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南明,我骑砍无双 第53节

  他下意识地想伏低身体躲闪,但酥麻的身子让他的动作变得极度缓慢,根本躲不过这致命一击。

  在周围家丁惊恐的叫喊声中,长槊狠狠砸在张应祥肋部的甲胄上,沉重的力道居然直接将精良的护甲震得扭曲变形,槊锋撕裂甲叶,深深嵌入血肉之中。

  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张应祥胸腔内的骨骼深深震断数根,断裂的骨茬刺穿了他的脏器,鲜血在体内喷涌而出,令他七窍流血,整个人如同一个破败的麻袋般,被硬生生扫飞出去!

  “呃啊——!!!”

  短促凄厉的惨嚎戛然而止,张应祥的身体在半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重重砸进旁边混乱的人群中,将数名溃退的身边撞翻倒地。

  在他落地的瞬间,口鼻鲜血狂喷,身体蜷缩成虾米状,只有出气没了进气,眼神涣散,眼看着是活不成了。

  “将军!!!”

  残存的亲兵和周围的兵卒目睹主将被瞬间击杀,无不魂飞魄散,肝胆俱裂,失声尖叫起来。

  “尔等主将已死!”许言震声暴喝,“挡我者死!”

  “投降免死!!!”

  身后的骑兵们抓住这致命的时机,齐声咆哮,声音如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左翼清军最后的抵抗意志。

  “逃啊!逃啊!”

  “败了!我军败了!”

  “张将军死了!”

  恐慌如同最可怕的瘟疫,在清军左翼疯狂蔓延开来,得知主将战死的清军彻底崩溃,阵线瞬间土崩瓦解,士卒们哭喊着扔掉武器,不顾一切向后逃窜互相推搡踩踏,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第123章 胆寒

  “反攻!”

  呜——

  清军左翼溃败的同时,与之交战的明军步卒也在马宝的命令下发起反攻,他们怒吼着跨过满地尸体,向溃退的敌军追击而去。

  一边是刚刚在众目睽睽之下杀死了统军将领的敌军猛将,一边是身后挥刀追砍的大队明军,被追击的清军步卒哪里还能保持秩序和冷静,皆抱头鼠窜,一个个很快被追上,从背后砍翻倒地。

  左翼的变故很快被坐镇中军的卢光祖发现,他并不知道张应祥直接被敌军斩杀,还在怒骂张应祥的废物,连忙将手中所有的预备队压上去,试图挽回左翼的败局。

  但是,很快便有人从左翼仓惶退了下来,他浑身血污,惊慌失措,策马闯到卢光祖面前,尖声喊道:“总兵大人,大事不好了!张副将被敌将斩杀,左翼……左翼溃败了!”

  “什么?!”

  卢光祖听闻此言,只觉得脑中轰隆一声巨响,宛若白日惊雷一般,令他浑身不受控制地战栗颤抖起来,面色煞白。

  他迅速回过神来,失声道:“这怎么可能!从明军骑兵突击到现在,也才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张应祥有层层保护,怎么可能这么快便被人所杀?”

  “这是真的,总兵大人!”那名士兵哭丧着脸说道,“敌将一马当先,直接将弟兄们组成的阵线杀穿了,副将大人想要领兵抵挡,却被敌将所害……”

  他话没有说完,卢光祖却再也听不进去了,他的耳边嗡嗡作响,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内衬,张应祥被敌军所杀,左翼也开始溃败,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敌军可以随时扩大战果,将溃败的阴霾影响到中军乃至整个战线——最终……击败他们!

  卢光祖不敢再想下去,那将是全军覆没的灾难性后果!

  “不能继续放任明军冲击了。”他呢喃道,而后扭头对着传令兵命令道:“吹响号角,收缩阵型,不要继续与明军僵持,这只会给敌军扩大战果的机会!”

  说着,他顿了顿,咬牙道:“传令右翼向中军靠拢,相互掩护后撤,收拢溃兵,不要让溃兵冲击我军本阵!”

