优先拨付！”
许言点了点头，道：“那便有劳天使了，只是某还有一点疑问。”
“军门请讲。”使者快要维持不住自己的笑容了，几乎是从牙齿里蹦出来这几个字。
“朝廷若调派军需，会如何安然送来英霍？据某所知，那镇守淮泗的靖南伯可是向来与高督镇不和，难保他不会因为高督镇而迁怒本官，进而从中阻挠，甚至出兵劫掠。”
使者听到这番话，头皮都麻了，暗骂许言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事是能明面上提出来的吗，他难道不知道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讲吗？
可是，许言既然已经提了出来，他也只能强笑着说道：“这朝廷自有法度，当由户部统筹，安排官军解运，沿途州府、各军镇皆有保护朝廷饷道之责。理应……理应畅通无阻，军门在英霍安心整军备战，耐心等待便是。”
见使者居然回避了自己的问题，许言颇有些不悦，但还是没有追问下去为难对方，毕竟弘光朝廷除了降旨申饬外，也没有别的办法能对付那些桀骜不驯的军阀了。
使者看出了许言的不悦，一时冷汗渗出，知道不能再打官腔敷衍了，他便试探着说道：“下官回去当详禀圣上及马阁老，朝廷或可……或可派得力干员，或托请史阁部、高督镇出面从中转圜，尽力疏通关节？此等关乎中原门户安危之军国大事，想来圣上和几位阁老定会慎之又慎，设法确保军需安稳抵达。”
许言见他都指望上了史可法，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也罢，朝廷有朝廷的难处，某非不明事理之人。既是如此，就有劳天使回京后，详实禀明此间艰危，盼朝廷能早做决断，解我燃眉之急，清单不日便着人奉上。”
“自然！自然！”使者连忙应下，“下官定当竭尽全力，为军门分忧。”
接下来，两人心照不宣地结束了这场充满试探和推诿的会面，待有士兵将使者送往下榻处后，许言拿起酒杯，将里面的酒水一饮而尽，心中却在思索着接下来的计划。
朝廷那边是指望不上了，不过这位使者来的时候，倒是也带给许言一个重要的情报，那便是清军已经从江西撤往湖广，只在当地留下了少量降军和投降后暂任的官员。
在清军撤出江西后，朝廷那边自然是一片欢呼雀跃，马士英也开始筹措出兵收复江西失地的计划，清军的八旗主力他们是打不过，难道还对付不了这些刚脱下明军皮不久的降兵吗？
阿济格部清军的突然北撤，让许言不免升起几分警惕之心，他毕竟才重创阿巴泰部不久，阿济格这时北返，很难保证不是来对付他的。
如果真是来对付他，那事情可就大条了，阿济格部的军力要远超阿巴泰部，甚至还迫降了左梦庚，将十几万左军纳入其中。
而且，阿济格的军事才能也不逊于多铎，一想到清军将全部兵力都用在围攻自己身上，饶是有系统开挂的许言，都忍不住头皮发麻起来。
第117章 求援
许言的担忧很快便成真了。
两日后，明军控制的地界来了一个来自西南方向的使者，对方神色惊惶，自称是蕲黄义军的使者，因遭到清军大规模进犯，而前来向许言求援。
发现他的民兵不敢怠慢，连忙逐级上报，很快便将使者送到了天堂寨，许言第一时间得知了这个消息，一时也面色严峻起来。
蕲黄义军许言也有所耳闻，但不是在这一世，而是在后世翻阅南明史时看见的。
蕲黄义军，又可以称为蕲黄四十八寨，是湖北黄冈县白云寨主易道三、大岐寨主王光淑联络附近四十多个山寨，“阻逋粮饷，违抗剃令”，商定遇有清军来犯，互相救援，因此形成的一个军事联盟。
在原历史上，曾经担任过兵部尚书的张缙彦由于在河南站不住脚，逃到英山被四十八寨推为盟主，不过这一世英霍山区大部先被许言占据，而张缙彦也被他强行充作劳役了。
在湖北、安徽、江西都被清军占领的情况下，英霍山区的联寨抗清，虽然形同虚设，却因为扼据鄂、皖通道，牵制了清军的行动，被清廷视为一大患，出兵围剿。
这一世，因为许言横空出世，提前收伏了诸多山寨，易道三、王光淑联络的山寨数量远不及四十八寨，对抗清军的实力也因此受到了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