  呜——

  沉闷而急促的撤退号角迅速随着卢光祖的命令响起,穿透嘈杂喧嚣的战场,但此时撤退谈何容易。

  清军还在与明军僵持缠斗,本就因为左翼被敌军突破而人心惶惶,现在突然接到后撤的命令,这就如同退潮的信号般,在清兵心中激起了恐慌的涟漪。

  而后,他们便开始阵脚大乱。

  后队士卒开始仓皇后撤,拼命想要向正在收缩的中军靠拢,前队士兵却仍然被眼前的明军死死咬住,全然无法后撤,只能迎着头皮继续与敌军厮杀。

  一时间,清军阵线中出现了致命的混乱与脱节,前后排之间拉开了距离,那些惊恐于左翼败局的士兵在着急之下,甚至推搡起身前退得慢的袍泽,推搡踩踏比比皆是,惨叫声、怒骂声不绝于耳。

  原本还算紧密的战线如同逐渐解冻的冰面,裂开了无数缝隙,并开始出现分裂。

  反观明军,代替许言坐镇中军的马宝敏锐地捕捉到了敌军的混乱。

  他当即挥舞战刀,指向已然动摇的清军战线,声音洪亮如雷震:“将士们!鞑子阵脚已乱,中军动摇!全军压上,给我碾碎他们!杀——”

  “杀啊!!!”

  明军士气暴涨,如同被压抑已久的洪流,发出震天的咆哮,顶着盾牌,挺着长枪,踏着战友和敌人的尸体,朝着混乱的清军发起了山呼海啸般的反扑。

  前方的清兵在混乱中根本无力组织有效抵抗,不断有人被捅翻、砍倒,明军的战线如同一道向前滚动的厚重碾轮,无情地挤压着清军不断溃缩的空间。

  卢光祖的命令非但未能稳定军心,反而像一道催命符,将恐慌推向了顶点。

  “顶住!给老子顶住!”

  卢光祖声嘶力竭地吼着,试图稳住身边还能控制的中军步卒,他亲率家丁督战,一边大声喝骂,一边挥舞着腰刀,连斩数名试图后退的溃卒,滚烫的鲜血溅了他一脸,显得他面目狰狞,却无法阻挡这兵败如山倒的溃势。

  最致命的还是那在战场上驰骋,左劈右砍的明军骑兵。

  许言率领的骑兵彻底撕裂了清军左翼,却没有因此停歇,反而不断砍杀着那些尖叫溃逃的清兵。

  他的目光迅速锁定了清军阵线上,因溃兵冲击而暴露出来的、摇摇欲坠的中军与左翼的结合部,那里一片混乱,正是骑兵冲击的绝佳目标。

  “跟我来!突击敌阵!”许言长槊向前一指,声震四野,身后骑兵皆齐声呐喊,再次凝聚成一股毁灭性的骑兵洪流,放弃了追杀零散溃兵,转而直扑卢光祖的中军!

  马蹄踏碎了泥泞与血污,沉重的冲击力让大地都在微微震颤,挡在路径上试图组织抵抗的清兵,无论是被溃兵裹挟着向后逃窜的,还是少数忠勇想要结阵阻拦的,都在这股无可阻挡的洪流面前瞬间分崩离析。

  两军挑选的这处战场是山区内难得的平坦地形,卢光祖选在此地开战,本意是方便己方摆开阵型,却没想到反而给了敌军骑兵绝好的冲击条件。

  不过,卢光祖此时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数百骑兵一路从人群杀穿,呼啸着向动摇的中军发起冲锋。

  直面明军骑兵的兵卒们皆面露惊慌,哪里有用肉身抵抗的勇气,一时顾不上周围军官和督战队的怒喝,慌忙丢下武器,转身逃跑。

  再然后,骑兵轰然撞上溃散的阵型,许言一马当先,胯下战马接连撞翻践踏数名清兵,长槊挥舞如风,每一次挥击都带起一片血雨腥风,残肢断臂与破碎的兵器在刺耳的骨骼碎裂声中四处飞溅。

  他身后的骑兵亦如同锐利的楔子,瞬间凿穿了这中军外围薄弱的防御,将缺口猛地撕开、扩大!

  卢光祖见状,肝胆俱裂,他有一种非常强烈的预感,若是自己继续待在这里,即便身前有成百上千的兵卒,仍然会沦落张应祥的下场,成为许言的槊下亡魂。

  极度的恐惧驱使他再也不敢继续待在原地,慌忙调转战马,叫喊着试图撤退,远离许言,而他的动作也迅速带起一系列多米诺骨牌反应,随着卢光祖撤退,整个清军战线也紧跟着动荡,分崩离析。

第124章 追击

  清军败了!

  在明军的全面反攻之下,绝望的哀嚎取代了战斗的怒吼,整条清军战线在极短的时间内轰然崩溃。

  清兵不再是退却,而是不顾一切地亡命奔逃,互相推挤踩踏,只为远离那索命的明军马蹄与刀刃。

  军官的喝止声、督战队的腰刀,在此时如同螳臂当车,瞬间被人潮淹没,许多督战的军官反而被急于逃命的乱兵推倒践踏,甚至拔刀相向,在军官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捅进他的胸膛,令他倒在血泊之中。

  卢光祖麾下兵卒的前身本就是军纪败坏,只擅长欺男霸女的左军,他们连李自成的农民起义军都打不过,也只能和南明那帮歪瓜裂枣菜鸡互啄。

  即便是现在披上了清军的皮囊,也不代表他们的战斗力能随之凭空提高,眼下主将一死一逃,又有哪里的勇气继续与明军交战呢?

  在明军的追杀下,清兵一溃千里,他们将自己脆弱的后背暴露在敌军的攻击范围下,不断有人被追上刺穿、砍倒,尸体层层叠叠地铺满了撤退的道路。

  许言本想乘胜追击,一举将那卢光祖斩杀,可他还是低估了对方逃跑的速度,借着溃兵的“掩护”,卢光祖和他的将旗很快便跑得没了影子,许言只能遗憾地收回搜寻的目光,转而率军追杀溃兵。

  战斗结束后不久,陈九皋等人率领的援军才终于珊珊赶来,他们本以为能够及时赶上,加入战斗,却没想到,等他们到了战场时,战斗已然结束。

  大量大量没能成功出逃的清兵成为了俘虏,被集中在一块,垂头丧气地蹲在地上,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许言见援军姗姗来迟,却也没有责怪他们,而是对陈九皋二人说道:“你们来得正好,清军初战落败,惊疑不定,正是我军乘胜追击,扩大战果的最好时机,留下部份人看管俘虏,清理战场,其余人随我继续追击,一举将清军击溃!”

  陈九皋和刘权听言,一时也顾不上纠结自己没有赶上战斗了,连忙抱拳应下。

  随即,他们分出五百人看管战俘并打扫战场,其余人跟随许言往清军溃逃的方向追去。

  另一边,卢光祖带着残兵一路仓皇逃窜,终于是回到了在斗方寨下的清军大营。

  李国英此时还在巡视营盘,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吵闹喧哗,眉头一蹙,便要命人去查看情况,但还没等他派出去的人回来,就看见卢光祖惊魂未定地策马冲了进来。

  他看着卢光祖那狼狈的模样,再看看跟在他身后一起回来的兵卒,神色骤变,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这是发生了何事?!”

  他对着卢光祖大声质问道,卢光祖却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踉跄着滚下马鞍,随着他的动作,头盔也掉在了地上,发出当啷一声脆响,暴露出那被汗水打湿的,黏在后脑的金钱鼠尾辫。

  “败了,我军败了!”卢光祖露出又哭又笑的别扭表情,声音有些颤抖:“张应祥被明将杀了,我们中计了,这根本不是什么无名小卒,而是许言……那个杀死了多铎的许言,他亲自领兵来了!”

  “什么?!”李国英大惊失色,失声道:“这怎么可能?他现在难道不应该在山北应对朝廷的大军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卢光祖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对方的质疑,只是坚持道:“李兄,下令撤退吧,许言麾下的明军都是善战精兵,兵甲充沛,我军新败,军心动摇,定然不会是他们的对手,暂且撤出山外,莫要让大军全部折在这里!”

  李国英听言,下意识想要拒绝,但耳边却听到了营地内凄厉的哭喊、慌乱的奔跑声以及伤兵垂死的呻吟声,这就如同地狱传来的悲号,不仅让他心里发慌,也让留守营地的兵卒们人心惶惶。

  他很快便做出了决定。

  “撤退。”李国英咬紧牙关,不甘的说道:“就依你之言,撤退,暂且避其锋芒。”

  他话音刚落,卢光祖便如蒙大赦般,连忙扭头对着周围的军官和亲兵们呵斥起来,命令他们将命令传达下去,迅速拔营撤退。

  命令一下达,整个大营便如同被投入沸水的蚁穴,彻底炸开了锅。

  原本只是听闻友军战败、看到溃兵惨状而人心惶惶的留守士卒,此刻得到了撤退的命令,哪里还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这显然就是一个确切的、代表失败的信号。

  一时间,恐慌像瘟疫一般以惊人的速度蔓延。

  “动起来!快动起来!把你们的东西都搬上车!”

  “粮草辎重别管了,保命要紧!”

  “我的马!哪个逼养的牵走了我的马!”

  惊呼声、哭喊声、无意义的叫骂声此起彼伏,。士兵们像无头苍蝇般乱撞,争夺着本就不多的骡马车辆。有人不顾军官的喝令,甩掉碍事的兵器盔甲,只求轻装逃命;有人试图抢掠粮草财物,与试图维持秩序的军官、督战队发生激烈冲突。原本整齐的营盘顷刻间变得乌烟瘴气,被践踏得不成样子的营寨、丢弃的旗帜、散落的军械随处可见。

  李国英看着眼前这副军纪败坏宛若末日般的景象,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力阻止。

  可就在这时,那催命般的马蹄声终于从营地外响起,如同滚雷般贴着地面轰鸣而来。

  许言一马当先,率领麾下骑兵如一道血红的闪电般,直扑清军营寨大门,大门内的清兵还在慌张地收拾辎重,就看见外面杀来的明军,立刻惊得面色惨白,魂飞天外。

  “明军打过来了!”

  “快跑!明军来了!快跑!”

  清兵尖叫着,一时也顾不上手中的东西,直接随手一扔,转身就要往营地内部跑去,许言催马冲到栅栏前,挥槊横扫过去,便直接将那简易的栅栏破开一个口子,率先杀了进去。

  清军在安营扎寨时,根本没想到会遭到本地山民的袭击,因此营地外围的栅栏极为简陋单薄,在看见敌军居然轻易就破开了栅栏的阻碍闯了进来,那些清兵只能懊悔自己之前为什么要偷懒省事,一边加快逃跑的速度。

第125章 收服

  栅栏破碎,木屑纷飞,许言的身影如猛虎下山般闯入清军营寨,长槊在昏暗天光下划出冰冷的弧线,最先反应过来的几名清兵只觉劲风扑面,下一刻便如同破布般被槊尖扫飞,惨叫着撞倒后面的人群。

  “挡我者死!”许言的声音被铁蹄与惨叫淹没,但那破阵的气势却比呐喊更震撼人心。

  在他身后,汹涌的明军铁骑呼啸涌入,撞碎了单薄的木栅缺口,也彻底撞垮了清军最后一丝组织抵抗的勇气。

  营内已然是修罗地狱的景象,被明军吓破胆的溃兵四散奔逃,争抢车马的混乱、相互践踏的惨嚎交织在一起,此刻明军骑兵的到来,无异于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明军杀进来了!”

  “跑啊!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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